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二合一)
高大骑士在这一瞬间短暂茫然没有躲过克拉克视线，虽然只有零点一秒，但对于超人而言已经足够明显。
克拉克看向【蝙蝠侠】，
这个蝙蝠侠和自己蝙蝠侠比起来，单看外表要更凶一些。
抿成一条线薄唇，也不知道是涂了什么东西还是本来就这样，呈现出一种绝对不会出现在人类身上淡色，虽然整张脸只露出了下巴，但那凌厉线条，足够看出这个人性格绝对并非是什么好相处类型。对方眼部也和自己蝙蝠侠一样被白色目片覆盖，但当他视线落在身上时候，你仍旧能感觉到那种来自于蝙蝠侠恐惧凝视。
更别提对方身材和身高。
蝙蝠侠号称人体巅峰水准，那就不可能不强壮，但这只蝙蝠侠肌肉线条却更加内敛，不过感受过对方之前毫不留情压制，以及轻松提起一个成年男性丢到蝙蝠车上臂力，克拉克绝对不会怀疑对方爆发力。
尤其是这只蝙蝠侠身高直达一米九五。
拉奥在上，这可比克拉克自己都高了四厘米。
这种海拔高度，再穿着蝙蝠战甲，压迫程度可想而知，那是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寒刃出鞘锐利感，给人感觉除却不好惹，剩下就只有不好接近，或者说，极其难以接近。
因此短暂那一瞬间眼神空洞，在这样外形呈现之下，就是一瞬间气势冰冷。
这一瞬只有零点一秒转变虽然足够细微，但对于捕捉到了【蝙蝠侠】周身气场变化克拉克来说，却是格外难以忽视。
果然，【布鲁斯】对【杰森】是重视，看看这状态，以蝙蝠侠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常态，这一瞬都足够让人震惊。
克拉克忍不住悄咪咪搓了搓手背，默默为自己点了个赞。
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克拉克看着面前自从自己说出来“杰森还活着”这句话之后就沉默下来【蝙蝠侠】，莫名后背有点凉丝丝。
应该是错觉？
克拉克忍不住左右转了个头看看四周。
就他所知蝙蝠洞应该是不漏风才对。
蝙蝠洞确不漏风。
漏风是卡拉心。
饶是知道以克拉克音量，哪怕偌大蝙蝠洞都不会有什么回音诞生，但在这一瞬间，卡拉依旧觉得似乎有人拿了个大喇叭在蝙蝠洞内怒吼。
——杰森还活着！！
——杰森还活着！！
——还活着！！
——着！！
卡拉：“…………”微笑：）
抬眼再看看向克拉克时候，对方居然还在眼巴巴看着自己，眼神里面莫名还有点担心味道：“你没事吧？”似乎是在担心杰森还活着消息对于蝙蝠侠而言太过于富有冲击性。
他没事，他当然没事。
说句骇人听闻话，卡拉不仅没事，他甚至对于杰森还活着一点意外都没有，毕竟刚从杰森壳子里面爬过来，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这个壳子现状。
但【蝙蝠侠】是不该知道。
可恨是，因为克拉克这一句“杰森还活着”，就在这不到一秒时间内，世界意识关注就被吸引到蝙蝠洞这边来了。
系统在脑海里播报预警，面前克拉克还在等待自己回应。
马甲开得多了，有时候难免遇到一些相对复杂情况，多线操控也难免有所疏漏。
他要面对不仅仅有世界意识，还有普通民众——前者好说，关键剧情到位，什么问题都不会有，后者应付起来总要难上太多，毕竟基数大，还不能不接触。
卡拉这么多年下来了，从生到熟，面对一些突发事情，也算是有了不少应对办法。
左右知道现在算是骑虎难下，他唯一能做，就是想办法把剧情点扯走，先把面前这只什么都不知道氪星人糊弄过去。
视线在克拉克脸上转了一圈，勉强忍住冲过去拍对方一脸氪石，掐住这只超人下巴让他闭嘴冲动，卡拉微不可闻深吸了一口气，道：“刺客联盟。”
粗粝声音却因为憋气而更加沙哑。
但在超人眼里，这就是蝙蝠侠情绪激动表现。
可怜克拉克暂时还不知道自己下巴好运气躲过一劫，忽略从一开始就没消失过后背一凉感觉，将其定义为被氪石和【蝙蝠侠凝视】共同作用下结果之后，他还在试图开口：“是塔利亚奥古。”
对于这个女人，其实超人说起来也不是很熟，但对于对方和蝙蝠侠有一腿事情，他还是知道。
“之前我到时候，杰森刚被从地底下面挖出来。”克拉克说到这里还有点愧疚：“对方手里有氪石，我……”他还想再说。
但【蝙蝠侠】打断了他：“我知道了。”
他自己就是当事人，还不是很想听对方再复述一遍他差点翻车事：“这件事情你不需要再管。”
就算你是好心，我也是真拒绝！
就快别说了！
【蝙蝠侠】果断扯开话题：“你现在到达这个世界情况未知，短时间内可能无法回到你自己世界。”
话题转生硬，克拉克还想再说什么，低头看见【蝙蝠侠】似乎是无意识紧握拳头，他到底还是识相把话给吞了回去，善解人意配合：“那我接下来怎么办？”
【蝙蝠侠】瞥了他一眼：“我会找人在你回去之前暂时接手你。”
克拉克多少也知道会是这样，介于这个世界线稍微有点靠前，他思考了一下，虽然有点奇怪，但还是试探：“是布鲁斯韦恩？”
克拉克猜蝙蝠侠肯定想要自己看管他。
可答案总是出乎意料。
【蝙蝠侠】现在算是怕了超人了，虽然按照正常来说，超人猜测才是最合理，但他就担心等会儿【布鲁斯韦恩】接手了，这家伙还得抓着他说什么【杰森】事情，到那时候可就真是独角戏唱不下去了。
超人必须远离哥谭，但碍于蝙蝠侠人设，不能太远。
看管对象还得是【蝙蝠侠】熟悉且可以信任人。
“克拉克肯特。”【蝙蝠侠】轻描淡写决定了人选：“在你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暂时由他接手你。”
还会有什么比超人本身更适合接手看管超人呢？
不会有了。
想到自己【超人】壳子设定，卡拉略微放下了一点心。
……
于是等差不多十几秒钟之后，匆匆接到消息【克拉克】从孤独堡垒飞来哥谭进了蝙蝠洞。
比起主世界超人，卡拉世界超人看起来要更年轻一点。
和两边几乎相貌一模一样杰森不同是，这个世界【超人】和克拉克完全是两种类型。
这也算是卡拉创建壳子时候有意为之，本质只是为了让自己世界线剧情点有更多可操控空间，但这会儿遇上了意外情况，也算是有了额外惊喜。
只见比【蝙蝠侠】矮了几乎一个头【克拉克】穿着制服就一路从外面飚了进来，动作颇有点风风火火味道。
对方似乎根本没看到坐在检测床上面克拉克，一进蝙蝠洞，目标直指【蝙蝠侠】，熟门熟路就在对方面前来了个急刹车，带起风吹在【蝙蝠侠】唯一裸露出来下巴上面，带来一丝丝凉意。
“b？”
【超人】开口：“有事吗？”
他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只是似乎。
卡拉作为影帝，操控角色太多，虽然主意识确可以做到同时操控大量壳子一起行动，但这样破绽容易变多，对于精神力消耗也过于庞大，也因此，卡拉平日里更喜欢做，是直接把自己精神力切出去一小块塞在壳子里面操控身体，只在需要时候会用主精神沟通。
这是最方便做法。
唯一问题那就是在主精神没有沟通情况下，剩下被分裂精神体并不会同步接收到主精神体这边信息。
这运作大概就类似于主系统和下面分系统，却也截然不同。
毕竟如果上下本质就是一个共同体，也就不会有什么信息传达不到位地方。
所以【超人】其实在飞过来时候，就已经知道当前发生了什么。
他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了一个头【蝙蝠侠】。
如果不是世界意识还在看着这边，这里还有一个外人，他简直可以当场表演一个什么叫做“心疼抱住自己。”
但他没有。
火急火燎冲进来【超人】只是矜持保持了自己飘在【蝙蝠侠】面前动作，克制住了自己冲动，一双蓝眼睛盯着【蝙蝠侠】，等待着他接下来话。
就有点期待，且毫不掩饰。
就等着流程赶紧走完，自己好把这个好心办坏事剧情破坏小天才给带走。
【超人】和【蝙蝠侠】本身谁都没意识到问题，毕竟这两个关系好是铭刻在设定里面，说夸张一点，但凡一个蝙蝠侠和超人，就少有没把“世界最佳搭档”刻在dna里，就算是之后你死我活，也多少有过一段曾经蜜月期。
这么说可能有点夸张——但不管是在卡拉还是在系统眼里，这俩壳子表现也就还好。
——就依照克拉克现在干扰剧情程度，【超人】能克制住自己没有一飞进来就把人搬走就已经很不错了。
而且没看世界意识也没啥波动吗？
【超人】想着，理直气壮飞更靠近【蝙蝠侠】了一点。
克拉克就干巴巴一个人坐在那里，眼看着这俩人披风越靠越近，然后快乐挨了一块儿小角角。
紧接着就保持着这种就差胳膊贴胳膊距离，这俩人开始若无旁人交流起对克拉克后续安排来。
哦，也不能说交流。
这个世界【蝙蝠侠】还真就像是克拉克看到外表那样冷硬而且难以接近，【超人】和他对话，基本全部都是【超人】一个人在说，【蝙蝠侠】也就在简单叙述完事情之后，偶尔回应个几句。
十足冷酷，十足深沉。
但出乎意料对于【超人】亲近还挺纵容。
可克拉克明明记得这个【蝙蝠侠】对超人态度简直可以说是格外警惕，别不说，就这个蝙蝠洞，含铅地方数量都比自己世界蝙蝠洞高出一倍不止。
还有那个氪石手铐…………
克拉克回忆起之前自己被摁在地里面，然后对方那熟练拷人姿势。
当然蝙蝠侠本身精通东西就很多，拷个人也没什么，很正常。
可克拉克直觉就是觉得，这哪里有点问题，毕竟那个氪石手铐可不是全新，看着也有过不少使用次数。
而一般来说能用得上氪石手套人……
但哪怕这样，这个世界【超人】和【蝙蝠侠】关系都挺不错。
克拉克有点羡慕看着比自己蝙蝠侠看着凶好多【蝙蝠侠】和【超人】相处场景。
他其实也想想着两个相处模式一样和自己蝙蝠侠相处。
当然了，倒也不是说他就觉得自己和自己蝙蝠侠相处模式不好——他只是想要更进一步，关系更好一点。
嗯，要是因此他自己蝙蝠侠对他态度也更温柔一点，那就再好不过了。
或许，他可以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和这个世界【超人】请教一下经验？
克拉克想着。
于是抱着这种想法，在【超人】走流程一样飞快和【蝙蝠侠】吧啦完过场对话，转回头之后，看到就是一个格外友善看着他克拉克。
【超人】：？
他没弄懂对方意思，不过考虑到这是主世界三原色超，那么对方好脾气、友善，那也挺正常。
【超人】又把头转了回来。
面前【蝙蝠侠】还在沉默看着他，主意识和分意识在这时是完全沟通，因此对方即使不开口，他们也能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这不废话吗，就是自己，自己在想什么自己还能不知道？
【超人】看向【蝙蝠侠】，水蓝色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对方目片，为这场对话来了一个总结：“那我就带他回去了。”
【蝙蝠侠】：“嗯。”
一如既往冷硬，他甚至在应声之后就回过头去，不再看身后两个人。
但【超人】没有介意，在得到回复之后，就转过头，像是终于想起了这里还有一个外来者一样，飞到了克拉克面前。
他比克拉克矮一些，也年轻一些，但气势是半点不弱，也是一个合格好超人。
“我们走吧。”【超人】说道。
这是商量好事情，克拉克没有拒绝。
只是临走到蝙蝠洞正准备离开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没说完【杰森】话题影响到了克拉克，他忍不住回了个头。
——凶悍危险骑士此时就站在黑暗当中，沉默而不语，他没有碰蝙蝠电脑，也没有坐在那唯一椅子上。
他只是沉默看着一个方向。
黑色披风有些凌乱包裹着他，以至于这一刻骑士看起来莫名就像是被黑色包裹，周身都似乎被某种阴沉沉东西笼罩，无端让人觉得压抑。
他看方向，从克拉克角度并不能看到那是什么，但因为蝙蝠洞构造虽然和主世界有区别，但有些地方仍旧相似，而克拉克之前也扫过一眼，因此知道那边有着摆放了二代罗宾制服玻璃柜。
染血，破碎制服。
克拉克这会儿突然有些难过。
为【蝙蝠侠】，也为【杰森】。
就算是他来到了这个提前时间线，告知了【杰森】下落，但仍旧不可避免是，【杰森】是复活而来。
而复活先决条件，是死亡。
他们已经经历过分离，经历过痛苦。
而现在，即使知道【杰森】活着，【蝙蝠侠】也没能在第一时间见到对方。
尤其是【杰森】是从那样一个地方复活，而不是在韦恩家墓地里。
——他在死前遭受了什么？
克拉克不知道。
但他也清楚，【蝙蝠侠】之前很明确说过这件事情不需要他插手，这是他事情，这是他自己事情，这是他这个世界事情。
克拉克不是这个世界人，蝙蝠侠拒绝对方插手。
克拉克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个什么心情，但推人及己到自己蝙蝠侠，他总归有点不好受。
然后他就看到了这个世界【超人】。
对方似乎是感觉到了他停顿，在他回头瞬间，也跟着回头过去。
毫无疑问，也同样看到了黑暗中【蝙蝠侠】。
【超人】顿了一下。
克拉克没有动，但他猜，这个【超人】可能也感觉到了他自己蝙蝠侠糟糕情绪。
然后他就看到，原本似乎准备带他离开蝙蝠洞【超人】短暂停了一会儿，随后毫不迟疑折返，朝着黑暗中骑士飞了过去。
没有一开始风风火火。
他动作很轻。
而等他飞到【蝙蝠侠】身边时候，【蝙蝠侠】却似乎并未察觉一样，没有回头。
【超人】也没有说话，静静站在他身边，停顿了差不多一秒左右，突然飞高了一点，伸手整理了一下【蝙蝠侠】披风，随后自然地拍了拍，然后再度飞回克拉克旁边。
全程，【蝙蝠侠】没有任何动静，把【超人】直接忽略了一个彻底。
【超人】显然心知肚明，也因此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没有再继续打扰沉默骑士，只是再度转身，飞回到克拉克身边。
“走吧，我们该离开了。”他说着，这一次没有再回头，直接朝前飞去。
但克拉克没有。
在离开前一秒，他仍旧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黑暗中骑士。
而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虽然现在【蝙蝠侠】仍旧保持着之前状态，未曾改变半分，但不知为何，就莫名好像没有【超人】飞过去之前那么紧绷了。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