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原来她就是那位绝色美人。
文正宏不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也不记得她是怎么答应自己的。只记得她摘下眼镜后自己震撼的心情。
总感觉许久没见，她又变得更美了一些。
她让文正宏保密她的身份，她说：“这件事只能你一个人知道。我想安静的好好学习，不想被别人打扰。”
文正宏知道，她的模样暴露大众的目光之下，迎接她的将会是万众的瞩目和无休止的追求。
文正宏一口答应下来，哪怕此刻她说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想替她摘下来。
文正宏欣喜若狂的将事情汇报给季司，他谨记苏苏的嘱托将她的身份保密。季司一向有君子之风，人家好心愿意帮他们，他也不会强求追问。
一个月后，一支广告爆红网络。
小溪边，一位古装美人在戏水。她将鞋袜脱下，白皙的双足浸入其间，俏皮的将水溅起。而后镜头向上，她精致小巧的下巴，嫣红的唇，一张绝美的脸蛋入镜。
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镜头有意展示她无暇如玉的肌肤。她明明是素面朝天，却远比浓妆的明星们还要美丽。
她单手托腮，对镜头巧笑倩兮：“想和我一样吗？”
而后是画外音：“那就用凝香牌养颜润肤露。”
毫无拍摄技巧的广告，毫无新意的台词，能够引起轰动全靠广告的主角。
一周之内，凝香官微粉丝增加量超过一个亿，一跃成为微博顶流品牌。而那支广告的播放量已经达到五十亿，并且还在不断增长。
凝香曾经试图将广告投放在市中心的大屏幕上，很快被撤了下来。只因为广告投放后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市中心的车祸量大大增加。不过没有关系，他们甚至不需要再花钱投放广告，因为人们会自觉转发。
有人将广告搬去了油管，引来了全世界的震撼。广告中的女主角仅凭借短短不到十秒钟的露脸，成功拿下了全球百大最美面孔排行榜第一的位置。
因为广告中的女主角叫做“蝴蝶”，以至于这一个月被称为蝴蝶之月。
s市市中心的商场还未开门，门口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有幸排在第一的男士冲着店员喊：“快快，给我两瓶、不，三瓶养颜润肤露，养颜爽肤水也来三瓶配套。”
后面有人不满：“你怎么能买这么多，后面还有一堆人呢。”
那男士哪里管这么多：“限购是三套，我又没超。我大清早五点来这排的队，你要是不乐意你也来早些啊。”
凝香的线上店已经被买爆，以至于凝香不敢再往上放库存。
位于s市市中心唯一一家品牌店每天都排队爆满。因为网上买不到，很多人特地从外地过来买，甚至有国外的友人跟着他们一起排队晒太阳。比起之前，这个品牌的养颜系列算是高端线产品，涨价不少，但无人介意。
凝香没有做饥饿营销的打算。可库存早就不够用，为了保证质量，每天只能出售厂家新产出的那些。文正宏已经去扩大生产线，产品每天依然卖了个精光，供不应求。
这样的盛况文正宏早有准备，只是他没想到这场盛宴会比他预想的还要疯狂。
凝香的财报原本在亏空，都是季司在往里头烧钱，文正宏做好了打不开市场，他们将来会破产的准备。但这么一个短短十五秒的广告，就能让这个品牌起死回生。
不止如此，当日苏苏拍广告穿的汉服，鞋袜，以及她带的首饰也被众人扫荡一空。蝴蝶饰品也大受欢迎。
还有不少人来凝香是为了咨询“蝴蝶”的事情，这些人已然深深的被苏苏吸引。不过他们一无所获。
有不满的人想要闹事，逼问出苏苏的身份，很快被文正宏提前请来的保安制止，交给了附近执勤的警察。说来惭愧，自从那日市中心大屏幕播放了苏苏的广告，加上凝香门口每天排长队后，这里就乱了不少，以至于需要麻烦警察来轮流站岗。
因为“蝴蝶”太美，甚至有人怀疑她不是真人，是凝香为了卖货弄出来的ai。当然这个猜想很快又被否定了，如果是ai，怎么会如此栩栩如生，又为何举手投足间就让人心动呢？
这是怎样的美丽啊！
它是世上最强悍的武器，一颦一笑就能让人着迷。
·
苏苏为凝香打开了市场。文正宏也争气，凝香新研发的养颜润肤乳的品质没有让人失望，现在的护肤品界已然是另一片天地。
加上产品被迫限量，需要排上一天的队伍购买，养颜润肤乳在黄牛市场被炒成了天价。现在众人都开始以能买到一瓶凝香的产品为荣。
“你知道吗，我最近用的都是凝香，你看我的皮肤多好。”这成了众人口中最常说的话。
林婉儿也忍不住羡慕。
明知道这只是个广告，明知道女主角说的一样指的是皮肤，还是有不少人妄想用完后能变得和女主角一样漂亮。
林婉儿发现季司那里有凝香的产品后，立刻和他撒娇卖痴，要了几套来。果然，一在学校摆上这个产品，立刻吸引了大众的目光：“婉儿，你是怎么买到的？”
可惜大家羡慕了她一会儿后，话题又转到了凝香的广告女主角身上去。
“我真的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她的名字也好美，蝴蝶……以后她拍什么广告，我就买什么。”
“你们说她到底是不是真人？真人会有那么完美，毫无一丝缺憾的脸蛋吗？”
倒是陈崧和施方义斩钉截铁地说：“是真人，我们曾经在凝香店门口见过她一次。她真人比视频上还要好看！”
那真人得长成什么样子？
林婉儿心中疑惑。蝴蝶到底是什么人，她上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难道是自己重生带来的改变？
林婉儿不再多想，回到家，献宝一样将其中一套凝香拿给林夫人：“妈妈，你看这是现在最火的护肤品。”
她说完瞥了旁边坐在林夫人旁边的苏苏一眼：“苏苏姐姐，可惜我只得了两套，不然我一定也分你一套。要不我下次再帮你找人问问？”
也许是上次数学竞赛的事情让林婉儿觉得丢了脸，这是那天之后林婉儿首次主动和苏苏说话。
苏苏淡定地说：“不用了。”
林婉儿说：“你肯定没看过凝香的广告吧，我和你说，这支广告非常火，连着也带红了凝香的产品。现在凝香的养颜系列价格在黑市上炒的比la鱼子酱的那款还要高呢！而且效果也非常好，几乎所有明星贵妇都在用。不过特别难买到。”
林夫人惊讶道：“有这么珍贵？”
林婉儿点头：“对呀妈妈。不过就算它再珍贵，我也要给妈妈分享。”
林夫人把这套护肤品还给林婉儿：“婉儿，那你还是自己用吧。”说着她起身回房拿了两样东西出来，摆在林婉儿面前。
林婉儿惊讶：“妈妈，你也去买了。”
林夫人将两个产品对照，确实都是凝香的没错。她说：“我没买，是你苏苏姐姐给我的。她说朋友给她送了一大堆，让我当身体乳用。我房里还有好几套呢，用到明年都用不完。苏苏说这里还有一个未发售的新品，刚研究出来的，效果更好，她让我用这个擦脸。”
把凝香的养颜润肤乳当身体乳？
还有未发售的新品？
林婉儿发现林夫人说的每个字她都听得懂，但合起来就让她的脑袋晕乎乎的。
林苏有这么大的能耐？
苏苏倒也大方，她拉开书包：“你也想试试新品？”
这些都是文正宏给她的，说让她看看效果，还有没有可以改进的地方。另外给这么多也是为了让她可以拿着送人。
苏苏有一大堆，送人都送了个遍，留着吧又怕用不完放到过期。林婉儿这么看重这东西，还眼巴巴分给林夫人用，苏苏觉得给她两盒也无所谓。
看着苏苏一书包的凝香的产品，林婉儿几乎要不认识凝香这两个字了。
“是不是假货啊……”林婉儿忍不住说出口。
“不要算了。”苏苏立刻将拉链拉好，起身回房间。
林夫人忍不住埋怨：“婉儿，你苏苏姐姐好心给你用，你怎么说话的？她好不容易不看书陪我说会话，你偏要气她。”
林婉儿有点头疼。
·
季司也在头疼。
最近他老是在做梦。梦里有个小女孩将他从狗洞里救了出来，季司清楚记得救他女孩的模样，可是一转头，他看到的却是“蝴蝶”的脸。
季司知道，“蝴蝶”是那个人取的艺名。文正宏在上阳高中找到了她，她不想暴露身份，害怕被打扰。
是啊，这个广告一面世，“蝴蝶”就有了无数粉丝。那些人苦于不知道她的身份，只能购买她代言的产品来表达喜爱之情，期待着她的下一次露面。倘若他们知道了“蝴蝶”是谁，人在哪里，上阳高中一定会被堵的严严实实。不止她上不了课，所有同学都上不了课。
她无疑是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季司敬佩她的品行。
她是一个奇人，有如此美貌，仍旧醉心学习。明明靠一张脸她就能得到整个世界，她偏偏要靠自己的实力。她一句话能让凝香产品的质量大大提升。她明明不愿出风头，却还是为了他们打败国外品牌，抢夺华夏市场的梦想站出来。
他立下过一个也许这辈子无法实现的宏愿，而她让他遥不可及的梦变得指日可待。
季司也好奇她是谁，他曾经找遍整个上阳高中都没找到她的痕迹。他还想再找，但他答应过文正宏，困于承诺他不能这么做。
她那双清亮的眼，和眼下的泪痣，成了季司梦中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