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们死了
“你们确定要阻止我？”
罗睺和玄冥并肩站立，面对着前方的元始和花落，罗睺知道方启和罗亚那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的话，对方不可能这么大费周章的拦住自己。
“罗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再下一盘棋。”
“哼！”既然事情没得商量，罗睺也懒得再和他们多费唇舌，他朝着旁边的玄冥使了个眼色后，便悍然出手攻向元始。
“哎，我不是来讨债的吗？这下倒好，东西没要回来，还要当打手。”玄冥看着冲上去的罗睺，满腹牢骚的叹了口气，旋即也认准花落冲了上去，他决定先找个出气筒。
而此时的方启三人同样如临大敌的看着对面的老熟人“护卫”。
“对了，自我介绍下，我是余生。”只见这名学院护卫一边说道，一边微微弯了下身悠悠说道。
“畜生道之主余生！”
坎之惊骇无比的看着这个不起眼的护卫，难以想象这个不起眼的人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堕落且精明的余生。
方启和罗亚也是无法相信，以往点头哈腰的那个护卫竟然一直在隐藏着身份。
尤其是方启，其实他对于护卫，是有感激之情的，毕竟自己可以进灵智学院，还得多亏了面前这位护卫的帮忙。
“罗老师，我手里的这只小白狗，你应该不陌生吧！你可得谢谢我，要不是我帮你照看它，说不定这狗早就被吃了。”
“是你”罗亚闻言，再想起坎之所说的话，顿时也明白了，想必之前之所以感应不到女性魂灵，很可能就是被余生用了什么手段给屏蔽了。
余生笑意吟吟的看着面前的众人，接着拍了拍匍匐在自己身旁的吊睛白虎：“好了，这旧也叙了，该活动活动了。对了，诸位也别等你们的师父了，我那几个师兄师姐现在肯定还打的热火朝天呐，一时半会来不了的。”
余生说完，便缓缓走向罗亚几人：“小虎，那位方老师就交给你了，先别伤着他，我和他好得也是忘年交，留着最后再杀。”
从缓慢到雷霆，余生就算杀人，都始终带着一抹笑意，而那只小白狗在余生出手的第一时间就变成了飞灰。
伴随着刺耳的讥笑声，罗亚和坎之来不及悲愤，就陷入了余生狂风骤雨的攻击之中。
而一旁的辛泽也没有幸免，三人都被笼罩在余生的攻击之内，。
只有方启，面对吊睛白虎，本想着速战速决，可是他显然是低估了这只畜牲的实力。
事实证明，罗亚几人比之自己师父那个等级还是要相差许多的，所以哪怕是三人联手，也依旧无法是余生的敌手。
游刃有余的余生，不断地在几人之间忽隐忽现，每一次出手，或是爪，或是拳，或是脚。
看似轻轻的一击，却让罗亚三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根本没法反击。
战斗的天平在迅速的倾斜，只见余生再度运掌成爪，脸上的笑意张狂而阴邪，讥笑之声刺破天际。
“啊！”辛泽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空空如也。
这一次余生出了两爪。
只见余生张开大口将辛泽的心脏吞了下去，接着像是满足了毒瘾似的，再度兴奋无比的冲向罗亚，畜生食心，饿鬼食肉，这次他要大饱口福了。
而本就受伤的罗亚，面对着爆发全力的余生，纵然拼命地调动魂灵之力，但是似乎依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雅儿，小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要穿透罗亚的手掌却被另一个身影挡了下来。
“哥！”罗亚看着眼前奋不顾身的坎之，此刻，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得不承认这个为了他不惜性命的人，或许真的就是他的哥哥。
余生舔了舔嘴角，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罗老师，轮到你了。”
一直关注着罗亚的方启，在辛泽和坎之先后死去之后，顿时变得心急如焚，他必须尽快摆脱眼前这个畜牲。
可是，吊睛白虎的每一击只要碰到他，就会让方启变得一阵晕眩。
眼看罗亚危在旦夕，方启再也顾不得躲避，任由吊睛白虎的攻击落在自己身上，他强忍着那种晕眩到昏迷的感觉，一个飞扑抓住吊睛白虎的脖颈，直接张开嘴巴咬了下去。
面对皮糙肉厚的吊睛白虎，指枪、冲撞、昂扬方启几乎把他掌握的所有体术都全力用了出来，但就算这样依然无法做到速战速决，所以他只能拼命催动最后一张底牌，那就是子鼠反噬之力。
方启虽然不知道反噬之力到底能不能主动发出，但是此刻的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或许当恨意强烈到一定程度，也会引发反噬之力，现在的方启恨极了眼前阻拦自己的畜牲。
“吼！”
成功了！
敲骨吸髓般剧烈的痛楚，让吊睛白虎凄厉的吼叫着，它拼命的翻腾跳跃，虎尾也是一下又一下的抽向背上的方启。
但是铁了心的方启哪怕已经晕眩到了极点，但残存的意识依然让他死死抓着吊睛白虎。
渐渐地，吊睛白虎的皮毛开始灰白脱落，额头熠熠生辉的王字也变得灰暗无比。
“吼-”伴随着最后一声凄厉不甘的低吼，吊睛白虎终究还是变成了一粒粒飞灰烟消云散。
方启拼命摇了摇昏沉的脑袋，转身就欲去救罗亚，可是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手掌猛然抓住了他的脖子。
“罗亚！”
看着已经冲到自己面前的余生，而罗亚早已经完全失去了踪影，方启知道自己还是晚了一步，除了自己，所有人都死了！
“方老师，我本来想着看在你我之前的交情上，多留你一会再吃了你的，可惜啊！你杀了小虎，我也只能提前把你吃了。”
方启无视着扼住自己的余生，面若死灰，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斗志，并不是他没有了信心，而是因为罗亚死了！
不过，片刻之后，方启死灰的眼神就被仇恨替代：可是我得给罗亚报仇啊！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方启像是突然间疯了一样，眼中充斥着仇恨的血红，他的手，他的脚，他的嘴，这一刻都成了方启复仇的工具。
但是有时候，弱者与强者的鸿沟却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跨越的，置之死地也并不能成为生的理由。
天空中开始飘起淅沥沥的雨滴，这一天是强者陨落的一天。
当有人死去时，与悲伤相伴的，往往还有欣喜。
苍穹之中的轮回眼此时正一脸得意的对着法则肆意炫耀和嘲讽，元始和花落也像是终于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一样，面带笑意的不再阻拦罗睺二人，就连这天空不知是不是也是由于欣喜，微风细雨的舒服着自己。
而相比欣喜，悲伤的人总是更加不幸，他们淋着雨，混着眼泪，哭诉着前行。
“住手！”
原本已经插入方启胸膛的手掌顿时停了下来。
方启怔怔的看着来人，死灰的眼神开始出现生机，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愤怒：“玉儿，你来干什么？快走！”
没错，这个独自在雨中悲伤前行的人正是帝玉儿。
帝玉儿眼睛赤红的看着被抓住的方启，眼泪止不住的掉落，那可是他的哥哥啊！
“哥，我都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帝玉儿看着呵斥怒骂自己的方启哥哥，无助而自责的神情不停地吞噬着她的眼泪，“哥，前世你为了救我而死，这一生就让玉儿来死吧！玉儿不想再让哥哥死了。”
“胡说八道，玉儿你太傻了，现在他不可能会放过我们之中任何一个的，晚了，全都晚了。”方启懊恼的抓着自己的胸膛，这一刻，他恨极了！
“哎，不一定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肯定就是大名鼎鼎的人皇之女吧？”余生目光贪婪的看着帝玉儿，人皇血脉，那可是所有人都要垂涎的东西啊！
帝玉儿看着方启，眼神之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坚定：“我就是人皇之女，你想要我的血脉，就放过方启哥哥。”
“哈哈，没问题，放就放。”其实余生已经想好了主意，等吃了这个人皇血脉，再把方启给抓回来就是了。
可是余生奸诈，帝玉儿也不傻，她想起之前，那个突然找到自己的人教给自己的方法：“不过你得发誓，魂灵之誓。”
“魂灵之誓！”
余生下意识的惊呼出声，这种誓言可是直接连接魂灵的，一旦违背，将三魂俱灭。他不知道眼前的帝玉儿是怎么知道的，但是这确实让他非常头疼。
“不行，不能太拖了，那几个家伙估计很快就会来了，得抓紧时间了。”不得已的余生，果断的放开方启，便开始立誓。
这显然不是方启所愿意看到的，但他却无能为力，就算帝玉儿不答应献出血脉，以余生的秉性，也不会放过已经出现的帝玉儿的。
所以，要么两个人死，要么方启自己活，方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和纠结之中，此时的他像极了一个牵线木偶，只能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帝玉儿看着恢复自由的方启哥哥，想着自己即将要面对的命运，心里没有一丝恐惧：“哥，玉儿要走了，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怪自己好吗？玉儿愿意为哥哥做任何事，就像以前哥哥对玉儿那样。”
“哥，玉儿很开心，玉儿终于可以帮到哥哥了。”
帝玉儿带着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身形化成了一缕精纯的血液，那一抹金黄便成了方启最后的记忆。
“玉儿！”
“啊！”方启像是一个失去了所有的孤魂，落寞的瘫坐在地上，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了光芒，只能这么苟活着。
罗亚死了，帝玉儿死了，活着的人承载了所有的不幸和悲痛。
当一个人失去爱时，是心若死灰的活着，还是恨意冲天的复仇？
此时的方启内心一边是无尽的悲痛，一边是冲天的仇恨，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振作起来，只是失去的人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为什么别人的幸福就是幸福，而我的幸福却只是为了迎来痛苦。”
方启声嘶力竭的嚎啕大哭着，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