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卧波水榭入之中，竹叶翩翩落下时
“早说嘛。扯这些有的没的。”
月初莞尔，“九渊大人？所以战九渊。你，就是莲衣口中那个癞头和尚吧。”
从头到尾，不过是两个人的逢场作戏。莲衣对战九渊那一声刻意的夫君，战九渊的故意亲昵，不过是战九渊想看月初吃醋罢了。
紫渊说过，莲衣她是大罗金仙的女儿，原是凡间供奉天上的灵宝战神尊仙师府掌门。如今莲衣下凡历劫，大罗金仙便花重金让战神尊为其保驾护航。
保驾护航四字，足以证明一切。天庭历代规定，下凡历劫，神仙干预会破坏历劫者修行圆满，为避免牵扯到不必要的因果，神仙无法直接干预。
但是，给历劫者一点提示，或是以其他身份出现带着历劫者过，也不是不可以。
之后，从莲衣谈话中，一提到癞头和尚，对战九渊投来若有若无的畏惧目光。加上这个修竹对自己无端警惕，甚至不放心时。
月初隐约其辞，已经猜出大概。相比较莲衣，她对此并不感冒。而这个修竹自进来起，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仙师府独有的西府海棠香时，尤其是那把绝非凡品的归属仙师府内阁的首席佩剑，一时间引起月初主意。
哪怕修竹桌上不言不语，低头摆弄着宝剑，成为被众人忽视的角色，月初对此，反而颇感兴趣。
“连仙师府内阁首席弟子都来了。看来，事情变都有意思起来了。”
随着宴席散去，日上三竿的午日转眼间便早已日落西山。
莲衣害怕家人牵挂四处找她，午饭后便早早离去。
临别之前，还与月初说了一大通知心之话。
月初也不好表现明显，草草听完，只管回去睡了个回笼觉，竟没想到一睡就从午日睡到了日落西山。而八岐却是怎样也不困，兴许是唯有冬季方才觉得困吧。
……
几日后，仙幽泽，竹陨阁内
夕阳下的美景，显得格外炫丽。红云糜烂，五色晚霞泛着金边，似星空中如一只翱天的凤凰，即使是满是凉风的竹陨阁内都能远远看到。
竹叶散下，却依旧感到一阵清凉。睡着一觉梦醒，月初只感浑身燥热便去洗澡。奈何竹林如此之大，其亭台楼阁、卧波水榭更是交错复杂。
月初踱着步儿，独自坐在卧波水榭之中，粼粼的波光映衬着她桃红般的脸颊。
兴许是多喝了几口热水酒，这脸上绽开的桃花才格外鲜研。柳梢般的画眉下灵动的双眸如竹叶一般清丽，浅浅倒映在水中。
微风拂过，三千青丝伸入水中。月初笑颜如花，玉手缓缓的搅动着碧波，掀起一池碧水。
随着一声清脆银铛般笑声响起后，繁茂的竹子被扑面而来的碧水震的嗖嗖而下。连竹叶翩翩落下时，四周都是如此寂静无声。
竹林水榭处，月初缓缓脱衣。玉足刚落入水中时，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倒映在突起波澜的水中久久不散。
“咳咳…”
月初猛的一抬头，原是战九渊负手站在不远处。
“莲衣已经在玄女门修行，这几日，见你日日看她，怎不见你看我。”
月初瞧这不怀好意的战九渊，好声没好气的说。
“月初，我与她并无此意。只是为了试试你。”
他脸色不禁微红，神情尴尬，也是缩了缩鼻子。
月初平淡，拱手作揖：“有劳，我可总算生出了醋意。算感情的一部分吧。另外，多谢你的太岁之心。加上之前神器里面的蕴含的补天神力，缓慢修复着我断裂的情根，让我在天庭重燃神格后，也能感知周边一切的情感。
无须投身凡间，借托生肉体，魂系她人，感受世间人情冷暖。以此感知共鸣，刺激麻木的情根。”
战九渊道，“之前在天界，我用九歌简试图唤醒你前世记忆，想不到竟真正如菩提祖师所说，传闻十方神明所守护的十方神器与你有莫大关系。”
“看来，我与师傅的对话你都听到了。答书房那夜。…确实，让我记起了不曾记起的前尘。原来，是你动用九歌简的缘故。”
月初眉头一挑，盈盈的桃花笑眸，透露回味。
战九渊淡淡道：“其实，我与你曾是同类人。”
“战九渊，不…阴太岁，你也曾失去了部分记忆？我听师傅说你在凡间历劫便是通过九歌简恢复记忆，从此在仙师府成了关门弟子，平步青云，百日飞升。”
月初用笃定的姿态想道：“既然九歌简如此，那么其它神器应当如此。紫渊之前化为宝鼎并非偶然，乃是十方神器的…”
“没错。”
战九渊负手，道：“不过，乾元鼎乃是我游历九州发现的。如今，他捻紫渊捻得紧，借不借，你要问他。这么多年的仇恨，他都能放下。想必，借区区乾元鼎恢复你的记忆。应该不难。”
“真的？”
月初眉头一蹙，似乎有些不大相信。
“绝无戏言。”玄烨出门，淡淡看向月初。
月初暗喜。
“那，我且问你。你如今贵为玄女，与妖同住，与妖为伍。你是否觉得耻辱。”
玄烨脸色不悦，问道。
月初一听，点头：“是。”
“不过，那既然是自称上古异兽的九头冥蛇，不应该都是磨牙吮血，杀人如麻的大魔头。为何一副翩翩书生的样子？看样子还会用药，偶尔看到你还有心思弹琴。而且还好心救我？
自古正邪不两立，如今重生，我一直觉得你是别有目的。”
月初不可置否，
“哼！目的？你想知道么？”
玄烨冷笑一声，满脸杀气腾腾朝月初负手前行。
紫渊一怔，“完了，月初姑娘这下可是触碰到了主子的逆鳞。”接着手无足措，顿时瘫了下来。
“糟糕，束缚咒。”
月初一脸义愤填膺的看着他们，玉手在水里不停的晃施法，企图吓退玄烨。
玄烨阴沉愈的脸愈来愈重，狠戾像一匹中山狼。
他看着水中楚楚动人的月初，打算摩拳擦掌，双目满是寒意道：“原以为昆仑山上的九天玄女有多明辨是非。听说还是天界战神受万人敬仰，想不到竟是这等黑白不分之人。
呵！也难怪。像西王母这样的恶神，养出的也就只有这种黑白不分的家伙。”
月初怒道，“住口。不允许侮辱我阿娘！”
“呵呵。那又如何…”
玄烨也不屑一顾，眼神戏谑，淡淡道：“在下玄烨，请教玄女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