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熟悉的亲人
“小姐别忧心,丞相去上朝还未回家,二夫人在老夫人那,陪着大夫人讲话呢,两位少爷在花园……哎,小姐等等,斗篷披上再出去,别害了风寒。”千柔还没说完柳南黎就要往外跑,忙拉住她,为她披上斗篷,细细整理。
“别弄了,快走吧。”说要拉起千柔就往外跑。
一路跑过长廊,与记忆中一样的景色,父亲为她庆生时给她单独做的秋千,母亲同她一起种下的樱桃树,如今深秋,树上的叶子都落光了……除了今日添了一抹刺眼的红。记忆中熟悉的人今日都带着些许喜意,一路小跑过来,出了母亲的院子最南面就是祖母的寿安堂。
进了寿安堂,进了正厅,祖母坐在上面,旁边是大伯父掩面轻轻地咳嗽,下面坐着的大伯母垂首抹泪,母亲坐在旁边低头与她轻声说着什么,看着像在安慰她,看见她跑进来,推了推大伯母,大伯母看到她忙把眼泪擦了。
“哟,我们小哭包醒了,快进来。”母亲一阵打趣。
祖母也发现了她,朝着她招手:“南儿快来,小厨房刚端上来的梨酥,还热乎呢,正好便宜了你的小馋嘴。”
柳南黎慢慢走进厅内,乖巧的给几人都问了好。惹得祖母笑得更开心了,把她揉在怀里。
“今日小嘴是抹了蜜吧。”又摸得她头上的汗,再看看通红的小脸,笑骂道:“是不是又跑过来了,告诉你要……”
“要端庄,大家闺秀不能跑跳,祖母~我都知道呢,今日太想念祖母了,才跑过来的。”柳南黎接过祖母的话,说着就把脸埋在祖母胸前撒起了娇。
“胡说,你不是刚刚才见了祖母吗,你这伶牙俐齿的丫头,还会学祖母说话了,也不怕大家笑话你。”说着就拿指头点了点她的脑袋。
正说着门口传来少年的说笑声。“祖母我们回来了。”还没进门就听到其中一人开心的声音。
不用问,定是二哥哥那个调皮鬼。听着声就看两个少年一前一后走进,大一些的那个小小年纪便风度翩翩,温润如玉。小一点的,虽长得眉清目秀,明眸皓齿,走起路来却一蹦一跳的,生生破坏了一副好皮囊。
“爱哭鬼醒了呀,啧啧啧…”二哥哥看到她便凑上前来围着她笑。
“去去去,别成天打趣你妹妹。”母亲见状连忙制止,怕二哥又把她弄哭了。
“二哥哥,呜呜呜……”我好想你们,柳南黎看到二哥一来隐藏的情绪便有些藏不住,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
上一辈子二哥哥一身武艺,自己听到风声的时候本是让他带着妻儿逃命,从此隐姓埋名,逃避追捕,而他因为担心她送走了妻儿,又回来想带她走,却中了埋伏,最终被处死。
父母俱丧,两个哥哥也分府另过,大哥本是可以明哲保身,又因相救他俩,多方奔走,最终触怒了天子,又有薛曼曼陷害,被罢官流放。她的两个哥哥啊,最终还是被她所累。
“你别…别…我不说你就是了”二哥看她哭起来慌的不行“好了好了,我再也不取笑你了,都是我的错…”说着又用眼神向一旁的兄长求助。
柳泽宇用眼神挖了一下这个不省心的弟弟,从身后拿出一个漂亮的花环,“南南看看这是什么,我们南南戴上就是漂亮的小仙女喔。”说着就给柳南黎戴上。
柳南黎看着这个五颜六色的花环,不出意外在上面看到了几朵这个季节没有的名花,想来是母亲精心伺候的暖棚又遭了毒手,余光看过去,果然发现母亲的脸有些僵硬,想来是她刚哭过,怕发作起来又把她惹哭,所以什么也没有说。
“这几朵最漂亮的,还是你二哥哥给你摘的呢。”柳泽宇不着痕迹的给柳泽霖上眼药。
“是吗,霖哥儿对南儿可真好。”不难听出母亲的话里掺杂着咬碎的银牙。
“那是,本来摘了好些,觉得都不好看,就扔了。”柳泽霖没有意识到母亲话里有话,还颇有几分自得。
柳南黎没眼看这个年幼的二哥哥,再让他说下去怕出了祖母院子就会看到一场母慈子孝的表演。忙扑到母亲面前撒娇:“娘亲,你看南儿漂亮吗,是不是像个花仙子。”说着两手托着脸眨了眨眼睛。
小脸上还挂着几颗泪珠,白净的小脸衬得鼻头通红,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忽闪忽闪的刮得人心底发痒,秦颜无奈拜倒在女儿的小小裙下:“又漂亮又可爱,我们南儿是最美的花仙子。”
一旁的大伯母看着她们笑作一团似是更添了几分伤心:“南儿真可爱,可怜我的嫣儿已经要去别家侍奉公婆了,也不知今日可好……”众人面色都有些不好,今日早晨就是大夫人一直哭哭蹄蹄,引的南儿哭了好一会。
“咳,南儿饿了吧,母亲传膳罢。”一直未开口的大伯父柳正齐开口。
其实柳南黎压根就没在意,大姐姐什么的,哪有自己娘亲香。
她对大伯父和大伯母的感情很复杂,幼时他们对她也很宠爱,造成她嫁入侯府的也不是他们,最多不过不曾阻止罢了,大姐姐同她翻脸后,大伯母却来候府同她哭过一次,说让她让让大姐姐,大姐姐不容易……为人父母,对别人再怎么亲厚,也总是偏向自家子女的。
老太太点头道:“本是等着正阳的,今日他是来不了了,让他自己吃。春桃,传膳吧。”停顿了一下想起来:“再去叫了泽清也来一起用膳,整日读书也不顾及身体。”
“是,老太君。”
祖母说的好像是堂兄,映像中这是佑阳老家这一辈最有出息的子弟,这会借住在她家读书,父亲给他请了名家大儒教他读书,但他身体实在太差,第一次科考吃了冷食拉肚子,出考场的时候被人抬出来的,第二次太热中了暑,然后发奋学习,导致身体更差了,第三次的时候直接考到一半晕倒了。
教他的老师感叹:“此子学问甚佳,只是运势实在太差。”然后请辞走了,堂兄也好像被抽去了精气一般,又考了两次都没中,后回了佑阳老家,据说开了个私塾,好在他本就是举人的身份,日子过得应该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