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买礼物
关于黎邵青的那则新闻,过去这么多天都没动静。
她不由皱了皱眉,这件事目前有两种可能。
一是幕后唆使者,权势要比黎邵青更为深厚。
二是新闻本身就是他本人亲自散播,不然也不会放在首页议论这么久。
黎海棠想不透是谁在故意挑动这起事件。
要想确定也不难。
礼物送到梦琬秋手里之后,到时候看眼黎邵青的脸色,她就能明白。
毕竟梦若伊相中的那款包价值七十多万,存货还没卖出去,根本不需要预定。
当时黎邵青之所以签字,估计是因为梦若伊想要原厂定制款。
比如重新定制大小,或是在包上刻字命名之类的,会减去一半原包的净价值,沦为一个收藏品。
梦若伊大概率是刻了黎邵青的名字。
讨有钱男人的欢心,当然不能在意捞到的东西会不会贬值。
黎邵青是谁啊?当年到了适婚阶段,豪门圈哪个女人不想嫁给他。
帅气多金,从出生到现在稳定保持零绯闻。
能攀上这种男人,自然要死死握住,盼望能成为自己的长久饭票。
想到这,黎海棠不禁有些反胃。
偏偏这位万人迷,还是她亲生父亲。
没沾到半点光不说,还成天竟遭恶心。
当年梦琬秋结婚时,嫁妆丝毫不逊于黎家所给的。
谁人不称赞一句门当户对。
只是梦家出事后,世俗言论却偏向于黎邵青,觉得梦琬秋没了家世,配不上他。
没人惋惜梦家的遭遇,向来低调亲民的风评一夜转变,恶臭熏天。
到时候黎邵青婚外恋被曝光,一众网民指不定会说出什么下三滥的言语。
若事情传到黎家众人耳里,梦琬秋在家中还能有安稳日子过吗?
虽然现在也谈不上多安稳。
思绪间,饭菜已经上齐。
黎海棠甩了甩头,安静地低头吃饭。
她吃相很好,细嚼慢咽,吃起饭来比较认真,所以连身后座位是何时出现两人,都没发现。
熟悉的嗓音传进耳里。
黎海棠身形一僵,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坐着的两人是谁。
她今天穿了宽松得休闲服,头发也随意窝成一个丸子头,所以何怡应该是没有认出她。
黎正安先前说了些什么,她没听清。
只听见何怡回了句:“心宁情绪不稳,怎么出来散心?”
黎正安沉默了一会,有些为难道:“那就再等等吧。”
“等?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要一直看着心宁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何怡说完,语调染上点哭腔,“你就不能去拜托下大哥,让他出面解决吗。”
她这句话似是责怪,实则有意无意的靠撒娇来试探。
黎正安心头一荡,口气却生硬,“这件事就是大哥也解决不了。”
“为什么?那心宁该怎么办。”
“你也看到我妈是什么态度了,上次黎海棠放出来的视频,那些说辞,她是睁只眼闭只眼,可不代表真就信了。”
何怡一听瞬间坐不住了。
过了半晌,似乎想起什么,她猛然抬头看向黎正安,神色怪异道,“不会是方爱琴吧,他没死,她想报复我!”
“你疯了吗!”黎正安紧张的看了眼四周,“别在外面说这些。”
“咱们是来给宁宁买东西的,她喜欢这家店,就多买点哄哄,等会回去就别提这件事了,省的又赌气不吃饭。”
他压低声音道。
“家里不能说,外面也不能说,那在哪里能说?”
何怡仍旧不屈不挠,只是声音小了些,娇柔道:“你就是不想让我说,她是你旧情,我一个第三者说不得。”
听到这,黎海棠一口饭差点喷出来。
幸好座位有珠帘挡着,她拍胸脯猛灌水的动作才不至于那么明显。
还第三者,第三十者也该有了。
黎邵青艾艾叹口气,说:“你又开始了。”
“当年我手里还有点权利的时候,那梦家财产不是说抢就抢?
我能为了你杀人放火,又把那么一大笔资产交给你保管,就已经表明了我的心意。”
“那还不是靠我的主意。”何怡娇蛮的哼了一声,“再说了,当时要没有你爸给你打掩护,还不一定能到手呢。”
“是是是,全靠我的宝贝老婆。”
在这之后,黎海棠就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
心理防线倒塌。
筷子掉到桌子上,被桌布掩去声音,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黎海棠坐在桌前,眼泪落了下来,身子无法控制的发抖,
她垂着眼皮看着桌面,目光始终无法聚焦,心脏像是被薄薄的刀片一下下划开,痛到呼吸都开始困难。
在高温天气,她却冷得要命。
唇瓣哆嗦的不像话,黎海棠控制不住,泪水无声地砸落在大腿上。
直到黎正安与何怡离开后。
她才终于失声痛哭,呼吸一起一伏,压抑到几近窒息。
黎海棠大脑缺氧,眼前不断发黑。情绪的边缘线崩塌,好像置身地狱,每分每秒都像是垂死挣扎。
心脏痛到不能自已。
她的母亲被害的家破人亡,这些年来,一直与杀人凶手待在一起,被负罪的恶鬼们处处欺凌。
什么家族败落,原来是被早有预谋的人所阴害。
哭了一阵,黎海棠胡乱抹了把眼泪,深呼吸,强迫自己平复下压抑的情绪。
她不能坐以待毙。
就算无权无势,她也要替梦琬秋夺回梦家本属的产业。
黎海棠到家时,季伦刚好晾完衣服。
他在阳台走进客厅,就看见门口女人提着两个手袋,衣服松垮垮的挂在肩头,眼睛红红的。
男人走到她跟前,张手。
黎海棠一愣,乖顺地扑进他的怀抱。
谁都没有多说什么,就这样抱了很久很久。
直到季伦感觉肩头湿了一块。
他把黎海棠从怀里拉出来,伸手抬起她下巴,看着挂满泪痕的小脸,柔声道:“怎么哭成这样。”
黎海棠抿唇不语,抽了抽鼻子,又要往他怀里钻。
季伦还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只得将她稍稍推开一些,“先告诉我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