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她被打还要被献祭一事
感受到对方的怨念，百日花将他移到屋内，放了下来。
“你会咒术？”七海建人好奇打量，发现她全身上下毫无咒力可言。
“不会，这是超能力。”百日花用念动力将凳子移到他身后，示意他坐。
七海建人没有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听硝子前辈说，你来自另一个世界？”
“对，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七海建人疑惑:“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的，有咒灵吗？”
百日花轻轻挠了下发痒的脸颊:“有类似的恶灵，不过并不成气候，因为有除灵师在，再不济，还有超能力者。”
“除灵师？超能力者？挺像漫画里的世界。”七海建人吐槽。
“你们这个世界也彼此彼此，咒灵咒灵师，高专御三家，听起来也很离谱。”百日花认为两个世界都差不多。
只是这个世界，它压榨童工更厉害。
灵幻先生至少还会让她和龙套有正常的校园生活，时不时还有心理健康指导呢。
“能告诉我你在那个世界的生活吗？”七海建人十分好奇。
“我的生活也和你们一样不太普通，但因为危险程度不大，反而将放学打工的除灵委托融入了日常。”
百日花缓缓讲起自己的故事，七海建人听得认真。
“那位叫龙套的少年真厉害，竟愿放弃能力的便利，去努力获取日常微小的幸福。”
“因为灵幻先生说了，超能力只不过是某一特长罢了，人不能只吃天赋嘛。”
七海建人一直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第一次觉得所有人都不过是凡人。
“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我不打扰了，先走了。”
“等一下，有人托我带句话。”
七海建人停下脚步，他认识的人中，谁会通过她来带话？
不解地望向眼前美得不真实的少女，七海建人脑海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是——
灰原那小子？
“那齐刘海少年说，你能活着真是太好了。”
果然。
七海建人心一颤，但没有猜中的喜悦，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我会好好活下去的，谢谢你，百日前辈。”
“喊我名字就行，我又不是你们高专的学生。”百日花纠正称呼。
“好的，百日花。”
“啧，还是喊我前辈吧。”她总感觉他喊全名像是数学老师抽她回答问题。
七海建人表示都可，走出了医务室。
可没走两步，他又返回来:“需要我把五条前辈带回寝室吗？”
“不用，让他睡吧。”
……
不知是太困太累的缘故，还是因为知道百日花会守在身边，五条悟睡了一个很沉的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的他来到一个空旷无声的世界，每随着他前进，高楼大厦就平地而起，凭空出现的人们也熙熙攘攘地朝四面八方涌去。
但没有任何声音。哪怕周围全是能制造声音的存在。
这个世界仿佛是真空，传播不了声音般。五条悟想开口，但还是选择了沉默。
“悟。”一道熟悉却又陌生的呼喊从他背后响起，他连忙转身，是杰。
他矗立在流动的人群中，笑得肆意，可眉头的忧愁却怎么也散不去。
五条悟开口，却发不出声来。
“从此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不必顾念旧情。”
这句话说得决绝，也说得格外温柔。
夏油杰将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不必回答。
“染上了血的双手，是没有回头路的。”
五条悟不明白，好友究竟在说什么。可当看到无数鲜血从他脚下蔓延开来时，他恍然想起，杰他，叛逃了来着。
究竟是为什么？他想问。
可眼前的好友没有丝毫留恋，转身消失在人群，不给他问出口的机会。
“五条悟，来这边。”
又是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清脆悦耳，是他认识的人。
他踟蹰一会儿，缓慢转过身，只见少女脖颈沾满鲜血，正灿烂笑着朝他挥手。
他瞳孔一缩，立马走上前捧起她的脸查看伤势。
百日花在他手里乖巧可爱，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说:“杰弄的，不过放心，下次再见他，我也会弄死他的。”
五条悟震惊，脑袋阵阵作痛。
百日花似看不见他痛苦的表情，牵起了他的手:“走吧，你不该原地踏步。”
五条悟被她牵着往夏油杰消失的反方向走去，像一个无措的孩子跟着她前进。
“可是，杰他……”
“他已经与你不是同路的人了，不过你若想去，我不会拦你。”
五条悟垂眸，他明白的。
有些错可以犯下，能被原谅；有些错，却一生都不能触碰。
一旦触碰，就是深渊。
他反握住百日花想要松开他的手:“杰他的正论，在我这里永远正确。”
长梦醒来，五条悟难受得嘤咛了一声:“太阳……”好刺眼。
“终于醒了，你睡了两天两夜。”百日花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五条悟歪头，柔顺的白发滑落在额上，遮住了苍眸。
“帮我打开盖子呗。”他撒娇似地说。
百日花觉得他事事的，真是。但还是替他拧开了瓶盖，还好心递到嘴边。
“要我喂你吗？睡美人？”
“也不是不可以。”
“自己喝！”
“嗨。”
百日花看着五条悟像只小猫般，小口小口地喝着水，觉得好笑。
“水是烫的吗？”
“啊？不烫啊。”
五条悟看了一眼瓶子，确认这是矿泉水。
“杰打电话给硝子了，硝子去见他了。”百日花将他衣服和手机放在床上，选择权在他手上。
五条悟抬头，看了一眼百日花，苍眸意外平静:“你和我一起去吧。”
“我不去，不然我会动手的。”百日花摆手，并不想打扰他们最后的告别。
五条悟下床，穿好外套:“我去了，很快就回来。”
百日花微笑:“嗯。”
目送五条悟离开后，一道时空裂缝出现在她面前。这是她两天内捣鼓出来的新能力，但她从没进去过。
裂缝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这也许能让她回自己的世界……
她想赌一把。
百日花踏进裂缝，失重感猛然袭来，她在下坠。
超能力并不能发动！
“可能会摔死。”百日花放弃挣扎，默默吐槽。
可这下坠不知过了多久，依旧没有个尽头。
“可能会饿死。”百日花换了个下坠的姿势，肚子已经有些饿了。
漆黑，无声。
百日花昏昏欲睡时，一只手突然出现，将她一把拉住，天旋地转间，地面出现，光亮出现。
而这只手完成使命后，就消失了。
百日花摔倒在崎岖的地面，来不及喊疼，就被一鞭子狠狠抽到后背上。
她闷哼，谁打她！
“抓到一个逃跑的！差点害死老子们。”男声大喊。
百日花从没受过这待遇，转头想看是哪个崽种在大放厥词，可脑袋却被石头一砸，不省人事。
待她再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极其狭窄破败的茅草屋，屋内空气浑浊，因为周围还躺着五六名漂亮的少女。
她们穿着清一色的朴素小袖，正坐在角落抱着双腿，麻木地看着她。
百日花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和她们的一模一样。
“这是哪里？”百日花主动开口询问，但声音压得很低，她知道，外面有人守着。
她现在还动用不了超能力，所以，只能暂时屈服。
有个清秀可爱的短头发少女指了指茅草屋破漏的洞:“天域神社。”
百日花顺着手指看出去，一座华丽辉煌的神社在荒郊野外显得十分违和。
“他们抓我们是做什么？”百日花问。
少女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
百日花摇头。
少女心死如灰，低头吐出两个字:“献祭。”
回答完这个问题，无论百日花再问什么，她都不答了，反倒是其他少女你一言我一语，将她想要的信息拼凑了出来。
原来包括她在内的七名少女，都是各个村庄精挑细选出来的处女祭品。而那天域神社供奉的是堕天上神，他神通广大，就是易燃易爆炸。若惹得他动怒，村子的人们便等着被惩罚诅咒，屠杀殆尽吧。
为了安抚堕天上神的怒气，表现自己的忠心，各个村子每年都会悉心培养十五至十七岁的少女送往天域神社。
今年，这一批被献祭的少女就是她们。
百日花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有些粗糙，鼻梁有些塌，不是她原来的身体。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是村子里培养出来的第一美人。不然，根本不会被选中。
百日花找了个位置观察外面，忍不住吐槽，这个上神不就是个色鬼嘛。
在百日花巡视周围环境时，短发少女坐到她旁边小声问她:“你要逃跑吗？”
百日花没有正面回答，毕竟在这状况下，被背刺的可能性很大。
“你怎么这么问？”百日花认真打量她，是个美人胚子，有点雌雄莫辨。
短发少女指着神社:“进去后，我们会被禁食三天，而第三天，就是最好的逃跑机会。”
有点道理，谁会想到饿得饥肠辘辘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会在关键时刻逃跑呢。
百日花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这些男人不能进神社，一会儿会有个少年带我们进去，他不会看守，只会将我们锁在房间。”
“我想逃，你呢。”
百日花努力克制自己的表情，怕对方看出自己在嘲讽她。
这计划漏洞百出，少年不会看守，并不代表没有其他人看守吧。
即便神社就只有少年一人，那怎么逃出被锁上的房间呢？
最主要的是，那叫堕天的究竟有几分本事还没查清，轻举妄动不会死得更早？
她现在没有超能力，不能冒险。
“你自己逃吧，我为你祈福。”
百日花说完，扭头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