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里凤阙嫣霞霞，重逢春光眼灼灼
“小蝶，待本君入了战神府。哪怕栖霞殿空了，早晚我会将她们一并处理掉，叫她们知道我的厉害！你呀，就是胆子小，性子好。这才会被那群不知好歹的家伙所欺负！
放心，以后本君罩着你，带你上了战神府。阴曹地府，她们该去哪就去哪，反正本君也管不着了。”
上虞一拉着她在梳妆台坐下，不禁露出了一脸笑意。
“天女，这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去打扮一下吧，嫁妆都摆在那呢。您要不看看有没有少，还有一部分马上就送来了。据说，是上好的珍珠玛瑙，还有玉石翡翠。上品仙器，极品仙丹，也有不少。”
小蝶浑身有些不自然，畏惧的看向上虞，仿佛看陌生人般。
“没事，经过你之手，本君放心。东西嘛，倒还真多。看来平日在天庭，战神尊除了放高利贷，也是个不露财的神仙。”
上虞望着靠墙角，堆了有一座山那么高的金银财宝，目光颇为赞叹。
“天女，您还是快些坐下吧。马上天帝和天后娘娘就要到了。要不，我还是起来吧，叫天后天帝看见，岂不难堪？”
小蝶小心翼翼的起身，浑身哆嗦着，看样子不知是害怕上虞，还是怕那些外面那群不知好歹的仙娥，多嘴说她有冒犯之意。
“战神尊，到！”
门口，一仙待厮憋红了脸，奋力提着嗓子喊到。
其战神尊后面，人山人海。一片熙熙攘攘，遍地铺满的花瓣，鲜红灼灼，十分喜庆。
栖霞殿前，路过的仙娥个个掩着嘴咯咯直笑，笑嘻嘻的对视两眼，但眼神里忍不住赞叹。
上虞闻此，撩起窗纱无意间撇了他一眼，雄赳赳气昂昂，活脱脱的像一只大公鸡，仰天啼鸣。但瞧着他这一副小厮装扮，侧脸间的英气仍掩盖不住。
“原来，是昴日星官。想不到，父君竟将他赐给了战神尊，搞得如此大的排场，真是舍得。”
栖霞殿外，那一顶华贵的轿子里。俨然坐着身穿红色婚服的战神尊，他正襟危坐一派认真的样子，似乎极为看重今日的大日子。
“小蝶，别管他们，我们继续。”
上虞随手挑了一支簪子，捎带给小蝶，即使门外大开，外面吵吵嚷嚷的，仍是一脸耐心的对着妆镜，细细的描着眉毛。
“娘子，看来还没准备好啊。要不，夫君为你代劳？”
少顷，上虞背后传来一阵浑厚且熟悉的声音。
他，耐不住寂寞，果然来了。
上虞看都没看，照着铜镜描了眉，回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战九渊笑着，“今日，你我之间大喜之日如何不来？所幸，天宫的十里凤阙只是花了我一点家当，倒不算太贵。既然是当作聘礼，那必定要张灯结彩，隆重一番不能亏待了天女殿下。
本座要这天下地上皆知，你上虞是我战九渊的！”
他仰天的笑了笑，红云糜烂，随意挥了挥手。
不料，周围的仙官仿佛明白些什么，一同驱走了小蝶，包括在内的所有侍女。
咯吱一声，门就被关的死死的，寂静无声，只剩上虞与战九渊两人。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莫不是……”
上虞看着气氛有些不对，甚至觉得有些诡异。察觉他战九渊脸上表情，有些不太正常，讨好着不怀好意，令人十分危险。
上虞下意识的挪动了位子。悄然的手里握紧一支簪子以备防身，随时随刻，打算起身。
“放心，我不会伤你的。况且，虞儿你无需警惕，有我就行。”
战九渊穿着一身红色婚服，看了上虞两眼。低头找准了一张凳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就拖到上虞面前，一同安静坐下了。
“你靠那么近干什么！”
上虞有些恼了，只瞪着他，下意识挪动了身子。
战九渊见上虞扭头不看他，也是下意识的笑了笑。如此意味深长的姿态，活脱胎像一只笑面虎。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倘若我不靠近，又如何为你梳妆打扮？”
“这”
上虞一时语塞。
于是，他一本正经起身，然后俯下身子看着上虞，越发出神。
“你瞧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上虞倒是受宠若惊。
战九渊哼的一声，“人比花娇，自然是脸上有光。身上有香，心上开花。”
他目露喜色，上虞脸上明明略显羞涩，乍一看让人觉得一本正经。
“战九渊，你刚才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上虞仔细通过明晃晃的铜镜，打量着身穿红色婚服的战九渊。他微红着眼角，不知为何，这股莫名的感伤，仿佛以前在那里见过。
战九渊莞尔：“哦，娘子不妨细细道来。”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他，似乎对我说过同样的话。也许，那只是曾经了吧。”
上虞面对着铜镜，认真的看着他，脑海里残缺的记忆纷涌而来。
“总有一天，你会见到他的。”
战九渊垂下睫毛，细腻的哂笑，独自拍了拍上虞的肩膀。
他眉头忽然一皱，又道：“你去答书房了，这一股书味老是萦绕不散。难不成，见那个老头儿比你我之间的婚事还要重要？”
上虞无措，“栖霞殿住腻了，去其他地方也是多有叨扰。只要，不整天面对着这么一群别有心机的家伙，就算让我吃糠叶菜，我都愿意。”
他脸色缓和了一些，“那好，留下那个叫小蝶的，其他的都赶走吧。”
接着拿起了梳子，缓缓替上虞梳着，语气斩钉截铁。
上虞轻轻“嗯”了一声，觉得有些奇怪：“要是就留下小蝶一人，我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到时候孤零零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战九渊愣了愣，停下描眉的手，好奇的看：“娘子瞧你说的这是什么鬼话？你不是还有夫君我吗？！”
“你能干什么，你能吃饭，还能放贷。”
上虞几乎一时间脱口而出。
战九渊一皱，“什么？”
上虞赔笑，亡羊补刀：“额…没什么。只是觉得，傻帽终究还是傻帽，还是脱不了那一副呆怔与较真。”
“你！”
战九渊脸都绿了。
上虞瞧着他气得没法，任由他拿着金银首饰在半天瞎比划着，气呼呼一个劲塞入广袖，便咯咯掩口笑着。
战九渊赌气， “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见识到我的厉害。”
“行了，就你。三生七世跟人家要饭去吧，都没人要你！也就是我大发慈悲，才勉强收了你这个三无小卒。”
上虞慢悠悠的抬眼，看向一脸怔得出神的战神尊。
战九渊有些茫然，眼神略微有些惊愕：“你，你全都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