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村医齐大夫

    涂家的前院是个开放式一百多平的大院坝，水泥平铺，中间有颗大榕树，撑开的枝叶覆盖住整个院子，夏天树底下是个纳阴乘凉的好地方。

    地面铺着昨天客人们随地嗑的瓜子壳，厚厚一层，灰白灰白的。

    王晓华正拿着把长长的高粱扫帚清扫瓜子壳，在她身边已经有了三四个小堆。

    卫溪拿起门边的铲子，走到院子里，将王晓华扫好的垃圾堆一铲铲运送到昨天临时挖的火坑里。

    王晓华让他有伤不用帮忙，卫溪坚称自己小伤没事。

    后面两个人合力，没用个十分钟地面就清扫干净了。

    下午两人又清点办酒席借用的碗筷桌椅，碗有缺失或裂口的都用自家碗补上，桌椅锅盆损坏的都折合成现钱赔给人家，后面来了两辆牛车一次都拉走了。

    交付完租借的东西，两人又开始细细清扫家里的角角落落。

    中途还来了三四波昨天没能及时到来的客人，都是送了礼钱夸了几句卫溪就走了。

    下午离太阳落山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候涂楼就提前骑车回来了，到了也不进屋，叫上卫溪就又走了。

    两人骑着自行车在乡间的路上，卫溪坐在后座抱着涂楼的腰，两旁一块一块的绿色稻田快速从身边经过。

    “哥，我们要去哪儿？”

    身边的风吹过耳边呼呼响，再有车轮不时碾过石子的声音，涂楼一时没听清卫溪说了什么。

    涂楼侧头问了句，“什么？”

    卫溪贴近涂楼脑袋，大声又重复了一遍道：“我说！我们要去哪儿？”

    涂楼听清了，转回头看着前路，回道：“我们去齐大夫家。”

    齐大夫是个行医了五十多年的老中医，他医术很好，十里八乡的村民生病了都会先找他。

    齐大夫家和他们相隔了两个村，相距七八公里，有些地方路况不好，骑车都花了半个多小时。

    一到齐大夫家门口，卫溪就立马从后座下来，手隐晦的揉了揉屁股。

    刚才那一路，可颠死他了。

    涂楼推着车和卫溪并排走进门。

    齐大夫家是村里普遍的黄泥房，矮小简陋，长方形的外框，里面砌了两堵墙，将房子粗暴的分成三间，房子边上栽了棵青枣树，四周建了两米高的围墙，空地上摆着一些少许的药材在晾晒。

    涂楼把车停靠在围墙边，和卫溪向右侧开着门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不大的空间朝里放着一个巨大的药柜，许多小方格上都有字迹标识，右侧摆了张四角长桌，上面摆放着一些书籍，以及要处理的药材，齐大夫坐在桌前正研究着某样草药。

    齐大夫很专注，卫溪两人进来了一会儿他都没发现。

    “齐大夫。”涂楼叫了一声。

    “哦，”听到声音齐大夫抬头看了一眼，见到来人，放下手中药草，轻轻抬手示意桌对面，“坐。”

    两人一同坐下。

    齐大夫目光在两人身上巡回了一圈，随后将目光移向卫溪，说道：“身体有哪里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