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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曾经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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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走了以后,世界都变得荒芜。

    我从来不曾想过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人的影响可以那么的强烈,强烈到失去了他就失去了整个生命的色彩。

    那天以后我深深的反思了一下巩长今的问题。我曾试图地再去联系他的助理,电话一拨通就是忙线。

    他们在有意地躲着我。缪杰那边在不停施压,她要求我务必在国庆之前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我问她为什么非得是我去联系微末公子,她笑而不答搪塞我说是上头的命令。

    去他娘的上头命令!

    我一点都不想再和巩长今那个疯子说话。那天咖啡厅里,我们不欢而散。他一直揪着过去我没办法和他谈。

    过去于我就是一道痂,我不想撕破脸皮去谈。缪杰也说微末是比较难搞一点,甚至许诺我,假如这个案子做完了,我就可以不用再打杂了甚至可以给我打申请调去别的部门。

    缪杰交心交底地和我谈,觉得我是块不错的人才。待在小说部确实委屈了我,等这个案子结束。一切都好说!

    可我怎么听得都是浮云的福利,缓兵之计谁也会用,问题是我总不能和缪杰讲我和巩长今之间微妙的关系吧?

    况且这个案子根据多方面的了解来看,已经确实如方滢讲的,搁置了很久。现在拿来做到底是为什么?!

    我刚入职不过一个半月,这样的案子怎么着也不是我做吧?

    对于这些问题,缪杰从没和我谈过。总是一上来就甩方案,糖衣炮弹地轰炸。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会觉得有点问题!

    我总认为工作是工作,私人感情是私人感情,我向来不会混为一谈!但是现在的情形是让我觉得有点烦躁!

    这种烦躁不是缪杰为了我专心做这个项目,特意许给我一个月的假期就能消除的!

    何况压力还比山大――

    此时距离国庆也不过半个月左右。对方同不同意合作真的不是我能决定的。

    巩长今那边一直是闭而不见,我只能选择坐以待毙,死耗时间。每天打无数遍电话,直到他愿意和我谈为止!

    回过头来讲,也不是巩长今不和我谈。只是我没办法和他谈。

    我俩谈的东西不一样。所谓驴唇不对马嘴,话多半句不投机!

    所以格外发愁。我没办法和缪杰坦白我和巩长今是旧相识。

    关于巩长今的事情,有好多我都不想再去回忆。那些夹杂颜色的东西,说起来都会觉得心里涩得慌。

    以前他总认为他和我一样,直到我喜欢上一个他不能喜欢的人,矛盾爆发了。

    初三要毕业的时候,我碰见了于怀念。

    那是在明诚中学高中部的宣讲会上,他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来到明中。那天他穿着蓝灰色的空军制服来演讲。

    盛夏灿亮的阳光里,看于怀念的容颜是那么的英俊,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和属于军人的刚毅,如同闪闪发光的明星。

    年少时期对于异性的喜欢极大的来源于对莫须有的崇拜感。我因为崇拜于怀念少年从军,而欢喜他的果敢气度。因为欢喜他英俊的容颜而千方百计想要接近。

    巩长今和我的喜欢不一样,他一直都像个孩子。但凡我有的他都想要,就连男人也是一样的。

    我喜欢于怀念,他也跟着我喜欢于怀念。

    我总数落他,“你是个男的,你喜欢人家什么呀?!”

    “你能跟人家在一起吗?”

    他总是不服气和我比,扬言终有一天他会和我一样的。可以光明正大的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那时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后来知道了是什么。被震惊得让我逃离了他,甚至断绝和他的来往。

    他太可怕了……!

    对于所有想要的东西不择一切手段得到。这当然是后话。

    于怀念是我曾一直喜欢的,因为倾慕实在太美好,不舍得放弃,直到大学时候还一直记在心里。

    他是大我三届的学长,说来这个学长也只是我强硬加在他身上的。只是因为同样身为明诚中学的校友罢了。

    我初三毕业的时候,他已经高中毕业入伍了。

    我费尽心思打听了他所有的消息,后来发现他居然就是我的邻居?

    无怪乎缘分于此!

    以前他家就在我家的巷口。我每次上学都能路过巷子口,看见他帮着她妈卖煎饼果子。

    我觉得很心酸,这样优秀的人怎么能天天去卖煎饼果子呢?

    我总是远远地缀在人群里看他,一面痴迷于他的专注跟来往的客人说要加辣加香菜,还是加火腿加里脊的娴熟。

    一面又在肖想他成熟魅力,那种界乎少年和青年的气质令我深深着迷,心里觉得喜欢得不行。

    那时候邱女士和景先生总有一堆忙不完的事,他们总是要去鹿城下的琼花镇去料理农庄的事物。我都是由保姆带着、管着的。

    我家是一个特殊的个例,在所有都是一进制,木大门的院落里。我家是铁门的,有一个前庭带一个后花园的院子。

    因为我家是独立的水泥楼,外立面漆上瓷砖就是栋小洋楼。而其他人家都是老式的木楼一家连一家,门前屋后挂满了玉米苞和朝天椒。

    过年过节还会晒一些腊肉在一楼走道的房梁上,夏天会晒着一些鱼腥草。

    以前我不太懂得,这些差别其实是贫富的差别。我还觉得我们家特别的不一样,没有朝天椒也没有腊肉。

    有一次保姆出门了,我忘带钥匙。在外头吃了太多冰,到家里的巷子口肚子疼得不行。

    我那时候已经知道于怀念住在我家附近,只是不知道具体是哪里。

    肚子实在疼得不行,右手边的两扇贴着钟馗像的木门虚掩着。我推开门,里头一位妇人正在庭院里拨弄一些干瘪的像枯叶一样的东西。

    我表明来意,妇人给我指了路。出来的时候,我居然在这个一幢连一幢的木头小楼里走丢了。

    厕所是公厕,连着就是窄巷子和窄巷子,逼仄得很。我从这个巷子走到那个巷子,看见的除了木房子还是木房子。

    估计是几十户人住在一起。我感觉走了一扇门又走了一扇门,总是出不去。那时候的我不过十五岁,闯了别人家的屋子,又走不出去。

    我有些慌张,想开口大叫,又觉得是别人家的屋子,不太好。转着转着,我找不着北了。看着旁边灰暗角落里的楼梯,我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说不定就能找到出口呢!电视里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于是我蹬蹬跑上楼,满头大汗来不及擦。一个警惕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谁?”

    我慌里慌张,想原路返回。前头的屋子里,探出一个头,一张带着青春朝气的脸孔,在落日的余晖里映入我的眼里。

    我连呼吸都停止了,只觉得很美很俊俏,原来他住在这里?

    我惊讶地张着嘴,嘴角忍不住地狂喜,但我要压抑住不能唐突了别人。我掩饰着快要蹦出心口的惊喜,一点一点走近这个令我无比向往的少年人。

    他走出房门,陌生地看了我一眼。他手里还端着一个大敞口的玻璃杯。我看着他的玻璃杯,竟然觉得有点口渴,下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嘴。

    我渴望地看着他,驻足着。我希望他多看我一眼,但他依旧没理我。把水往门口的水桶里倒了,就进了屋子。

    我有些怅然若失,烦躁地跺了跺脚。不想男孩又出来了。

    我顿时心花怒放,他的声音沙沙的,很有磁性,带着礼貌的笑,“你从哪里来?进来喝杯水吧。”

    我愣了愣,没想到他会邀请我。脚步不由自主地朝里边走去,走进狭小的空间里,看见冗杂繁多但又堆放整齐的东西,我不禁呆住了。

    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拥挤的房子。里头有一个上下铺,像是工人宿舍的感觉,床位是单人的,大约一米五的样子。

    我看了看于怀念的脸,又看了看床铺。

    心里在窃喜,这是他的床吗?

    我的目光追随着他,于怀念走到五斗柜前倒了一杯水,里头放了点枯叶状的东西,然后递给我。

    “夏天热,加了点鱼腥草。你不介意吧?”

    温暖的声音带着少年感,一入心里,格外熨帖。

    我摇摇头表示不介意,腼腆地笑。接过他的水杯,凉凉的玻璃杯沁着一点温热似乎还残留着他手心的温度。

    我握在手里不舍得喝。只知道傻傻地盯着他,看见他看向我,我急急忙忙装模作样捧起杯子假装要喝。

    其实心里舍不得喝,我想我要是喝了就没有借口继续呆在这里了。

    “你怎么不喝?”他转身拿了一本书,见我没有喝水问道。

    “是不是喝不习惯?”

    “没有!没有!”我急忙否认,为了表示自己真的不是讨厌喝这杯水,一股脑全倒进嘴里,险些呛到。

    喝完以后拿给他看,于怀念忽然就笑了。

    “你怎么这么可爱?都不怕呛到吗?”

    少年的笑容里仿佛藏着绒绒的月光,暖洋洋的温柔那一刻像是温泉般注入我的心田。

    我猛的咽下要呛出来的那口气,不敢说话打扰他的神情。

    缓了一晌,缓过那口气,我对他感激地笑了笑。

    他回给我一个友善的微笑,“我叫于怀念。你呢?”

    我忽然就感觉脸颊上热热的,烧红了脸。

    心里不禁想我当然知道你叫于怀念呀!

    嘴上却不知道怎么说,我抿起嘴,有些紧张,不知道要怎么介绍自己比较好。

    这时候一位妇人走进来,看到我。她有些惊讶,问我怎么在这里。

    我不好意思说我走丢了,但是说了又觉得自己有私闯别人民宅乱逛的嫌疑。

    于是我说了实话,一边的于怀念听着倒是哈哈大笑。

    我问他,“你笑什么?”

    他只是笑,再也没说什么。那晶莹的笑意一直刻印在我心里最深处。

    我想见过他的笑的人应该都会难以忘记吧。

    十八岁的他看起来是那么丰神俊朗。我时常挨着他,总往他家跑。

    起初胆子没那么大,只敢在门口观望。后来三不五时他妈妈出门的时候总会看见我。

    我每次都假装是路过,身怕那个中年妇人看出我心底的小心思。我那时还不知道我的心思老早就都写在了脸上,人家只不过当不知道而已。

    总往于怀念家门口过,总忍不住探头探脑。心思单纯的自己不知道已经暴露在别人眼底有多少回。

    有一次他妈妈刚好挎着篮子从外面回来,见到是我,只是微微笑了一笑,“进来坐吧。”

    我犹豫地跟着她的步子进去,她见我的样子,说道,“你进来吧,今天怀念不在家!”

    啊?我一下子懵了!心下想的是,早知道他不在家,我就不来了!

    刚才还扭扭捏捏的,现在想来尴尬死了!

    他妈妈客气地招呼我坐下,问我要茶水还是要白水。

    我不敢耍性子,那时候虽然小但是邱女士教的礼节一点也不敢忘记。邱女士告诉我说去别人家一定不能要贵的东西。

    我当时一直想着邱女士的话,心里头惴惴不安,总觉得于怀念妈妈要和我讲什么话。神经一紧张就容易说错话。

    他妈妈正问我要茶水还是白水,我心里一直念叨着白水、白水、白水,一出口愣是变成了茶水。

    他妈妈神情一愣,还是笑着很客气的爬上很高的柜子拿了茶叶。

    我局促地坐在椅子上,看这五尺见方的天地。昂起头,他妈妈正低下头爬下楼梯。我一吓,身怕她看见,赶紧坐正。

    我看她出门去,一时间心情很忐忑。一种对于未知情境的害怕蔓延在年少的心里。

    没过几分钟,他妈妈进门来。手里头拿着一碗茶水。

    她递给我,我顺手接了。茶是清的茶,碗是糙的碗。我假借口渴来缓解内心里的不安。吞一口茶水,灼热的温度,刺激喉管。

    我偷偷地看他妈妈,发现他妈也盯着我看。一着急,把水吞进了肚子里。

    他妈妈一见我喝进茶水就问我,“茶还好吧?”

    我囫囵地点头,哪里有什么好不好?!只吃出了烫水的温度。

    “囡子。”他妈妈用方言叫了一句。

    我抬头看她等她的下文。

    “你住的是下头那间白房子吧?”她问我。

    我以为她叫我一声,静默一晌是为了说什么了不得的事,没想到是这个!心里嘘了一口气。

    白房子么?我家好像外头漆的是德化白瓷来着。虽然我不懂它和普通的瓷砖有什么不一样。

    我点点头,附和他妈妈。心里头却有一肚子的疑问。

    她说,“怀念啊,在部队里。一年也木得回来几次……”

    啊?原来他去部队里了……

    怪不得总看不见他!

    “你……”

    她看着我,我盯着她。目光对视间,流转着不一样的情绪。

    “在哪块上学?”

    末了,又是虚惊一场。

    我压着嘴唇,掩饰自己的情绪,“阿姨,我下学期就在明诚念高中了。”

    眉眼间带着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傲气。我想明诚是个好学校,他妈妈一定也会觉得我是个乖女孩吧?

    当然,事实来说。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我们哪里能够以一人之力,左右他人的想法?

    “哦、哦……”

    他妈应了两声,语调不一样。我隐约察觉了一些不同的情绪,但也没明白。

    “是这样子的,你还小,好好念书啊!”

    他妈妈语重心长地嘱咐我,“怀念也挺好的!”

    我当时没明白,现在回想他妈当时的意思大概是叫我离于怀念远一点儿?

    不然后来也不会在那一次谈话以后,他妈就总是见了我都是一副冷脸孔。从前还是不冷不热带着笑容,而今是彻底冷了脸。

    我还无知无觉腆着笑脸和人家打招呼。结果只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我总以为我只要坚持不懈就能见着于怀念,但事实上不是。

    有些时候,努力了不代表有成果。但不努力一定不会有成果。

    在我早不知道的时候,巩长今就搭上了于怀念。他俩怎么认识的,我到现在还不明白。

    巩长今自从那年我给他撸过管子,我告诉邱女士以后。我俩的来往就有一层隔阂,像一堵无形的墙,挡着我们。

    期间他发生了许多事,比如他妈妈给他找了一个后爸爸。又比如她妈妈吸毒成瘾……

    凡此种种我还是从别人口里得知的。

    我无法想像,那样一个温良贤淑的巩妈妈大变样,也无法想象后来的巩长今是过的怎样的生活。

    但或许就是因为我不知道,所以在发生了那件事情以后,我觉得对他实在无法容忍,所以绝交。

    到底是怎样一件事呢?如今于我而言,已经记得不大清楚了。

    但或许是我潜意识不想去记得那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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