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摊牌
“小欣，别弄了，过来坐，我想跟你说点儿事情。”
万般思绪，终有做出选择的时候，反复衡量，许阳大出一口气，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对着厨房喊道。
“好。”
听到许阳的话，江欣背对着许阳，刷洗着餐具，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道。
暴风雨前的宁静，很是惊人。
江欣坐在许阳身边，但脸上失去了刚才爽朗的笑容，认真的看着许阳道。
“许阳，你想说什么。”
“小欣，我、、、”
看到江欣这样的表情，许阳心里咯噔一下，像是心有灵犀，又像是反复犹豫，只说了个名字，下面的话，如何也说不下去。
“你怎么样？
是想说那个女人的事情吗？”
江欣态度突然的转冷，语气平静，又好似马上要爆发一般。
“小欣，你、、、”
许阳心都要被提起，脸上露着紧张。
“还真是啊。”
江欣苦笑了一下，刚才那种压迫，一下子被这种苦笑遮过，但好似更加让人心疼。
“小欣，我对不起你。
我、、、”
许阳赶紧侧身坐直，想拉过江欣的手，但被江欣躲开，无奈的看着她道。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五年前。”
“这么说，我刚进去，你们就在一起了？
还瞒了我五年？”
听到许阳的话，江欣一下子就怒了起来，比刚才听到许阳有女人的时候，还要发怒。
“小欣，对不起，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
张美芬的赔偿合解，足足要了我七十万。
可是我当时怎么可能有这个钱。
没有这个赔偿，他丈夫就不签和解书。
那判刑的话，就要从重，最少也得十年以上，我怎么可能忍心让你在里面十多年。”
看到江欣这个样子，许阳赶紧解释道。
不过话说的越多，许阳的语气越弱，而对面的江欣脸上的怒容更是显而易见，慢慢变成了邪笑。
“你的意思是说，你这么做是为了保护我？
那我是为了保护谁？
把牢坐了，老公却丢了，那我这五年是为了谁做的牢？”
“对不起，对不起，小欣，我真的对不起你。”
几句话说的许阳双眼流泪，不停的道歉。
一个劲儿的想握着江欣的手，但又一次又一次的被甩开。
江欣像是指责，又像是自言自语。
“对不起，是，你是对不起我。
当年你应酬，喝酒开车把人撞死，然后逃逸。
就因为穿个情侣装，为了你的升职，我就得去警察局替你投案。
行，投就投，反正你挣的比我多，发展也大，为了咱们的家，我认了。
这五年里，哪怕我在里面再苦，我只要想想咱们以前的生活，我都觉着我能坚持下来。
你以为我的厨艺是从哪里学的。
那是这几年我求了多少人，熬了多长时间，才琢磨出来的。
就是因为我想出来好好的帮你管这个家，咱们好好的生活。
可是我得到了什么，背叛？
还是你口中说的保护我？
我一直不想把事情往坏了想，但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坏到这种地步。
我以为你就是趁我不在的期间，心思溜个号。
哪怕到刚才吃饭，我都以为你转身还能回来。
可你现在就只剩下和我说对不起了。
那我这牢，这苦，我为什么受呢？”
许阳面露委屈，满是无奈。
“小欣，我知道委屈你了，但我也真的是没有办法。
当年，如果事情不赶紧结束，我怕会夜长梦多。
美娜确实喜欢我很久，但我一直没有给他机会。
直到他们要一百万赔偿金，我实在无能为力。
最终我用我的自尊，换了七十万。
你能想像吗？
我是入赘的。
他们家确实有钱，可像我这样的小子，“嫁”进人家，能得什么好脸色。
我的苦，谁又能理解。”
看到许阳现在这样，江欣突然间就理解了，为什么自己出来的时候，感觉两个人无限的陌生。
一切的事件因由都因许阳而起，现在反倒他成了受委屈的人。
那自己这五年的冤屈，向谁去申述。
自己苦苦想要的家庭幸福生活，在许阳的抱怨中，如同空中楼阁，散落的无影无踪。
“谁能理解？
反正我不能理解。
当我在你车里发现异样的香水味，当我在你的袖口看到轻微的口红，你觉得我能理解你什么？
哦，还是你以为你那个户口本被公司收走的借口，能让我理解你？”
听到江欣的话，许阳想解释，但又说不出什么有力的东西。
“小欣，我、、我可以补偿你。
真的，我真能补偿、、、、、”
江欣一抬手，阻止了许阳接下来的话。
而且身上的气质与以前有很大的不同。
从优柔，软弱，变化到现在果断，冷静，好似只有一瞬间的事情。
站起身，从上至下面色严肃的看着许阳。
“补偿？
你能补偿什么？
是我失去的五年青春，还是五年的自由生活，还是那五年的痛苦。
还是，我那幸福的小家？”
许阳咽了一口唾沫，现在的江欣，是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小欣，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无论我做什么，都弥补不了你这么多年失去的东西。
可美娜救我于危难，我真的离不开她。
你看这样好不好，这个房子你如果满意，我就买下来送给你。
然后每个月，我还给你生活费。
我知道这不算什么，但我真心的想让你过上好的生活。”
江欣轻笑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今天刚刚收拾好的房子。
“我还真没想到，我自己这五年，能这么值钱。
我看网上说，咱们这里的房子，得挺贵吧。
这一套，不得值个二三百万？
当年七十万就能把你买走，现在你这是想用这些钱，也把我买了吗？”
“小欣，我没有这个意思，你是知道的。
我、、、”
许阳有点儿急，也站了起来，只不过刚说了两句就让江欣打住。
“好，我要了。”
这一个转折，弄的许阳呆立当场。
看到许阳的表情，江欣反倒笑着问道。
“怎么，不是你说要给我的吗？”
“是，是要给你。”
江欣点点头，没理会想再靠过来的许阳，走到大门前，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语气从轻佻到狠厉，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道。
“那就行，这么算下来，我这五年，也算有价值，房子我就收了，生活费就算了。
被你这种人包养，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