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商议
安风兄妹目瞪口呆的看着刚刚还神采奕奕的人，一下子好像被抽了骨头，跟小孩一样靠在丫鬟的身上撒娇，两人在心里感叹，小姐真是能屈能伸。
临安县的事情柳南黎暂时没有过问过，因为她正在社死中。
回来的第二天虽然她一直觉得她什么问题也没有，但秦颜说什么也要让她将解药做出来。
做出来就做出来吧，也算能解救被李员外残害的一堆良家女子。
她研制出来的时候想试试药效，就吃了一颗。然后她就在药房里呆了一个下午，还是千柔哄了好久，她才从屋子里出来。将药给了千柔，吩咐她交给李员外的一众小妾，然后吃了点心就回房睡了。
太守府内，吴钰已经拿到了于飞带回来的账本和一份琼州官场参与者的名册，还有诸多往来的信件，正在与柳正阳商讨。
“照这个账本来看，这些人每年靠着私开这一处海禁就能获利不下两百万两，这可抵得上景朝一年的税收了，国之蛀虫啊。”柳正阳看着账本痛心疾首道。
“太守府内的内应老师查出来了吗？”吴钰问道。
“是我随身的主簿。此人平时处处清廉，除了官服，平常穿的都是粗布衣裳，我从没怀疑过他，常委以重任，若不是桑陌发现他总往城外的庄子去，也没人发现他的不对。”柳正阳惭愧道：“人抓了以后桑陌带着人在他的庄子里发现了一间金屋，里面全是用黄金打造的家具。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并没有将他的罪行公布，对外说他被我派去两广公干了。”
“辛苦老师了。”吴钰躬身道。
“这都是臣不能识人之祸，当不得幸苦二字。”柳正阳忙扶起他道：“有了名单，参与的人就能确定了，不知殿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参与的人员很多，但除了琼州驻军指挥使，都是些小官，凭这些人是不可能操纵这么大的事的，我猜测应该有汴京的高官参与其中，只可惜，除了账本上每年不翼而飞的一百多万，和信件中曾隐晦的提到过京中二字，再没有能证明京中有人参与此事的证据了。”吴钰遗憾道。
“下官想的是，不如先把刘县令这个带头的人先擒了，押送到京都去，由大理寺的人来审理这件案子。”柳正阳建议将事情交给专人来做，这也是他多年的为官之道。
吴钰沉思道：“不妥，且不说琼州驻军参与其中，我们是否能把人带出琼州。光是临安县守着的死士，若是他们杀了刘县令灭口，再将私开海禁的证据毁灭，凭我们手里的证据，还不足以揪出汴京的幕后主使。”
“那就难办了，除非我们能将参与此事的人一网打尽，秘密带到汴京，那汴京的幕后主使之人就很难做出防备，但我们手里没有那么多兵力来做这件事啊。”柳正阳苦恼道。
吴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柳正阳不可置信的道：“难道殿下真的想这么做，这可不行，向于巡抚借兵确实能解决此间的事情，但若是巡抚和殿下因为这件事而糟了皇上的猜忌，这可就因小失大了。”
柳正阳不想看着他走这样的昏招，即使一开始辅佐这位太子是形势所迫，一时心软，但这么多年对他，早就将他视作了亲子一样疼爱，哪能看着他走错路。
吴钰发自内心的笑了，解释道：“老师放心，我不会走这样的昏招，此事琼州指挥使不是参与其中吗？那就向他借兵好了。”
柳正阳疑惑的看着他，吴钰但笑不语。
回到自己的院子，吴钰将于江和于飞叫过来吩咐了几句。于飞将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就领命出去了。
于江在房间里磨磨蹭蹭了半天，吴钰将纸铺开准备练字，发现他还在，询问他还有什么事。
于江抓耳挠腮，支支吾吾的道：“主子……您能不能告诉我柳小姐给你支了什么招，怎么于江一晚上就把证据取回来了，属下问他他也不肯说。”
“秘密。”吴钰看他着急的样子故意道。
于江走到书案面前，一边研磨一边祈求道：“您就告诉我吧，您不说我晚上都睡不着觉。”
看他把墨磨得溅到了桌子上，吴钰无奈的接过墨碇，一边磨一边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看他点头，吴钰才继续道：“南南给了我一种有味道的粉末，叫引蝶粉，就在盒子里，这粉可以吸引幽冥蝶，幽冥蝶在晚上的时候翅膀会发光，虽然稀少，但在琼州地界却并不难见。让地下交易市场的管事将粉末洒在帐簿上，师爷再将账簿带回给县令，所有粉末接触的地方到了晚上就会有幽冥蝶停落，暗卫寻找起来就会简单很多。”
“原来是这样，这粉我之前怎么不知道。”说着拿起盒子打开，白色的粉末，并没有什么味道，嘟囔道：“这也没有什么味道啊。”
“你是蝴蝶吗？”吴钰斜睨了他一眼。
于江乖乖把盒子放好，干笑道：“原来蝴蝶才能闻见，这柳小姐真厉害。”
吴钰笑着拿起笔在纸上练起了字，并不理他，于江继续道：“说也奇怪，听说今日柳小姐待在屋子里一整日都没有出来。”
吴钰手中的笔顿住了，担心的问道：“可知是发生了何事？”
“听小丫头说是为了什么解药，药做完也没出门，就在里面待了一天。”于江回道。
“你怎么不早点禀告。”吴钰放下毛笔，丢下一句话就快步出了房间。
“您不是一直在忙嘛。”于江小声嘟囔着，将事情吩咐给下属就连忙跟上。
到了院门口，吴钰却有些紧张，他大概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越靠近他心里越没底，不知道她解了毒还愿不愿意接受他，愿不愿意相信他。
看他站在门口，于江疑惑的看着自己的主子，明明这么担心，怎么到了跟前反而不进去了，于江上前敲了敲院门，开门的是一个小丫鬟，好像叫千巧，于江在柳小姐身边见过她。
小丫鬟开了门看见于江和他身后的吴钰，怯生生地道：“于公子是找小姐吗？小姐刚刚睡下了。”
“她几时睡下的？”吴钰问道。
“酉时三刻，千柔姐姐喂小姐吃了点心，小姐就睡下了。”千巧乖巧应道。
“她……怎么样，可还好？”吴钰也不知道希望她好还是不好。
千巧回忆了一下，小姐也不像哭过的样子，倒像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通，诚实的回道：“小姐并没有伤心，于公子可要我帮您通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