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丝巾滑落
苗天凤疑惑的看向卧榻上的世子。
“我以为都过去快三个月了,也许没我什么事儿了,看来是我太幼稚,动手吧。”
“世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本宫是奉皇命来西京府查办忠顺王遇刺一案,今日特来王府,向世子请教一些有关忠顺王案子的细节。”
“不是来抓我的?”
同醇声调有些颤抖,充满血丝的眼睛透着期盼。
“当然不是。”
同醇从卧榻上坐了起来,掀开锦被。
“没有诓骗于我。”
“本宫一言九鼎。”
同醇搓了搓双手。
“那个,案子是不是到此为止了?”
“本宫奉命前来查出真凶?”
闻听此言,同醇一愣。
“查出真凶?”
“王爷毕竟是大乾皇族,怎可死的不明不白,自然要查出真凶。”
同醇有些发愣,随即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对,查出真凶,我一定全力配合帝姬查出真凶。”
“那就麻烦世子了。”
“不麻烦,不麻烦。”
同醇好像去了心病,脸色好了许多。
“诸位大中午来王府,估计是没有用膳,我让去准备,咱们边吃边聊天,可好?”
苗天凤扭头看向林晓,林晓轻轻颔首。
确实饿了。
“长史,赶紧去准备,要最好的席面,最好的酒,本世子饿了。”
“臣马上就去。”
司马策脸上也露出喜色,转身小跑着出去了。
……
世子口中最好的席面最好的酒,不是吹的。
林晓大开眼界。
所用餐具全部是皇家御用,奢华不必细说。
分餐制,每一道菜只有一丢丢,但绝对看着是艺术品,吃着是神仙味。
林晓前世不是没吃过顶级大餐,但绝对没有今日的水准。
每一道菜口感层次之丰富,视觉享受之精美,完全超出了林晓的认知。
更夸张的是,每一道菜都有一名佳丽奉上,三四十道佳丽不带重样儿的。
这特么怎么感觉比宏泰帝过的滋润多了,到底谁是皇帝?
同醇吃香颇为文雅,皇家的教养还是有的,不过杯箸不停,看样子是真饿了。
林晓也不客气,端上一道菜,一筷子下去基本清盘,吃几口,停箸举杯,酒也香醇爽口,恰到好处。
苗天凤和慕容小小也是不说话,专注口腹之欲。
近两刻钟,几人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还请帝姬和林副总管见谅,让二位见笑了。”
此时的同醇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须发也打理的一丝不苟。
端起酒斩,对着苗天凤和林晓。
“来,我敬二位一杯,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说完,一饮而尽。
林晓三人也不客气,同饮。
“世子似乎对我们有些误会。”
林晓开口。
“我对林大人诗词可是仰慕得很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人中龙凤,人中龙凤啊。”
“世子过奖。”
“之前,确实对二位有所误会,父王的薨世确实突然,既然是陛下派两位前来查办此案,那我就全听两位的。”
“那我们向世子请教几个问题?”
“好,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多谢世子,那就先说说忠顺王在遇刺前可有什么异常?”
同醇放下酒杯,露出思索的神色。
“异常嘛,父王似乎有心事,我也曾问过,但父王只是说不干我事,叫我不要多问。”
“王爷一直住在明月楼吗?为什么不住在王府?”
同醇面露尴尬,看向厅内服侍的佳丽。
“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厅堂内很快空旷起来。
“不瞒两位,家父什么都好,就是喜好女色,而且,而且,还是青楼女子,几年前还专门在明月楼改建了一处醉梦阁。”
同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开始的时候,只是偶尔留宿,但不知为何自去年开始频繁起来,今年更是住在了明月楼,我也去劝说过,这样做与王府名声不利,弄不好言官还会弹劾,奈何父王不听,还说王爷不就是逍遥快活吗?反正也没几天好活了。我这个做儿子的也是没有办法,谁知还是出了事。”
“王爷住在明月楼有没有随身护卫?”
“有的,四个王府里护卫统领,都是内劲高手,专门负责保护父王。”
“出事那日他们有什么发现?”
“没有,我问过,两个负责夜里守卫醉梦楼的人,都没有发觉。”
“他们会不会有问题?”
同醇一愣。
“不会,他们都是王府的老人儿,世代都受王府供养,家里上上下下也都在王府做事,而且这四个人都已自戮。”
“这些人属于血契,几代人传承,早已与王府融为一体,绝对忠于主子,主子出事,绝不苟活。”
苗天凤提示,林晓点了点头。
“王爷数次上书请求返京居住,什么原因?”
“父王说他年纪大了,想落叶归根,毕竟他从小在神京长大,只是陛下登基后才来到西京府。”
林晓点头,人之常情。
“明月楼说世子似乎很着急解除明月楼的封禁,毕竟事涉忠顺王,案子没有明了,怎可解除案发现场的封禁?”
“这~”
同醇有些犹豫。
“我之所以急着找到府衙和血刀卫,让他们解除明月楼的封禁,原因有三,一是父王薨世快三个月了,朝廷始终没有动静,我以为也就这样了。”
“二来,明月楼的其余股东纷纷找来王府,抱怨这封禁什么时候是个头儿,都是西京府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好太过。”
“第三嘛,就是父王殒命明月楼实在是不好听,天天被市井小民非议,皇家颜面何存,解禁了,流言自会少了。”
林晓摩挲着下巴,不置可否。
“那世子去过案发现场没有?”
“自然是去过。”
“那可否描述一下看到的情形?”
闻听此言,同醇脸色苍白起来。
“父王,父王当时就仰躺在,在床榻上,都是,血,床上,被子上,地上,脖子,脖子几乎,几乎被割断,呕~”
同醇几乎要吐出来,强行忍住。
“见笑,我有些不胜酒力。”
“该我们说抱歉,让世子回忆这些伤心事,那我们就不说这些了。”
“不,我没事,你问吧。”
同醇拿起手边的丝巾擦了擦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忠顺王在明月楼夜间不会让陪侍的神女花魁留宿,有没有这回事儿?”
“有的,不只是在明月楼,就是在王府,父王也是单独一个人睡。”
“这是为何?”
同醇摇了摇头。
“不知道,应该是习惯吧。”
“忠顺王陪侍的几个明月楼神女花魁,世子都认识吗?”
“都见过,不过不熟,从去年开始,父王被一个叫花奴的神女给迷住了,几乎只让她一人伺候。案发时,还是她第一个发现了父王遇害。”
“你和这个花奴关系如何?”
同醇对这个问题很是意外。
“关系?我和她能有什么关系,就和,我明白了,林大人是不是听说,我和父王为了这个花奴争风吃醋,甚至还说我为此出手弑父。”
林晓颔首。
“市井传言罢了,林大人只要去问一问明月楼楼主槿娘,或者楼里的其他姑娘,就是知道这些纯属谣言。”
“美女,是个正常的男人就喜欢。我也是男人,当然喜欢美女。”
说着,同醇瞄了一眼林晓下首的慕容小小,又看向林晓的轮椅。
这妮子绝对是个极品,就是有些可惜,不知林大人行不行啊?
感到林晓似乎有所察觉,同醇拿起丝巾轻拭嘴角。
“不过,君子色而不淫。其实我很少去明月楼,除非迫不得已有事见父王,父王已经这样了,我要再,那王府名声就彻底扫地了。”
“那世子知不知道花奴已有孕在身?而且孩子还是王爷的。”
“什嘛?”
同醇大惊,丝巾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