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开学

    一连一个星期，顾延的家门牢牢紧闭，好像未曾有人居住过一般。

    谢言桥每次出门都忍不住觑一眼，竖起耳朵偷听，但好像这只是黄粱一梦，连时常捣乱的boss都没了动静。

    转眼开学的日子来临，周锦然前一晚拎着行李箱出现在谢言桥家门口。谢言桥邀请他入门，问：“你怎么来了？”

    周锦然毫不客气地去翻冰箱，叹气道：“唉，我妈是真疯了，竟然想送我出国留学，可我不想去，所以和她吵了一架，今晚看来得拜托你一晚了，明天我就去申请住校。”

    “我靠，怎么全是生的，你最近在学做菜？”周锦然拎着一颗大白菜骂道。

    谢言桥白了他一眼，“你还是点外卖吧。”

    冰箱里的食材本来是去心安理得地去顾延家蹭饭准备的，但人家现在不知所踪，放了这么久，菜叶好像都蔫了。

    “不过阿姨怎么突然想送你出国？”

    周锦然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用手机看外卖，“她一直都想送我出国，一来国外的氛围确实比国内会好一些，二来能够她也方便照看我，本来之前就说好高中毕业之后出国，谁知道她现在突然改主意，我现在才刚上高二，就迫不及待让我走。”

    “话说，你妈没想送你出国吗？”周锦然话音一转。

    谢言桥的妈妈长期居住在国外，逢年过节也不一定回来。

    “她说一切看我。”

    周锦然仰头长叹：“啊啊啊，我可真是羡慕你啊，我妈为什么不能想向你妈一样不逼我，要不你到时候和我一起走吧。”他眼冒星光提议。

    “不。”谢言桥冷漠回绝，他怀疑周锦然在趁机骂他，但他没证据。

    “对了，你不是说顾延住在你隔壁吗？还养了一只阿拉斯加，能不能带我看看。”

    提到顾延，谢言桥抿了抿唇，“他最近好像不在家，狗也带走了。”

    周锦然一听，脸都垮了：“唉，我怎么就这么不凑巧，我可还特意买了宠物零食，实在是太可惜了。算了算了，今天一天实在是太倒霉了，我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第二天一早，两人一起去学校，谢言桥现住的这个小区离学校很近，步行只需要二十分钟。

    开学第一天就是分班考，两人高一在一个班，但周锦然之后选了文，谢言桥选理，两个人便被分到了两个考场。一天考试下来，谢言桥累的筋疲力尽。

    考试成绩得等到第二天公布，交完卷，谢言桥去周锦然的考场等他，因他住宿申请还未下来，周锦然和他妈妈还在冷战，因此又死皮赖脸地在谢言桥家多待几日。

    放课后学生一哄而散，如云潮翻涌，这时候天际连着一条火红色的云层，景色非常好。

    谢言桥在周锦然的考场没找到人，于是问了他同考场的同学，得知他去了厕所。

    这会儿学生大多回去，男厕周边十分安静，静到能听到里面细微的声响都显得格外刺耳。

    “你们这样欺负人，就不怕被老师发现吗？”

    “搞笑，也就你们这群乖宝宝才会怕老师。”

    周锦然正在和人对骂，谢言桥站在门口，看到他正被好几个人围着，一看就不好惹，他的身后护着一个人，畏畏缩缩地蹲在地上。

    而顾延赫然在那群人中，手里夹着一根烟，靠在栏杆上，浓白的烟雾从他的呼吸中散开。

    谢言桥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顾延，可能是假期的他太过温柔，以至于谢言桥忘了顾延在学校还有个校霸的称号。

    周锦然还在和那人再吵，甚至要动上手，谢言桥急忙大叫了一声:“老师好。”，希望以此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恍惚间，顾延好像与自己对上了眼，掐灭了烟，抓住了那名欲动手的男生，劝道：“行了，别惹麻烦，我可不想刚开学就停课。”

    于是，那男生冷哼一声，威胁道：“别再被我看到你们两个。”然后一群人轰轰烈烈地离开。

    谢言桥等到他们走远，才从楼道走出来，他抓着周锦然问：“什么情况？怎么就闹起来了？”

    周锦然嗤了一声：“还不是那群家伙没事找事，唉，你别管了，省的把你也连累进来。”

    他回头问身后的男生，“你没事吧？你叫什么名字。”

    这男生个子很矮，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见到周锦然问他，他悄悄看了眼谢言桥，然后小小声地回答：“我叫吕茬，刚才谢谢你们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