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第 202 章
洛渔两天没去办事处, 宫沧溟两天没去分公司。
蒋宏远和卢芳俩人将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已经开始确定第一家深城唐糕坊的位置了。吴鹏则和林一婷俩人到处游玩,将整个深城好好的逛了一圈。
一直到第三天上午, 洛渔才精神萎靡的出现在办事处。
她揉着腰,坐下的时候都轻轻皱了皱眉,面上是没什么, 可内心却暴躁的将宫沧溟狠狠的骂了一顿。
这什么人啊?进了嘴就不放口的饿狼吗?回想起这两天的经历,洛渔就眼前发黑。
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机抖了一下, 她一手揉着腰一手拿起来看了眼。是饿狼发来的,就一句到了。
呵呵, 大清早走之前还抓着她要了一通,她转头睡过去的时候这人提着箱子精神抖擞的出门。
手机又抖了下, 下一句就是醒了吗?还难受不难受。
不看,看得心烦。
洛渔把手机一甩, 看都懒得看了。
坐在一旁的卢芳被甩手机的动静吓了一跳,仔细观察了下小老板的脸色。原本俏丽的小脸像被笼上了一层乌云,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注意到老板揉着腰, 她侧了下头。
“老板, 您身体不舒服吗?”
自己揉腰哪揉得出来什么,不过是稍微缓解下而已。听到卢芳这么问,她点了点头。
“有点腰疼。”
腰疼啊!卢芳赶紧掏出一块自己带来的狗皮膏药,递给洛渔。
“我从家里带了些膏药来, 柔筋正骨贴,您要是不嫌弃的话, 我可以给您贴在不舒服的地方。”
洛渔觉得自己正缺这个呢,赶紧点点头,“行啊, 谢谢你,这后腰的位置我不好贴,麻烦你帮个忙吧!”
俩人到了卫生间,洛渔今天穿的是比较正式点的正装,白色光锻面料的衬衫,带一点喇叭袖,到袖口的位置又收紧了,衬衫下摆扎进荷叶边的膝下紧身黑裙里,显得腰肢越发的纤细。
在洛渔自然的将后腰那处的衬衫下摆往外扯的似乎,身后的卢芳眼神闪烁,差点流了
口水。
他们公司女孩子有时候下午茶会聚在一起聊聊天,关于老板的身材,那是她们日常羡慕的。个子又高,最起码也有168了。修长的脖颈,流畅的一字肩。身上其实是有肉的,但有肉的地方恰到好处。一双腿又长,关键皮肤唉白得厉害。无论是脸和身材,都像是被精细的捏出来的,跟他们这些随手甩出来的泥点子不一样。
此时洛渔的圆翘的臀部被包裹在黑群里,她穿了双差不多五厘米的黑色高跟,露出的小腿弧度都是饱满且圆润的,像藕段一样,却不会显得圆胖。
“我来吧!”
卢芳走上前,伸手将那一小段布料接过去,稍微往上一掀,然后瞪了瞪眼睛。
腰肢上没有一丝赘肉,从上流畅的衔接下来,因为要方便贴高腰,所以腰肢微微下塌,脊骨那一段就像蜿蜒的河流。莹润的肌肤上,嗯,有一大片的红痕,那些红痕斑驳的遍布在白皙的皮肤上。这还只是掀开的一点地方,更多没掀开的位置叫卢芳都不敢去探。
洛渔等了一下,回头见卢芳把衣料的一角捏着。
“怎么了?”
她低声轻问。
卢芳飞快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将撕开的膏药一把子按下去。洛渔轻嘶一声,婉转悠扬,卢芳手一抖,那捏着的布料就落了下去。
“没,没什么,贴好了。”
洛渔手探到后面揉了下,那一块有点热热的,倒也没什么别的感觉。她将衣服重新掖回去,对着镜子整理好领子。稍微一扒拉看到两个红印子,又赶紧把衣服扯回去。
“那我就先出去了,谢谢你。”
她温声道谢,踩着高跟鞋晃动着腰肢慢慢的走出去,走了两步似乎有点不舒服,又收了点步子,背影看起来越发的生姿动人。
卢芳等人走出去,才赶紧接水扑腾到脸上,降低下快烧熟的热气。
她比老板可大很多,也是谈过几个男朋友的,现在也有一个固定交往对象,准备结婚的那种。老板身上那片痕迹是什么意思,她当然是清楚的。前两天老板罕见的没来
上班,那什么,跟自己男朋友小别胜新婚什么的。
这,这也太激烈了吧!
唔,老板好幸(?)福啊啊啊啊啊啊!
幸福不是幸福什么的,洛渔不敢说,反正她足足三天没搭理宫沧溟,那头也察觉到她生气了,小心翼翼的哄了几天,不接电话也没关系,短信花朵还有日常吃饭的餐厅,都给她定得好好的。连带着蒋宏远他们也跟着自家老板蹭了几天的饭,享受了一把奢侈的顶级餐厅饮食。
整个七月飞快的过去,洛渔的通知书也到了,直接送到了家里。张秀梅拿到通知书的时候马上给洛渔打了个电话。
“是g城大学,你考上了g城大学。”
洛渔心平气和的安抚着激动的张秀梅,分数早就出来了,跟她估的分差不多。所以对于自己能被g城大学录取,她是非常有数的。
她心平气和,张秀梅和洛爱华哪里心平气和得了。
g城大学,在整个g城都是鼎鼎有名的,g城人可以不了解清大京大,但对于本土的g城大学,一说起来,那就得竖起大拇指。
闺女考上了这所大学,洛爱华张秀梅两个人走路都打飘。
“办酒,必须办酒,风光大办,把你那些朋友阿渔公司的员工,都叫过来,好好吃上一顿。”
张秀梅一拍桌子,这酒无论如何都要办,大喜事大好事,就他们一家子乐呵太不得劲了,必须要朋友们一起高兴。
“可以可以,就定和平酒店,哎哟,我得赶紧给老赵打个电话,问问他酒店还有没有桌子了。没桌子也得给咱们匀出来,他们酒店的菜好吃些。”
洛爱华晕头转向的要去打电话。
他们俩要办酒,在洛渔不知道的时候酒店都定好了,算上洛渔公司的员工,加起来得有二十多桌。
等洛渔知道的时候,都通知下去了。
原本计划在深城呆到八月中旬的洛渔只能在八月初就赶了回去。
……
秀梅海鲜档口里,小文是新来的,他主要负责帮档口送货。老板娘什么接到订货的电话
,他就得赶紧骑上老板的摩托车。当初招他进来,就是因为他会骑摩托车,不需要再去学习。
这也全谢谢他叔叔,因为他叔叔就有了一辆摩托车,以前偷骑他叔叔的摩托车学会的,还把车把摔坏了,被揍了一顿。
小文其实也是g城周边的,他阿嬷那边靠打鱼为生,因为小时候常住在那,海里基本的海鲜类都认识。这家海鲜档口是他叔叔让他来的,说是朋友开的,正好在招人,见他在家里无所事事,就干脆一脚把他踹过来干活。
小文个子不高,但力气大,人也算勤快的,就搬货送货,一个月也能拿两百来钱的工资。
工资不算高的,但老板不拖欠,老板老板娘脾气也好,又不发火生气,哪怕是送错了货也只是稍微说两句。这里不包住,但是包住。能在城里有个住的地方,这让小文有种自己是城里人的错觉,回乡下看到村里以前的伙伴,就觉得自己比他们混得好。
这天他把新送到的蟹给放到水缸里,插上水泵,保持水的供氧。一个转身,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位穿长裙,头发松松拢在脑后的女孩子。
他呆在原地,没别的原因,主要是这女孩子太好看了。漂亮得不像个真人,玉雕出来似的。
注意到他看着,女孩微微一笑,恰如夏花绽放,让小文眼前一花,人都快晕过去了。
女孩走了进来,秀梅海鲜档口算是干净的了,但地上也还是有很多水渍,整个档口的环境就是潮湿的。
他眼睁睁看着这个玉雕似的女孩走进来,只稍微提了点裙子,露出来的脚上穿着细细的绑带高跟鞋。
“请问您是要买海鲜吗?”
小文回过神,上前两步,低着头细声细气的问道,语气非常的小心。
走近了才发现,这女孩个子很高,因为穿了高跟鞋,比他还要高那么一点点。但这不妨碍小文觉得女孩不应该走进来,虽然不脏,但她应该站在更干净的位置。想要买什么,完全可以指挥他,他会挑出最好的海鲜给她。
“我不买海鲜。”
女孩看了他一眼,眼里仍然带着笑意。
声音可真好听啊,又甜又软,像他家院子里熟了的荔枝,甜得含了些微微的醺意。
“阿妈。”
女孩扬声又喊了一句,然后提着裙子往里走。
小文转过身,就看到老板娘张秀梅满眼的惊喜,拉着女孩的手,上下打量询问着什么。
看着女孩被老板娘拉到里面的小房间,小文怅然若失。
他知道老板娘有个女儿,很优秀,刚考到g城大学,原来就是她啊。
洛渔回到g城先回了趟家,没人,阿海和阿淼俩人去了少年宫,放暑假也没得休息,要学习呢。
在去公司去找宫沧溟还是来档口之间犹豫了下,她来到了档口。
那什么,去公司就得被任冬天拉着讨论公司上的事情,去找宫沧溟就有些羊入虎口的感觉,唯独来档口,能见到张秀梅,她还怪想的。
张秀梅慈爱的看着洛渔,嘴里叨叨着瘦了。上手捏了一把女儿肌肤上滑嫩的肉,这都快抓不起来了。
洛渔是瘦了,在深城那边她也没把自己当老板。去谈房租,考察地形、到旁人的店里去探消息,招人装修等等,都是亲力亲为的。她把自己之前没做过的活,全都做了。在外面又没时间自己做饭,大多数时候她都吃不太习惯,再加上她经常就吃吃面包什么的,可不瘦了嘛!
“还行,也没瘦多少。”
洛渔心里有点数,说瘦其实也就瘦一点点而已,主要是张秀梅亲妈的眼睛比较精。
“您和阿爸定了酒店怎么没跟我说一声啊,我都没想办酒的。”
虽然自己是考上了g城大学,也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想到办酒,一把年纪的洛渔还有点小小的羞耻。考上大学办酒什么的,好那啥啊!
平时脸皮就不怎么厚的她这时候脸皮就更薄了,确实不好意思。
“大好事怎么不办酒了?你们公司那么多人,还有你阿爸那么多朋友。都想请过来,高兴高兴。主要是我和你阿爸想办,家里出了个大学生,怎么
着也是个值得庆贺的事。”
张秀梅是要办的,这可是考大学,还是考上了g城大学的那种,全g城都没多少能考上g城大学的呢。
“虽然咱不是什么状元,但既然考上了,那就是大好事。咱镇海村都有不少人要来,到时候还得加上五桌酒席。”
她是不图收礼钱,主要就图面上有光,高兴。
好吧,既然张秀梅和洛爱华这么想办,洛渔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主要她说什么也没用,酒席都定好了。平时很听她话的父母在这件事上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坚持,压根不听她讲的。
小文失魂落魄的在店里做事,眼睛时不时看向小房间。他这样的小动作自然落到店里其他人眼里,大家挤挤眉,又眨眨眼。
“阿文心不在焉咯,这是魂都没有了。”
“哈哈哈哈,什么时候魂没有的?不会是想做老板的女婿吧?”
“哎呀,阿文你努力的干活,你叔叔不是和老板是朋友吗?刚刚好,托人说一下嘛!”
大家都是粗人,小文是里面最小的,才十七岁。大家都喜欢开他玩笑,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而已,有时候老板老板娘都会打趣两句。
小文被这种玩笑话闹得脸色通红,再不敢看小房间了。
“胡,胡说什么呢!我,我没有。”
他就是觉得老板的女儿很漂亮,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人家条件那么好,又是大学生,他不可能去想这些事的。不如自己好好干活,多学学,以后也开个档口。
他走到门口,这才发现靠着墙站着一个个子很高,需要他抬头看的男人。这人衬衫的袖子挽起来,大概是热了,领口也解开了上面两个扣子,一根细细的银色链子在脖颈那一块若隐若现。
等看清男人的脸,他心里又是一惊。哪怕他也是男人,也必须承认,这个男人很帅,比电视里那些演戏的男人要帅多了。
只是此时他被这男人压着眸子盯着,莫名的有些害怕。
顶着对方的冷脸,他战战兢兢的问道:“您,您好,请问是想买什么海鲜吗?
”
他低头看着对方擦得干干净净的皮鞋,心里想着,最好也别踩进来,万一把这双鞋弄脏了可不好。
男人往里面走,一脚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秀梅婶在里面吗?”
是认识老板娘的,小文反应过来。
“在在在,在里面小房间,需要我去叫她吗?”
小文赶紧说道,他甚至不由自主的弓着身体,以一种谦卑恭敬的姿态,跟在后面,小心的询问着。
男人摇摇头,“不用,我进去就好,你去做事吧!”
小文赶紧应了声,转身来到水箱边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走到了里面,站在小门门口敲了敲。
他为什么要这么听那个男人的话啊,但往那边看了眼,小文又赶紧收回视线。
洛渔就躲在小房间里,里面又电风扇,吱吱呀呀的吹着,她手里拿着一根绿豆冰棍,是小房间冰箱里冻着。吃着冰棍,再吹着电风扇,和张秀梅聊会天,可舒服了。
等门被敲响,她还在伸手将电风扇的头往她这挪,要对着吹。
张秀梅站起来,以为是店里有什么事,打开门见到来人,惊讶的张圆了眼睛。
宫沧溟扫了眼里面背对着他正在掰电风扇的小姑娘,然后低头看着张秀梅,淡漠褪去,身上只留浅浅的温和。
“秀梅婶。”
洛渔一口咬在绿豆冰棍上,冻太硬了,咯得她牙疼,又太凉了,只在上面留下个牙印。
听到那熟悉的男声时,她抖了下肩膀,含着圆柱型的绿豆冰棍,默默的转头。他们家小宫盯着她呢,眼神比七月份的时候更绿了。
“小宫啊,你你怎么来了?”
张秀梅的当然知道不可能是来找自己的,她回头瞅瞅闺女,咬着冰棍眼睛瞪得大大的,傻不愣登的样子。
“我来接阿渔,今晚跟她约了一起吃饭。”
洛渔伸手就想把冰棍拿出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跟他约了吃饭?她回来都没跟这人说的,他怎么知道的?还准确找到了这个地方。
触及到宫沧溟的视线,她站了起来,手里捏着冰
棍。
“那阿妈我先走了,晚上我会早点回去的。”
张秀梅什么也没察觉到,就是她刚刚还想着要去市场买些菜,最近边上市场里开了个凉菜铺子,里面拌的凉菜很好吃,她打算买些回去给女儿尝尝的,没准她会喜欢。
既然是约好了,她也没说什么,就是让开了位置。
“那你晚上早点回来,让你阿爸给你炖了个燕窝喝。”
洛渔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踏出门,“行。”
倒是宫沧溟,跟张秀梅点点头,“秀梅婶,我那到了些水蜜桃,还有巨峰葡萄,晚上送阿渔的回去给你们带两箱去。”
张秀梅连声说不用,宫沧溟只是笑了笑,跟在洛渔后面往外走。
小文看着那男人站在门口跟老板娘说了会话,然后老板的女儿就出来了,手里还捏着一根绿豆冰棍,路过自己的时候笑了下,有两个酒窝。但跟在后面男人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毫无感情的掠过视线。
洛渔坐上了车,是那辆保姆车,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司机开这辆车过来。不过后面很宽敞,空调吹着比电风扇要舒服多了。
她低着头慢条斯理的舔着冰棍,小舌头都冷得红彤彤的。因为之前没咬动,所以现在她只能去舔。坐在她对面的宫沧溟放松伸着大长腿,眼神幽暗的看着她。
在这样的视线下,洛渔硬是吃完了一根绿豆冰棒。不等她找垃圾桶,对面的男人就伸手接了过去,从边上的暗格里取出一块毛巾,沾了些水,将她的手拿过来,细细的擦干净。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除了公司几个人,也没人知道她回来了。她还准备过两天再去找宫沧溟,自己要稍微休息休息。
说实话,她是有点怕了。毕竟那两天有些刺激,舒服的时候是要上天了,但到达舒服的之前那种磨人的感觉,叫她颤栗。尤其是最舒服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她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现在被宫沧溟抓着手,她后背就有点起鸡皮疙瘩。
“电话没人接,消息也不回。送
花去你公司没看到人,再加上你的升学宴就在一个星期后,只要我不傻,就能猜到你回来了。”
他抬眼看着洛渔,扯着她的手将她拽到自己怀里。
“或许我应该问你,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洛渔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躲着视线不看她,那张粉色的小唇因为吃冰棒冷得此时格外红艳。宫沧溟喉咙滑动了下,呼吸越发的轻了,怕自己的情动将人吓跑了。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好像,不想见我……”
他的声音格外的委屈,听在洛渔的耳朵里痒痒的。
“不是的。”
洛渔下意识的回答,她不是不想看到宫沧溟,就是这个人野性的外表下,行为更加野性。跟她想象中的不大一样,她想要的是那种乖顺体贴的听她话的面首,呸,男人。平时就很乖顺的他虽然对旁人冷漠了点,但对她还是非常非常好的。
就是在那什么地方,有些,有些过火,自己完全被他掌控,浑身颤抖,甚至连黑夜白天都分不清,哪怕只有那么两天。
“我也……很想你。”
她又是想他的,毕竟俩人恋爱谈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想嘛!
宫沧溟勾了勾唇,委屈的表情悄然褪下,他捏着洛渔的下巴,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低下头去。
然后唇间溢出几声得意,“我就知道。”
被压在宽敞的保姆车座上时,洛渔恍惚间知道了,为什么宫沧溟不开小车,而是让司机开这辆保姆车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阿渔:可恶,男人的心思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