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谷种
皇上也带着四妃到了宴厅，身后还跟着端王。太子回京，陛下身边居然还是端王，几位大臣心中都有了计较。顾不得想这么多，忙起身跪地山呼万岁。
“平身。”一道苍老而平稳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柳南黎抬眼看去，文帝现在应该是50岁出头，但他身形消瘦，两鬓斑白，眼眶凹陷，脸色泛白，倒真是久病不治的样子。柳南黎总觉得不对劲，上一世的文帝也是一直时好时坏，宫中的太医查来查去都没有查出病因。不过她现在不能上前查看，并不能肯定。
随着众人落座，皇上坐在道：“众爱卿都知道太子从10岁就流落在外，这些年他一直在外游历，吃了很多苦，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
夏奎挥了挥手，一个小太监抬着一个托盘上前，上面一块红布盖着。
“诸位爱卿不如猜猜，这里边是什么？”皇上卖关子道。
宴会中的大臣仔细观察了一番，结合皇上的话，这应该就是太子这些年游历从外带来的东西。
“回陛下，臣以为是黄金。”一位大臣开口。
“臣倒以为是古籍，黄金易得，古籍难寻。”
“不不，那盘中明明是美玉。”
……
看着下面争论不休，皇上笑着让人揭开了红布。一盘金灿灿的谷种铺在盘中。
几位大臣都停止了争论，王中书上前疑惑道：“陛下，这是？”
“王中书不如看看这谷种与别的谷种有何不同。”文帝笑道。
王中书哪里懂这个，他入朝多年，连稻田都多年未见了。
工部尚书姚桂山若有所思的上前捏起一把谷种查看，片刻后欣喜道：“陛下，这谷种比一般的谷种都要饱满，且谷壳较硬，应该比一般的谷种都容易成活。”
“正是如此，这种谷种不仅易活，而且，我已经找人实验过，每亩所产是普通稻谷的双倍。这都是钰儿这么多年辛苦的成果。”文帝高兴的道。
底下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姚桂山激动的跪地高呼：“天佑景朝，天佑陛下啊，太子此举实乃大善，若这谷种能广泛种植，我景朝从此将再无饿死骨，只有战死魂。”
“好了，快起来吧，这是喜事。”文帝摆手道：“这些年我儿辗转各地寻找谷种，终于在两年前寻到琼州，说来也是天意，琼州天气炎热，我儿与柳卿仅用了两年就将这神奇的谷种种了出来。此一事上，柳卿也算居功甚伟。”
这也算是解释了柳正阳为何一入京，就能官至一品的原因了。
柳正阳忙躬身道：“一切都是太子殿下的功劳，臣不过捡了便宜，恰好从旁协助罢了，陛下过誉了。”
“你的功劳朕心中有数，你就不要自谦了。今日一是欢迎太子回京，二是也是为了这谷种庆祝，众卿今日一定开怀畅饮。”皇上举杯道。众纷纷应和。
宫人端着精美的菜品鱼贯而入，桌上都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就连盛菜的碟子和碗都是平常难得一见的精品，但菜的分量少得可怜。不过宫宴上也没有多少人在乎这个。
舞姬穿着舞衣，翩翩入场，席间觥筹交错，众人都很欢乐。
几杯酒过后，如妃声音软软的对着皇上道：“陛下，尚仪局演来演去都是这些旧样子，没意思极了，恰好今天汴京有名的闺秀都在这里，臣妾斗胆设了一个局，请各家小姐登台表演，只是要请皇上做这评鉴之人，为臣妾选出这最出众的人，臣妾好送出赏赐。”
“爱妃兰心蕙质，心思巧妙，朕配合你便是了。”文帝闻言赞赏道。
一边的三位妃子暗中咬碎了银牙，如妃原来一副老好人的模样，没想到这么会讨皇上的欢心。
如妃却心情愉悦，交代梅芊去安排。
舞姬退去，梅芊上前将比赛的安排又给众位大臣夫人复述了一遍。
场中的夫人小姐，早就在女客那边就得了消息，就等着这一刻了。男子也来了兴致，要知道参加宫宴的可不止是有品阶的大臣，还有未婚配的各家少爷，能看到京中的闺秀表演，也是难得的。
几位要表演的闺秀都上去抽号码牌，柳南黎旁边的王玥婷也起身去了，仙子飘然回来，柳南黎凑过去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号码牌是13。
柳南黎在心里默默为何又儿她们祈祷了一下，一定要抽到前面的，若是在这位仙子后面出场，恐怕她们的表演就没什么人看了。
王玥婷抬头看了她一眼，她莫名就明白了仙子眼中的疑惑，柳南黎摆手笑道：“我技艺不佳，就不去献丑了。”
王玥婷没想到还有这样甘于平庸的人，转过头不再理她。
柳南黎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夹了起菜吃了一口。宫宴的菜味道还过得去，口感细腻，入口层次丰富。不过她更喜欢自己院子里厨娘做的菜，吃起来舒服。
先上场的是辛秋蝶的一个小跟班，那姑娘弹了一曲琵琶，中规中矩，没什么感情，不过场上的公子都捧场的喝彩。那位小姐羞涩一笑，抱着琵琶，身姿柔弱的行礼告退。惹得场上的世家公子心中一片怜惜。
何又儿在第四，她调整好呼吸，终于在众人的目光中完整不出错的将一曲《平沙落雁》谈完了，她退到席间看向母亲，何夫人满意的点头，何又儿放下心来，这下回家不用受母亲唠叨了。
谢秋灵排在第九，她换了身雪色衣袍，她穿着舞衣站在大厅中间，柳南黎就觉得她身上的什么味道变了，她长袖一舞，如霜的雪色衣袍，宽广的袖口又一道妖冶的红色连云纹，青丝墨染，若仙若灵，厅中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似妖似仙。
一舞毕，众人都看傻了眼，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鼓掌，从不知道谢尚书的这位侄女还有这样动人的舞姿，只可惜，她的生父闲散在家，要不是谢夫人带她来宫宴，她怕是都没机会让众人看到她的舞姿了。几位动了心思的世家公子不由一阵可惜。
后面就是辛秋蝶了，柳南黎看着面色明显不愉的辛秋蝶，有些理解她为什么要冒险让那位小姐在她们的茶壶里放巴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