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黑绕太阳,卢医难求,青遮口角,扁鹊难医
钱中继怔住了一下,他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小布包。
我将其接过来后,低头打开。
干瘪的鼻子完全脱水,就和干尸无异。
可即便是这样,依旧能看出这鼻子的高隆,皮肉依旧光润。
怪不得,钱家曾经能做到巴南第一首富。
这绝对不只是爷爷算命扶持,钱中继本身的面相,也是不可或缺的原因之一!
“怎么了?天一。”钱中继怔怔的问了一句。
我右手拿起来了鼻子,小声说了句:“钱叔,你别动。”
我极为小心缓慢,将鼻子正对着钱中继断鼻的位置。
除了略微缩水了一些,鼻子大致是能够吻合在断口处的。
顿时,我心头狂跳了起来。
扭头看向玉清清,我说让她帮我一个忙,去村里买点儿东西回来。
玉清清小声问我买什么?
我立即就说了一应材料,包括普通的面粉,糯米粉,还有针线。
玉清清起身,匆匆从钱家离开。
钱中继看我的眼神,却还带着茫然。
“钱叔,你先喝酒,鼻子让我收着。”我低声又道。
我并没有告诉钱中继我打算做什么。
因为我也不确保有用。
只是我觉得爷爷这个人,他做什么事情好似都提前有准备,有安排。
那他教我的东西,肯定能派上用场。
我想尝试,也怕钱中继太认真,万一我没成,他落差太大。
我低头将鼻子收起来,又小心翼翼的贴身放好。
再之后,我继续看通天窍。
关于鼻象中岳那一页,我差不多能背了。
我又随意翻看了几页,记下不少东西。
玉清清没多久就回来了。
我拿着那一应东西,和出来了一块白皙的面塑团。
日头朝着西方落下。
是太阳要西下,不过距离天黑,少说还有两个小时。
我小心翼翼的捏了一块面塑,大致模样,和钱中继的鼻子相似。
钱中继已经不喝酒了,他怔怔的看着我,眼眶微微泛红。
大致,他肯定猜到了一些。
我没言语,他就没多问。
最后,我拿起来那块差不多的面塑鼻子,对着钱中继的伤口比了比,缓缓的按了上去。
我才发现,钱中继仅剩下一点的鼻梁骨上,居然有个凹槽,刚好压着面团出了一点儿凸起。
面人鼻子,稳稳当当的挂在了钱中继的鼻梁上。
钱中继身体颤抖不已。
玉清清看着这一幕,她面色呆滞。
我看着钱中继,身体同样一震。
此前看他残缺的脸,还看不出什么……
此时再看,项大额隆,眼明眉阔,耳厚唇红,鼻正面方……
这些都是通天窍上对于富相的记载!
更多的我还没记住,可钱中继的确极为贴合富相。
这时,钱中继抬手,摸了摸鼻子。
咣当一下,那面塑鼻子掉在了地上。
钱中继一呆,他整个人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中尽是痛苦和失落。
“钱叔,你先别着急,我有办法。”我立即低声说道。
先前不敢说。
但刚才,即便是一块面塑,都让我看到了钱中继脸上的神光,我已经有几分成竹在胸了。
钱中继的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他眼中透着渴望。
玉清清则赶紧伸手,将钱中继搀扶起来。
不知不觉间,外头的天,居然快黑了……
我深吸一口气,又道:“等天黑,看看白丫走不走,再去葬了假身衣冠冢,钱叔,等回来了,我就帮你补一下鼻子。爷爷神机妙算,应该能成。”
钱中继连连点头,他激动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院外却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一个轻咦声。
“哦?我还以为,今儿得我来送你上路,看来你想通了,棺材都准备好了?”
这声音透着几分耳熟。
钱中继脸色微变。
我皱眉扭头,起身就朝着屋外走去。
玉清清赶紧跟上我,钱中继则稍微在后边儿一些。
出门,我一眼就瞧见了何洸,他身边跟着三个仆从。
此时何洸正绕着院内那口棺材走了几步,还伸手敲了敲棺材盖子。
他脸上露出几分满意之色。
何洸的视线略过我,直接看着钱中继,他笑眯眯又道:“你打算怎么死?是我说的上吊,还是跳井?”
钱中继的脸上露出几分痛苦。
他声音微颤,喊了声:“洸儿。”
何洸的脸色一沉,笑容顿时烟消云散。
“洸儿是你叫的么?瘟神。”何洸厉声骂道。
我听着,心头都冒起来了一阵火气,正要开口说话。
玉清清眉心紧蹙,她看何洸的眼神,就带着几分厌恶。
“认贼作父,你都知道钱叔才是你亲爹,你却还要这样恶言相向,不怕遭报应吗?”
玉清清声音清脆,可她的话,却显然带着刺儿。
何洸脸色又是一变,他眯着眼睛说了句:“臭婆娘,不要以为我不会收拾你们,闭上你的破嘴。”
玉清清面色顿时一红,显然,这是被气的。
那三个汉子往前走了两步,更是形成了一股子压迫力。
这真要是打起来了……
我们还真不是他们对手。
我侧身挡在了玉清清和钱中继前头。
“你真心甘情愿的来谩骂钱叔,甚至还要逼死他?”我眯着眼睛,语气没有那么尖锐。
“逼他?心甘情愿?”何洸呵忒了一声,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
他冷淡无比的说道:“他也配?只不过他的霉运牵连到我妈,他早死早投胎,别连累别人。”
“要是钱家又家财万贯,甚至钱叔重新成了巴南首富呢?”我字句铿锵。
何洸却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向我,他忽然嗤笑了一声,说道:“钱家这会儿也没有门,你是上哪儿把脑袋夹了?白日说梦?”
他身旁那三个仆从也嗤笑起来,看我的眼神,都像是看傻子一样。
我面色不变,正要再开口。
玉清清也拦着钱中继,不让他上前。
可就在这时,我瞧见何洸的太阳穴,有一阵黑气萦绕。
这黑气就像是乌鸦一般,还有变得浓郁的征兆。
我眉头紧皱起来,回忆了片刻,便想起来了一句话。
‘黑绕太阳,卢医难求,青遮口角,扁鹊难医,此乃不过,要察明白。’
通天窍所说,这是凶相!
我瞳孔紧缩成了一个小点,盯着何洸,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最好快回家,不然,你就要出事了,轻则头破血流,重则丧命。”
何洸愣了一下,他骂道:“你还蹬鼻子上脸了?给我把他拉过来,抽烂他的嘴!”
何洸立即指着我,冲着那三个仆从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