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的耳朵怎么红了?
曾安淳拉着我就往人堆里钻,金柜在商场二楼,我们坐着扶梯往上。真真是他带着我,我带着钱…
啊呸,应该是他带着钱带着我,我带着人才对!
我晃神的一瞬间,他忽然回头看我。我吓了一跳,皱起眉问他,“干嘛啊?”
他频繁看我,看得我觉得很尴尬。
一个扶梯总共就那么长,他回了两三次头。看得我心慌意乱,下意识摸了摸脸。
“我脸上有东西啊?”
他摇了摇头,晃了晃我们两个十指交缠的手,笑得无辜又甜蜜,“怕你跑了呀…”
我一脸无语,我俩这十指紧扣的,不要说我想跑,就是拿个锯子来可能都锯不断。
还想跑?
我朝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他是背后长眼睛了还是怎么的。
曾安淳居然又回过头来,跟我讲,“景懿,你不笑的样子也很好看。”
我去!
这货今天是嘴巴抹了蜜吗?我不就同意陪他买金子吗?至于这样吗?
好不容易到了专柜,一排过去都是金灿灿的。晃得我的眼睛都瞎了。
我仿佛看见电视剧里演得那样,曾安淳跟微笑的柜姐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部给我包起来…”
等我眨了一下眼,回过神来。曾安淳放大的脸忽然出现在我面前。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我的眼神聚焦过来。
“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曾安淳一脸迷惑不解地看着我。
我撇了撇嘴,盯了他一眼,说道,“没什么。可能金子太晃眼了…”
曾安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拉着我就往旁边的dr走。
我看着他,很疑惑,明明周大生就在眼前,干嘛舍近求远?
我对于珠宝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但是知名的几个牌子我还是晓得的。他不是要买黄金吗?
不去周大生去六福珠宝也可以啊,再不然中国黄金也可以。
曾安淳拉着我的手,估计忽然发现拉不动了。
他回过头来看着我,一脸奇怪,“你不是说黄金太俗了,买钻石吗?”
“我说你就听啊?”
我笑着调侃他。
曾安淳眨了眨眼,“我这样充分尊重你的意见也不行吗?”
“行是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买钻石给我呢?”
我努努嘴,“你没看见人家招牌上写的一生真爱只为一人定制吗?”
曾安淳忽然就笑了,笑得痞气十足,“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买给你的?”
开玩笑归开玩笑,他忽然正经了起来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一下子就惊了。
什么鬼?!
他要给我买钻石?
我吞了吞口水,有点不敢相信,我商量着说,“要不还是买黄金吧,黄金比较保值。以后还能卖!”
“保什么值?!我送你的,你难道还要拿去卖?”
曾安淳上来就给我一个毛栗子,“你这小脑瓜,一天天净想什么呢?”
我委屈地捂住被他敲过的脑壳处,“我说得又没错!钻石本来就是不保值的。过两年就是一破石头!”
“服了你了!”他很无奈,“不是给你买的。”
“哦。”
我忽然心安下来,毕竟无功不受禄,我也没什么道理要他买黄金。
但他这么直接一说是买给别人的,而且还是别的女人的,我心里就有点不好受。
但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顶着朋友兼炮友的名义,我没有权利去说什么?!
“那你去哪儿买黄金?”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四周,这一圈儿都是黄金玉器,都是叫得上号,家喻户晓的品牌。买哪个也都不是吃亏的。
“你说呢?”
曾安淳反问我,不知道是真的想要我给意见。还是只是单纯的想要问一下我。
我低下头,看自己随便穿来的高跟半拖鞋,嘀嘀咕咕讲,“反正也不是买给我的。去哪里不都是一样的?”
“你说什么?”
曾安淳的声音忽然在我耳朵边放大,我条件反射地回头。
他怎么不声不响地跟只鬼一样?
我皱起眉,避开他一点距离,含含糊糊讲,“我觉得周大生挺好的啊。六福也挺不错。”
我抬头看他,“不然你觉得呢?”
他点了点头,不知道是赞同还是不赞同。
他很自然地再次牵起我的手,“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那去潮宏基。”
“什么?”
我惊讶地抬起头,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推荐一个也看不上,那问我干嘛?
我觉得很郁闷,挣了挣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
我跟着他去那什么潮什么宏基,那是什么牌子我也没有听过。
曾安淳站在柜台前,一件一件看过去。不时还会问一下我的意见。
我兴致缺缺地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像个跟屁虫一样。
我忽然发现他比我懂黄金要懂得多,居然兴致勃勃地跟柜姐攀谈起金价和克重来,滔滔不绝的,连跟我说话的内容丰富度都赶不上。
我干巴巴地站在那里听他们谈话。
柜姐说,“先生,您看上的这款项链是最新款哦。您看这个吊坠很精致呢,您是要送爱人呢还是送女朋友呢?”
柜姐觑一眼我,暧昧不明地对着曾安淳笑。
我尴尬地站在那里,既不是女朋友也不是他爱人。
充其量只能说是女的朋友而已!
“送给朋友。”
曾安淳修长白皙的手在柜台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白皙,指节圆润。
他的指尖轻轻滑过玻璃柜,那轻柔的弧度简直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在摸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
我忍不住为自己猥琐的想象咳了咳。
他忽然回过头来看我,“景懿,你说这款好不好看?”
我走近去看,看他手下面指的一根金项链。当我看见那个硕大的福字吊坠时,我觉得我的脸上一定是布满了可疑的汗水,不然怎么能够叫做汗颜呢?
我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皮笑肉不笑地问他,“你确定吗?”
“嗯…”
他点了点头,叫柜姐把福字项链取出来。
柜姐利索地把项链取出来,一边介绍一边还不忘夸赞,“先生您的眼光可真好,这个福字是我们刚到的新款哦。都是师傅手工捶打出来的哦。而且福字的寓意很好呢!”
这柜姐不当销售冠军都屈才了她呢!怎么哪一款都能说得天花乱坠?
我站在旁边尴尬癌都要犯了,看着那流水线工艺生产出来的金项链,打心眼里觉得…
俗…
俗不可耐…
可有人偏偏不觉得,偏偏要问我。
“景懿,你觉得呢?”
曾安淳拿着金项链在手上比着,比着还不满意。
他看向我,晃了晃手,暗示意味很明显。
“干嘛?”我有点不耐烦,语气也不太好,“你不是说不要我觉得,要你觉得吗?你还要我做什么?”
我觉得如果可以我现在的白眼一定是翻上了天。可惜我做不到,曾安淳也看不见。
“你过来嘛!”
他向我招了招手。
我认命地走过去,也没有办法。谁让我答应了他的!
真是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曾安淳凉凉的指尖在我的脖子上来回停留,想让我试一试项链。
可是他的手一直打不开龙虾扣,试了几次都没有开。
我皮肤觉得痒痒,一直不停地缩脖子。柜姐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
“先生,还是让我来吧!”
柜姐三下五除二,不过三五秒就把项链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直到那冰冰凉凉的感觉贴着我的皮肤慢慢有了温度,我才意识到居然有一天我会因为曾安淳而戴上金项链?
我这人最讨厌繁琐,我不像米江,她穿衣服戴首饰都要全套的。什么样式的衣服配什么样式的首饰,她摸得门儿清。
而我呢,一年到头除了戴邱女士十来年前买给我的珍珠手链以外,就是带一些小小的银耳钉,也不是很值钱的玩意儿。
我不止一次地被米江嘲讽过,有名媛命不享名媛福,这不是平白浪费资源嘛!真是可惜了好看的天鹅颈了。
我摸了摸那个福字吊坠,心里一股异样的情绪升腾上来。
我看着曾安淳,忍不住问他,“好看吗?”
他伸手过来替我正了正吊坠的位置,轻声说道,“好看。”
话音一落的瞬间,我竟然觉得这条金项链也不是那么俗气了嘿!
我对着镜子照了照,柜姐在旁边讲,“小姐您的肤色真白,白里透红,配金色最好看了。看起来整个人气色都非常好!”
我怀疑地看柜姐,“真的吗?”
柜姐点着头,还拉上曾安淳说,“先生,您看是不是呢?”
“是挺好看的。”
曾安淳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上下打量了几秒。
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跟柜姐讲,“你还是帮我取下来吧。”
我身怕这项链多在我脖子上一分钟,曾安淳的眼神恐怕都能吞了我。
明明不过是我带了一根项链,我却觉得自己好像一块砧板上的五花肉被曾安淳赤果果的目光上下扫视。
“我来…”
柜姐正走到我身边,想要帮我取项链。曾安淳忽然走过来,一只手压在项链的龙虾扣上。柜姐只好走到旁边去。
曾安淳的手从我脖颈后的头发下面穿过,他好像是有意无意把冰冰凉的手蹭在我的后脖颈的皮肤上,我的皮肤受到刺激禁不住一阵战栗。
他动了动指尖,指尖滑过我的皮肤,我忍不住瑟缩一下。
他的两只手掩藏在我的长发下面,指尖轻勾。
明明是在解扣子,我竟然觉得这人骚气得很!
我忽然感觉到耳朵边一股热气蒸腾,我下意识抬头,看见曾安淳的脸映在我面前的镜子上。
他的嘴唇贴在我的耳朵边,一边帮我解项链,一边斜眼看我,眼神侵略又肆意。
我听见他在我耳朵边徐徐地吐气说,“景懿,你的耳朵怎么红了?”
他真的是疯了!
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跟我…
调情!
我猛的一缩头,他倒是反应快,一下抽手!
双手就从我的脖颈后面滑了过去,居然还不忘捏了一下我颈侧的肌肤。
我恼怒地瞪他一眼,他得意地笑了笑。把项链递给柜姐。
我看了看柜姐,她好像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不禁轻嘘一口气。
“先生,怎么样?想好了我就给您开单!”柜姐说着就拿出计算器来。
曾安淳的眼神又飘过我的脸,他笑着好像是在嘲讽我的样子。
我恼恨地瞪他,他直接给了我一个后脑勺。跟柜姐谈话去。
我在柜子前面站了五分钟,脚有点站不住,酸酸胀胀的。
早知道见得人是曾安淳我就穿一双运动鞋来,我才不穿高跟鞋呢!
现在倒好,虽然穿着的是高跟半拖鞋,但终归是高跟,站久了就吃不消。
我换了换脚,看曾安淳似乎一时半会还谈不好的样子。于是走动起来,在四周的专柜随便看看。
路过一家卖玉首饰的柜台,我看见里面暖融融的玉镯子,忍不住停下来。
相比较起来,我对于金银钻石这种发光发亮的东西兴趣不大,但对于玉石珍珠这样的东西还是挺有兴趣的。
我看了看自己手上带了十来年的珍珠手链,觉得确实是有点旧了,光泽度早早没有了以前新的时候那么亮了。
这个手链是邱女士在海南请人捞的海珍珠,她还专门找了手工店,亲手刻了我的名字在手链的鱼尾扣上面。
我摸了摸鱼尾口上面已经磨得光滑的面,心里觉得自己应该再买一个首饰。就当作送给自己的国庆礼物好了。
柜台的小哥哥看见我站在玻璃台前,拿着钥匙走过来,“小姐姐,看上了哪一款?”
我瞅了瞅里面,看着玻璃柜里面都是白色的玉镯,觉得很奇怪,“怎么都是白色的?没有绿色的嘛?”
小哥哥笑了笑,“咱们这儿都是和田玉呢,主要售得是新疆的和田玉。和田玉都是以白为美呢。您是多大圈口呢?”
我比了比自己的手腕又用手圈了圈,跟他讲,“十七公分…”
“不是,咱们说得是圈口。您看…”
他把他自己的手掌摊开来跟我看,食指和拇指成九十度,用另一只手丈量张开的掌心直径从小指到食指最宽处。
“您如果量到这个直径是56公分就是56的圈口,如果是57就是57的圈口。我给您拿一把皮尺,您可以试看看。”
小哥拿着皮尺过来,比在我的手心里,我正专心致志地比划着,想知道自己是多大的圈口。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圈口呢。
此时,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啪”摁在我的掌心里。
我吓了了好大一跳,右眼皮猛的一跳,抬起头,曾安淳脸色愠怒地看着我。
“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