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别问
黄老婆子抽一口大烟袋:“我刚才说的事,你们几个谁也不要说出去,自己媳妇也不许说!听到没?”
“放心吧娘!”
“娘,听你的!”
“娘,您老拿老鼠药要对沁山村那边干啥啊?要是出了事黄村长可就保不住咱们了!”
“不用那个没用黄小儿保!他们沁山村的都闹到咱们家门口了你看不到?
哼,瞧他们一个个得意的样子,得了几头鹿就要搞鹿场,做梦去吧!”
秦婳听的抽一口凉气,这婆子心好狠啊!
鹿鹿那么可爱,怎么可以给它们用老鼠药?
老婆子的三个儿子也听的吸气,这事要是被抓住那可就严重了!娘这胆子也太大了!
“我怎么就生了你们几个?胆子这么小能做什么大事!”
“娘,我听你的!”小儿子大江立马表态,以前就跟着老娘去倒手过一些东西,他很信任自家老娘,胆子大才有钱!
老太婆干巴瘦的手握住大烟袋,一双老鼠眼看向二儿子大山。
老二和老三脑子活,胆子大,尤其是小儿子,最听自己话!
老大干活可以,做这些事就欠些脑子!
“娘,我们都听你的!”
老太婆满意的又抽一口大烟袋,吐出一团白雾,冲着门口大声喊话:“饭怎么还没做好?又偷懒呢!”
老太婆喊完,小儿子就跑出去厨房传达圣旨了!
秦婳拽着虞文瑾又鬼鬼祟祟的跑回了山上,留下了小妖继续盯着!
小妖孤零零的盘在墙头仰望天边的那片橙色云层,曾经的潇洒恣意恍惚如梦一般。
“这个老太婆,上次就应该让村长伯伯送他们一家去派出所!”
秦婳不满的撅着嘴骑猪。
虞文瑾嘴里咬着一根草:“毕竟是邻村,他们之间多少还有些牵扯。”
附近几个村都是相互娶媳妇嫁女儿的,村里人可能更看重这些人情吧!
秦婳回来晚了,秦川已经自己动手开火做饭。看到那些红薯重新回来了的秦川,心情是矛盾的。
这红薯什么的偶尔吃挺香的,但让你天天吃就会觉得腻味了。偏偏这里发的口粮就是以这些粗粮为主,全村都这样。
秦婳看到那锅红薯粗粮饭,抿嘴。
沁山村,不止沁山村,应该说是全国上下的农民,都把最好的稻米麦子交给国家,他们真的很无私,无私到秦婳吃速冻饺子都觉得有些惭愧!
惭愧三秒钟,秦婳拿出半只烧鸡给秦川分享。
自己就是一个小小的人儿,从思想到行动她都没想过也没能力做一个又高又大的伟人。
不过照顾身边的这些人还是有能力滴!
“哥,我从镇上带回来四瓶酒,晚些时候咱俩去给村长伯伯和大队长伯伯送去吧!”
秦川积极的把烧鸡放盘子里分着:“可以,是该去谢谢他们!”
秦婳给秦川盛了一大碗饭,自己盛了一小口,又把小青菜盛了出来,摆上了桌。
这小青菜是秦川跑老太婆的菜地里拔出来的,他们把小妹种的菜拔了,自己也要把他们种的菜拔了!
看到秦婳吃的这么少,秦川有些担心,下次回家爷爷看到秦婳更瘦了怎么行哦!自己又要承担多少家人责备的眼神刀片哦!
“你怎么吃这么少?”
“我天天又不下地干活,能吃多少?哥,你多吃些!”
“你吃这么少,长不高啊!我和大哥十一岁的时候都比你现在高!”
小妹不介意瘦,但很介意矮,哈哈!
秦婳眯眼,把烧鸡拉到跟前:“那我负责吃肉,这样长的快!”
秦川:……
晚上,两人先拎着酒瓶子去了老村长家,村长媳妇和儿媳妇看到秦婳就像看到自己孙女女儿回来了似的,拉着她的小手就把她扔上了炕。
拿出晒的红薯干和自己炒的花生堆在秦婳和秦川面前。
“快吃,今晚大娘才炒的花生,香的很!”
老村长笑眯眯的伸出他骨节突出的黑爪子抓花生,村长媳妇一掌拍过来:“你少吃点!婳婳还没吃!”
这个秦婳别看她人小,每次来家里都会带些吃的喝的,太懂事了!
这个老头子居然还要跟个小丫头抢吃的!
老村长用两根粗肿的手指头夹了一个花生后缩了回去。
秦婳捂着嘴笑,把装花生的盘子推过去:“村长伯伯,你吃!我听我哥说那些鹿已经被放去鹿场啦?”
老村长捏的花生壳“咔嚓咔嚓”响:“嗯,猪场太挤了,鹿场建好了一部分,先分开关着养,等全弄好了就能把那些鹿放开了!”
“那咱们鹿场晚上有人看不?”
“当然有啊!跑掉一头都心疼呢!”
有人看着就好,秦婳拿一根红薯干放嘴里用力嚼巴:“村长伯伯,偷东西的那家老婆婆您知道吗?”
“知道呀,黄婆子嘛!她可是这附近几个村子的名人,比你那两个王大娘干架还厉害!”老村长丢了一粒花生米进嘴里。
“我记得她刚到大山村的时候,挺文静的一小女孩,后来咋就变了?老王,就是你们大队长都被她骑在身上打过!哈哈哈哎,现在想起来就跟昨天发生的似的!”
秦婳脑补了一下一只老鼠骑在水牛身上挥拳头的样子,忍不住乐了:“她打大队长伯伯干嘛啊?又不是一个村的。”
“那不是你王伯伯那时候看上了大山村的小翠嘛,天天跑去帮人家干活!哈!那个憨货,就知道蒙头干活,干了那么久人家都不知道他为了啥!”
“你个死老头子,瞎说啥!”
“哈哈哈!都过去了!过去了。”
秦婳嚼着红薯干笑的不见眼,大队长伯伯真是个实在人!
“村长伯伯,那老太太原先不是大山村的吗?”
老村长吧嗒又扔一颗花生米,下嘴唇一伸就进了嘴里。秦婳发觉这老村长的独家技能真多啊!
“她是跟着她老娘改嫁到的大山村,那时候我们还小,她娘是骑着毛驴来的。毛驴啊,毛驴身上还披着一块红布,头上顶着一朵大红花,那时候有个毛驴多稀罕呐!
我们这些小娃娃一路跟着毛驴走,就想摸摸那头毛驴的尾巴。”
秦婳撕着红薯干,听着老村长和村长媳妇聊着几十年前的事。
原来这老太婆是蒙族的不是汉族的,她娘改嫁一年就把死去娘舅接了过来安葬。
秦婳想了想,什么娘舅啊,就是那一棺材瓶瓶罐罐嘛!
秦婳秦川两人坐了一会就走了,又跑去了大队长家放下了两瓶酒。
在秦川泡脚的时候,秦婳帮他在手上和脸上涂厚厚的甘油。
原本白皙又骨节修长的手现在变得黑乎乎的,又长了粗糙的茧子,怪可惜的!
秦川起初是很拒绝的,大男人涂抹这些东西干嘛,朱庆国的手更黑更糙呢!
可秦婳一堆的歪理邪说,什么手是第二张脸,什么手是人类智慧的外在表现,是身份的名片!
自己要那么多脸干嘛?名片又是什么鬼?
别问,问就是奶奶说的,奶奶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