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魂飞魄散
通天窍有解,囟门为人体通灵之处。
刚出生的孩子眼睛能看见脏东西,就是因为囟门没有闭合。
需要经过一两年的时间,囟门才会合拢。
这期间,孩子极度容易受到惊吓。
而无论什么年岁的人,只要囟门受伤,必定伤及魂魄!
玉刚囟门损伤成这副模样,他并不是被勾魂了,而是魂飞魄散!
“天一,怎么样了?”玉清清哽咽的问我。
我看了玉清清一眼,不好提及魂飞魄散这四个字,便摇了摇头道:“没有别的线索,只能看看这东西带回去,钱叔或者方叔能不能认出来是什么。”
我看向玉刚头顶的锲子。
迟疑了一下,我又想到,那这尸体呢?
由我们带回玉家?玉昌那行人绝不会善罢甘休,甚至可能会污蔑我和玉清清,说我们杀了人。
如果报警的话,这也是完全说不清的事情。
略作思索,我告诉玉清清,他爸的尸身只能暂时留在这里。并且我和她说明了原因。
玉清清沉默片刻,点头说她明白了。
我屏住呼吸,去取下来了玉刚头顶的锲子。
将其用一张布抱起来后,我示意玉清清离开。
临走出这房间,我又回头照了一下那桌子,心头依旧不甘。
不多时,离开了玉家宗祠,回到了车上。
钱中继已经给我打了数个电话,不过都因为没信号,成了短信提醒。
我给钱中继回了信息,和他说了情况。
钱中继只是叹了口气,他说事已至此,没有其他办法了。
只能将那铜锲子交给黄弼看看,能否认出来是什么。
临最后,钱中继说了明天会来找我。
电话挂断,我和玉清清说回殡仪街。
等我们回到地方,近乎已经午夜。
黄弼还在前铺,玉老太太的尸身被裹了起来,上边儿贴了几道符。
我交给了黄弼裹着铜锲子的布包,黄弼打开看了,他脸色微变。
他问了我一句话,被这锲子钉死的人,应该魂飞魄散了吧?
我完全没预料到,黄弼会这样问!
玉清清脸色当即又是一变!
她愕然看了我一眼,才艰难的低下了头。
我叹了口气,说是,的确魂飞魄散。
黄弼嗯了一声,说他不知道这是哪路人的法器,不过,铜器镇魂,这物件上带着碎骨头发,就是扎穿了脑袋,那必定会魂飞魄散。
我心里顿时又落空不少。
黄弼不认识,那就只能再给方省看看了?
这时,黄弼又问我,打算怎么处理玉老太太的尸身,如果要马上找地方安葬,他让人给我准备棺材,如果暂时不葬,他帮我存放起来。
我摇头告诉黄弼不葬。
心想着,毕竟玉老太太死于那人之手,留着尸体和魂魄,或许有用。
黄弼点头说好。
我最后问了他,要我帮什么忙?
黄弼看了我和玉清清一眼,说我们都累了,今天就不说了,况且我身上还有麻烦缠身,等我解决了,再来找他。
我心里突突一跳。
黄弼说的麻烦,是我身后的两团怨气,还是玉家的事情,又或者说,是白天我接到的那个怨尸煞的断手?
我现在掌握的通天窍不过是皮毛,他这样说,反倒是让我有点儿时间。
不然等他说出来,我办不好,也是个问题。
思绪落定,我和黄弼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然后就同玉清清离开。
这地方肯定是不能借住的,后院里头肯定尸身不少,我不怕,也会吓坏玉清清。
回到车上后,玉清清问我去哪儿。
她神色极为疲惫,眼眶还红红的,明显在强忍着眼泪。
我思索了片刻,玉昌可能在玉家别墅,回去了不合适,便告诉玉清清,我们只能找个别的住处。
玉清清开车离开殡仪街,带着我在城内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等一切安顿好,躺在床上的时候,几乎后半夜了。
玉清清侧身裹在了被子里,我能感受到颤抖,更能听到微弱的哭声。
我心绪更复杂。
因为一切猜测都印证了,那玉刚之死,甚至可以说玉老爷子,玉老太太的死,都和爷爷留下的东西有关……
玉家虽说在爷爷这里得到了机会,家族得以保存。
但最后,只剩下了玉昌这一脉,还有其余的玉家旁系。
主要血脉,居然只有玉清清一个人了……
我不清楚爷爷是不是算到了这一点。
但看玉清清现在的无助和悲痛,我心头的怜悯很重。
我不知道怎么劝说她,只能不去打扰。
刚闭上双眼,忽而,听到啪嗒一声轻响,居然是房间的灯灭了,屋内一片漆黑。
下一刻,我脖子上揽上来了一双胳膊,还有一个身体压了上来!
我心头一惊,这不是玉清清,还是谁?
我侧身,一把开了灯,同时翻身下床。
屋内光线透亮,玉清清极为狼狈的趴跪在床上。
她满脸泪痕的看着我。
我心惊无比,问玉清清做什么?
玉清清问我,难道对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
我眉头紧蹙成了疙瘩。
之前,玉清清可不是这样的。
我们虽然有寡妇亲,也拜堂成亲,但当方省提起未曾同房的时候,她都立刻表露了意思,说不行。
我也清楚,我们两人没什么感情,因为命数原因捆绑在一起而已,所以我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玉家刚缝大变,玉清清也性格大变,这不是个好兆头。
我深吸一口气,和玉清清说了,玉家有事,我们会解决事,但她这样,对我们两人都不负责任。
玉清清怔住了半晌,她又问我,玉家摊上的事情这么麻烦,现在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我会花大量的时间帮她吗?
我顿时就明白了一切。
原来,玉清清是怕我不帮她,才用了这种方式?
我复杂的叹了口气,道:“这段时间,你帮我不少,爷爷既然安排了,命数的事情我们也不能违背,玉家的事情和我脱不了关系,我肯定会帮你。”
玉清清贝齿紧咬,她眼中又溢出来了不少泪水,低声说了句谢谢。
她重新侧躺了回去。
我也回到床上躺下。
不多时,我便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困意也逐渐袭来,临睡之前,我给钱中继发了一个地址,说了我的位置,才倒下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过这一觉,我睡得并不怎么安稳。
我总觉得时不时听到嘶嘶声,像是杨公盘在响。
那声音时有时无,好似这里有东西,但不在我们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