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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番外·苏巧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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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苏巧燕,母亲希望我心灵手巧,像飞燕一样自在。

    我做到了,人生的前14年我都活得快乐自在,14岁的我就已经是镇上有名的巧手娘子了,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父亲是个老实的木匠,靠着给人做家具勉强能糊口,但他对母亲和我都很好,虽然母亲的绣活在镇子上出了名的好,但父亲从不许她多拿针线,他说女人年轻时拿多了针线,到老了眼睛会看不见。

    父亲是家里的老二,爷爷奶奶看不上他,将他单独分出来了,他到30岁才娶的娘,只生了我一个女儿,奶奶还在的时候总想给他纳个小妾,他从来都没理过。

    他同我说,在他心里,我和娘就是他的全部,他并不觉得儿子才能传宗接代,以后我生的孩子他也会当亲孙子一样疼,给他做小木马,做木娃娃。

    因为父亲的看重,我从小就能像男孩子一样去学堂读书,我读得并不比男孩差,可惜我不能去科考,不然我定要去考个秀才回来,让爹娘好好高兴一番。

    我在学堂读到了11岁,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男女七岁不同席,学堂里少有的几个女同窗到了八九岁就被家里人领回去了,能让我读到11岁已经是父亲每年给先生送礼的结果了。

    但心中还是羡慕能继续进学的同窗,我仗着年纪小穿了男装混进过几次才子办的诗会,其实他们作的诗不过尔尔,但我实在喜欢那种在人群中意气风发的感觉,当出题人出了一个我喜欢的命题时,忍不住将自己的诗念了出来。

    我11岁,做出的诗引来了满堂喝彩。

    但下一秒,我就被人拆穿了身份,我的一个同窗认出了我。然后我就被一群文人酸腐赶了出来。

    有什么了不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愤愤不平的扯着手中的发带。

    “苏小姐。”有人从后面叫住了我。

    我转过身,是临街李员外家的公子,我住的一条街上都是他家开的铺子。

    “有事?”我没好气的问。

    “在下倾慕小姐的才华,可否请小姐喝杯茶。”对面的人自认一派风流道。

    我翻了个白眼,问道:“如果没记错的话,刚刚的诗会你也在吧?”

    “这是自然,在下听了小姐的诗,觉得小姐胸怀宽广,心思巧妙,实在佩服。”男人假惺惺道。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疑惑道:“既然李公子这么喜欢我的诗,为何刚刚那些秀才公子驱赶我的时候不见公子站出来为我说句公道话?怎么,公子也觉得女子不该去那样的地方,若公子这么觉得,那我倒认为,公子的良配该是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还是与我这样离经叛道之人保持距离为好。”

    我对他实在没什么好感,说完话也不管他什么脸色转身就回家了。

    那之后总能见他来我家这条街的铺子里晃,突然有一天他拦住我说他和家里人说要娶我,家里人没同意。我烦躁的走开了,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从没说过我要嫁给他。

    但不久就听说他娶了许素姐姐,果然,男人的话不可轻信,这些自诩风流的读书人更是。

    只是可惜许素姐姐这么好的女孩,虽说两家门当户对,但像许素姐姐这样兰心蕙质的女子本该配一个更加懂她的如玉郎君。不过还好,我去看许姐姐的时候听她说,李公子对她父母承诺一辈子只娶她一个。

    我继承了母亲的心灵手巧,绣出的花样被很多贵人喜欢,我14岁的时候,提亲的媒婆就踏破了门槛。

    许姐姐眼光别致,而且丹青了得,但凡她穿过的衣裳首饰,县里的成衣铺和首饰店都会争相仿制,而且很快就会被富家小姐们抢售一空。

    那时我总带着花样子到李府去请教她,我每次去的时候喜欢走后门,为的就是避免与李家公子碰上,许姐姐问我原因,我便搪塞说后门方便。

    但我还是被他堵在了后门,他将我拉到一边,问我为什么躲着他,又说让我别答应别家的求亲,让我等着他。

    我挣脱了他的手,气愤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李公子娶许姐姐的时候就说过此生只娶一人吧?”

    他理所当然道:“许素进李家门已经三年了,还是无所出,平常人家已经能休了她,我对她已经够仁义了,你等且等我半年,我一定能说服母亲纳你做良妾,以后你和许素共事一夫,我相信你们能相处得很好的。”

    “李公子,请你自重。”我退离了两步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喜欢李公子的话,还请李公子不要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我身上。而且,我此生都不会为妾。也请李公子不要说休了许姐姐娶我这样的话,我不愿意嫁给一个抛弃原配的人,相信李员外和李夫人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本来这件事我是不想告诉许姐姐的,免得为她平添烦恼,但我实在是担心她被这样的人蒙在鼓里,若是有朝一日李公子负了她,她该有多难过。

    可是我错了,他们同床共枕多年,许姐姐早已对他情根深种,我清楚的在她的眼里看到了防备。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再去找过许姐姐,为了不见那个让我讨厌的人,也是为了安许姐姐的心。

    再见到许姐姐是在我成亲的前一个月,我同她讲了我的未婚夫。

    他是隔壁县一个镖师的儿子,讲话风趣幽默,他见过塞外的黄沙,北方的飞雪,最难得的是,我问他能不能带我一起去的走镖,他居然同意了,他说女孩子也应该有自由的权力。

    虽然他和爹爹一点也不像,但我在他身上看到了爹爹的影子,他们都是内心温柔强大,能尊重女子的人。

    不过许姐姐并不能理解我的感受,她只记得我从前说过喜欢有才华的男子,可是酸腐的文人并不能给我想要的自由,他们只喜欢养笼中鸟,会飞的鹦鹉在他们手中都会被剪掉羽翼。

    从李府后门出来的时候,我又遇到了李公子,他似是有些疯了,痴狂的问我为何要订亲,为什么不等他,他将我禁锢在墙角,将我的手臂攥得生疼,我趁着几个家丁不注意抬膝踢了他的裆部跑了出来。

    我一路跑回家,将门反锁,一个月都没出门。待嫁的姑娘本就不该乱跑,母亲看我终于肯乖乖待在家里,一阵欣慰,并没有多问什么。

    但在我出嫁的三天前,我还是出去了,因为父亲从早晨出门就没有回来,有人拿了纸条给我,说如果我不赴约父亲就会有危险。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被那个人关在了他房间的地下室里,那里看不见阳光,只有顶上开了一个通风口,但太高了,我试了很多次都没有爬出去,我尝试着喊人,但没有人能听到。

    我每次折腾都会被他折磨一次,他说我不乖,心里还想着别人,我越是反抗越会遭来毒打。

    让我安心的是父亲并没有出事,父亲之所以没按时回家,是因为那个人联合了几个富家少爷给父亲加了点活,又拦住了来我家报信的人。

    他向外人伪造了我与人私奔的假象,我不知道别人信不信,但父亲和母亲应该是不会信的,他们最是了解我,现在应该都急疯了。

    等他不在的时候,我就站在那个通风口下面一遍又一遍的喊,希望有人能听到,来救我。

    但我没有等到,在他囚禁我的那一年里,每日晒不到阳光,导致我的身体很差,他不敢给我请大夫,因为李家当家的还是李员外,并不是他这个大公子,他怕别人知道我的存在。

    我死后被困在了密室里,真难受,死了都得不到解脱。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对着我的尸体说着不堪入耳的话。

    后来他对我说我的母亲因为想念我抑郁而终了,父亲也随她去了。

    这里真的很黑,我感觉父亲母亲来同我道别,我想跟着他们一起走,但我看不见他们。

    再后来,我听到外面来了两个女孩子,她们懵懂天真,语气中都充满了对生活的希望,那个人说她们都是来代替我陪他的。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打开了密室的门,将我带了出去,我终于看到了外面。我看见许姐姐为我立了碑,她说那个人要被处斩了,跟我说对不起,其实我不怪她,她也是个苦命的女子。

    我带着风同她告别,再见了,许姐姐,以后我就可以同父亲母亲一起浪迹天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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