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逆鳞
森林边缘，站在一棵大树上，卑留呼望着三个徒弟与那名上忍战斗的场景，神色平静。
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月光出云身上，目光深邃，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旁边，富商曹菅直人满头大汗的抱着一根粗树枝，身体颤颤巍巍，眼睛死死地闭着，防止看到下方的高度而产生眩晕。
不过，哪怕因为恐高症吓成这样，他仍然在喋喋不休。
“该死，我说卑留呼，我们要在这里躲到什么时候，能不能先放我下去！”
“还有，你不是已经杀了那些追击我们的人了吗，我们到底在躲什么？你那三个徒弟应该正处于危险之中吧，你不是更应该去支援一下吗？”
“不过，你看起来似乎并不在乎他们的安危的样子。让我想一想，嗯，你最近有意无意的目光经常落在那个叫彩绘的小丫头身上。”
“据我所知，你并不是一个好色之徒，即便我看错了，那个小丫头的年纪也太小了一些，应该不会引起你的注意吧。那么，究竟是什么引起了你的兴趣呢？”
“看来没错了，应该就是她的写轮眼吧！”
“写轮眼威名赫赫，多少人觊觎，可惜宇智波一族的绝大多数人作为警备队人员，极少会离开村子，想要获取的机会渺茫得很。而彩绘小丫头的出现，对于你来说，可谓天赐良机呢！”
“你的洞察力不是一般的犀利啊！”卑留呼神色微动的赞了一句。
曹菅直人轻轻摇头：“作为商人，尤其是能混到我这一步的商人，这样的洞察力不过是最基本的素质而已。”
“有时候太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你就不怕被我灭口吗？”
卑留呼身上释放出一股淡淡的杀气。
曹菅直人不为所动，嘿嘿笑道：“咱们在生意上的合作颇多，我若死了，你的财产至少得缩水一半吧！而你的研究所需经费又像一个无底洞一样填不满，又怎能承受那样巨大的损失！”
卑留呼嘴角微微上扬，温和道：“有时候为了更多的收获，一定的损失也是无法避免的。你们商人之中不是也流传着一句话吗，有舍，才有得。”
“你，你该不会说真的吧！”曹菅直人有些笑不出来了。
“我只是在认真考虑，仔细权衡而已。”
曹菅直人强行压下恐高症带来的不适，睁眼偷偷打量着卑留呼几眼，最终强笑起来。
“哈，算了算了，你想做什么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再多嘴，咱们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冲突，还是继续合作为好吧。”
卑留呼神色平静，不置可否。
双方陷入沉默。
对于曹菅直人来说，这种气氛委实太过压抑。
他想缓和一下，又怕多嘴之下适得其反，一时之间头疼不已。
就在这个时候，平静的场面被突兀的变化打破。
“卑留呼老师，追击你们的那批人，这么快就被您解决了吗？”
卑留呼瞳孔微缩，豁然转身，看向身侧。
曹菅直人也好奇的看向声音传出的方向，但那里空无一人。
很快，就在卑留呼两米之外的一根树枝上，月光出云的身影凭空出现。
他站姿随意，目光平静。
但卑留呼却在他身上看出的一种蓄势待发的凌厉气势。
卑留呼心中微微下沉。
他虽掌握了冥遁，晋升为上忍，但擅长的终究还是中距离忍术攻防。
因为身体素质先天羸弱，最怕与人近身格斗。
而月光出云的近身格水平恰恰出类拔萃，尤其在三身术，木叶刀术，雾隐之术，透遁的配合应用下，神出鬼没，无声杀人，宛如鬼魅。
因为对于这个弟子太过了解，卑留呼自忖交手之下赢面太小，所以一直在刻意避免与之发生正面冲突。
哪怕是觊觎彩绘的写轮眼，深思熟虑之下，也是打的借刀杀人的主意。
但现在看来，效果并不怎么好。
更可怕的是，还被月光出云无声无息的近了身！
两米距离，近在咫尺！
这个小鬼以这样的方式出现，恐怕是早就察觉到了什么吧！
“出云小鬼啊，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你师父也是经历了一场血战后带着我才赶到这里，正要过去支援你们呢！”
曹菅直人那张肥脸笑得跟个弥勒似的，看起来和善可亲的样子。
身侧再次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月光出云，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直人大叔，在这么高的树上一定很辛苦吧，我这就带你下去。”
“哦，好，那谢谢你啦！”
看着月光出云的影分身带着曹菅直人跳下大树，卑留呼的目光再次落在两米之外的月光出云身上。
他现在有点搞不清楚，身前的这个弟子究竟是本尊，还是另外一个影分身。
影分身和透遁的配合简直如噩梦一样难缠！
“以我对你的了解，这个身体恐怕也只是一个影分身吧。”
卑留呼克制着心中的烦乱，淡淡笑道：“一个分身留在战场那边，一个分身保护曹菅直人的安全，一个分身与我说话。三个影分身，看来刚才哪场战斗的损耗，对你来说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严重。对于你的谨慎，我以前还是低估了一些。”
无声无息中，月光出云的本尊出现在卑留呼身后。
一把苦无，横在卑留呼的脖子上。
“你的透遁越发厉害了，以我的感知力，也很难察觉到你的存在呢。”
卑留呼低头看着脖子上的苦无感叹道。
“老师谬赞了。咱们之间，还是不要再继续那没用的废话了吧！”
月光出云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老师觊觎写轮眼的想法，我其实是无所谓的，但如果您把彩绘当成目标的话，我就很难做了。”
“老实说，老师您对我的帮助很大，我对您很敬重，也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希望您不要再继续这样无聊的游戏了。”
“为了表示诚意，等回了村子，我甚至可以帮您一起想办法取得其他人的写轮眼。”
略作沉默，卑留呼展颜：“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你对村子的归属感有些欠缺呢。不过咱们是同一类人，你的提议也很好，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