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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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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套房里很安静,他们鼻息互相交缠,却没有半点旖旎。

    虞瓷觉得嘴唇有些干涩,舔了舔:“你真不要我啊。”

    “别再胡闹了。我不想玩。”姜应许慢慢松开她,替她拢好挣扎而松掉的睡衣,“衣服送来,我送你回学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轻易变卦,对我忽远忽近忽冷忽热,你想要什么帮助,你可以和我说。对你……”

    虞瓷撇过头,躲避他眼里的深情。

    好一会儿,虞瓷又抬手抚上他的脸,细细描绘着他的五官,她的眼神很空,姜应许从里头什么也找不到,姜应许眉心挤出一道痕。

    虞瓷短促地朝他笑了一下,收回手道:“你走吧,我不乱来了。”

    姜应许犹疑不定。

    “你确定要这么一直看着我,看得住今天,也看不住明天。”

    姜应许似乎想说什么,虞瓷捧着他脸,轻轻吻了上去:“走吧,你不该和我这种人纠缠在一起,我只会毁了你。”

    我们应该也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她松开他,乌黑沉静的眼睛很亮,专注凝视着姜应许,好像第一次眼睛里有了姜应许的存在,她轻巧地将姜应许推出门,嗓音、笑容,皆如初见那般纯净美好,但又带了一些决绝的意味。

    姜应许意识到虞瓷似乎想表达什么,或许是分别、又或许是遗憾,姜应许想敲门,想跟她说,你究竟还想玩什么,我奉陪,只要不分手,你想怎么玩都行。

    可是虞瓷坚定的关上门,周遭静悄悄的,姜应许能感觉她就站在门后,他默然站立,脚踏在厚软的地毯上,亦是无声无息,片刻后,姜应许走向男人的房间,按响了门铃,虞瓷听到了男人开了门询问。

    “她还未满十八,你要是敢碰她,我不介意送你进去。”

    虞瓷倚在门后笑了。

    男人好像无奈道:“先生,与未满18周岁但已满十四周岁的未成年人发生关系,如果双方都是自愿的,你好像不能把我怎么样。”

    姜应许迟疑一刻,说:“我有这个能力把你怎么样。”

    他活了二十来岁,无论碰上什么难事,从未摆出他父亲、二叔的身份,但此时此刻,他没什么顾忌地说:“江州市姜家,你可以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招惹。”

    姜应许眼里丝毫没有玩笑或耀武扬威的意味,男人却不觉得他是在开玩笑,一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是骗不了人的。

    为了一时欢愉,招惹更大的麻烦,实在没必要。

    男人耸了耸肩:“行吧,行吧,就算你女朋友送上门,我也不要,行了吧。”

    姜应许微微颔首,面容恢复一贯的温柔,寒冰冷厉的浅茶色眼眸也含上些许温度:“抱歉,以这种方式与你达成一致。”

    男人:“……”

    妈的,变脸王都没你能变。

    这一对情侣看着就不像正常人。

    这踏马要是仙人跳,他俩绝对是雌雄双煞。

    漫长的时间一点点流逝,门铃响了,虞瓷拿回了衣服,换好后,她去酒店前台退了房,坐进门口停着的的士,报了地址。

    姜应许一路跟着出租车,透过细雨霏霏的雨雾,眼见她进了s大,随后他拨通了温素心的电话。

    “妈,虞瓷想要你帮她送什么东西给二叔,方便的话,我来送吧。”

    不知道那头的温素心说了什么,后视镜里,姜应许眼神凝重了许多,末了,他叹口气说:“好,我知道了。那您路上小心点,车我晚上就开回去给您。”

    挂了电话后,姜应许这才开车去市医院,早上请了半天假,他现在过去,时间沉充足。姜应许车开半道,就在一条单行道被突发状况给拦住了,车堵成长龙,喇叭声、抱怨声此起彼伏。

    “怎么回事,还走不走了?”

    “前面到底啥情况啊?”

    有很多人从前面走来,就被姜应许前面一辆车的司机拦住,询问:”哎,前面到底怎么了?尽耽误事。”

    那老大爷摆摆手,“一个小孩从楼上掉下来了,蛮严重的,救护车还没来,小孩他妈不敢乱碰她儿子,哭死了快。”

    “是啊,流了一地的血,也不敢动啊。出了事谁负责。”

    “都围在那看热闹,把路给堵死了。”

    姜应许猛然推开车门下车,往前方跑,女人嚎啕大哭的声音让姜应许加快速度,拨开重重人群,女人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哭着,双手全是血,嘴里哀求着:“谁能救救我儿子,来个人救救他,求求你们。”

    围观群众无不叹息:“从四楼摔下来,难说啊。”

    “路堵成这样,救护车也进不来吧。”

    “可怜了孩子,有没有医生,赶紧先看看。”

    有人目光躲闪往人群里缩了缩。

    “让开,我是医生,麻烦让让。”姜应许喘着粗气说。

    人群自动分开,姜应许赶忙蹲下检查男孩呼吸、脉搏,发现已经变得很微弱,颅脑出血严重,伴有轻微血肿,姜应许边采取应急措施,边大声询问:“救护车到哪了?赶紧让人把路清空。”

    身边有人开始去挪车,姜应许又对着哭得嗓子已经哑了,把姜应许当救世主一样看着的女人说:“我车在后面,车钥匙没拔,你找个人挪走,别耽误救护车进来救人。快。”

    女人一抹眼泪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尽是血和泪,她叫人帮忙,一个男人去了,五分钟后,道路畅通无阻,救护车也顺利进来,姜应许跟着孩子一起上了车。

    直到孩子被送进抢救室急救,姜应许才靠着墙狠狠松了一口气。

    男孩母亲也瘫软在地,愣愣看着双手的血。

    姜应许把人从地上搀扶坐到了椅子上,女人紧紧抓着他手臂,像抓住救命稻草:“我儿子不会有事的是不是,是不是……他不会有事的,他是我的命啊。”

    姜应许也不能保证,那么小的孩子从四楼掉下去,伤的很严重,于是沉默着,没说话。

    女人见状,又崩溃地哭了起来,在医院这种历经生老病死的地方,人们已经司空见惯,医生护士忙忙碌碌地来去,没谁抽空做短暂停留去怜悯。

    姜应许去护士台向护士要了纸巾和酒精,替女人擦拭,一根根手指擦拭过去,又替女人擦了脸上的血渍,他是如此的温和、耐心。

    他一个陌生人能做到如此地步,女人心头涌上一股感激,她不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突然握住姜应许的手,嗟叹道:“如果我儿子长大了,应该也会像你这样优秀吧。”

    “我儿子才五岁,他还这么小。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如果我一直看着他就不会出事了。”

    姜应许任由她握着,陪着她从上午十点到晚上七点,其间替她买了些吃的,女人却不吃,滴水未进。

    十点,护士一脸疲惫地出来说手术成功,女人听到消息,整个人瘫软在地,喃喃自语说:“成功了,儿子没事了。呜呜呜……我儿子没事了。”

    护士看了一眼姜应许,突然说,“医生说,他在出事时得到了很好施救措施,又送来及时,为手术争取了很多时间。”

    女人倏地看向姜应许,直接跪地想要朝他磕头,姜应许先她一步,手垫在地上,才避免她额头磕破,扶了人起来,姜应许说:“先跟着医生去病房吧。”

    姜应许是十二点离开医院的,他实习忙一天也没有像今天这么疲惫。

    开车回去的路上,经过了s大,车子缓缓滑过,明亮的路灯在车身流畅地掠过,姜应许只做了片刻停留,便很快开走。

    虞瓷似有所感,睁开眼,半坐起,对着漆黑的宿舍发怔,明明已是深秋,她背上却渗出了汗,虞瓷看了眼手机,睡着不过两个小时,她像睡了许久,就好像想一觉不醒。

    宿舍其他三人已进入梦乡,虞瓷却再无睡意,她拉开阳台门,随手关上。

    一双漂亮不带任何色彩的眼睛望着空荡荡的宿舍楼底下,淡薄的月光穿过云层,光影恍惚间,她像回到了别墅,困在阁楼里,难以窥见自由。

    深夜里吹来的风,总是格外的冷,风从天际尽头席卷大地,拂过山川河流,城市灯火,呼啸着尖锐的哨声,钻进深夜每一个难眠的人的内心深处。

    虞瓷长裤长袖,但衣料很薄,纤瘦的身体抵不住肆虐的寒风,狠狠打了一个寒颤,同时,虞瓷又享受这种感觉,让她清醒,让她清晰地知道,她永远只会是一个人,生也好,死也罢。

    ……

    “一连三天了,都这么冷,接下来是不是要过冬了。”连桥打包了两份早餐回来,她看向额头贴着退烧贴的虞瓷,放下东西洗了手,手背贴了贴她发红的脸颊,“虞瓷,你真不打算去医院,已经烧了两天了。”

    虞瓷吹了半宿的风,第二天突然发低烧,她起初没当回事,直到喉咙越来越疼,体温越来越高,意识也有些不清楚,她才后知后觉自己生病了。

    还是连桥背她去的医务室,迷迷糊糊挂了水,拿了药,连桥又把她背回去,还一连帮她带了两天的饭,丁静颖和徐嘉慧作为舍友,关心了一下,就又忙着自己的社交活动。

    “好很多了。”虞瓷说完,坐了起来,接过连桥端来的瘦肉粥,撒了几颗葱花,香气扑鼻,但虞瓷没什么胃口,吃了三分之一就放下了,前几天她脑子昏昏沉沉的,今天虽然还是头重脚轻,但没那么没精神了。

    “连桥,你手机能借我打个电话吗?”

    连桥正准备出门丢垃圾,闻言,解了锁,丝毫不扭捏递给她,就出门了。

    虞瓷接过手机去了浴室,她按下那列对她来说从未拨打过又熟悉的数字。

    电话那头很快有人接起:“喂?”

    虞瓷屏息,打开了花洒和水龙头:“闫警官,我想询问一下,你案子查的如何了。”

    闫烽一直联系不上虞瓷,也不敢贸贸然找虞瓷,怕带给她无尽的麻烦,没想到,等了这么多天,她可算主动联系他了。

    他的嗓音很沙哑,像是很久没有得到休息,伴随着微不可寻的激动:“我们可以确认,虞衡就是二十几年前,在金三角赫赫有名的虞乾。当年,他和他的妻子从拆家做起,一路壮大。后来高薪聘请了不少高智商化学博士替他研究、生产,规模越来越大,货一直运往东南亚和欧洲市场。”

    “金三角个个都是狠角色,谁也不愿意看虞乾一家独大,于是联手将了他一军,把他出卖给了老挝警方,他的生意也被瓜分。但虞乾是个聪明的人,他用积攒了十来年的巨额财富买通老挝高层领导,对方于是对外公布他已被击毙的消息。实则,他为老婆孩子安排好后路,自己改头换面用偷渡来了中国,起初一直混迹在云滇边陲,从事玉石买卖。”

    说到这,闫烽都忍不住感叹这个毒贩头子运气真的很好,他赌石,几乎就没有失败过,每一次切开,都能让他赚得盆满钵满,但这些钱,在虞乾眼里,不过是九牛一毛,他完全瞧不上。

    “后来,他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江州市,还与你的外公相识,后面的事,你虽然当时年纪很小,我猜你还是清楚的。”

    “引狼入室。”虞瓷说。

    闫烽不予置评,他说:“虞衡掌握了倪家后,以正规商人的身份去了缅北,用慈善投资的名义和缅甸当地政府签署了很多项目。但背地里,他还是走了老路。”

    “据说,虞衡这趟走,要亲自去盯一笔很大的生意。”

    虞瓷握着手机,垂眸深思:“你是想要我做什么吧。”

    “我希望你能让我们警方知道更多的具体消息,还有确切的交易日期,人赃并获才能用法律制裁他。抱歉,虞小姐。我们不该把这么沉重的担子压在你身上,但我们别无它法。”

    虞瓷没有说话。

    闫烽又说:“你妈妈的事,我们也有了一点线索……”

    虞瓷在刹那间,瞳孔紧缩。

    只听闫烽说道:“她确实还活着,虞衡曾在一次酒后失态,说关了一只养不熟的金丝雀,总是想反抗他,问合作商谁有更好的驯服办法。”

    在场人都心知肚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有些还真给了不少建议,珠宝首饰、恩威并施,又或许折辱、注射点好东西。

    虞瓷沉默数秒,提出质疑:“你们警方怎么会知道?”

    说起这件事,闫烽也有些哭笑不得,他解释说:“一名叫李卡的大毒贩在泰国芭堤雅的一家按摩店强迫了一个按摩师,过后才发现对方是个人妖,他气不过非但不给钱还将那人妖揍了一顿,店里老板情急之下报警。”

    “被警方逮捕后,才发现他是内地某个被a级通缉令通缉的大毒枭手下,算是心腹吧。人被引渡回国,连夜审讯后,他吐露出来的东西太多,又被押送到江州市,我们江州市缉毒支队又轮番审讯,审讯了一天一夜,他该吐的都吐了,不该吐的也吐了,其中就提到了虞衡。我们警方目前掌握的证据,还远远不够。”

    虞瓷静静地听着。

    “为了以防万一认错人,我们还将虞衡的照片给那毒贩看了,对方指认就是他。当年你母亲从跳楼,收尸、验尸、死亡证明、焚尸、下葬,手续从上到下,完全就是为你母亲跳楼准备的。正因为如此,我们警方猜测你母亲活着的概率很大。”

    “闫警官,我们做个交易吧。”

    意料之中,闫烽眉峰一挑,说道:“好。”

    …………

    虞瓷挂了电话后,删了记录,推开门,寝室还是只有她一个。

    虞瓷还有些低烧,她扶着桌沿慢慢坐下,思考着如何才能拿到更多信息,好半晌,她直勾勾盯着手腕上的伤疤看。

    切入点,可以从虞熙,也可以从虞劭。

    但……

    虞瓷闭了闭眼,十年里,确实像虞熙说的那样,她见虞劭的次数,仅有三次。

    虞瓷没有把握。

    连桥回来手里拿了两根棒棒糖,一进门就看看虞瓷在发呆,双目紧闭,连桥说:“你是不是还是不舒服,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虞瓷把手机还她,站起来:“我出去走走,活动一下。”经过连桥身边时,她忽而一笑,“这几天谢谢你。”

    连桥把棒棒糖递给她:“大家都是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虞瓷抽走了苹果味道,随后走出宿舍,连桥连忙在她身后喊:“九点半在第三教室上课,你别忘了。”

    “知道了。”虞瓷一路走下楼梯,漫无目的在校园里闲逛,时间还来得及,她神差鬼使往校门口隔了一条街的精品街走去。

    就像警方抓捕犯人踩点,虞瓷也仔细观察过姜应许每天到校的规律,他会把车停在社会停车场,步行几百米,抄精品街这边的近路走到学校。

    虞瓷对恋爱不感兴趣,对男人不感兴趣,但对欺负姜应许起了兴趣。

    高中时期,虞瓷是在普通高中读的,追求的男生不少,那些追求她的手段,在她眼里,幼稚且可笑。

    唯有姜应许,他太异类了,异类到仿佛没脾气。

    虞瓷不得不用上男生那些劣质的手段,她没想到,姜应许这么不经撩,轻而易举就能到手。

    虞瓷是在走向精品街的半道被一辆车给拦住的。

    虞瓷驻足,打量着漆黑流畅车身的家用豪车,本市牌照,她秀气的眉梢微微拧起。

    车窗降下,露出的是宁以涉温和儒雅的五官,他眼底挣扎着什么,最终却只笑着说:“你食言了,小姑娘,那天你没来。”

    虞瓷看见是他,微不可寻地松了口气,没了顾忌,她重新放松:“哦,我忘记了。”

    宁以涉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我做了很多好吃的,你要吗?或者我停个合适的地方,我们一起吃,我还没吃早餐。”

    虞瓷用乌黑的眼珠盯了他片刻,才有动作,她坐进了副驾驶。

    宁以涉把后座包装的很精致的食盒递给她,车子往前开,找了个临时停车位停好。

    期间,他的手在发颤,神经质地止不住的发抖。

    目光贪婪留在她脸上,愈发在那惊艳的眉眼找到刻骨铭心的爱人的痕迹。

    许是怕自己目光太过明显、引起虞瓷反感,宁以涉收回目光,喉结滚了滚,克制住发颤的尾音:“你怎么不吃?”

    虞瓷捧着食盒,望着透明玻璃里漂亮的糕点,有些心动说:“可是我刚吃饱唉。”

    宁以涉笑了笑。

    “那你回学校吃吧。”尽管不想让虞瓷走,但宁以涉怕吓到她。

    这几天,宁以涉一大早做好她想吃的夹心蛋糕和饭团守在s大门口,如果能见上一面,他求之不得,若不能,他也不强求,远远瞧上一眼也很满足。

    从亲子鉴定结果出来那一刻,宁以涉就再也无法镇定。

    他想方设法花钱找渠道打听了虞瓷的所有情况,虞瓷从小到大的资料,积累起来却只有一张薄薄的白纸,且还是单面的。

    她六岁开始上学,永远只有学校和家两点一线,像个束缚的傀儡。

    宁以涉哪还会不明白,她名义上是虞衡和倪染生的,实际不是!她是他宁以涉和倪染的女儿。

    倪染父亲当初押着他在手术室门口眼睁睁看着倪染被拉进去,不过短短半个小时,一滩血就被护士端出来,倪世远让人松开他,神情漠然:“拿着这个离开,从此以后。你和我女儿再无瓜葛,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天鹅的栖息地永远只会是清澈湖泊,而不是一块泥泞的沼泽。做人要有分寸,别妄想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宁以涉望着那滩深红色的血,只觉耳膜轰鸣,气血翻涌,他当时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倪染是昏迷着推出手术室,她的脸色纸一样的白,细长的颈项有一道浅浅的细长伤口,近在咫尺,宁以涉却觉得和她离得仿佛隔了一道天堑。

    宁以涉了解倪染的性格,他们偷偷恋爱了两年,在一起时,倪染看似柔弱听话,可也很固执,那个孩子,是她用命威胁留下来的。

    宁以涉有太多太多话想和虞瓷说,可他无法宣之以口,他的心脏沉甸甸,坠了巨大石块似的。

    “要回去了吗?几点的课?”他想和她,多待一会,就一会。

    老天仿佛听到了他的祈祷,虞瓷稍作犹豫,就打开了食盒,拈了一块料十足的寿司吃,小小的脸上尽是满足。

    她一连吃了三块,就停下了,下车后,虞瓷站在街头,沐浴在初冬的曦光里,周身上下镶了一道浅淡金边,她说,“看在你外卖上门的份上,我送你个礼物,要不要。”

    宁以涉艰涩道:“是什么礼物?”

    虞瓷眨眨眼,甜美的笑容真诚了些:“嘘,等时候到了,你就会收到的。”

    虞瓷折身返回校园,宁以涉直到视野再也无法捕捉到她的身影,才驱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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