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深藏不漏
“两位可是罗城婆雅王和方先生？”
“不错。”方启刚刚到骨城门口，就见一个守卫径直朝自己走来恭敬的问询，看来毗努早就知道他们要来。
有了骨城守卫的引领，方启和婆雅二人倒是很顺利的就来到了毗努王的府邸。
只见王府门口恭敬肃然的站着一排人，首位的毗努一见到方启二人，就快步走来：“方先生，婆雅王，一路辛劳，请恕毗努有失远迎。”
“毗努王客气了。”方启见到毗努这么恭敬，也不好意思再喊人家小毗了，毕竟人敬我一尺，哪怕不还一丈，也不好意思伸手去打笑脸人是吧。
“酒席已经安排好了，专门为二位贵客接风洗尘，还请移步到内。”
婆雅虽然对毗努的行为感到有所疑惑，但她毕竟和毗努没有太多的交往，也不知道毗努真正的样子，所以只是狐疑片刻，也没往心里去。
可是，和毗努交情颇深的方启，此时就懵了圈：这毗努怎么了？转性了？还是有人冒充？纵然有百般疑惑，方启也实在不好在众目睽睽下就逮着人家问，只能暂时压下内心的疑惑。
几人落座后，方启提出让众人退出去，说有些事要和毗努王聊聊，对此，毗努也是不敢有什么意见。
随后，方启便目不转睛的盯着毗努，半饷之后：“你真的是毗努，不会是其他人假扮的吧？”
毗努丝毫不惧的看着方启，闻言后，也是顿时明白方启的疑惑，随即解释道：“我知道方先生觉得我和之前判若两人，但是我想说，能坐稳修罗王位子的，不单单靠实力，还有其他的种种因素，所以修罗王没有一个是草莽之徒。”
方启对此也是深表同意，瞬间也想到了关键之处：“那你之前的伪装有什么目的？”
“不瞒二位，在下之前去罗城一事，并非自愿，而是做给世人看的。”
“给世人看？我看是你只想做给某个人看吧？”
毗努闻言也是一滞，随即苦笑道：“我一直以为方先生只是实力强大，没想到连心思都是如此缜密。不错，修罗王只有三位，至于做给谁看，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
“你知不知道骞驮是我的师兄？”方启面带愠色。
“毗努自然知道，所以毗努并未多说什么，因为在下知道，方先生并不信我。”
话音一落，三人就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良久之后，方启再度开口道：“此事暂且不提，我问你，顾千帆是不是你抓的？”
毗努对此，也是早有预料，直接了当的说道：“顾千帆一事，我并不知情，而且我没有任何理由抓一个罗城城主，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发下魂灵誓言。”
“魂灵誓言！”
方启低声惊呼，对于魂灵誓言，他可是不陌生，想当初，玉儿就是用这种方式逼迫余生的，不然的话，自己也活不到今日。
一旁的婆雅，显然也是知道当初发生的事情，她看着方启阴沉失落的神情，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掌握住方启：“方启，过往种种，我都会陪你去讨回来的，放心，他们一个都逃不了。”
方启闻言也是一阵欣慰，轻轻拍了拍婆雅的手背，示意他自己没事。
接着方启再度看向毗努：“两件事，一，你发下魂灵誓言，二，将你知道的关于此事的一切全都告诉我。”
“没问题。”
不得不说，毗努身为修罗王，魄力自然不会小，对于魂灵誓言，任何人都不会为了自证清白而去发下这种誓言，但是毗努却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毗努痛快的发下魂灵誓言，随后对着方启说道：“其实，你们的方向一开始就可能错了，虽然这里是修罗界，但是不代表没有别的势力渗透。对于其他地界我倒是不太清楚，但是在我骨城一带，任何高手都不可能瞒过我的眼睛。”
毗努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方启，接着说道：“骨城连接饿鬼界，就在几天前，我发现了众多的饿鬼高手乔装混入我的地界，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但是当我得知顾千帆被抓之后，那些人也跟着消失了，所以我猜测，这一切或许和饿鬼界的人脱不了干系。”
方启闻言肃然站起：“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不然的话，你知道你逃不掉的。”
“句句真言。”毗努也站起身来，“若二位想要进入饿鬼界，我可以给予饿鬼界地图和通行玉符，通行玉符的时限最多只有一个月，不然就会被视为入侵者。”
“好，那便多谢了。婆雅，我们走。”
方启和婆雅二人，拿着地图和玉符，便匆匆前往饿鬼界入口。
而毗努看着二人的方向，终于也是如释重负，不过他的内心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一切的背后，似乎有一双手在操控着一切，也许大乱就要来了。
有了通行玉符，方启和婆雅倒是不费力气的就进入了饿鬼界。
放眼望去，这里似乎是饥荒的世界，没有一个活物，所有的草木全都是枯死的，一片灰暗荒凉。
方启踱步在前，婆雅则亦步亦趋的跟在一侧，幸好有毗努的地图，上面的中心位置标注着一个大大的字眼：枯城-花落。
而此时远在枯城的一个房间内，花落看着手下送来的传信，一脸的笑意：“方启，你终于来了，真不知道元始那老家伙从哪得到的消息，想不到你才是真正的人皇血脉，可笑的余生，算计半天，最后得了个半成品。”
“哈哈，好戏要开场了。”肆意尖锐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而此时的方启也终于迎来了他的第一个难题。
方启看着面前黑压压一片的人群，这是他第一次在饿鬼界见到活物，没想到，一见就是一大群：“诸位，不知为何拦住我们？”
“吃了他们！”
没有任何废话，一众饿鬼一个接一个冲上来，像是见到什么可口的食物一样。
“找死！”方启面色森然，对于这种情况，他的戾气也是悍然冲出，随手抽出一颗枯树杀入敌群，对于婆雅，他倒是不怎么担心，毕竟这些人明显都是炮灰。
就在方启和婆雅不停地大杀四方之时，他们没注意到，每一个死去的饿鬼身上竟然飘出一丝的灰气缠绕在他们的周身。
喊声震天，却没有一声痛呼或者求饶之声，似乎所有的饿鬼都是为了送死而来。
渐渐地，方启的眉头原来越紧，他开始意识到，对方一定有什么阴谋。
“灵眸！”
方启立时开启灵眸之眼，他眼前的画面开始变得细小入微，那一丝丝的灰线也终于出现在视野之中，看着这些灰线的去处，方启目光一凛：“婆雅，停手！来我身后。”
“什么？为何？”
“回头再和你解释，快过来！”
婆雅闻言也知道方启肯定发现了什么，出于完全的信任，婆雅一个闪身来到方启身后，不再出手。
接下来就是方启的天下了，纵然知道这些饿鬼身上有猫腻，可是该杀还是得杀，不然的话，他们根本不可能去往枯城。
方启不断地释放着“震地和冲撞”，只见大片大片的饿鬼倒下后化为涅粉。
没有日出日落，但是始终有一轮明月挂在苍穹，或圆或缺，也不知过了多少个圆缺，周围的饿鬼终于开始出现肉眼可见的减少。
对任何一个人来说，如此这般的杀戮，或许早就开始迷失了，但是对于方启而言，经历过了三魂塔的几十万个日夜的杀戮，这些还远远不能动摇他的心智。
只见方启平静无比的将最后一个饿鬼挥手覆灭，这世界顿时变得清净了。
“走吧！”方启对着婆雅微微一笑，难以想象，刚刚还屠尽万千饿鬼的人，竟然可以一瞬间就绽放出如此和煦温暖的笑容。
“呃好！”
婆雅呆呆的看着方启的背影，没有任何惧怕，有的只是心疼，一个人得经历过多少杀戮和不幸，才会有这样的心坚似铁。
“那个，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出手？”
“他们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死之后会侵蚀人的身体和心智。”
婆雅听着方启淡淡的话语，一下子又恢复了之前的跳脱和勇气：“那你还自己杀那么多？为何不让我和你分担？”
“我不怕，我没有那么脆弱。”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脆弱呗？”
得，又来了，方启轻轻一笑：“你不是说你身娇体弱步子小吗？”
“方启！说正事呢，能不能不要嬉皮笑脸的？”
“好了，放心吧，我真的有办法解决的。”方启小心翼翼的牵住婆雅的手。
不知是信了方启的话，还是被他突然间的牵手乱了心神，婆雅立时变得娇羞起来，刚刚的质问也被她抛到了脑后。
“咦？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条河？”
方启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一条灰色长河，诧异无比，他拿出地图仔细的对照着：“没有走错啊？怎么会这样？”
婆雅闻言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死气沉沉的河流，沉思不解，可是当她的眼神渐渐地望向河底之时，浑身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
“是饿鬼，全都是饿鬼！”
方启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瞬间开启灵眸，只见：宽阔无比的河流水底，一个又一个的饿鬼，密密麻麻的躺着，他们表情扭曲至极。
“这是，一片饿鬼死尸化成的河流，那不就是‘死鬼’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