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中秋赏月
王局长想起那天在办公室，徐君志那小子似乎对顾涵小丫头有意思。
他心想，徐君志这孩子人也不错，年龄上和小丫头相差也不大，要是小丫头不反感，说不得自己得撮合撮合。
遂对顾涵道：“小丫头，咱局里那小徐还记得不？就上次在会议室嚷嚷着说喜欢你那小子。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顾涵见王局提到徐君志，便知道王局想说什么。
笑嘻嘻地夹起一根青菜，慢吞吞送到嘴里，“王爷爷，我对纯情小男生，不感兴趣。”
墨玉听王局提起徐君志，正要夹菜的手微微顿住。
徐君志的心思全局就没有人不知道的，王局这是要撮合他和顾涵？
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隐晦地看了一眼顾涵。
听到顾涵说对纯情小男生不感兴趣后，心中微微放松，知道顾涵这是拒绝的意思。
墨玉微微勾起嘴角，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
却似乎并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听到女孩拒绝了徐君志，内心会有暗暗的雀跃。
也没有想过，自己明明也是母胎单身，可能也在人家说的纯情小男生的范围之内呢。
“不喜欢小男生，难道喜欢比自己大很多的？”王局长和白阿姨都有些诧异。
不过转念想想，倒也不奇怪。
顾涵小小年纪就独自出国留学，现在又忙着创办公司，估计没怎么享受到亲情，难免对年纪大的能照顾她的人有所偏向。
两人都以为猜中了顾涵的心思。
谁知顾涵看他们表情也猜到了他们以为的缘故，不过倒也没有开口解释，任由他们误会。
吃完饭，白阿姨收拾碗筷，桑榆也过去帮忙。
白阿姨边洗碗边问顾涵他们都喜欢什么馅儿的月饼，她好去剁馅。
顾涵一听，随口说了一个：“萝卜牛腩馅！”
白阿姨连连答应。
洗好碗后，白阿姨就开始准备做月饼。
她先和好面，将面团放置一边，又将糯米粉炒熟至发黄，然后准备馅料。
经过大家提议，最终决定做五仁、红枣豆沙和萝卜牛腩三种馅。
红枣豆沙是昨天就已经处理好的，现在只需要准备五仁和萝卜牛腩馅。
阿姨将花生、瓜子、黑芝麻、腰果分别放至锅里炒熟，然后倒在一起乱刀切碎，再加入适量糕粉和黄酒搅拌。
馅料的香味飘的满屋都是，顾涵都被馋的跑进厨房看着阿姨剁馅。
阿姨见她小馋猫的样子，忍不住笑。
用筷子沾了一点，送到她嘴边。
顾涵尝了一口馅料后，低声嘀咕：“怎么闻起来这么香，吃起来却一般般呢？”
阿姨和桑榆都笑：“看来你是不喜欢五仁，没事，等会还有其他馅儿的呢。”
弄好五仁馅料后，阿姨又开始准备顾涵点名的萝卜牛腩。
将牛腩煮到锅里，将萝卜切成丝，焯水，再捞起来晾好。
等牛腩的时间里，就准备开始做五仁和红枣豆沙月饼。
顾涵见过程有趣，也想上手，阿姨便分给她一点馅料和面团。
顾涵前两个还规规矩矩的按着月饼的样子按压，倒模，做了两个之后玩心大起，开始自由发挥。
也不用模具了，随心所欲的捏出了各个造型。
桑榆和阿姨见了都笑，说顾涵这是做月饼呢还是做包子。
顾涵理直气壮，月饼是面皮裹着馅，包子也是面皮里面裹着馅，表里内在都一样，凭啥包子不能叫月饼。
桑榆笑道：“照你这么说，那水饺岂不也能算月饼？汤圆也能算月饼？”
顾涵大笑：“没错！我宣布，在中秋，它们都是月饼！”
墨玉原本想去厨房帮忙，但厨房人已经挤满了，实在站不开，只好回到客厅陪王局长说话。
王局长心里还挂念着刚才的事，这会再次不死心的问墨玉：“你到底咋想的，也给我透露一声啊，总不能一直打光棍吧？”
墨玉知道王局长是为他好，家里也催过很多遍了。
但之前，他总没有这个心思，觉得谈恋爱太麻烦。
他一个人生活惯了，突然有另一个人闯进来，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再则，之前相亲的姑娘，虽然条件都挺好，但他说不上来，就是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
“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啊？”
王局长也是无奈，墨玉这小子啥都好，咋就是感情这块，一直不开窍呢？
墨玉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莫名其妙的，突然想起摆在床头柜的领带，不禁有些出神。
很快又回过神，不解自己怎么想起她了。
众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将月饼全部做好了。
等顾涵的萝卜牛腩月饼送进烤箱后，阿姨将第一次烤的五仁月饼和红枣豆沙月饼端上桌。
墨玉拿着一个包子不像包子，月饼不像月饼的东西，表情一言难尽。
顾涵见状，哼了一声：“别不知好歹，这可是我第一次做月饼。”
墨玉赶紧咬了一口，表示自己没有意见，末了还夸赞：“味道不错。”
顾涵得意的仰起头哼了一声，像只傲娇的小猫咪。
墨玉心里发痒，有点想伸手捏捏小猫咪的脸。
但最后还是理智的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众人分享完月饼，天色便已不早了。
由于刚吃完月饼，白阿姨便只简单做了些清淡的小菜和粥，大家一起用过晚饭。
顾涵提议去外面赏月。
桑榆说因为城市里光线太强，要赏月的话得走远一点，去郊区人少的地方。
王局长和白阿姨因为年纪大了，就说不和他们去折腾了。
于是三人便起身跟王局长和白阿姨告辞。
走出小区，顾涵正想问去哪里赏月，桑榆说自己有点累了，想回家早点休息，让墨队带顾涵去。
于是墨玉先将桑榆送回家，又开车往郊外驶去。
车开出一段距离，停了下来。
墨玉望向后视镜，和顾涵视线相对。
“怎么了？”顾涵问道。
“坐前面来吧，这样不好讲话。”
墨玉下车，打开车门。
顾涵笑了一下，顺从地下车，坐到了副驾驶。
墨玉坐好后，扫了一眼女孩，果然没有系安全带。
他欺身上前，拉出安全带给女孩扣上。
“为什么没有戴我送你的领带？是不喜欢吗？”女孩柔软含笑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墨玉抬眼看了一眼女孩，被女孩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莫名有些紧张。
稳稳心神才回答道：“没有。”
墨玉开车往郊外驶去，周遭的氛围从人声鼎沸，到逐渐四下寥落。
最终车停在一处不知名的山峰半山腰。
墨玉下车，伸出手，“拉着我，外面黑，不好走。”
一只小小的柔软的手放到他手心。
指尖触及的瞬间，便被那只大手牢牢握住，像是某种自然而然的本能。
两人慢慢往山上走。
临近山顶有一个凉亭，不依山也不傍水，就孑然独立在一块天然平台上，亭角飞檐样式却很别致。
顾涵扶着栏杆坐下，从这里还能看见山下远远的灯光聚集，大概是一年一度的中秋灯会，想必那里正人群熙攘、热闹非凡。
亭外的月亮好像近在眼前，伸手就能触碰。
顾涵抬头看着皎洁的圆月。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偶尔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无人问津的小亭子，用来赏月听风果然很合适。”
“嗯。”墨玉低低回应。
他倚靠在栏杆上，一手撑着脸颊，像是在专心赏月，又像是在看赏月的人。
顾涵回头，山中没有烛火，月光朗照，将山中万物都映得光亮。
身后的人正注视着她，黑眸与融融月影混在一起，月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银霜。
整个人看起来如同清冷月色，唯有眼中流淌着温柔的情愫。
墨玉没有想到女孩突然回头。
两人四目相对，良久无语。
月亮似乎也不忍打扰，躲进了飘来的云层后面。
墨玉嗓子有些发干，他觉得自己应该移开视线，但不知为什么，却始终没有动。
大概是眼前的景象太过温柔，气氛太过美好，让人不忍打断。
墨玉从来没有在中秋之际，和人专门跑到荒无人迹的荒山上和人赏月。
以前从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什么意义，月亮哪天看不是看，什么地方看不都是那个月亮。
但现在和女孩站在这荒野之上，凉亭之中，周身静谧，只有他和她，却感受到了未曾感受过的平静和舒适。
夜深了，山风吹过，温度渐渐降下来。
顾涵摸了摸手臂，觉得有点冷。
这时，一件外套被披到身上。
“要是冷了，就回家吧。”
顾涵摇摇头，难得有这么轻松安静的时刻，大脑也放空了，她想多待会。
她瞧了墨玉一眼，勾勾手指，男人走到跟前，她示意男人坐在身后，靠了过去。
“给我挡挡风。”
身后的身躯僵硬了一下，却并未躲开，耳畔响起一声无奈的喟叹，一双手臂环绕过来，将人圈在怀中。
炙热滚烫的胸膛将热度源源不断的传递过来，山风带来的凉意早已消失不见。
山下的灯火也渐渐弱了，灯会大概已渐渐散场。
山峰静静的矗立着，无人无照亦无声，目之所及尽是苍茫的月光。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中秋赏月呢！”顾涵道。
以前从没专门庆祝过什么节日，只有无休无止的研究，学习，工作。
墨玉心想，他也是第一次和人中秋在山上赏月呢。
一时又想到两人共同拥有的第一次经历，让他有些没来由的欣喜。
“你生日要到了，有想过怎么过吗？”顾涵耳畔响起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
“你知道我的生日？”顾涵惊讶。
身后的男人轻笑了一声，声音更加低柔，在耳边近似呢喃：“知道，9月1号。”
顾涵过去都没有特地过过生日，这一天和其他的364天没有什么区别。
就连去年年满十八的特殊日子，也是在工厂里度过的。
现在墨玉问她生日要怎么过，她还真没有什么想法。
墨玉听见小姑娘都没专门庆祝过生日，内心不由有些酸涩和肿胀。
这孩子怎么比自己过的还惨的样子。
他想了想，说道：“要不出去旅游吧，选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好好玩一天。”
“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女孩回答。
墨玉环绕着的手臂紧了紧，将女孩更深的贴向自己。
低头靠近怀里的人，低声又缠绵。
“我来选地方，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要把那天空出来就好。”
顾涵点头答应，转念想到什么，仰起头问道：“墨队长，那你准备给我送什么生日礼物呀？”
墨玉哂笑。刚才小丫头还没打算过生日呢，现在就操心起了生日礼物。
“先说好，没意思的我不要啊。”顾涵坏心眼儿的说道。
她很好奇，墨玉会送什么给她，平常的礼物她不感兴趣，再贵重的东西她也不稀罕。
唯一能打动她的，就是有趣的东西，希望墨大队长不会让她失望。
有意思的？墨玉有些苦恼。
这礼物怎么还能有意思？
他没有给女孩子送生日礼物的经验，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也知道一般人送礼物，都是挑什么首饰啊、口红啊、包包啊、或者电子产品什么的。
总之就是在能力范围内挑贵的买就行。
可女孩这些都不缺啊，而且这些，应该都属于顾涵心里的没意思那一类吧？
墨玉不禁有些头痛。
眼见月亮已悬在正中，时间已到了午夜了，便先将这些苦恼放下，准备送女孩回去。
此时顾涵已经有些困了。
见女孩迷迷糊糊，墨玉索性将她拦腰抱起，慢慢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顾涵乐得不走路，顺势圈住男人的脖颈，懒懒地伏在他怀里。
从凉亭到停车的路，不是很远，却走了许久许久。
等回到顾涵家，女孩早已在后座睡的七荤八素了。
墨玉将女孩抱进卧室，轻轻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转身离去前，看着女孩恬淡的睡容，轻轻说了一句：“中秋快乐。”
中秋节过后，顾涵带着桑榆，一一慰问了下海城公司的员工们，并对自己的助理们表达了感激之情，尤其是蓝宇。
面对这位在放假三天还每天勤勤勉勉的去公司上班的助理，她是既欣慰又为难。
作为老板来说，员工如此为公司奉献，她自然是高兴。
但作为朋友，见他除了工作，一点别的交际都没有，又有些心疼。
是不是该给蓝助理介绍个对象呢？
可她也不知道有哪些合适的呀？难道真要拜托王爷爷？
嗯，王爷爷认识的人多，说不定真的能给蓝宇找个对象。
顾涵决定下次去见王爷爷时和他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