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二师傅
黑塔内，沉默片刻。
杨羽似乎被一股悲伤的情绪感染，甚至想落下泪来。
但黑塔内的老者已摆脱情绪的干扰，随后传音道： “不说也罢，因为某些原因，我的传承在此地仍然保留着一部分。”
“你既然是鸿天老道门下弟子，我便可相信你的为人。”
“且我这道残魂的时日无多，你是否选择接受我的传承？”
杨羽盯着黑塔底部的异兽骨骼：“前辈，我接受你的传承后，是否要与它们作战？”
见杨羽手指塔底神色凝重，老者若有所悟，发出爽朗的笑声。
“那段黑暗的岁月，它们成为我们最大的敌人，但所有的入口都被封印或切断，你不必担心。”
“可，我是说如果，这些封印松动或者被破坏了呢？”
杨羽抬头看向九层黑塔，认真的说道。
黑塔陷入沉寂，许久后，老者的声音才再次传出：“时过境迁，有几个封印松动并不是什么祸事。”
“各家的传承应该会知晓，并堵住漏洞。”
杨羽联想到被影族侵蚀的柳仙，不禁说出心中的担忧：“人族，并不是铁板一块。”
之后，他将自己所知人间发生的几件大事，包括北境影族出现的经过给老者诉说了一番。
当老者听到三名影族被禅林用天葬之术封印时，甚至有些惊讶和赞许。
“等等，你是说地府的六道轮回法阵被破坏了？！”
“是的，已过去三十年。”
杨羽点头回道。
“我陨落的时候，大战已近末尾，而战斗的最前沿就在地府之中，只听说后来酆都大帝用轮回法阵将最后也是最大的通道完全封死。”
老者陷入回忆，但三十年地府都没发生动荡，说明封印依旧坚固。
“哼，小小的影族，也敢降临人间。”
当得知目前只有影族偶尔现世，老者冷冷的哼了一声。
“敌人，到底在哪？”
杨羽的憋了一肚子疑问，似乎有一个未知的世界，对人间虎视眈眈。
他回流元山时，便问过师尊，但师尊模糊其词，不愿透露太多的信息。
“哈哈，等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它们蔑视人间，甚至想要把人间变成屠宰场。”
“那影族？”
“影族只不过靠近人间而已，总体实力并不高。”
“既然前辈不愿多说，那就算了。”
“小子，你还没说要不要接受我的传承呢，看你已有师傅，我就权当收个外门弟子吧。”
“前辈都如此让步，我再不接受岂不是不知好歹。”
杨羽单膝跪地，拱手道：“杨羽，愿接受前辈指点，奉您为二师傅。”
“好，你可记住，我名为牧青，世人尊我为青圣，大剑道巅峰。”
“我所传剑道，一为斩龙，二为凤舞。”
“斩龙剑意因我当年入海斩杀一头白龙得名，共七十二招式。”
“凤舞剑意是我观察西岐山的一头真凤而悟出，分三十二招式。”
杨羽不自觉的仿佛踏入一片虚无的领地，心神遨游在天地之间，身边悬着万千利剑。
剑意鸣响，似乎有一个青袍老者，苍耳须发，手持长剑起舞。
那些玄奥的剑式，深深的印在杨羽的脑海之中。
他明白，牧青正在用自己残存的灵魂印记，将这些即将失传的剑法传授给杨羽。
舒展身心，杨羽投入进去，感受着每一道剑意。
不知何时。
他的手上出现一柄大道横刀，便化刀为剑，跟着牧青的影子习练起来。
在这方大道的世界中，时间的流速大概只有外界的百分之一不到。
当杨羽挥完最后一剑，黑塔中发出一声钟鸣。
嗡~
声波传去未知的远方。
良久，未见回音。
“二师傅？”
杨羽试图唤醒牧青。
“在呢，小子，你的天赋不错，可惜未能将完整的传承教习予你。”
苍老的声音充满疲惫，似在弥留之际。
“二师傅，我还有一事相问。”
“说吧，何事。”
“从这边的世界，最近似乎有数道剑气溢出，您是否知晓？”
杨羽想从牧青这打探些消息。
“那是赤无剑气，赤无老祖当年战斗时挥出的剑气竟然留下虚空残痕，被有心人借了去，倒是我的疏忽。”
牧青叹息一声，接着说道：“那段即将湮灭的剑气应该附着在一段柳木上，大概共有三道剑气。”
杨羽得知真相后再次拜谢，随后询问如何离开这方世界。
牧青不再回答，只见黑塔射出一道漆黑的幽光，一扇拱门出现在杨羽的身边。
“二师傅，有缘再见。”
杨羽低声说道，转身踏进拱门。
黑暗的世界化为虚影，眼中逐渐亮起清光，龙鱼在拐角的亭子郁闷的抽着烟。
杨羽轻咳一声，龙鱼的眼角露出惊喜和激动之色。
“兄弟，你可回来了。”
“怎么，不欢迎？”
“都特么过去两天了，我还真有点想你。”
“两天？”
杨羽看着天色，果然已经日落西山，不在他进入大道世界的同一时刻。
领悟牧青的剑道，竟然在大道世界耗费近一年之久。
“怎么样，有什么际遇？”
龙鱼见杨羽的周身似乎无形中多了些锋芒毕露的气象，与两天前相比宛若换了一个人。
杨羽听到提醒，也随即察觉自己的内心有股利剑出鞘的锐意，便试着将那股充满剑意的气息内敛。
片刻后，才恢复如初。
“没什么，遇到一个老头子，不过从他口中，我已知道怎么寻找伤害河洛的剑气。”
原先龙鱼取下牌匾，因为后面显露出一道狰狞剑痕，所以让人把牌匾暂时放到了库房。
两人找来牌匾，果然发现牌匾上有被动过的痕迹。
一小块柳木，很好的被藏在牌匾之中，不细看很难察觉。
因为已经将其中的剑气放出，所以现在这一小块柳木只是很普通的一段木料。
“找出曾经接触牌匾的人。”
杨羽眼神灼灼，真相只有一个。
“找过，死了。”
龙鱼像看傻子的眼神。
“”
杨羽受到打击。
两人相视一眼，觉得还是先去找河洛为妙。
当夜，两人开车前往正在举行宴会的卫东市辇江大酒店。
河洛在这里，要招待来自天师府的雾华道长，卫东市的朝宫系和源宗系名流尽数出席。
可为群英荟萃。
不同于五门联盟，天师府的层次更高，所有道门中达到天师级别的道长，均可申请加入。
如今天师府仅有五十三位成员，皆是道门的最顶端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