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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真的无能为力,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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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亏你们一个个还号称学富五车,饱读诗书,圣贤书就教你们背后非议他人。”一个清冷的声音蓦然响起,盖过了所有人的议论声。

    本来准备离开的余乐,回身望去,饭堂的角落里,一个青衣儒衫的年轻人,大约双十年华,左手拿着食物,右手还握着一支笔。

    身前桌子上,摆着一本书,看样子在一边吃,一边抄书,不对,是在默写。

    身材消瘦,五官柔美,脸蛋白皙,两条秀气的眉毛微扬,眸子黑白分明,宛如宝石一般,小巧的鼻子挺立,薄薄的嘴唇。

    卧槽,好漂亮,这是余乐的第一个眼感觉,感觉心跳都快了一些。

    目光下移,脖子上平平的。

    咦,没有喉结,原来是个西贝货,搞得我差点怀疑我的性取向了。

    这个时代,因为超凡存在的因素, 女人的地位还是极高的,当官为将者不在少数,甚至北方的梁国如今皇帝都是一位女帝。

    所以女子读书也不稀奇,不过,总得来说,大部分女人还是相夫教子。

    目光再往下,余乐瞬间就冷静了。

    我对自己未来孩子的口粮还是非常在乎的,担心孩子会饿死。

    余乐笑笑,转身离去。

    第二天中午,余乐到饭堂的时间有点晚,饭堂里吃饭的学子们没有几个。

    不过余乐又看到了那个西贝货,一边漫不经心的吃着,一边抄着书籍。

    依旧要了一大盆饭,周围的桌子上都被学子吃饭时弄得一团乱,桌子上满是掉落的米饭,和被学子们挑出来不喜欢吃的菜。

    余乐眉头一皱,这么浪费。

    只有那个西贝货那张桌子还干净,余乐端着饭盆走了过去,坐下努力干饭。

    “你能不能声音小点,影响我看书了。”悦耳的声音响起,西贝货秀气的眉头一皱,不满的说道。

    “抱歉,习惯了。我说你这样读书没用的,就你这个抄法,抄多少也学不到书中的知识,最多只能记住书中的内容。”余乐停下干饭劝道。

    西贝货昨天仗义直言,余乐对她观感还不错,见她抄书极快,明显就是为了抄而抄,忍不住劝道。

    西贝货抬头看了余乐一眼,不搭话,继续抄书。

    余乐耸耸肩,继续干饭。

    …

    下午,余乐继续看书。

    蓦然,耳边响起一个悦耳的声音:“你这样看书能有什么用,根本就记不住。”

    不用看,余乐就知道是那个西贝货,声线太过特殊好听,听一遍就忘不了。

    这声音,不去唱歌可惜了。

    呵呵,余乐也懒得答话,虽然你很漂亮,逆天的颜值,但是我不喜欢飞机场。

    西贝货也没有再说话,自顾自的看着书。

    …

    晚饭,余乐打好一盆饭,直接坐到西贝货对面,没有其他想法,就是因为这里安静。

    通过余光,余乐发现,西贝货在默写的就是今天她看的书。

    抄书可以直接在藏书楼抄啊。转念一想,余乐才明白,这一天能抄多少,西贝货这是白天把书给记住,晚上回来默写,这样就可以连夜默写出更多的书。

    有必要么?

    “错了,则近道也,不是进出的进,是远近的近。”看着,余乐发现了错误。

    西贝货眉头一皱,没有厉害余乐。

    “又错了…”

    …

    “又错了…”

    …

    “滚,你好烦啊。”西贝货终于忍不住怒道。

    呃…

    余乐乖乖闭嘴。

    …

    第三天,早上,余乐又见到了西贝货。发现她正在对比两本书,一份是她晚上默写的,一份是藏书楼的原版,并不停的修改错误。

    晚饭时。

    余乐一手端着大饭盆,另一只手托着一摞书,大概三十余本。

    “来,给你,别默了,直接抄吧。”余乐把书放在了西贝货面前。

    这些书都是西贝货白天看过的,背下来,准备晚上抄的。

    西贝货愕然的看着余乐,再看看桌上的书,问道:“你为什么可以借那么多书出来。”

    “我有院长的信物啊。”

    西贝货实在没法把眼前这个,一身破烂麻衣,补丁补补丁的人,和书院院长联系到一起。

    “对了,这几天,你可以直接抄,晚上要什么书可以跟我说,我帮你借出来。”余乐说道。

    书院禁止借书,并不是怕知识外传,而是保护书籍,这个时代书实在是太珍贵了,同样的,知识更珍贵。

    为了保护书籍,学子们只允许在藏书楼抄书,而且有规定,要带走一本书,必须得抄两本,留一本,自己才可以带走一本。

    这样多出来的书,书院就可以存着,并给其他地方的书院,把知识传承开来。

    “谢谢。”西贝货低声感谢,如获珍宝,赶紧打开书,抄了起来。

    …

    第四天,第五天,两人没有过多交流,每天西贝货都会去找余乐,帮忙借一堆书。

    而西贝货也不再嫌弃余乐吃饭声音大。

    …

    第六天。

    “明天我就要离开书院了,这个你拿着,以后出示它,就可以在藏书楼借书。”吃完饭,余乐将老师石同光送的玉佩掏出来,递给了西贝货。

    西贝货呆呆的看着余乐,她自然认识,这个是云麓书院副院长的信物,极品法器。

    “别这么看着我,不是送你,只是借,要还的。等你不用了,把它送到3628号院子,那里现在住的是我的弟子。”余乐笑道。

    余乐做出这个决定,是昨夜去问过老师的,老师也答应了。

    西贝货并不是辰国人,是俞国人,余乐一眼就知道。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辰国的美人多像精雕细琢的玉器,俞国的美人呢就如水做的一般,各有千秋。

    因为秦岭天堑的存在,辰、俞两国的很难交流,只有一些商人冒险穿越秦岭。

    两国文化交流极少,俞国也有一座可以修儒道的书院,名云清书院。

    都是儒家传承,本就是一家。

    一千多年前,儒家一分为二,大概跟王莽代汉那段历史有关。

    儒家因思想,意见不同而分成两派,渐渐的就分居两国。

    一开始呢,几乎不交流,后来慢慢的恢复了交流。

    但秦岭天堑隔断了两座书院的交流,没有国家的支持,就算是强大的儒家,也没法轻易越过秦岭那些大妖。

    两座书院也有时常派出各自年轻的杰出弟子,到对方书院学习,并带回对方的一些知识。

    苏茂也是年前才从俞国回来的。

    而西贝货就是俞国年轻一代的杰出弟子。

    老师也不反对,西贝货要抄书就让他抄,反正玉佩送给了余乐。

    余乐在两位老师的玉佩中也是想了很久,才决定把更好的这块给西贝货,一则是皓然玉可以滋养身体现在很需要,二则,清云佩会慢慢让余乐记起原主的记忆,余乐还不想那么快去追寻原主的身份,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

    记忆这东西可没有那么简单,接受了原主的记忆,就要接受他的感情,他的一切,包括家人。

    “谢谢。”西贝货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有这两个字。

    “来,借你笔一用。”余乐笑笑,说道。

    西贝货把手上的笔递给余乐。

    余乐把饭盆交给厨子后,走到了堂前,柱子下,突然转头,大声说道:“我忍你们很久了,送你们一首诗吧。”

    整个饭堂的学子都愕然的转头看着余乐。

    ‘唰,唰,唰…’余乐回身在柱子上写下一首诗。

    悯农诗二首

    锄禾日当午,

    汉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

    粒粒皆辛苦。

    壬寅年 虎年 戊申月 壬寅日,见百姓苦难有感,作二诗,经师温修贤润笔修改而成,余乐。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余乐,好大的胆子,敢在学院柱子上题诗。

    “好诗,惭愧惭愧。”一个学子突然叹道,随即低头把桌上捡出来堆在桌上的饭菜又给夹进盘中。

    其他人也都被诗中内容震撼,低头惭愧,不敢再捡饭菜。

    “来,还你笔。”余乐把笔还给西贝货,转身出门。

    “余兄,此诗二首,还有一首呢?”一个学子突然站起来叫道。

    “另外那一首,你们现在还不适合知道,等你从云麓书院结业,我再告诉你。哈哈哈哈……”余乐高声说道,长笑离去。

    看着离去的余乐,西贝货喃喃自语:“余乐,我记住了。”

    第二日,来吃饭的学子们都看到了这首诗,心中皆是无比震撼,不敢再挑拣饭菜。

    很快消息就传遍了学院,一时间学院掀起节俭之风。

    温修贤听闻后,高兴得扶案大笑,并赶到饭堂,施展儒家法术,为柱子加持,以后这两根柱子上的两首诗,将会永不褪色。

    可以预见,余乐、温修贤之名,只要云麓书院存在,就会永远流传下去。

    当然,学子们并不知道,书院两位三品因此事,几乎大打出手,一度反目,很长时间没有聚在一起下棋。

    …

    来了学院五天,余乐几乎将藏书楼翻了个遍,把原主关于儒家的知识都给想起。

    别看藏书楼很大,其实儒家经典史集并没有那么多。

    最多,最重要的是历代大儒的见解和批注。

    同时余乐也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可能真的修不了儒道了,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这几天,随着原主记忆的恢复,余乐时常能感觉到冥冥中的浩然正气。

    如果能把好色、贪财、怕死等等毛病都改掉的话,余乐敢肯定自己马上就能养出一身浩然正气。

    可惜,没有如果。

    不过余乐也不是毫无收获,云麓书院的藏书楼可不只是有儒家的书。

    其中一间房里也存放在大量的杂书,其他各家各个流派的书都有。

    余乐从其中居然找到了一篇道门的吐纳食气之术,这是一份基础的道门真经,历史可追溯到道门体系初建时期。

    《天道参同契》相传为道门第一位圣人元始天尊所创,流传甚广,几乎天下道观都有保存一份,甚至儒家云麓书院都有。

    不过,随着时间流转,更多,更好的真经出世。

    这本《天道参同契》几乎没人修炼,因为其修炼速度实在太慢。

    不过优点就是,修炼它其可以无缝转修其他真经。

    余乐准备回去就试试,看一下自己有没有修道门的可能,道门修行最为苛刻,讲究灵根,没有灵根入门都做不到。

    武夫之路断了,儒家也走不通,余乐打算试试道门,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灵根,要是有,可以考虑一下找个道观拜师。

    再加上也得回去了,刘家那么多人工作还等着安排。

    …

    早上,朝阳初升,朝霞满天。

    杨秋牵着马,余乐坐在马上离开了云麓书院。

    “就到这吧,来这个你拿着。”余乐叫住了杨秋,拿起一个包袱递给杨秋。

    里面是两套崭新的衣服,和十两银子。

    “谢谢师傅。”杨秋语气哽咽。这几天可谓是受尽了白眼和嘲笑,就因为自己穿得破,什么都不懂。

    “我以后不会经常来书院,衣服不要舍不得穿,钱也别省,笔墨该买的就买,钱没了,就回来找我。对了,书院藏书楼丙号房里,有很多的医书、药书,等你可以自己看书了,就去找找,什么时候你能看完,记住了,就可以离开书院了。对了,记得半个月,回来一次,帮师傅阉割猪仔。”余乐吩咐道。

    “是,师傅。”杨秋恭敬的回答。

    “好了,回去吧,我走了。”说着余乐接过缰绳,打马疾驰而去。

    经过了五天的恢复,余乐还是很虚弱,不过已经有普通人的样子了。

    余乐估计,自己起码有段时间都要保持这个身体状态了,因为余乐能明显感觉到,身体的能量随着血液进入心脏,消失不见。

    不把那两滴精血喂饱,应该是恢复不了了。

    …

    回到张家村,学堂,余乐目瞪口呆。

    只见一大群,衣着破破烂烂,骨瘦如柴的流民聚集在学堂场子上,足有上百人。

    这些人,精神萎靡,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相互支撑。

    余乐连忙去找三婶。

    “三婶,学堂那边什么情况?”余乐下马,急忙问道。

    “那些都是流民,前两天不知怎么听说了我们被你收留在这,过来求你收留,怎么都赶不走,大家都在等你回来拿主意。”三婶忐忑的答道。

    “我知道了,这怎么办?”余乐焦急的来回踱步。

    “要不,报官吧。”三婶小心的说道。

    她知道,收留刘家这二十多人,余乐银子已经如流水一般的花了出去。

    虽然不知道余乐哪来的这么多银子,可大家都知道余乐并不容易,没见余乐连衣服都还是孙爷爷给的,都舍不得换一件。

    “不行。”余乐果断拒绝,要是官府来了,这些流民岂还有活路。

    为了避免流民侵扰本地居民,流民都是圈禁在一块地方的。

    “那边,树皮草根早就被吃问了,很多人都开始吃观音土,眼看是真的活不下去了。”三婶难过的说道。

    “朝廷不管么?”余乐怒道。

    “听说朝廷已经在城里募捐粮食了,可这么多人,唉!”三婶叹了口气。

    “操,操,操…”余乐怒骂,毫无办法。

    来回走了几遍,余乐停下来,颓然说道:“三婶,把大家都叫回来,支锅,煮饭。把肉都煮了,饭菜管够,给他们吃一顿。”

    没多久,刘家众人都回来了,大家七脚八手,吧锅灶粮水都搬到了学堂场子上,生起了火。

    余乐一个人沉默的坐在一边,定定发呆,大家都不敢去打扰他,知道他不高兴。

    100多流民都呆呆的看着众人忙碌,随着饭菜的香味飘出,眼睛直直的盯着两口大锅,不停的咽着口水。

    直到饭菜煮熟,刘家众人开始把饭菜都分了下去,分到的流民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余乐走到了流民前面,高声说道:“大家听我说,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余先生,我很抱歉,这里收留不了大家。我能给你们的,就是这一顿饱饭,吃完了就回去吧。”

    流民哗然,呆呆的看着余乐,心里的期盼渐渐消失。

    原来传说中的大善人余先生,也只是一个衣着破烂的少年。

    很多人开始哭泣,心里被绝望掩埋,唯有几个幼童还在开心的吃着。

    余乐也很难受,虽然现在有1000多两银子,可这些在原本的计划中,是要用来建住房,建猪圈的。

    都要省吃俭用。

    只有狠心拒绝这些人,因为有一就有二,收留了这一批,那再来一批怎么办。

    如今消息已经传开了,其他人没来,估计还在观望,真要留下这些人,恐怕明天流民就把整个场子占满。

    到时候,一千两银子,打水漂都不够。

    流民们沉默的吃完饭,三三两两的搀扶着起身,往外走去,如同行尸走肉。

    “等等。”余乐高声叫道。

    流民们停下脚步,期待的看着余乐。

    “孩子可以留下。”余乐无力的说道。

    流民们再度绝望,有孩子的,激动的跪下磕头,把孩子推了出来,甚至两个还在吃奶的婴儿都被母亲放到了地上。

    顿时,孩子们哭声传来,大人们则狠心的把孩子推到余乐前方。

    “你们两个也留下,这么小的孩子我怎么养,拿什么来奶孩子。”余乐愤怒咆哮,指着两个放下婴儿的妇人。

    万恶的封建社会,其中一个妇人,最多就十六七岁。

    剩下的人转身继续离开,心里轻松不少,此行至少给孩子们求到了一条活路。

    “等等,老人也可以留下。”余乐又突然叫道。

    流民们沉默,没有动作。一个老人说道:“余先生,可不可以留下年轻人,他们还能干活,我们不行了,反正活了那么多年,也该活够了。”

    顿时几个老人也都出声附和。

    说是老人,其实大多也不过就四五十岁,年龄再大的,根本走不到京城,早就死了。

    余乐沉默,前世网上都说灾难面前,人性的丑恶会表露无遗。

    可是人性的善,又哪会被掩盖。

    “都留下吧,三爷,你安排一下,最快速度建几间茅屋,这天恐怕要变了。”说完这句话,余乐感觉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他知道,这一句话一说,代表的就是责任,自己将背负起这些人的性命,至少不能让他们饿死。

    “狗哥,你去村里借一下车,去城里多买一些粮食,还有被褥布匹。”

    刘二狗,二十三岁,读过一点私塾,识几个字,人又老实。

    最近都是他在负责采购,隔几天就要进城一次,买粮,买糠。

    流民们跪了一地,激动的流下泪来。

    刘家众人沉默,默默的去做事。

    安排好了一切,余乐又骑上马,狂奔进城。

    到了城内,直奔县衙。

    “苏兄,有一百多流民去张家村找我了。”见到苏茂,余乐焦急的说道。

    “啊。”苏茂惊讶,问道:“贤弟要我派人把他们赶回去吗?”

    “赶回去,看着他们回去等死么?我把他们留下了。”余乐自嘲一笑。

    “贤弟,你疯了,那是一百多口人,衣食住行,你怎么解决?”苏茂被吓了一跳。

    “这些我会想办法,现在问题是,剩下的流民,不出三日,恐怕全会跑去张家村找我,上千人,上千人啊。”余乐无力的说道。

    “我马上派人去守着,绝不让他们过去一个。”苏茂焦急的说道,这可是大问题,搞不好会搅乱整个太康县的治安。

    “我想见陈帅大叔,苏兄能帮忙传话么?”余乐问道。

    “你见他干嘛?”苏茂问。

    “找他要钱啊,你跟他说,只要他能给我钱,朝廷不管,这些流民我来安置,还可以送他一个惊喜。”

    余乐也没办法,认识的人,儒家全是两袖清风的穷比,唯一想到的就是陈诂了。

    是时候掏出一些工艺性的东西了,现在有了两位儒家三品的老师做靠山,只要不是步子太大扯着蛋。

    可以拿出一些对社会冲击性不大的东西了。

    “我尽量。”

    ……

    此时的陈诂正在头疼无比,刚刚他又当众表演了一次突然病发。

    这几天的京城可不太平静,朝堂也不平静,整个中书省都几乎瘫痪了。

    京城一霸肆虐京城,一开始,有几家中书省的公子被揍了,大家也没太当回事。

    可是去请公主的人却找不到公主,接连不断的有人被揍,大家恍然发现,家里全都有中书省的官员。

    一大堆中书省的官员跑到御书房告状,陈诂无奈,只得开始下令全城搜捕公主。可是,不知是公主太厉害,太能藏了,还是御林军太过垃圾,反正就是找不到。

    一连五天,酒楼茶馆,妓院赌馆,无数中书省家里的公子们糟了毒手。

    只有少数几个刚好在家里,没有出门的公子辛免于难。

    而且这一次,不管有没有犯过错,公主只要逮到中书省的公子,就是一顿暴揍。

    大家开始相信之前流传的小道消息了。

    第三天,中书省全体官员就罢工了,不惩首恶,誓不罢休。

    今天早朝,终于看到了公主殿下,不过她可不是被御林军押来的。

    人家大摇大摆的来了一趟,然后又大摇大摆的走了。

    因为一起来的还有已经年近七十的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已经十几年没有上过含元殿了,上一次还是先帝驾崩时,朝堂混乱。

    太皇太后出面稳固朝局。

    自太皇太后还政先帝之后,一直在蓬莱殿养身,唯独出现过两次,都是朝堂大变之时。

    可以说那两次可是人头滚滚而落。

    见到太皇太后一瞬间,无数人冷汗爬满了后背,这一次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别看这是一个慈眉善目,走路都要人扶的老太太,她可是一个脚下堆满了了尸山血海的人。

    虽然多年未出手,但威势依旧不减当年。

    好在这一次太皇太后没有挥动屠刀,只是短短的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总结一下呢,就是你们一群几十岁的人,跟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过不去还要不要脸。

    就如一个普通的老人,护犊子的老人,为自己孙女说了几句话。

    就那么简单,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太皇太后走后,文帝陛下勃然大怒,把中书省官员骂了个狗血淋头,尚书省、门下省,整个朝廷文武百官都没有逃过,都被骂了一顿,像是一个无能狂怒的疯狗。

    然后文帝陛下就突然病发,当场昏厥过去。

    …

    苏茂进了皇城求见陛下,本来一个七品小官是没有资格面圣的,不过上次从碧游山庄离开时,文帝特赐了一块金牌。

    一路上,苏茂也听说了今天早朝的事,心里大骂晦气,本来皇帝陛下今天就心情不好,自己这还上去要银子。

    这不是明摆着的去当出气筒么。

    不一会儿,皇帝就宣见了苏茂。

    进了长生殿,苏茂躬身行礼:“参见陛下。”

    “平身吧。”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听着不像病了啊,好奇的苏茂抬头一看。

    文帝陛下面色红润,哪有一点病了的样子,甚至还吃起了糕点,旁边还有美味的果酒。

    “苏茂,你求见朕有什么事?”陈诂问道。

    “陛下,不是我想见你,是余乐贤弟想见你。”苏茂答道。

    “哦,他有什么事?”陈诂好奇。

    “他让我给陛下带一句话。”苏茂忐忑的回答。

    “讲。”

    “回陛下,他说你只要给他钱,那些流民朝廷不管,就交给他,他还说会给陛下一个惊喜。”苏茂小心的说道,朝堂谁不知,陛下内库穷的老鼠都不太喜欢待,最烦的就是有人找他要钱。

    “这样嘛,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陛下好像不是很生气。

    ……

    另一边,秦冲终于能出门了,躺了整整五天。

    被冰封了三天的秦冲,在愤怒之下,修为足足突破了一个小段位,终于破开了寒冰。

    刚能行动的秦冲,仰天怒吼,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然后就被赶来的父母联手,一顿混合双打,又躺下了,养伤两日才能勉强下床。

    在此之间,秦冲也明白了一切,自己得了天大的好处,而陈忠却只有三年寿命了。

    几天没有喝酒的秦冲,出门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喝酒。

    到了自己常去的酒楼,点上酒菜,还没有喝几口,就感觉一阵杀气传来。

    “听说你被秦叔叔揍了一顿,还不错么,还有心情喝酒。”娇俏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咦,公主妹妹,你怎么来了?”不用回头,秦冲就知道是谁,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是不是忘了,这酒楼是我公主府的产业。”安平公主阴恻恻的说着,走到了秦冲对面坐下。

    “我知道啊,这不是经常来照顾你生意,肥水不流外人田。还有,公主妹妹你这是怎么了,说话这么怪。”秦冲小心的问道。

    “再来一坛酒。”安平公主跟小二招呼了一句,回头阴笑道:“嘿嘿,这坛酒是我请你的。”

    “公主妹妹,你有事就说,你这样我有点怕。”秦冲感觉更不妙了,武夫的直觉在疯狂示警,上一次有这种感觉,之后就被陈忠揍了。

    “慢点喝,我的人应该快到秦府了,你在这等着秦叔叔过来吧。”安平公主悠悠说道。

    “公主妹妹你这是干啥,微臣没有得罪你吧,你怎能如此害我。”秦冲大惊失色,起身就要跑。

    “坐下,喝酒。”安平公主冷喝一声。

    秦冲只得乖乖坐下。

    “好好品尝你这辈子最后一顿酒吧,我向你发誓,从今往后,我会天天盯着你,绝对不会让你有任何喝酒的机会。”安平公主阴狠的说道。

    “妹妹,公主妹妹,我到底哪里错了,你说啊,你不能这样。”秦冲都快哭了出来。

    “呵呵,你不知道你哪错了,我给你提个醒,1000两银子。”安平公主气极反笑。

    记忆回流,秦冲终于想起来了。

    “我错了,我不是人,公主妹妹,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秦冲哀嚎。

    “行啊,你还完1000两银子,我就不计较。”安平公主冷笑。

    “不要啊,我哪有那么多银子,把我卖了都不够。”秦冲继续哀嚎,接着大叫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是被逼的。”

    “哦,谁逼你了?我给你个解释的机会,想好了再说啊。”安平公主的声音依旧冷如寒冰。

    “是余乐,是那小子诓骗陛下的银子,公主妹妹,你不知道,那小子可可恶了。他跟陛下说,陛下跟他说话一刻钟要十两银子,问一个问题要十两银子。你的那1000两,还有我的所有积蓄,和陈忠的所有钱都被他骗走了,我们没办法才想到从你这拿银子的。”秦冲聪明的把自己在其中的责任分摊给陈诂、陈忠。

    “什么,你说什么?这个余乐是谁,带我去找他。”安平公主大怒,父皇太天真了,秦冲和陈忠也不看着点。

    “这个,这个……”秦冲冷汗直冒,这真要带公主去了,陛下不得剐了自己。

    好像从一个坑跳到了另一个坑。

    “说话,支支吾吾什么。”安平公主怒道。

    秦冲大脑疯狂运转,马上就想到了办法,说道:“我一会当值,你看我都几天没有当值了,不过你知道苏茂吗,你去找他,他知道余乐在哪。”

    “哼!”安平公主冷哼一声,起身下楼而去。

    秦冲悠然的喝起酒来,成功甩锅,我简直就是个天才。

    他才不担心,以他对公主妹妹的理解,根本就不可能真派人去通知父亲。不过自己要是答不好,那就真有可能变成现实。

    ……

    另一边,刚回到衙门的苏茂就被怒气冲冲的公主殿下逮到,看着怒气冲冲的公主,苏茂连问来意,一听心里大叫不好。

    有心不出卖朋友,但是公主殿下威名在外,令人心寒。

    被打一顿倒是小事,可公主殿下向来打人必打脸的,自己这英俊的脸庞以后怎么见人。

    苏茂只能,一边为余乐解释,一边尽量拖慢步伐,把余乐吹得那是世所罕见,绝无仅有的当世奇男子。

    可惜无论苏茂如何舌灿莲花,依旧没能改变公主的心意。

    …

    另一边,陈诂又去碧游山庄休养了。

    …

    而此时的余乐,回到学堂后,只感觉全身酸疼,疲惫不堪。

    骑了半天马,人都被累垮了。

    好在,几天过去,孙爷爷的躺椅做好了,还不止做了一把,而是好几把。

    扛了一把躺椅回到学堂,余乐舒服的晒起太阳,心中复盘着所有计划。

    然后,然后就睡着了。

    …

    “余乐。”暴怒的娇喝声突然袭来。

    余乐突然从梦中惊醒,弹身站起,谁啊两字都没能喊出口,就看到眼前人影一闪。

    接着胸口剧痛传来。

    然后身子腾飞而起。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余乐晕了过去,只知道自己最后鲜血狂喷。

    我补了几天的血,白补了。

    …

    安平公主看着椅子上的少年,皱眉问苏茂:“你不说他是九品武夫,我用的力也不大啊,怎么就这样了。”

    作为一位仁慈的公主,安平公主殿下揍人之前,都会详细了解目标的情况,避免把人给揍死了。

    “忘了说了,他前几天修行出了问题,受了伤,身体比普通人都差。”苏茂正手忙脚乱的把余乐搬回躺椅。

    “他不会死了吧?”看着嘴角还在不断流血的余乐,安平公主担心的问道,心里害怕起来。

    我这辈子鸡都没杀过,怎么办?

    “应该没事,过一会就好。”他上次听说伤得更重,都没事。

    苏茂心里也有些没底,虽然,听说上次心脏都差点爆了都没死,但这看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怎么都是快凉的样子。

    “安平,你怎么在这?”旁边突然传来陈诂的声音,两人吓了一跳。

    回头看去,陈诂和陈忠就站在旁边。

    “放开,我看看。”陈忠上前,给余乐号起了脉。

    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药瓶,倒出一粒丹药,给余乐喂下。

    “还好我们来了,不然不死也得趟个十天半月。”陈忠说道。

    虽然余乐体内的两滴精血非常精纯,可是只有两滴,上次修复心脏就已经消耗了大部分能量。

    陈诂两人还在一里多外,就听到了安平公主的喝声,心敢不妙,急忙敢来。

    服下丹药的余乐呼吸渐渐平稳。

    “安平,你来干什么?”陈诂问道。

    “我听说,他骗了父皇一千多两银子,我就想教训教训他。”安平公主小声说道。

    “苏茂,你说的。”陈诂危险的盯着苏茂。

    苏茂冷汗直流,今天就不该出门。

    “不是苏师兄。”安平公主小声答道。

    “那是谁?”

    “我就是不小心听到的,没有人跟我说。”安平公主极有义气,不想暴露秦冲。

    可是知道这件事的,加上躺着的余乐就五个人,其中四个都在这了。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

    “谁啊。”微弱的声音响起,陈忠的药真是灵丹妙药,这么一会余乐就醒了,这才把跳起来之后想说的话说完。

    “不要暴露陛下身份,陛下乃是微服私访,他以为陛下是某个清闲王爷。”陈忠连忙给安平公主传音。

    “贤弟,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苏茂连忙问道。

    “还好,就是鬼门关走了一趟,她谁啊?”余乐没好气的说道,看着安平公主,余乐还记得昏迷前自己眼前闪过一道碧绿色的身影。

    而场上就安平公主穿着碧绿色的衣服,凶手是谁一目了然。

    余乐被安平公主的颜值惊艳了一把,重要的是看起来才十七八岁,孩子的口粮就很足。

    不会是嫂子吧,看起来也太小了,苏茂这个死洁癖老牛吃嫩草?

    “这是安平公主殿下。”苏茂介绍道。

    余乐愣愣的看着苏茂,再转头看了一眼安平公主,然后问道:“苏兄你是扫把星么,我没认识你以前虽然吃不饱,穿不暖。可认识你以后,这才多久,就去鬼门关走了两趟。”

    你个神经病啊,什么人都往这里带,我只是个升斗小民啊喂!早晚被你害死。

    “这只是一个意外,一个意外。”苏茂极为愧疚,今天自己这事办得确实有些不厚道。

    可我也只是一个七品小县令啊,惹不起这种大佛。

    “草民见过公主殿下,还请殿下恕罪,没法起身行礼。”余乐无奈的说道。

    我能咋办,被公主殿下揍了,医药费都不敢要。

    “说,你为什么要骗我叔叔的银子?”公主殿下虽然心里有些愧疚,还是怒问道。

    沃特啊尤,什么情况。

    余乐转头看向陈诂,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

    “回公主,草民不知,自己何时有骗过银子。”余乐答道。

    “还说没有,1000两,那1000两银子还是我的。”安平公主大怒,还不承认。

    “大叔,你这说句话啊,我们可是银货两清的交易,你可不能污害我。”余乐转头叫道。

    “这个,安平啊,确实没有骗。”陈诂无奈发声。

    “我不管,那银子是我的,还我。”安平公主娇蛮的叫道,心里暗骂父皇,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余乐赖道,开玩笑,我一百多张口,给你了,吃什么。

    “我打死你。”安平公主气极,说着就要动手。

    “打不得,打不得,再打真打死了。”陈诂连忙抱住发怒的女儿。

    “那些银子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赚到的,本来要攒着救济流民的。”安平公主心里委屈极了。

    “这个,安平啊,那银子这小子就是用来救济流民了。”陈诂劝道。

    “真的?”

    “真的,不信你问陈忠,他收留了二十多个流民。”陈诂连忙说道。

    “现在是一百多个了。”余乐没好气的插嘴。

    “王爷,我早上忘记说了,前几天又有流民来投靠贤弟,他给收留了。”苏茂插嘴。

    “那也不行,他哪懂救济流民。”安平公主叫道。

    我不懂,你懂,这都几个月了,流民都快饿死了。

    “要钱呢,没有,不过有条发财的路,你要不要。”余乐悠然说道。

    “你能有什么发财的路,你有发财的路,还要骗钱。”安平公主极不信任的说道。

    “知道京城的东来楼么?知道他们那里最近的新菜配方哪来的么?我给的。”余乐悠然说道。

    “你有那种配方,给我,就抵那1000两银子。”安平公主自然知道东来楼。

    近来京城餐饮界可是大地震,东来楼横空出世,以一道道美味的菜肴,疯狂的吸引食客。

    短短时间就开了三家分楼,而且其中两家都开在内城,可谓是日进斗金。

    “公主殿下,虽然你长得漂亮,但请不要白日做梦,要不是看在你被某个无良的老男人骗了一千两银子,极为可伶。我才不会跟你说这配方,怎么可能给你,最多是合作,以后进账平分。”

    余乐是看出来了,这位公主极为尊敬陈帅那个无良老男人,只要陈帅在,公主殿下就发不起彪,说话极为随意。

    “你才是做梦,就一个配方,你要平分,你怎么不去死,还不知道你的配方有没有效呢。”安平公主又怒了。

    “老爷子,麻烦你去河里打几条鱼,今天就给你们开开眼界。”余乐转头对陈重笑道。

    陈忠愕然,怎么还有我的事,你是怎么想到指使一位三品去打鱼,这么牛逼的想法。

    可是看大家都看着自己,陈忠还是默默转身,身形一闪,化为一道黑影,消失不见。

    “走吧,苏兄扶我一下。”余乐挣扎着起身,好奇的问道:“你们给我吃了什么?这一会就不疼了。”

    “四品回天丹。”陈诂闷闷说道。

    余乐愕然,卧槽,四品丹药,还是回天丹这种逆天的救命灵丹。

    现在的余乐恢复了很多原主的记忆,可不是毫无见识。

    四品回天丹,千金难求,专业救命,对内伤有特效,龙虎山特产,一年也就能炼那么一炉。

    也就一些三品高手能弄到几颗傍身,其他人,没有关系,大多数四品高手,一辈子都闻不到那么一次。

    “叔啊,还有没有,再来一颗。”余乐装作无知的说道。

    “做梦,就一颗,那可是陈重的救命药,还浪费救你了。”陈诂没好气的骂道。

    安平公主也是大惊,心疼得无以复加,这一脚下去,损失了几千两银子,恨不得把余乐千刀万剐。

    这陈忠的就是皇室的,皇室的就是她安平公主的,有问题么,没有问题。

    那个配方要是不行,我就把你吃了。

    安平公主咬牙切齿。

    “走吧,去做菜,愣着干嘛,帮我把椅子扛上啊,不然一会我坐什么,我现在站都站不稳。”余乐指着躺椅,对陈诂叫到。

    苏茂要扶自己,总不能让公主殿下扛吧。

    安平公主惊愕的看着自己父皇,真的把椅子扛了起来。

    父皇你的威严呢?

    心目中的形象,瞬间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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