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分崩离析
远舟资本和齐天锂业的签约仪式刚一落幕，徐郅恒就把后续一大摊事儿尽数丢给褚沐苋，火急火燎地赶往机场。
他在三万英尺高空时而唇角上扬，时而蹙眉期盼，手机相册里许玖玥的照片快被他给翻烂了。
想念，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疯狂、极致、濒临崩盘，无法抑制，满脑子都是他的小丫头。
今天是他们在一起的第100天，太忙，没准备礼物，他这个大活人就是礼物。
想要给她个惊喜，不知她是在远舟加班还是回了小院，反正两处离的也不远，他出了机场直奔小院。
西厢房拉着窗帘，他欣喜若狂。
轻轻按了密码，悄然溜进，卧室房门虚掩，他轻推进入，房间很暗，只有客厅小窗投射进来的一束柔光。
床上被子微微隆起，他外套都来不及脱，急不可耐地抬腿上床拥上心心念的小丫头。
“宝贝，想死我了……”他用力嗅了嗅怀中人的发香，发觉不对。
微微怔愣后慌忙撤头后退。
“啊~~~谁？！”被子里的人尖声问。
他腾地弹起身后退两步开了卧室灯。
仁馨披头散发地钻出被子，看着面前的男人爆炸震惊：“二哥？……不对，恒哥？你怎么在这儿？”
徐郅恒也一脸懵：“馨儿，你怎么在这儿？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刚刚发生的一切在仁馨脑子里灵光一闪，尤其那句“宝贝……”，她瞬间就明白过来，她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她曾看出端倪，却不愿面对。
她目光闪烁，尬笑道：“五点多到的燕城。”
徐郅恒找回心神，诚意道歉：“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她，吓着你了吧？”
仁馨心里堵的厉害，她背过身从里侧下床穿拖鞋，努力伪装，语气随意：“嗯，吓一跳，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徐郅恒掏出手机，随口回：“去年10月27号。”
‘叮~’他手机进了封邮件，他本是什么都不想理，一心只想找到许玖玥。
可邮件标题让他无法忽略——【许玖玥出轨视频】
简单直白，有备而来。
他登时心跳漏了几拍，屏气凝神蹙眉点开。
“南征哥哥……
__________
……冰……”
“玥玥！你每次出事他都不在你身边，那边还跟女明星幽会，我不能看着你跟这样的人在一起！”
“没……南征哥哥……”
“玥玥，这些年我没碰过别的女人，我要的只有你……玥玥，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徐郅恒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20几秒的视频，他看的时候完全忘记呼吸。
视频是在酒店的房间拍的，摄像头的位置正对着床，男人虽是背对着镜头，可这声音，他很熟悉，几乎是瞬间，他便将这声音跟那个孙悟空八音盒里的声音重合，他从前怎么从没注意到？！
这两个声音，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仁馨没看视频，她穿好鞋听见许玖玥的声音登时怔住，定在原地听完视频里的对话。
她快步冲上前去抢徐郅恒的手机，急声道：“谁发的？九爷出事儿了！”
徐郅恒手心一空，反应过来，又夺回手机颤抖着猛戳屏幕去找发件人。
是林诗茵。
他顾不上疑惑，迅速给她拨去电话：“哪儿？”
林诗茵声音平静：“3601。”
……
姜潮见许玖玥进了许家樑所在的书房好半晌也没动静，心里没底，找到顾南征汇报。
顾南征的心被担忧填满，什么都顾不上，直接踹门而入。
许家樑的声音从里间传出：“小丫头，叫你喝水偏不喝，乳酸菌对冲，水能稀释一半，难受吧？我来帮你……”
许家樑刚把许玖玥丢在总套的大床上，就被人打断，不过他也无所谓，他就是要将水搅浑。
他重新扣好皮带，笑着看向来人：“姜总，你喜欢？抱走吧，我就是想尝尝徐郅恒的女人什么味儿，反正他以前女人那么多，我随便换一个就成。”
顾南征棋局还没布好，不敢轻举妄动，他咽下愤怒，交代姜潮：“在同层开间房，找私人医生来。”
许家樑递了颗大白兔给他：“用不用助助兴？独家秘方。”
顾南征面色冷凝，没接：“许总，男人之间的事何必扯上女人，你跟徐郅恒有仇找他算岂不是更直接。”
许家樑轻嗤：“你跟他没仇么？夺妻之仇？顾南征？”
顾南征不为所动：“当然有仇，不然我也不会主动找许总合作，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我一起吞了远舟，志在必得。”
许家樑哈哈笑了几声，收了笑，挂上阴森寒光：“还不去享受？”
顾南征强压恶心，面不改色地脱下西装外套，盖在许玖玥头上，将人打横抱走。
……
仁馨跟上，徐郅恒也没拦着，二人打车飞往酒店，一路压抑，没人开口。
大堂经理见他大半夜的风风火火赶到酒店，小跑跟上。
“徐总，晚上好。”
好？！他现在糟透了！
他沉声吩咐：“刷36层电梯，给我万能钥匙。”
大堂经理迟疑：“徐总……您？”
“快！”他边疾步往电梯走边侧伸手怒声要。
他平日里本就总是冷冰冰的，酒店员工都怕他，多日不见，突然空降，又是这副阎罗王的架势，大堂经理不敢磨蹭，将万能钥匙塞在他手心，又帮他刷了电梯卡退出电梯。
看着他啪啪摁着关门键，身边的小姑娘也一脸紧张担忧，不禁脑补多重大戏。
徐郅恒出了电梯直奔3601，刚拐弯，就看见门口驻守的两个所谓便衣，被耍的耻辱感更胜。
他沉声呵斥：“滚开！”
姜河和姜潮面不改色，准备迎战。
徐郅恒不由分说，狠戾地出拳砸向其中一人，姜河躲避，没还手，徐郅恒步步紧逼，暴怒低吼：“滚！”
姜潮挥掌挡开他的手臂，万能钥匙被打掉，飞出一个诡异的弧度，轻飘飘地落在地毯上。
仁馨小跑着迅速弯腰拾起，躲着三人的拳来腿往，‘嘀’的一声刷开房门。
她用力将房门推开吸扣在门栓上固定住，急声喊：“九爷？九爷？！你在哪儿？！”
她在房里绕了一圈不见人，稳了稳呼吸听见洗手间有水声，疾步跑过去推门而入。
比起徐郅恒喜欢许玖玥，眼前的情景更令她心疼。
许玖玥穿着背心西裤躺在浴缸里，洗手间一点儿热乎气儿都没有，不用试也知道浴缸里的水一定冰冷刺骨。
许玖玥面色潮红，有碎发黏湿着搭在额前和侧脸，她眉头紧锁，闭着眼，微启唇，双手紧紧抠着浴缸边沿，胸口一挺一伏，双腿交叠扭曲难耐。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宣传片里戒毒的瘾君子。
仁馨眼泪唰地冲出眼眶，两步跨到浴缸前一把推开顾南征，趴跪在许玖玥头侧，右手抓住她的手，左手拂着她的脸颊哭喊：“九爷！九爷！你怎么了啊？他们给你吃了什么啊？”
“嗯……嗯……”许玖玥双目紧闭，嘴唇似是咬出血丝，唇齿间发出的稀碎嘤咛痛苦压抑。
仁馨想起顾南征，瞪着泪眼怒目而视：“你到底给她吃了什么？！快拿解药出来啊！”
顾南征也是满眼心疼：“私人医生马上到，可能要洗胃……唔”
徐郅恒终于冲破障碍进了房间，他凶猛地冲向顾南征，直直出拳，一招便将他掀翻。
他长腿一蹬，将洗手间的门踹上，迅速落了锁。
顾南征晚上喝的很多，反应微微迟钝，他还没站起来，徐郅恒又回身一脚踹在他身上，将他死死压制，随即如兽一般凶猛扑向他连连出拳直击他面门。
“别……打……仁馨……快……”许玖玥努力找回声音，急喘着发声。
仁馨也反应过来，提着湿漉漉的袖子连滚带爬地过去扳徐郅恒的肩膀：“二哥！别打了！你冷静点！”
徐郅恒不管不顾，边打边骂：“艹！你特么耍我！顾南征！姜正宇！你从一开始接近我是不是就是为了她？！你们两个合起伙来玩儿我？！当我傻逼吗？艹！你为他洁身自好！她为你守身如玉？是嘛？！艹！”
‘哗啦~’许玖玥拼尽全力翻出浴缸往前爬。
她气音恳求：“徐……郅恒！别……别打了！”
仁馨急的不行，又跪爬几步回来扶许玖玥，许玖玥浑身颤抖，身上烫的吓人，脸、唇，手臂又白的瘆人。
两个女人都在努力拦徐郅恒，顾南征也努力反击，可他喝了酒，又被徐郅恒暴力压制完全招架不住。
许玖玥颤抖着手抽了洗手台边的毛巾，咬着牙套在徐郅恒脖子上，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徐郅恒！我叫你住手！”
她大力一拽，徐郅恒猝不及防被她拖拽后仰，坐躺在地上。
许玖玥一阵冷一阵热，浑身痒，她松开毛巾喘着粗气，脚下一软重新趴在地上，努力抬手去够浴缸，声音软糯无力：“仁馨……快……拉我回……浴缸。”
徐郅恒看着眼前的景象一脸挫败，他真的无力面对。
他无法接受最爱的人对他撒了如此弥天大谎。
他左手撑了下地面，直起身跨步至许玖玥身前，满眼难过：“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玖玥在仁馨的帮助下努力往浴缸边爬。
仁馨累的呼哧带喘，语带哭腔：“二哥！九爷都这么难受了！你等会儿再问不行嘛？”
“是我不让她说的，不怪玥玥。”顾南征坐起身，微喘着在身后突然开口。
“闭嘴！你特么算个什么东西！不许叫她的名字！”徐郅恒没回头，语气寒戾，盯着许玖玥的眼神竟叱咤凶光。
‘哗啦~~’
许玖玥回到冰水中，连着打了几个冷颤，心跳稳了稳。
她闭着眼，轻喘着说：“你的……真实身份不也……不也没告诉我，徐郅恒，我们扯平了……”
徐郅恒冷哼：“我是谁儿子对你来说重要么？你从来都不在乎这些，我根本没打算瞒你，不过是有人在我之前告诉你了，你何必拿这个当幌子？”
许玖玥牵了牵唇角，声音介于冷静绝望之间：“你们谁是谁都跟我没关系，重不重要都不重要了，徐郅恒，我们完了……”
徐郅恒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许玖玥，你别后悔！”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跨步至门口，压了下门把手大力拽门没拽开，又抬起右手拧门锁。
门锁被他拧的稀哩哗啦响，每一声都重重敲在许玖玥心上，推着胸口的热流直往头顶冲。
‘哐~’
房门有静音装置，关门本没有任何响动，可徐郅恒临走前又大力踹了静静关上的洗手间门板一脚，许玖玥的眼泪随着这一声冲撞涌出眼眶，一发不可收拾……
一切美好，承诺，被这一脚悉数击碎，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