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子弹很值钱
我还在想着该怎么回答，却听那个少年道：“爷爷，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去吧，免得路上碰到富士帮的人。”
这又是一个我没听过的东西，什么富士帮的，这是什么意思呢？我刚想问，却见老人点了点头，对我道：“小子，外面不能久待，待会天黑了你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要不然去我们那里，我们可以收留你一晚。”
这时我忽然想起五叔和三九，他们俩去了大半天也不见回来，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我立时着急道：“不行，我还得找到五叔和三九呢。”
“五叔和三九是谁？”老人问。
“我们本来有三个人，刚才我们遇到两个人，他们去追那两个人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于是我就把刚才碰到人，五叔和三九去追的情形说了一遍。
“他们去追的人长什么样？”老人急切地问。
“看不太清，那两人都戴着面具，是你们的人吗？”我反问道。
“不是，应该是富士帮的人。”老人默默地说道。
“富士帮到底是什么？”我问。
“看来你不是这一带的人，连富士帮都没听过。”
“是，我对这里的情况不熟。”其实我想告诉他们我从哪里来，只要用手一指山上就行，可是我却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这一点。
“走吧，先跟我们回村子，我慢慢告诉你。”老人一边说着，弯腰捡起了三只猴子背在肩上，另外三只交给少年，就向谷外走去。
“不行啊，我得找到和我一起的另外两人。”我跟上去急切地道，五叔和三九下落不明，无论如何我也得先找到他们再说。
老人叹了口气道：“被富士帮抓住的话，就很难找回来了，唉。”
“为什么，难道富士帮还吃人不成。”我有些疑惑。
听这老人说话，言谈间好像很怕这个所谓的富士帮，我心里涌起了一股不服。我心想，管他什么富士帮，如果真是他们抓了五叔和三九，我非找他们算账去不可。有枪在手胆气也壮，加上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格，就是龙潭虎穴我也敢闯一闯。
我说的什么吃人的话本来是一句气话，哪知老人听完后思索了片刻，竟然说道：“这几年吃人倒是没听说了，不过会把人抓了去做苦工，年纪小一点的可能会卖掉。”
“什么！”
我听完老人的话都惊呆了，什么叫这几年不吃人了，难道这个富士帮以前还真是吃人的？
老人好像没有听出我话里的惊诧，继续解释道：“吃人是早几年的事，这几年山下有人会种粮食了，有了粮也就没听说富士帮还吃人了。”
老人说得云淡风轻，好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可是我听了却是如闻炸雷一样。这个富士帮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还吃人呢，难道是三头六臂的怪物不成？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了谷口，一出山谷我被眼前的一切吓了一跳，眼前是一片宽阔的平原，平原周围被群山环绕，看得人心胸一畅。只是四野茫茫我该如何去寻找五叔他们的踪迹呢？
看我站在原地愣神，走在前面的老人扭回头道：“小伙子，天马上就要黑了，看在我们都是华夏人还有这几只猴子的份上，我们可以收留你一晚，你愿不愿意和我们回村。”
我不死心，便问道：“大叔，那个富士帮在哪里，你知道吗？”
“富士帮离这里还远，在前面的一个山上，到在我们村的山上就可以看见。富士帮的人抓了你同伴一般是不会杀的，今天还死不了，你想去救人明天去也行。现在就去的话，你肯定活不过今晚。”老人语气平静地说，但话中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我想了想，觉得老人说得也有道理，眼下待在这里也是毫无头绪，就随着他们往他们的村子走去。虽然下山前五叔曾多次告诫过我和三九，不要相信山下的任何人，我心里对于跟着这两人回村还是有一丝担心的，但我更相信我心里的直觉，愿意相信这两人。不知怎么回事，一见到这两个人我就有一种亲近感，也许同是“华夏人”的原因？
一路上背着三只猴子的少年不住地打量我，最后终于忍不住道：“我叫小吉你叫什么？”
这少年与我差不多年纪，长着一双明亮而机灵的眼睛，头发长而蓬松，脸上有两块红红的斑，看起来很讨人喜欢的样子。
“这是乔爷爷。”没等我答话，少年又说道，老人在前面走着，听少年这样介绍自己，却没有停下或回头。
“我叫革黎。”我说道。
这里的氧气浓度比山上高多了，走了一段路我就感觉气喘吁吁的，看着小吉走路轻松自在的样子，我有些奇怪，便问道：“你走路不累吗？”
“习惯了。”小吉笑着道。
“不行，太难受了。”我说着取出来防毒面具戴在头上，这才感觉好受一点。
“哈哈，有趣。”少年笑道，随即又指着我的枪道：“这枪从哪来的？”
“前辈传下来的。”
“真不容易，现在有一支枪太厉害了。”小吉叹道。“还有多少子弹？”
“还有二十几发。”我握着枪有些得意地道，可随即有些后悔，早知道在山下这么费子弹，就应该多带一些，这二十几发真不够使的。
“这么多呢！”小吉露出一脸羡慕的眼光道，“现在的子弹可值钱了，我听说，一个壮劳力在富士帮那里可以卖十颗子弹。你这一支枪和子弹，恐怕用五个人都换不来。”
“又是富士帮，这个富士帮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你是其他地方来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富士帮不是什么东西，是一群人，就是以前的扶桑人。”
“扶桑人？”我奇道。
“我也是听大人们说的。”
虽然在山上长大，我对于扶桑人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我们先辈所在的连队，当年就是在南线抵挡扶桑人的。老辈们给我们讲过华夏国以前的事情，讲过一百多年前扶桑人就侵略过华夏国，后来世界大战的时候扶桑人也是进攻青藏高原最凶猛的一支。据老辈人们说，扶桑人极其狡诈残忍，他们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有一次，扶桑军进攻华夏国军队驻守的一块高地，久攻不下死伤惨重，阵地前倒下一堆尸体。那还是在夏天，没多久扶桑军漫天的尸臭就让战壕里的华夏国守军苦不堪言，于是他们通过广播通知扶桑军来收尸，并保证他们收尸期间华夏国军队不会开枪。可是一连广播了三天，扶桑人却迟迟不见动静，华夏国守军只好冒险自己去清理，结果扶桑军竟然早就在尸体下面埋设了地雷，炸死好几个收尸的华夏国士兵。
华夏国守军一时间被搞得进退两难，扶桑人不来进攻，撤退的话相当于把阵地拱手让出去，可是不撤的话那尸臭真的是难以忍受。就在这时，扶桑军忽然回复华夏国守军说他们要来收尸，华夏国军队巴不得呢，因此对前来收尸的扶桑人就放松了戒备。让人奇怪的是，大夏天前来收尸的扶桑军人却还是穿着厚重的衣服，但看见他们真的是在认真地清理战场，华夏军也就没管那么多。
哪知扶桑人清理到靠近华夏国阵地的时候，几十个收尸的扶桑人忽然向阵地冲了过来，而且露出了绑在身上的炸弹。华夏国守军连忙射击，可是还是有几个扶桑人冲进了战壕，随即引炸弹。华夏国守军被打得猝不及防，扶桑军趁势发起了又一轮猛烈的进攻，一举拿下了那个据点。
虽然没亲眼见过，但我们寨的小孩从小就对扶桑人没什么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