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要出货了

    “老先生，我可是有教鹦鹉说话的窍门的，我教的好了，以后再回卖给你怎么样？”

    “就你这小丫头，还有窍门？你不要骗我了，四只好看的，看你是诚心想买，你都要了的话，最少就给七个铢得了。”

    最后，小姐给添了一个铢，七个铢买来了两只大绯胸两只蓝和尚。

    卖家那只会说话的鹦鹉，不过就会说‘你好’就卖五个铢。

    槐花有信心，以后调教好了，她能让自己的鹦鹉说二十句话以上。其余还要会做简单的加法，还要会分辨颜色。

    老先生可是说了：“你的鹦鹉如果能会说二十句话，我可不骗你，可以给你半个镒回购的。”

    半个镒，那就是十两银子(二十个秦半两)了。如果有了十两银子，画画的东西一准能够买齐了。

    回到家，孟员外看到槐花买来的鹦鹉，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在他看来，一个丫鬟虽然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这也是玩物丧志的表现，至于会说话以后能卖钱，他可是嗤之以鼻的。让这畜生学会了说许多句人话，那是有仙法才能办得到的。

    他虽然挺来气，但槐花这个丫鬟没有奴籍，属于他家的长工一类，主人管饭给发月钱，可管不着人家怎么花钱。

    小山子和另一个一起买来的家奴名叫棒槌的，却和春花的弟弟萝卜头，对鹦鹉喜欢的不得了。三个都是男孩子，对于猫狗鸟类最感兴趣的。

    几人都是年岁差不多的少年，要强迫鹦鹉认主，七嘴八舌的教它说话，甚至教鹦鹉说脏话。

    “萝卜头，棒槌，还有小山子，你们都给我出去，交给鹦鹉骂人，鹦鹉学会了骂人，我还能卖钱吗？”

    槐花把他们三个，不客气的从自己的小房间里赶了出去。

    鹦鹉学说话，最好是七岁以前女孩的童音教授，因为女孩吐字清晰清脆，鹦鹉并不排斥，就她十三四岁了，勉勉强强也可以训练它们。

    她把鹦鹉挂起来排成一排，像是老师教授她的学生。

    这些学生很聪明，槐花不厌其烦的重复一句话，试图让它们记住并学会。

    再加上有几种干果诱导并奖励，两只蓝和尚三天就学会了一句‘您好’。大绯胸到了第四天晚上，也基本学会了。之所以两相差劲，是品种之间品质的差异，是天生的。

    槐花给它们弄来了瓜子花生，苹果和大枣也是它们爱吃的，各种米麦也吃。

    后来，她干活的时候，头发上沾了一颗仓子，路过鹦鹉架子的时候，被一只蓝和尚鹦鹉一把抓走了，大嘴一绞就露出了苍耳的果实，还吃了个甜嘴巴舌。

    从此后，槐花把苍耳给它们列入了食谱，苍耳是野生的，田间地头有的是这种东西，是农人厌恶的杂草，苍耳的仔长得像是瓜子，人也不能吃。

    到了槐花和鹦鹉这里，却喜欢的不得了。

    由于是四只鹦鹉一块学说话，说得好的，槐花就会给一块核桃，核桃是鹦鹉的最爱了，得到了就会高兴。

    当然，得不到就发怒，不患寡而患不均，和人类的毛病是一样的。这样，也促成了几个较笨的鹦鹉的努力。

    鹦鹉一旦开口了，学习就会加速，从您好两个简单的字符开始，有人进门就喊：“来人了”

    “萝卜头来了”

    小姐进门了就喊“小姐早……”

    “老先生来了”那是孟员外来了。

    “哈哈哈哈”

    “我也要吃”等等，陆续的都学会了。

    有时候还会犟嘴，如果槐花把好东西给了别的鹦鹉吃的，其它鹦鹉就会抱不平的大声音叫：“你是坏人”

    “我学会了，快给我核桃。”

    “先给我吃。”等，逗得人们无不哈哈大笑。

    鹦鹉不但会说十多句话了，还会认识六七种颜色，还会认识许多种物件，它们吃的东西，几乎都会叫得出名字。

    孟员外从一开始的不屑，到了对鹦鹉的痴迷和对槐花的认可。

    小姐和春花还有小倩，也对鹦鹉感兴趣，也拿来干果逗弄它们。

    萝卜头几人，天天抓空来看鹦鹉，并给鹦鹉带来吃的。春花的母亲和孟员外的老妾是负责做饭的，她们特意把南瓜和冬瓜的瓜的瓜子留出来，晒干了给鹦鹉享用。

    除了教授鹦鹉，槐花平常除了伺候小姐，就一门心思的绣她的绣品。

    《侍女图》《兰草蝴蝶图》《寿星》《桂树梅花鹿》锈了共四副扇面，自己看着非常满意。

    那个小厮小山子，还是个蹩脚的木匠爱好者，现在会做简单的桌子凳子。

    自从秋收以后他也闲下来了。槐花央求他给做团扇扇骨框架。不用他精雕细刻，古朴圆润无毛刺，均匀的刷上漆就好。

    他对于槐花的要求并不推辞，反而欣喜的有了练手艺的机会，先后做了许多水滴形的，葫芦形的，宫扇形的，梅花形的……并帮槐花把绣好的成品装裱好了。

    看看那些双面绣的团扇，有喜鹊登枝图，有仙鸟叼灵芝，有兰草蝴蝶图，有荷花翠鸟图，梅花鹿桂树，彩云祥瑞图，翠竹熊猫图，还有财神元宝图……。

    因为没人见过熊猫，他们问起，槐花就说是一种狗熊，只是眼睛周围的毛发颜色特别。

    憨憨的熊猫，可爱又讨喜，却被人以狗熊相称，得到了人们的喜爱。

    她送给了小姐一个水滴形状的兰草蝴蝶图团扇，一个在她看来最俗气的财神元宝图圆形团扇，送给了孟员外。

    送给孟员外那个团扇是寿星，白胡须飘到了腹部，身体胖墩墩的，肩上是一个桃木杖，挑着一个金葫芦，另一只手抱了个硕大的仙桃。

    这样取材绣图技法明显太夸张了，在当时还没有这样的画画技法。但贵在新奇吸睛，寓意也不言而喻。

    兰草蝴蝶和喜鹊登枝，仙鸟叼灵芝，是大家小姐们喜欢的。

    自家的孟小姐也会刺绣，手绢，荷包，枕头……都会。

    一开始槐花说她会自己家祖传的手艺，小姐还不相信，看到成品就爱不释手，这可太让人惊喜了。

    现在的天气不适合用到团扇了，所以，除了自家人知道以外，这事并不为外人所知。

    那个春花，渴望学到她的双面绣技法，看槐花不冷不热的懒得教她，她就明显的生气了。故意毁坏了小姐的器物，诬赖是槐花弄坏的。

    两次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槐花知道了阴坏的意思。

    她和小灵魂沟通，让她去给她搞怪。比如，她点灯的时候，小灵魂故意的几次吹灭。晚上，故意的在她枕头边冷笑，以此让她疑神疑鬼，不再生出坏心思害人。

    春花有个毛病，心里想到了什么坏主意，就小声的念叨。晚上想到了，第二天才实施。小灵魂的存在她看不到，就等于无形中透露了她的企图。

    一共十副素娟，每一幅就是一个图案不同的团扇，送给老爷和小姐的每人一个后，就不得不另外绣一幅同样的补充上。

    十副素娟用完了，就等着去沧澜郡看行情了。她怕春花发坏，故意在她不在面前的时候，求着小山子把扇面藏到了屋内的天棚里面。

    那些鹦鹉，经过几个月的不断训练，无论是说话，还是认颜色认东西，做简单的加法，都赶得上三五岁的孩童了。

    农历十二月的二十了，马上就是小年了，是大家准备过年买年货的日子。

    孟员外要和小姐去沧澜郡了，槐花带了这些团扇以外，还带了两只鹦鹉，一只蓝和尚，一只大绯胸。因为鹦鹉调教好要卖了了，绣品也要出货了。

    孟员外这个一家之主，有着长者风度，和小姐一样，不会咔嚓奴仆卖东西的利润，但也盼着她把东西卖个好价钱。

    看到两只鹦鹉要和主人走了，把剩下的两只急的大叫“槐花槐花”

    “你这损友！”

    “还有我呢”

    “天哪……”

    留下的两只鹦鹉气急败坏的叫着，她们却乐呵呵的上路了。

    她们又去了那家的张记秀坊，这家的秀坊是身在咸阳的大掌柜下辖的，负责这个店铺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掌柜。

    女掌柜这时候在忙着收绣娘们送来的绣品，对这些没什么新意的，绣娘们送来的大路货看的有些厌烦了。

    她上面的老东家，是官商，在咸阳也是有几间绣品铺子的，平常也在各铺子之间调剂绣品，每当过年的时候给宫廷供货，总会大赚一笔。

    今天的绣品，团扇也有许多，不过，都是一个铢的最低价收到的，都是一般般的货色。

    绣品的图案既没有创意，绣法也不出彩。收购的时候，给绣娘一个铢都是多的了。拿到了咸阳，也卖不了两个铢，还得搭上人工运费。

    现在快过年了，外地的绣品倒是转来不少，但自己负责的沧澜郡，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

    现在是腊月二十了，就是收到好东西，骑马快些走官道，如果碰上下雨雪的天气，在腊月二十八之前，也不容易到达咸阳。

    孟员外驻足在绣品店外等待，主仆四人一起进店，现在的主角已经被小姐让给了槐花，三人是给槐花保驾护航的。

    女掌柜还在愁闷，一个双面绣的团扇《侍女图》伸到了她的面前，恍惚间，她一下子睁大了眼睛，马上就抬头看过去。

    她一眼看到的是槐花笑眯眯的精致脸庞，其实，她对槐花已经没有了印象，只是感觉曾经见过面。

    “掌柜的，我这些绣品的材料都是在你这里买的，想把绣好的东西卖给你，你看看怎么样，还能入您的法眼吗？”

    女掌柜接过了团扇，惊讶的翻来覆去看，双面绣两面图案不一样就别说了，两面图案一样精美的双面异彩绣法，两面构图是一样的，色彩却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