第117章 离开
魏如意看着魏柏林离开的方向:“这就是生离死别了吗?”
魏如意有点不明白。
就算千里有点远,也不至于如此永不见面了吧?
有心的话,也可以去看我的啊!
可能是我去给当官的做下人,让你们觉得丢脸,不愿意再看到我了。
晚些时候,马群芳照样提着一个食盒到了牢房。
牢里的伙食实在是太差了。
这对于从小锦衣玉食的魏如意来说,是最难过的坎。
看着自家娘亲,从食盒中一盘一盘地端出食物,魏如意直咽口水。
来不及等全部摆好,就端起盘子直接狼吞虎咽起来。
“娘,这是我这几天来,最幸福的时刻了。”
马群芳含笑看着魏如意吃,眼里露出了少有的慈爱。
魏如意吃饱。
“娘,我明天就要走了。我知道给那些当官的做下人,肯定很累很苦。”
“但是,您是我坚持下去的念想。”
“虽然千里有点远,您能不能偶尔来看看我?”
这下,马群芳看着懵懂的女儿,终于控制不住泪水,崩溃了。
傻女儿啊,女子做官奴,岂是做下人那么简单?
过了好久。
马群芳才从怀里,摸出一个揣了几天的小小薄薄的纸包。
亲手揣进魏如意的怀里。
“如意,这个纸包,你一定要揣好。”
“实在挨不住的时候,你就吃了它吧,娘等着你!”
“娘,纸包里是什么?”
“是好东西!吃了它就什么痛苦烦恼都没有了,就能见到娘了。”
魏如意似懂非懂地点头。
“娘,您明天还来送我吗?”
“嗯,娘一定来送你!”
魏如意满足地靠在马群芳的怀里。
夜深了,马群芳才蹒跚着离开。
魏如意哭着从怀里摸出小纸包,看了看,又重新揣入怀中最安全的位置。
“这是娘亲给我的东西,我要放好!”
丞相府。
王瑶华回府后,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小院。
从福满楼出来时,林沁和苏觅就约好了,明日早上去城门口,看魏如意离开。
王瑶华总觉有什么梗在心里,特别难受。
倒不是同情魏如意。
而是觉得这样的惩罚,对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小女孩来说,太残忍了一点。
魏如意到了那地方,能活多久可想而知。
这相当于是以暴制暴了。
王瑶华回想着在古装电视里,经常看到的情节。
罪臣家眷流放宁古塔,给披甲人做官奴。
说得直白一点,就是给那些最低层的士兵做军妓。
想到此,不由浑身汗毛倒立。
在床上折腾了半夜,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又被翠儿叫醒。
“小姐,该起床了。再晚的话,您就看不到好戏了。”
王瑶华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后,胡乱吃了点东西便出了门。
在离丞相府不远的一个路口,林沁和苏觅已等候在此。
“瑶华,你终于来了。”
两人说着,便弃了自家的马车,爬到王瑶华的马车上。
林沁一上车便嚷嚷开了:“现在还早,我们应该能够占到最好的位置。”
苏觅则和王瑶华一样,沉默着。
马车很快到了城门口,几人下了马车,找了一个视野最好的位置,站定。
不多久,有人高喊:“来了!来了!”
大家伸长脖子望过去,果然见魏如意铁索加身,被驱赶着往城门口走来。
魏如意的眼睛,不时在人群中找寻着。
不一会儿,马群芳挤进人群,扑上前:“如意,娘来送你了!”
两母女抱了一会儿,魏如意便被官差拖着往前走去。
魏如意边走还边回头:“娘,你要来看我!”
马群芳满脸泪水:“如意,娘等着你!”
魏如意走过王瑶华几人站的位置时,下意识地看过来。
当看清几人时,只木然地看了一眼,便撇开了头。
官差带着人慢慢走远。
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了。
几人沉默着,上了马车。
林沁提议:“我们去店铺喝杯茶吧?”
王瑶华和苏觅均点了点头。
三人一路无语到了茶点店,伙计端来了几人喜欢喝的茶。
林沁劝道:“行了,你们别这样,她是罪有应得。”
“你们想一下,如果那天皇宫的暗卫保护不力,或者人少了,会怎么样?”
“瑶华可能都不在了。”
“瑶华,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不在了,你的家人会怎么样?”
王瑶华点头:“嗯,我没有同情她。我只是就事论事,觉得去做那个官奴太惨了一点。”
林沁不以为然:“不就是去做下人吗?那是她应有的惩罚。”
苏觅悠悠接口:“恐怕没有你想得那么乐观。”
苏觅小声解释:“我问我娘,我娘不说,我无意之间听到下人们议论。”
“说女的做官奴,就是到边关做官妓,赏给那些长年驻守边关的士兵。”
这下,林沁也惊得张大了嘴巴:“难怪,我娘支支吾吾的。”
“魏如意还没满十二岁,这也太……”
好一会儿后,王瑶华才摇摇头甩掉负面情绪。
“行了,这事儿翻篇。”
“我们说点高兴的,这个月结账,盈利了三千多两银子。”
“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盖房子,收养孤儿了。”
“另外,我觉得我们几个该分一下工。”
“一个统筹安排,一个管账务,一个……”
话被林沁截住:“我打杂跑腿。”
王瑶华和苏觅,被林沁的迫不及待逗笑了。
“看在你那么积极的份上,我们就不给你抢了,你愿意打杂跑腿就打杂跑腿吧。”
“没办法,我这人脑袋不太灵光,统筹安排不行,管账务也不行。”
“所以,只能打杂跑腿了。”
王瑶华笑着打趣:“有你这么漂亮的人跑腿打杂,我们要做的事,一定会进展很顺利。”
林沁拍着胸脯:“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哈哈……你就臭美吧!”
这一桌几个女孩的举动,引起了不远处一桌客人的注意。
几人中一个二十来岁的华服男子,抬头望了一眼。
视线定格在了王瑶华的脸上,随即笑开。
“是她!”
另一个年龄偏小,大约十三四岁的玄衣少年,扫了一眼华服男子看的人。
好奇地问到:“澈世子,你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