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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梦里的你,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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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常的东西吧。像风像雨又像雾,琢磨不透。有时候像个大人,严肃古板又霸道;但有时又像个孩子,童真得可爱。

    我不知道是不是大多数人都跟我一样,有着差不多境遇,碰到差不多的人。有好有坏,也有念念不想忘。

    我好像又梦见了那个稚嫩的少年人,他有着温暖的笑容,却是故作成熟的步伐与体态。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又实在是很纯真、很羞涩。如果一定要有一个贴切的形容的话,那就是像花儿一样。

    虚无缥缈的景象里,我触摸到他的脸。又在片刻之间,那种属于肌肤的温润质感消弥于指尖。

    我感受到自己的心在怅然若失,在难过,在伤痛,于是我脱口而出想要挽留。

    “于怀……”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脱口而出的时候。眼前又浮现了曾安淳的脸。

    那是大学时候的曾安淳,那时候的他还没有西装革履黑皮鞋,也没有宝马奔驰西餐厅。

    就像是每一个人青春里难以忘记的对象一样。那时候的他看起来哪里都透着一股美好。

    浅浅的双眼皮,还没有经历风霜蚀刻岁月洗礼。嘴唇边还没有胡子拉渣,嘴角弯弯的像猫儿一样。每次开心的时候,弧度都会翘起上扬,和一只餍足的小奶猫用爪子揉鼻子嘴巴一样。

    那时候只是简简单单靠在他的肩头,闻他身上的香皂味都觉得是一种幸福。

    况且那时的他还是那么的鲜嫩,怯生生的,奶白奶白的,很像是□□的旺仔奶糖,甜而不腻,又很香。

    然而此时此刻在我的梦里,他的脸上凝固着一种叫做严肃的神态。他的眼里没有以往泉水样的清冽,有的只是恼羞的愤怒,如同一团烈火正熊熊地燃烧着。

    我在他眼里看见我小小的倒影,听见他在质问我,“你明明已经有很喜欢的人,为什么又要答应我?”

    “景懿,你是不是觉得看着我像个跳梁的小丑一样,在你掌心跳来跳去,被你耍来耍去,很好玩很有趣?”

    “在你的眼里我是不是别人穿过的破鞋,连爱你都要像一只流浪狗一样,摇尾乞怜?”

    “我告诉你,景懿,我不玩儿了!我曾安淳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了别人的替身!还把这顶‘帽子’戴的又绿又亮!”

    “如果你觉得骗我很好玩,如果你觉得大把大把的钱砸在我这样一只“鸭子”身上,降低了你的格调和身份的话。那么,我告诉你,我他|妈不屑!谁他|妈爱当你男友就当去吧!我曾安淳不稀罕!”

    “什么前程,什么未来,在你景懿的眼里大概都是一个屁吧!”

    一连串的诘问像是子弹,一个一个洞穿我的身体和我的心。蓦然之间,所有的信念坍塌。

    他在说什么?替身?什么替身?

    我摇着头,想否认,想解释,想要开口说话。却猛然发现自己陷在了过往的梦里。

    面前像有一堵气墙,无形地拉开我与他的距离。

    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听到了哪些谣言居然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从来没想过我在他眼里居然恶化成了这种模样。

    我奋力地挣扎着拍打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折地整整齐齐的纸。

    然后眼睁睁看着他一点一点撕裂开那些我们一直的努力的成果,那些我一直一直对我和他之间未来的构想。

    无数片的纸像雪花儿一样散在空中,我只能看见盖着大使馆印章和学校、政府部门各种公章的碎纸飘在空气里,然后落在地上。在呼啸的北风中飘向远方。

    我伸出手用力地想要抓住那些我费尽心思跑来的赴英签证和留学证明,全额奖学金以及各项证明、条款。却只能抓到一抔黄土,指甲陷入尘土里。

    我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努力在我无知无觉中伤曾安淳心的话里打了水漂……

    北风依旧呼呼地吹,纸屑早就飘得了无踪迹。

    我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是什么让我们变成了这样?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明明早上还是笑着一起出门的…

    明明…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怎么,可怎么就变了呢?

    我跪在地上,掌心里是一点细碎的土,沾了汗粘在手里如同挥之不去的阴影。

    曾安淳要走,我一张手用力拽住他的裤脚。眨眼的功夫,那一点虚幻的裤脚影子都散在了空气里。

    我抬起头,尽力地抬头,视野里再也看不见曾安淳,只有北京冬天里颜色灰颓的天空……

    “安淳……”

    “曾安淳!!!”

    我大声喊叫。身子猛然坠回实处,一哆嗦,猛然睁开眼――

    是卧室开着的灯。

    轻嘘一口气,看见被角濡湿的痕迹。一摸脸,全是半干未干的泪痕。心里有压抑不住的痛苦和疲倦。

    眼神往床头柜瞟,那一张合照还在那里。我拿起来看。

    里面的曾安淳勾着淡淡的笑,眼里都是温柔。而景懿呢,靠在他的怀里抬起头对她的男人做了一个鬼脸。

    “你在做什么?”

    突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相框差点没抓稳。我惊慌失措地把相框压在枕头下。

    吸了吸鼻子,看着不请自来的温由,“啊……没什么……”

    我拿手遮了遮他的视线。

    “什么没什么?”他古怪地看着我,“我明明看见你在看什么。”

    “恩?”我掩饰地笑,低垂下眼睑,避开温由直剌剌的目光,很自觉地摊开手,“本来就没什么嘛。”

    他快走过来,伸过手作势要摸我的脸。我吓了一跳。张皇避开他的触碰。

    “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

    “有吗?”我眨眨眼,“这不是挺好的吗?”

    “啊,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觉?”

    我努力转移话题,把自己的脸笑出一朵慈祥可爱的菊花,“你再不睡觉小心长皱纹!”

    末了,不忘做一个鬼脸恐吓他。

    温由抿了下嘴,没说话。表情看起来有点阴沉沉,怪渗人的。

    我伸出手掐了掐他比女人还细腻的脸,“干嘛啦?”

    我扯开嘴角露出八颗牙齿,给他示范一个标准的微笑。

    “来给爷笑一个。笑一个嘛~”

    我故作轻松,嬉皮笑脸的掩饰内心还来不及遮掩的情绪。手里拉着他的脸皮像揉面团一样。

    “死女人!你笑得真的很丑诶!”他一把打开我的手,揉了揉脸,“而且,”他伸出食指指着我,“你真的笑得比鳄鱼还难看!”

    “什么?”

    我作势要咬他的手指头。他不让,一缩手让我咬了个空。

    我扑过去打他,枕头被子坨一坨全部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嗷嗷乱叫,直骂姑奶奶。

    我骑在他身上像只耀武扬威的小公鸡。他像是受气的小媳妇任我欺负。

    想一想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上司不像上司下属不像下属的样子了。

    从四年前认识,看到这个长相阴柔三十而立的澳洲华裔大男孩开始。我的人生轨迹就开始变得很不相同。说起来他倒是很像算命瞎子说的命中注定。

    当然,算命瞎子也和我妈说过,我以后会大富大贵,母凭子贵,子孙满堂,长命百岁呢。这些话听起来是挺好,但是怎么觉得怪怪的?

    “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我把手放在温由的脖子上,作势要掐他,“说的好了,本姑娘就饶你不死!”

    他琥珀色的大眼睛轱辘转,笑眯眯地答复,“这还不简单,你的入职档案上不是有么?”

    他笑得促狭,像只偷腥的小狐狸。

    我狐疑地看着他,“是么?”

    我仔细想一想好像并没有这回事。四年前就算我再单纯也不至于在国外填自己档案的时候兜老底?

    况且在国外入职做甚要填国内的地址?我又不是脑子秀逗了!

    “是不是啊?你再想想啊。”他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卖萌乞求,“你先把我放开,好不好?”

    他嘟起粉嫩的嘴唇,看起来怎么都和一米九的大高个不相符。

    我用力怂了他一下,装作不屑,“哼,谁稀罕抓着你啊!看看你那猪油样的嘴,恶心死了!”

    我嫌弃地撇他一眼。整了整衣服,不想和他这个大傻子计较。

    “猪油是什么呀?”

    他忽然凑上来像个好奇宝宝样问我。

    我瞪他一眼,拒绝接受这个傻孩子的求知若渴。又回头去想档案的事。越想越觉得不太可能。

    我向来不喜欢暴露自己的隐私,又怎么可能在国外的求职档案里写中国的家庭地址?

    温由在一旁安静了一会又突然出声,“你不知道吧。”他的语气很神气的样子,“就是你那时候被牛蛮(流氓)打的时候啊。我给你签了那个卖……”

    他挠头想了一下,大概是中文词汇实在是不太够。

    “哦,啊!”他一拍脑瓜子,想起来,“卖身契!就是那个!”

    说完了,还扭过头来看我的反应。

    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里却是一凛。

    我的确是有一个时期没有知觉的,那一段时间我潦倒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吃喝拉撒都没有感觉了。

    当一个人的精神都变得龌龊不堪时,就不要想吃喝外在那种事了。

    这种没有知觉是行尸走肉样的,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灵与肉分开来干了什么。

    是温由把我从当中“解救”出来,那个时候我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我以为我可能就要死在异国他乡了。

    我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了那一段没有什么记忆的时光,也可能是我自己选择性的想要忘记吧。

    我后来接受治疗的时候,医生告诉我说那算是一种精神疾病,但或许对我这个当事人而言,忘记远比记得要好吧。有些记忆与其想起来倒不如不记得。

    我不清楚自己当时是不是签了温由所谓的“卖身契”并在卖身契上写下了我父母众多房产中的这一套。

    但不管如何温由还是违背了他当初许诺我“不再来找我”的诺言。

    说到温由,我转头去看他。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翻到我和曾安淳的合照扒在床上正看得津津有味。

    我顿时就光火了,他怎么可以不经过别人的同意动别人的东西?

    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相框,收敛神色,“温由!”

    叫了名字以后又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他面无表情地仰头,盯着我,也没有说话。

    良久,我冷冷地开口,“如果没什么事,你就去睡吧。”

    毫不客气的逐客令,他置若罔闻,反过来厉声质问我。

    “whoishe?”

    声音很重,带着一股压抑的严肃和愤怒,也给我心里重重一锤。

    温由四年来除了开始认识的几个月装的很像个正经的上司,后来的几个月越来越不像。

    后来经历了很多事情,我们越来越熟,他也开始随着我的习惯说中文并一直不停地学习中文。并且在我的面前一直坚持用蹩脚的中文对话。

    现在忽然蹦出的母语,料想是出离的愤怒了?

    我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我不想说。戳破这层窗户纸,那么过去我在他面前的伪装都将不复存在。

    我不想,真的不想……

    所以,只能选择沉默。

    他见我背对他很久不说话,突然重重地捶了一下墙,“fuck!”

    转身出了门。门框被震得颤动,我闭了闭眼,无奈地叹息。

    我不是不知道他的意思,只是我不能说。既然做了四年的好朋友,好基友,那就一直继续吧。

    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会见到曾安淳,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只是没想到,他一来鹿城我就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呵……”

    我冷笑一声禁不住嘲讽一下自己。

    自己还是作贱地在造孽,明知道不可以给温由任何的念想。还一直希望他呆着,给我温暖。

    活该被嫌弃!

    我轻轻地把相框搁在床头,看见年轻的曾安淳对镜头笑。心里不禁感慨真是蛊惑人心的力量啊!

    顺手把相框反扣下去,不想再看见这张脸了,省的徒增烦恼。

    准备熄灯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把相框收进去吧。刚拉开抽屉,发现里头搁着的旧手机正在不停地震动。

    看时间,又是凌晨两点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刚刚好。

    我深吸一口气,凝视着它在振动。一秒……两秒……三秒……

    如果过了五秒我就接……

    心里在默数,五秒!

    我伸出手,手机正握在手里。刚摁下绿色接听键,显示屏一闪,它就在我眼底彻底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他奶奶的!

    居然没电了!!

    绷着的一口气猛然的一松,泄气皮球样一泻千里。我愣愣地盯着手里小小的诺基亚,不知道要干什么。

    沉寂良久,忽然笑出声。笑自己的傻,没勇气。

    既然他敢打电话,我为什么不接?六百多个日日夜夜,害得我睡不好吃不好。临门一脚,我怂什么怂?

    拿出常用的手机,手指点点。47英寸的电子屏幕上很快的出现了一串烂熟于心的数字。

    我的大拇指长长久久地停留在播出键的图标上,不敢点下去。

    门口忽然传来温由的声音,手一抖十几分钟的犹豫不决被瞬间做了决定。

    我气恼地想要尖叫,门口的温由还在锲而不舍地叫唤。

    我不敢听电话,丢烫手山芋样丢下电话,跑过去给温由开门。

    “干什么?”

    我头发乱蓬,凶神恶煞地盯着门外的温由。

    他讪讪地笑,“你家怎么有那么多威士忌……”

    看他不自觉地舔嘴唇,就知道他嘴馋了。

    于是大手一挥,“去吧。随便喝。”

    “哐”我毫不迟疑地把温由所有的探究挡在门外,跳上我的床,扑过去抓住手机。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怎么显示……

    正在通话中?!!!

    要死了!

    要死了!

    要死了!!

    他怎么接电话了?

    我听见那边有个男人在说话,“喂?”

    一瞬间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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