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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女皇在娱乐圈封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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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重新试镜的通知要求,陈喜悦重新来到了《凤凰三邀》的剧组。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给众多群演试戏的并不是副导演。而是换了一个不怒自威,表情严肃的白胡子老头以及上次惊鸿一瞥的郑怀渊。那老头正坐在椅子上,侧着身子和郑怀渊讲话,对一旁点头哈腰献殷勤的副导演选择视而不见。陈喜悦见状,顿时笃定这老头就是《凤凰三邀》导演。

    所有人皆对这次试镜抱有期待,她们都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机会。但来到剧组后一听说是罗廷导演亲自挑选平织的演员,再加上郑大影帝也在,众人的表情纷纷变得紧张。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后,罗廷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中气十足的老声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得无比真切。

    副导演连忙清清嗓子,直起身子:“今天把你们叫过来呢,是因为罗导演对平织这个角色非常重视,对前两天没有参与试戏感到非常遗憾,所以特地把大家重新叫回来,重新试一遍戏。”

    说话间,副导演的眼神在冯仪身上稍作停留,并没有对她满含期盼的表情做出何反应,冯仪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神情也变得有些紧张。

    “当然大家也看到了,我们的郑大影帝也在,他将会和我们的罗导一起挑选出最佳人选。”

    罗廷放下手中还腾着热气的保温杯,声音颇为冷淡地说:“漂亮话不必说了,尽快开始。”

    副导演当即是一惊,神色有些慌张地吩咐众人好好准备。

    奇怪,这个副导演为什么这么惧怕导演?陈喜悦有些疑惑地在二人之间看了看,目光流转之际正巧与郑怀渊碰上。

    见郑怀渊瞧过来,陈喜悦也没有躲闪。她又没有做错事,为何不敢看回去?

    郑怀渊倒是对陈喜悦升起了巨大的好奇。天底下真的有眼睛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吗?可是他认识的那个人明明是个男的啊。

    郑怀渊一直盯着她,陈喜悦也一直回看,就这样,二人大眼瞪小眼将近十几秒。

    罗廷的白胡子动了动,喉腔发出一股气声。二人的视线皆转到罗廷身上,看得他有些尴尬,手里的热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他其实是想忍笑来着,谁知道差点没忍住还让人发现了。清清喉咙,罗廷叫来副导演,指了指剧本。

    “罗导说,让你们试两场戏,一场是对男主产生淡薄的亲情,一场是遭天族指责最后被诛灭。”

    听到这里,群演的脸上纷纷挂上严肃。因为她们都清楚,罗导所挑选的这两场戏都极其考验演技,演得好了就是为全剧画龙点睛,演得不好则会让观众难以直视。正当众人一筹莫展,埋头苦读剧本时,郑怀渊突然出声。

    “这两场戏难度不小,我可以简单和你们讲一下戏。第一场,平织虽为上古神仙,动心忍性,情感淡泊,但这并不代表没有情感。男主跟在平织身边习武,性子跳脱讨人喜欢,时间久了自会让平织这个孤独几千年的老神仙内心微微松动。这个情绪外露的尺度,你们要试着拿捏。”

    “第二场戏则是平织察觉上古宝器实则千年祸害,擅自销毁后被众天族得知,在面对众仙的指责平织不卑不亢,从容赴死。这场戏的平织内心所向天下,心中没有埋怨只有对天地间的挂念,但这并不代表她对众人的指责毫无反应,至于是什么反应还需要大家自己琢磨。”

    “行了,怀渊,你再说可就是直接把答案告诉她们了。那还试个什么劲儿?”

    罗廷的胡子又动了动,见郑怀渊重新坐下后,他转头看向姑娘们:“你们还有五分钟看剧本,一会儿按顺序试戏。”

    听到这番话,姑娘们都大惊失色:“啊?五分钟!这么多台词五分钟怎么可能全部背下来啊!”

    “而且还是两场戏的台词,杀了我吧!”

    耳边的小声惊叫,陈喜悦权当充耳不闻,反倒是开始认真琢磨郑怀渊所说的平织面对众人指责时的反应。至于台词?她在郑怀渊说话前早就将台词全背下来了。

    试戏的过程漫长又迅速,一个多小时过去,唯一不变的可能就是郑怀渊和罗廷统一的臭脸。他们皆是对演绎精益求精之人,试戏的群演只要在表演过程中出现任何不恰当的表情或是忘记台词,都会被打断。

    导演和男主能共同给一个配角试戏,已经够给面子了,能指望他们在这件事上花多少时间?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前面的群演一个又一个被告知表演失败,剩下的几个人越发紧张,等到倒数第三个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台词就被打断后。眼下陈喜悦的身边只剩下一个冯仪。

    冯仪面色苍白,看起来也不是完全的胜券在握。按理说,作为第一次就已经被定下的演员,应该会很有自信才对,怎么她却这般样子?

    陈喜悦不止一次看到她期盼的眼神频频投向副导演。副导演一开始并未反应,但后来,陈喜悦清楚地看到他微微地朝着冯仪摇了摇头。

    最后,冯仪只好满脸忐忑地走到罗廷和郑怀渊面前。

    “冯仪,副导演一开始定的平织是你呢,我们很期待你的表演。”

    冯仪嗫喏地点点头。

    “好,请你开始吧,第一场戏。”

    她强撑着状态开口,然而第一句话就没有找到正确的情绪,再加上说台词时的声音略微颤抖,更是让郑怀渊和罗廷齐刷刷皱起了眉头。

    明明是初次定下的演员却演得最为差劲,前面比她演得好的至少得有三四个。

    “打断一下。”

    头一次,郑怀渊和罗廷齐刷刷打断试戏。二人相视一笑。

    “罗导先说。”

    “台词没有念好,刚刚就说了很多遍了,不要吞字落字。”

    “是的,不光这样,你的一开始情绪也没有找对。平织对左吉的情感不可能是这样,而且平织绝对不可能唯唯诺诺地说话。”郑怀渊皱着眉头说道。

    冯仪垂着脑袋一声不吭,看向副导演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她双肩颤抖,紧握双拳,指甲在不经意间扣进了肉里,冯仪嘴里歇斯底里地叫喊:“为什么!明明都已经定下我了,为什么还要再试一遍戏!”

    没有人理会她的狂叫,众人只觉得她有些吵闹。冯仪对副导演频频传来的眼色熟视无睹,看见等待试镜的人中只剩陈喜悦后,她变得更加疯狂。“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们想把机会给她对吧!所以才所以才抢走了我的角色!我我要杀了你!”

    说着,冯仪便像一只疯狗一样朝着陈喜悦扑了过来。在冯仪临触碰到她之前,陈喜悦攥住她的手腕,然后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直收敛着的气势瞬间外放,让几个没有见过大场面的小姑娘直心慌。

    “啊!你放开我!”

    “请冯小姐说话前动动脑子,不要随便抓个人就像疯狗一样乱叫。”

    陈喜悦嫌恶松开手,冯仪被力带得直踉跄。副导演见状不妙,连忙跑过来控制住了情绪失控的冯仪,然后和众人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脑子有病。”

    “你脑子才有病呢!明明是你睡了我还说话不算话!说好平织这个角色肯定是我”冯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副导演一巴掌扇到了地上。

    罗廷和郑怀渊不为所动,他们对于潜规则上位的腌臜事早就见怪不怪了。但如果想要在他们两个眼皮子下做这种事,还是得先掂量掂量。

    “对不起对不起,罗导,她真的有精神疾病,刚刚是她胡说的。”

    罗廷并没和副导演说什么,而是长吁出一口气,指尖不断摩挲茶杯边缘。

    “小冯,你要记住,在这行要想走得长久,万万不能在演戏中掺杂过多的自己。试戏也罢,演戏也罢,提升自演技才是头等大事,别因为急功近利一下子走偏了路,以后可得不偿失。”

    说这话的同时,罗廷心中十分庆幸郑怀渊即使背靠欢付这座大山依旧从来没有干过耍大牌以及以权谋私的事。

    经过这么一出戏,陈喜悦终于明白冯仪之前为何能胜过自己一筹。她看向那个捏紧拳头,困兽犹斗的姑娘,眼里充斥着不赞同与同情。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其实它演戏还可以,就是可惜了。

    “行了,最后一个过来试戏吧。”

    陈喜悦察觉已经叫到了自己,步子稳重带快地走到郑怀渊和罗导面前。

    “好了,你开始吧。”

    其实就在刚刚走过来时,陈喜悦便已经进入到了平织的角色之中。她神色淡然,背手而立,假装伸手接起庭院中飞扬的桃花瓣。眼中蕴含着千古的沉淀与沧桑,那是对时间与过往的怀念。

    忽然,眸光一闪,眼底泛起一丝疑惑。剧本中写到,这时平织看到了那棵万年的桃花树下,一个少年正蹲在地上刨挖着些什么。

    疑惑散尽,平织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弧度。

    “左吉。”唤来男主,目光跟随他从远至近。

    “为师问你,如同犬牲一般在桃树下挖刨,所为何?”

    少年扬起灿烂的小脸,如同献宝一般呈上手中布满泥污的陶罐子。

    剧本里写到,这时男主会说【这是我去年埋下的桃花酒,今年酿好师尊拿回去尝尝。】

    陈喜悦并未像剧本上写到的那般直接接下,她的眼睛先是看了看面前的左吉,又低头看了看他手中脏兮兮的泥罐子。

    在这里,左吉会担忧地说【对不起,师尊,是徒儿考虑不周了,这泥瓦罐怎能脏了仙尊您的衣裙呢?】

    虚空接下那泥瓦罐,陈喜悦用手做扇在罐口扇闻。

    “无妨,为师倒是觉得这酒酿得甚好。你来与为师一同坐饮罢。”

    此戏终了,众人皆未回过神。郑怀渊看向陈喜悦的眼神染上了从前从未出现过的东西。那里有惊艳也有惊讶。

    而罗廷则兴奋地拍掌,那笑得鲜花怒放的模样,让陈喜悦觉得像是得了玩具的小儿。

    “好啊!好啊!终于看到对男主不是爱情的平织了!怀渊啊,你觉得怎么样啊?”

    “虽然还有些稚嫩,但是对于新人来说已经非常优秀了。”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苛刻啊。”

    “您不也是一样?”

    罗廷听言,哈哈大笑。

    第二场戏,陈喜悦更是给了众人惊喜。就连刚刚无比淡定的郑怀渊都不由得正襟危坐,拿着剧本想要询问陈喜悦。

    罗廷见状,饮了口热茶,打趣地说道:“现在还说人家稚嫩吗?我看人家可比你刚开始演戏那会有天赋多了。”

    郑怀渊没有理罗廷,反倒是兴奋地对着陈喜悦发问:“这场戏,平织成为了千夫所指的罪人,众人不明白她的苦心执意要处死她,你表现出绝望痛苦的表情我都可以理解,但你为什么会流露出怜悯?”

    “怜悯是平织对天族最后的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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