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作画之人
他们对“画中世界”的本质心中有数?
林玥心中思考着。
“当然有数!”阿斯卡星奈奈肯定说道。
“呃他们能读取我心中的想法?”林玥一惊。
“当然能,相比于五六阶神灵,只能专注于一条法则,高阶神灵涉猎极广,漫长岁月下,学会掌握一门‘他心通’并非难事。”
“这可以帮助我们了解低位者的思维与想法,展现知与能,以便更好的统治”
“以后你在外历练可一定要小心,注意收束心神。”
“当然,如果面对九阶超级神灵的他心通,别说是你,八阶以下包括八阶在内,即使收束心神也没用。”
“不过超级神灵们只差一步便是真神,这等存在,身为超凡界真正的大人物、统治者,也不会在乎你身上的小秘密。”
再次被勘透内心,又教育了一番,林玥反倒不那么惊了,于是静下心来收束心神。
自己的身份本质,这些神级精灵们早知道了吧
“很好,这么快就把持念头,收束心神,不愧是天生神性生物演化”阿斯卡星奈奈满意点头。
她说着,四周一道道线条虚影逐渐消散,显然有高阶神灵在,他们这些低阶神灵也无需在此了。
“你是不是很好奇,有关你的身份,有关你姐姐,有关真神训练营,有关规则怪谈等等”
等到五六阶精灵族神灵们尽数离去,阿斯卡星奈奈笑呵呵的说道。
他们果然什么都知道!
林玥恍然后,忽然有种自己的一切都在他人操纵下之感。
此前未曾证道神灵,属于小人物,又因为神性无情,自然无有所觉。
眼下,生命体发生质变,人性不断凝聚,以人心看世界,这种为他人旗子的感觉真的很压抑,很难受。
危机感,无力感充斥了心头。
这一切,包括姐姐在内的一切都是他人安排好的吗?
“我”他想说什么,却又难以成言,只觉得眼前的线条水墨画,远处的油画,更遥远高天之上的抽象画不断蠕动,晃荡,编织成一名为牢笼的恐怖法则,连神灵都无法逃脱的绝望牢笼。
“是不是很气馁?”
“是不是很绝望?”
阿斯卡星奈奈的眼神温和,亦如当初在生命之湖湖畔一般,抚慰着林玥灵魂深处的人性波动。
林玥却是不领情,固执的压下自身神性,令人性占据上风。
“真有脾气啊”
“这也不怪你,毕竟纵为神灵,你也还是一个孩子罢了!”阿斯卡星奈奈眼神依旧温和。
“人性真是一个危险的东西”
“若是无有人性,我等之道必然一片坦途,可若无有人性的护持,神灵层面的绝对神性下,我等的脆弱意识都将被浩瀚神性吞噬,变成纯粹的概念化法则。”
她自语了一句,就要拉起林玥的手,却被后者甩脱。
对此,她呵呵一笑,也不过多解释疑问,法力涌动间,一处六芒法阵浮现,化作空间通道将两人尽数包裹:“跟我来!”
黑暗太空中,维拉斯那近乎万米高的身躯上布满恐怖伤势。
他的浑身皮肤都已消失不见,露出满是暗红色泽的筋肉,他的血液被冻住,他的眼睛被冻裂,一些肌肉如砖块一般断裂开,那是极致严寒下血肉冻成块后折断所至。
“呵寒冰法则如此纯熟,又有如此多的法器,秘器,老夫倒是想起来了一个人”维拉斯的灵识轰鸣,带着一丝畅快。
好久没有这般全力以赴的斗法了!
另一边,云阑看似无有什么大碍,但细看能看到他皮肤颇为松弛,其下鼓鼓,当为血肉皮层分离的表现。
两人鏖战许久,半斤八两,委实难分胜负。
云阑也看出即使拼命,想要迅速斩杀对方殊为不易,一不小心甚至会命丧于此,索性也不再急于求成。
四阶强者,尤其是他们这等熬了万年时光劫不曾陨落者,道心自然是足够强大,在确定了无法迅速斩灭对手后,立刻将一切杂念抛除,专心于眼前斗法。
成神机缘在这一刻都被暂时屏蔽。
成则我运,失则我命!
毕竟成神也只是超凡道路上的一个路标,此前的激动不过是认为机缘到手的笃定。
现在那份笃定不在,全心全意斗法下,同样多了一份生死一刻的畅快。
“呵,猜出就猜出,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云阑是也!”云阑哈哈一笑,浑身散发璀璨金芒,两柄剑型法器在虚空穿梭,不断穿刺着维拉斯的身躯。
“倒是你当年我曾跟随长辈前往过博赛星一趟,感受过那些法规严苛的气息”
“又听闻约摸九千年前,博赛星上有一名新晋四阶逃离”
维拉斯一听,眼中闪过一丝不好的回忆,浑身能级暴涨,瞬间将那两柄剑型法器搅碎,灵识轰轰道:
“嘿,老夫确实是那被通缉之人,倒是让道友挂念了!”
两人灵识一触即收,再次沉默着调动能级对撞在一起。
遥远处的两柄神器光芒早已暗淡无光,只剩下本能的缠斗。
精灵族世界,纷繁画作构成的各种线条,墨渍,在林玥收取了紫色风铃后一直进行着某种变化。
首先是高耸的大片森林,随着画作线条的微调,从无穷高远处向下观看,可以明显看出那微微摆动的古树有了些许蜷曲,随风摆动间宛如一根根毛发。
那恶臭潮湿的沼泽之地看起来如同漩涡,仔细看其,又恍若一个巨人的肚脐。
再看那浩瀚荒古平原,分明是某个巨人的腹部。
如此种种,相交结合下,整个精灵族世界一点点清晰,展现出一浩瀚巨人轮廓,静静横亘于茫茫黑暗宇宙中。
“唔奇怪,我的这幅画作怎么自主复苏了?”某虚无混沌处,时空在这里发了极大扭曲,法则难以贯穿覆盖,一童子模样的人类盘膝坐在闪烁着金色光芒分六芒法阵中间,任由混沌潮水冲刷己身,神色淡然的思考着。
祂怀里抱着一根巨大的金色毛笔,毛笔笔尖处有着鲜红的染料,那染料一滴一滴缓缓滴落,坚定无序的落向永恒未知处。
其中一滴染料落下的姿态很是精准,穿过混沌后,正好向着其中一处大宇宙而去。
伴随着那滴染料的下落,无尽虚无中一个又一个小世界诞生,一种又一种奇异生命体生灭。
等到染料进入那方宇宙时,一个由无穷小世界聚集而成的浩瀚大世界降临,纵横不知多少亿亿光年,刹那与宇宙本源融合,交错化作一体。
“这幅画作乃是吾临摹老师的一幅得意之作传闻与古老时代某个禁忌生命体有关。”
“按理说,我并未唤醒它的灵智,它没有理由显示出活着的特质啊?”
“童子”紧紧抱着那比他个头还高大的金色毛笔,眉头紧紧皱着。
“算了”
“有老师那幅得意之作——《西山祭祀图》镇压,不可能会出现太大问题。”
“不如观测其变化,说不得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呃到时候将所得尽数交给老师这样老师发现我偷了祂的画作跑出来,因该也不会太过计较了吧”
他说着,一边摩挲着巨大毛笔,一边嘿嘿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