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激战，关娉颖
“辰国的形势，差到这个地步了么？”余乐问道。
“十八弟，你有所不知，这几百年来，无论哪一个国家，都是勋贵与世家对抗。一旦失衡，那么离国家灭亡就不远了。”杨宗仁叹道。
“最开始，勋贵还能与世家抗衡，可是世家一代又一代的积累，到了辰国建国，世家的实力已经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若不是，天地有变，二品不出，世家大族再也没出过二品。而皇室却能利用国运，强行推一个二品出来，皇室早就成为了世家大族的傀儡。”
“而且，辰国自开国以来，勋贵中，三品不断，这才勉强抗衡世家。五十年前青槡城之难，世家大族全都袖手旁观，勋贵集团高手几乎死尽，好些家族都被灭族了。”
“包括我们这些人的家族，如今我们这一代，也几乎都还是独苗。所以家里才不许我们上战场，要是有个意外，那就真的断了香火。”杨宗仁叹道。
“我们这一代是最难的一代，搞不好辰国就要亡在这一代手里。”郝大宝说道
“如今辰国，晋阳王府两位老供奉寿元无多，宫里那位，据说也没几年可活了。到时候就剩秦家老爷子，独木难撑。”王成长叹。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们那么想上战场，有什么意义？”余乐问道。
“其实你以为就我们想上战场么，不然那些老头子们为何要从小教我们行军打仗的知识，还不是他们也不甘心，想要拼一把。”林志闷闷说道。
“但是真去了战场，我们这群兄弟，恐怕就回不来几个了。他们一边不甘心，一边又怕断了香火，所以就把问题都给了我们。”杨宗仁叹息。
“一群瞻前顾后的老东西，浪费我们青春。”郝大宝怒骂一声。
余乐算听明白了，辰国往后有两条路，一是皇室给六大家族当傀儡，而勋贵集团就会被清算。
然后苟到新的三品出现。
代价就是勋贵集团，会名存实亡，就算能活，也不痛快。
另一条就是，掀桌子，要么毁灭，要么在战火中重生。
不过看这个样子，毁灭的概率更大。
以余乐的角度，是不希望战乱的，那么自己也就没安稳日子可以过了。
而且，战乱就意味着民不聊生，余乐实在是看不下去。
杨宗仁这一群人，正因为看清了，所以才强烈的想要上战场，唯有建功立业，才能维系家族的辉煌。
皇室和勋贵集团，这一代最有希望三品的就三人，秦冲、关娉颖、安平公主。
苏茂不算，儒家是不确定因素。
关娉颖还自断了前程。
整个辰国，前途堪忧。
“那么就没有其他解决办法了么？”余乐小心问道。
“除非，最近几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国运强盛，皇室能再出一个二品。”杨宗仁嘲讽笑道。
这根本就不可能，就算风调雨顺，那些世家也会剥削老百姓，根本就不可能国泰民安。
“说这些干嘛，糟心。我只是一个武夫，我不管，哪怕死，也得站着死。”林志骂道。
“就是，要我苟活，我不干。”刘昂附和。
所以武夫有时候是真的可恶。
呸！粗鄙的武夫。
“行了，行了，那都是将来的事，说不一定，将来就有其他变化呢。”余乐打断几人的思绪。
接着说道：“说回那个郡主，既然大家志同道合，你们以前为啥不去拉她入伙？”
“因为威猛帮以前不需要那么高端的战力。”杨宗仁答道。
“那现在你们去也不迟吧！我跟她又不熟，你们至少都见过，为啥不去，要我去？”余乐追问道。
“因为刚刚那些都是我们分析的啊！要是万一错了，她真是个疯子怎么办？那我们不是去给他送人头？”杨宗仁回答理所当然。
“艹，那就是说，还是让我去送呗！”余乐怒声质问。
“我都说了，你可以不去的啊！”杨宗仁无辜的回答。
也就是说，说了这么一大堆，全他么的都是废话。
只是原本必死，现在变成了五五开。
杨宗仁拍拍余乐肩膀，接着说道：“放心，我们会陪你一起去的，你要做的就是展示口才，说服她就行。要是真不行，咱们兄弟几个联手也可以保你无恙。”
“你说的是真的？”余乐小心问道。
“自然是真的，你可是我们十八弟，我们还指着你发财呢？”杨宗仁拍着胸脯保证。
“那行吧，我们可以去试试。”余乐想想，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就等你这句话了，走，叫上老六老七老八老九。”杨宗仁大手一挥，当先起身。
“我说，大哥，不用这么急吧。”余乐无奈起身，小心说道。
“当然急了，关郡主一般都在王府闭关，极少出门，一个月就出城一次，我估摸着就这两天，错过了就得下个月才能见到了。”杨宗仁说着迫不及待的往外走。
余乐只能无奈跟上。
……
一行十人，杨宗保带头，到了关娉颖必经之路上，找了一个酒楼蹲点。
这一等就是一整天，直到了日落，眼看城门就要关闭了。
自然也不是干坐着，通过闲聊，从九人处，余乐也大概了解了朝堂的形势，辰国的形势，甚至的天下的形势。
这些以前，苏茂可都没跟他聊过，两人在一起，多是交流学术。
“哎，看样子她今天是没有出门，不过根据她以往的习惯，明天必定会出城，我们明早来早一点，早上堵她。”杨宗仁叹道。
“那我们现在去干嘛？”余乐问道。
在酒楼待着，自然不能只坐，肯定要点吃的，不然老板哪会答应。
吃了一天了，不会回去睡觉吧，这么早。
如今的余乐拒绝去床上浪费生命，昨天醉倒，睡了一天，早上起床，佛光又涨了一大截。
而且还耽搁了一天修道的时间，亏死了都。
“走，去勾栏。”杨宗仁大手一挥，做了决定。
“真的，老大。”其他人一听，都兴奋了起来。
“老八，你跑得快，回去通知其他几个兄弟，勾栏集合。”杨宗仁说道。
勾栏，是听曲的勾栏么，哦，我还是第一次啊，有点舍不得。
余乐也兴奋了起来。
一行人兴奋的出了酒楼。
路上，郝大宝悄悄的跟余乐说：“我们兄弟兜里钱都不多，以前啊，一个月才能去一次勾栏，今天是破例了。”
一个月才去一次，这么惨的么，你们简直是我见过混得最惨的官二代了。
…
看着传说中的勾栏，余乐的心渐渐冷却，继而愤怒。
卖鲍的坑我啊。
这里的勾栏不是许倩听曲的勾栏，准确的来说是一个听说书，听戏的地方。
所谓的勾栏只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里三三两两的，摆着很多的凳子。
最前面设了一个戏台，上面正有一个老头在说书。
和余乐不同的是，杨宗仁他们都很兴奋，进了勾栏，几人凭借身体优势，迅速的挤到前排，把几个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老百姓拎起来，推到后面。
那几人敢怒不敢言，周围的人群也只是小声低语几句。
“这群粗丕怎么今天来了，平常不是不来的么？”
“嘘，别多嘴。”
…
看样子大家都很熟悉威猛帮的几人。
一群人坐下听了起来，全都聚精会神，不时大声叫好。
听了一会，余乐拉了一下旁边的老七，低声问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你懂什么，这是兰桂坊的场子，这里的说书先生可是全城最好的，他们全年收购好的故事，很多读书人都靠写故事给他们卖钱呢！”老七鄙视的回道。
就这，就这，故事简单，剧情俗套，前世随便拉个小学生来，写的作文都更好。
真想给你们看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心里虽然吐槽，可是看着兴奋的一群莽夫，余乐也只能乖乖的坐着。
简直就是煎熬，比英语老师的课，还要无聊，余乐昏昏欲睡。
前世余乐从初中开始，学了那么多年英语，成绩从来没有超过30分。
除了作文，随便抄抄前面的考卷上的句子稳定一分外，其他的全靠命。
平生最痛恨的就是上英语课，浪费生命。
现在又多了一样，坐在台下听那个老头说着无聊的故事。
这个世界的娱乐真的是太喽了，读书人就只会下棋，普通人除了睡觉外，就只能串串门子。
稍微有点积蓄的才能到勾栏，听听故事，看看表演，欣赏一下小姐姐们唱诗。
青楼，那可是高级的消费场所。
当然，也可以去赌场玩几把，不过进去的大概最后都人财两空。
想到自己还要在这个枯燥的世界，生活一辈子，余乐无比的揪心。
心里暗暗发誓，将来有机会，一定要为这个世界的文娱工作添砖加瓦。
不然天一黑，只能在家里打扑克，就是武夫的身子也会营养跟不上的。
话说这个世界，高品强者寿命那么长，为啥，独生子女还这么多。
就比如眼前的十七个莽夫。
“我有个问题啊，七哥，为什么你们都没有亲兄弟姐妹，为什么叔叔伯伯们就不给你们生个弟弟妹妹？”余乐又拉了一下老七，低声问道。
“你以为是他们不想生么，他们可是天天努力，生不出来，没办法。”老七答道。
“为什么？”余乐好奇，难道全都功能性障碍了么？
“嘿嘿。”另一边的刘昂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嘿嘿一笑，接过话来，说道：“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有得必有失，除了儒家外，其他体系，品级越高，这生育能力就越差。”
“实力越强，人的生命形态就会被改变，就拿女人来说，普通人一个月来一次葵水，高品强者，几个月，甚至几年才会来一次。”老七接着说道。
葵水，哦，就是大姨妈。
修行这么牛，连大姨妈都能改。
“那为啥，不趁着实力低，年轻的时候多生几个？”余乐接着问道。
“因为要保持童子之身啊，除了儒家，无论哪个体系，在18到25岁这段时间，都会是高速成长的时期。如果破了身，失了精元，这个成长的效率就会降低。甚至有的人，有些传承，要一辈子不进女色。”前面的郝大宝回头说道。
我擦了个去，也就是说，这是一个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选择难题。
“那就不能多娶几个老婆么？”余乐小声问道。
“有啊，我们几个家里的老头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可惜，修行者和普通人结合，那生孩子的概率就更低了。”刘昂小声说道。
“所以才要门当户对，娶个跟自己实力差不多的，生孩子的概率最高。而且最好是同一个体系，这样生出来的孩子天赋更好。”郝大宝感叹道。
还有这个说法，余乐算是开了眼界。
“所以啊，我们家里才不想我们修行，要我们早早的结婚生子。”老七叹道。
“那些老头子坏得很，他们年轻的时候都做不到，就想指望我们，简直就是做梦。”刘昂低声骂道。
“等我将来有了孩子，我要从小就不许他修行，长大了就专门娶老婆，生儿子。”郝大宝低声说道。
“对。”几人都点头附和。
嗯，还真是好传统，估计你们家里长辈们，年轻时也是这么想的。
看样子，我这将来三妻四妾的计划得改改了，我可真的不是好色，就是单纯的希望，能把我优良的血脉传承下去。
过了两刻钟，该死的老头终于停了下来。
十几个侍女，端着盘子出来索要赏钱。
虽然余乐心里吐槽老头的故事，不过还是象征性的给了两个铜板。
生活都不容易，而且说实话，老头的技术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余乐发现，有的人，不止给钱，还会给一张纸条。
扯了一下老七的衣服，问道：“七哥，那是干嘛？”
“那些啊，是有意从兰桂坊娶妾的，他们把自己的身份、家庭、心仪的姑娘等信息写上。然后兰桂坊会交给姑娘，姑娘若是满意就会请他进去想见，要是两人聊得好呢，就会商量赎身。”老七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么操作的。
早就听说了，兰桂坊会收养、收买一些穷苦人家的女孩子，传授知识、技艺。
等长大了，再卖给有钱人。
余乐倒是很佩服兰桂坊的，这么一来，不只可以救助一些穷苦人家，还能救活那些女孩子。
而且人家并不是强买强卖，都是两情相愿，感觉比包办婚姻都靠谱一点。
只是，这可是养人，不是养猪，一个姑娘，从小到大，连吃带用，还有学习技艺，这得投入多少钱。
到最后未必就能赚钱，女大十八变，谁能预知美丑。
说到底，这是这个时代，一种无奈的慈善。
且看兰桂坊这勾栏的样子，一天其实赚不到多少钱，也就维持生活吧。
当然，兰桂坊也是有很多漂亮姑娘的，甚至如今还有一个据说姿色绝伦的芷墨姑娘。
号称琴画双绝，以其他三位青楼花魁并称长安四大花魁。
虽然兰桂坊卖艺不卖身 ，可在其他人眼中，并无多大区别。
芷墨姑娘，据说有人愿出万两白银为她赎身，她都不愿意。
除了芷墨姑娘外，兰桂坊也还有好几个姿色不俗的姑娘，不过都在内城的兰桂坊。
兰桂坊外城有两座这样的勾栏，这只是其中一座。
接下来上台的是几个表演杂耍的，然后是两个年轻的小姑娘唱诗。
杂耍么，一般般，因为修行的缘故，余乐保证自己上去能表演的更好。
不过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还是很喜欢的。
就是形势太单一了。
唱诗。乐府诗，汉代的诗歌，是可以唱的，虽然没有发展到前世宋词的那么复杂。
不过两个漂亮的小姐姐声音宛若黄鹂，还是非常好听的。
杨宗仁他们最兴奋的就是这个节目了。
实在是太喽了，连戏曲都没有。
总而言之，虽然各种缺点，但这是余乐穿越后第一次见识这个世界的娱乐方式，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直到子时，大家才意犹未尽的回家。
内城天一黑就会宵禁，没有特殊允许是不能在街道上活动的。
外城好多了，到子时才会宵禁。
不过天一黑就有捕快御刀卫和捕快巡街，正常来说，天黑之后是不允许跨区域行走的。
长安城最里面是皇城，往外以次是内城和外城。
内城分为四大区。
朱雀大街从中分开左右，左边住着王公贵族和大世家，右边住的是其他高官。
靠近外城有东西两市，住着一些低阶的官员和富商巨贾。
外城分为八个区。
靠近内城的两个区呢是富人区，住的都是相对有钱的人，兰桂坊就在这两个区。
其余还有五个穷人区，住的都是工人杂役等，威猛帮的地盘就是其一。
还有一个最穷的区，都是乞丐或者流民，这个区就在威猛帮的地盘后面。
这个区最特殊，属于那种没人管的地方，黑白两道都不愿意去，甚至哪里的房屋都是无主的。
凭杨宗仁他们的身份，穿过大街回到威猛帮，自然不是问题。
…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
余乐一群人就蹲守在昨天的酒楼，老板都还没有起床，就被一群人把门敲开，强行营业。
点了一份豆腐脑和馒头做早食，几人安静的等着。
该死的，居然是甜豆腐脑，这群异端。
这个世界为什么没有辣椒和酱油，我更讨厌这个世界了。
在一群人诧异的眼光中，余乐要了葱花和盐，还有茱萸，加入豆腐脑中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刚吃完没一会儿，一阵马蹄踏在石板上的声音，从街边隐约传来。
“来了。”杨宗仁说道，他修为最高，听力最好，率先发现并确认。
几人起身，走出了酒楼，桌上只留下一摞早食钱。
出了酒楼，杨宗仁和余乐当街而站，其余人一字排开，站在二人身后。
余乐定睛看去，前方街口，一匹高大威猛的枣红色骏马缓步走来。
余乐那批马，乃是从苏茂那里黑的，是太康县衙门精心饲养。可能比不上战马，可也是非常好的了。
可跟眼前的这匹比起来，简直就是拖拉机和宝马奔驰的区别。
马上坐着一个约双十年华的姑娘，一身火红色的劲装极为抢眼，剑眉星目，神情冷峻。
马鞍之上，左边挂着一支宝剑，剑柄镶着夺目的红宝石。
右边挂着一支方天画戟，长两米多，寒光闪闪。
永平郡主骑着马，慢慢的走到余乐等人前方十步左右停下。
一股慑人心魄的气势磅礴压来，余乐心中不禁打鼓，却不敢有丝毫动作，感觉自己只要稍动，就会面临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杨宗仁，为何挡路？”关娉颖眼睛微眯，平静的说道。
杨宗仁感觉自己手心都开始冒汗，不敢回话，连忙示意余乐开口。
余乐只得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威猛帮见过郡主殿下，此次前来并无恶意，只为邀请殿下加入威猛帮。”
关娉颖并没有答话，只是有些好奇的盯着上前的余乐。一身破烂的麻衣，打了好几个补丁，若不是站在杨宗仁一群人之前，她都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
见关娉颖不说话，余乐接着说道：“郡主殿下其志浩瀚，以我们威猛帮可谓志同道合，何不携手共进。”
“呵，就你们，志同道合？也配？”关娉颖轻笑一声，语尽轻蔑。
杨宗仁等人一听，怒气瞬间上涌。
余乐竖起左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接着说道：“郡主殿下恐有误会，对威猛帮不甚了解，此地也并非说话之地，可否借一步说话。”
“免了，没兴趣。”关娉颖答道。
“那打扰郡主殿下了。”余乐躬身行了一礼，示意几人撤。
刘备请诸葛亮还要三顾茅庐呢，余乐也不觉得一次就能成功，今天此来本就只是一次试探。
好在，关娉颖真如杨宗仁他们的推测，并不是一个疯子。
“等等，谁说你们可以走了。”关娉颖寒声说道。
余乐等人刚提前的脚不由得又放了回去。
余乐皱眉，有种不祥的预感，问道：“郡主殿下还有事吩咐么？”
“敢拦我的路，就想这么走了。”关娉颖寒声说道。同时，右手从马鞍上一抹，方天画戟也跳入手中。
杨宗仁几人一直都是严阵以待，见此，脸色大变。
“嘭”“嘭”“嘭”……九人脚下发劲，纵身扑出。
不是逃跑，全都冲向了关娉颖。
大家都心知肚明，若关娉颖心存杀意，几人要是跑，今天恐怕得折损半数。
唯有齐心协力，大家才有机会。
关娉颖真实品级不过五品，只比众人人高出一品，理论上来说，九打一，有得打。
这也是众人提前商量好的策略。
以此同时，关娉颖坐下骏马飞窜而出，手中方天画戟挥舞而起。
后方余乐只见一团刺目银光暴起，吞没了杨宗仁九人，接着九道人影四面横飞出去。
银光凝聚为一点，气势不减，直奔余乐而来。
操，这群王八蛋害我。
说的没有问题，结果一个照面就被人砍瓜切菜一般放倒。
说得迟，其实全程不过是那么零点几秒。
余乐看得很清楚，有心要躲，可是刺骨的杀机夺魄摄魂，全身僵硬，做不出丝毫的动作。
若不是武夫对身体的控制极为强大，余乐甚至怀疑，自己会控制不住括约肌，当场尿了。
“嗡”“嗡”“嗡”……恰在此时，远处，四声嗡声轻轻响起，不过场中所有人都没有听到。
唯有关娉颖感到四道杀机一闪而逝，耳中传来一道传音：“不可杀。”
“祖爷爷。”关娉颖不禁动容，戟尖一晃，错过余乐，刺穿余乐右肩衣服。
枣红色骏马身影突兀停下，关娉颖抖手一挥，余乐便被挑飞而起。
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余乐就感觉自己如同撞到了一辆疾驰的货车。
“嘭”，余乐重重的砸到了关娉颖身后的路面上，溅去一地尘埃。
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皆传来剧痛，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呵，就你们。”关娉颖看着躺倒一地的众人，冷笑一声。
轻拍马背，坐下骏马缓步离开。
离开之前，关娉颖回头四顾，刚才杀机传来的地方。
一个四品，三个五品，皆是神箭手。
刚刚那一瞬间，关娉颖感到了致命的危险，若不是祖爷爷出手，今天恐怕是要折在这。
“十八弟，你怎么样？”杨宗仁嘴角沁着血丝，挣扎起身，焦急的叫道。
其他人也焦急的挣扎，可惜除了郝大宝外，全都起不来。
“咳，咳。我还好。”余乐咳嗽两声，拌着血沫，虚弱的说道，说完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叫大夫。”郝大宝焦急的冲着周围的人大叫。
好在这条街在威猛帮的势力范围，威猛帮平时风评也不错，不久就有人拆来几块木板，把余乐抬起来，送医馆。
此时缓了几口气的其他人，也都勉强能起身，毕竟都是六品武夫，武夫就以耐操，恢复强闻名。
不过这内伤，恐怕都要养好几日才会好了。
此时，街上看不见的几处檐角，四个精壮的老人或蹲或站，一动不动。
四位老人手上皆持着一张大弓，脚边不远处躺着一支箭矢。
四人就是虎啸山庄一直暗中保护余乐的四人，刚刚情况紧急，四人顾不得关娉颖身份，悍然出手。
四人有把握，每人最多三箭，就能把那个号称未来三品之下无敌的天之骄女，射杀于马下。
可是箭才脱弦，八道真气便从暗处激射而来，其中四道直取四支箭矢，准确拦截。
另外四道直取四人，瞬间封住四人气血。
过了一会儿，四人才能行动。
“唰”“唰”…四人聚到一起。
“队长，怎么办？”一个老人问道
“老吴，你回去给军师禀报今日之事，我们保护小公爷。”中间的老人沉声说道。
刚刚出手的想必就是晋阳王府的老供奉之一，三品果然不可敌。
好在应是认出了几人身份，不然小公爷今天就危险了。
这样也好，小公爷和小郡主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