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双刀杀马
现在是城里的粮食不多了,军士都吃不饱。百姓更惨,所有能进嘴的都吃掉了,现在开始啃树皮了。
那些战马,一开始没有草料了,就吃树叶树枝,现在,只能吃刨花草根了。
而敌军,人倒是能吃饱,草料却捉襟见肘了。
看到敌军的军马就在不远处放牧,秀儿就建议任将军,去和二路元帅商量一下,能否先毁了五原城周边的,供敌人放马的荒草和去年秋收以后,还在地里却没用的庄稼杆。
如果,敌军粮草欠缺,又没有了除了自带粮草以外的补给,仗不是很好打了!
任将军去见了元帅了后回来说:“二路元帅已经想到了这一招,派了兵将去截杀敌军的粮草通道去了,至于周边的枯草和庄稼,咱们烧是可以的,但看着不要烧了自己的营盘。”
“那我们就先打出防火道得了,然后就等月黑风高的日子了……”
到了第三天晚上,风刮起来了,每人拿着收集的易燃物出去放火,一下子烧了几十里出去,连敌人没有防备的营盘都差点烧着了。
敌军粮草被二路元帅截杀了两次,开始出现恐慌,放马去十几里外放牧,又被中原国兵将袭扰。马匹吃不饱,战斗力下降。
“任将军,我们营里有毒药吗?”
“毒药,干什么用?去敌人营盘里面下毒,危险性太高不说,成功的可能性也太小了……”
“任将军,我是说敌人的战马爱吃农人的青麦苗,给麦苗喷洒上毒药……”
“哎,好主意呀,我去找元帅!”
现在是全国一盘棋,各地都在无条件支援军方。第三天,毒药运到了营盘。
青青的麦苗刚刚在春日里恢复了生机,敌军可不管什么农民的死活,把麦田当成了草原地带,就肆无忌惮的放牧战马。
麦苗被一夜之间喷洒了剧毒,天亮以后的半日之间,敌人的军马被毒死了上千匹。
敌人不甘心失败,在第二天晚上突袭营盘。
可是,秀儿派出的小灵魂,早就把这事通报给了秀儿了。秀儿又层层上报,最后报给了二路元帅,说是从种种迹象表明,敌军晚上偷袭的可能性极大。
外围的二路元帅提早就有了准备,在营盘内外挖好了密布的陷马坑,弓箭在营盘外围射杀,军队也冲了出去,把冲营的敌军斩杀了三千人。一开始的弓箭射杀,后来的弓箭追着射,步兵追着杀,又有两千敌人丧命。
激战一夜,己方也损失了近千人。
郭德明肩膀被冲营的敌军射到,伤到了筋骨,只能被安排去附近的城镇养伤。
秀儿看他还没有和敌人对战就受伤了,就把一个没有花纹的铜耳环,和一个铁的给了他,让他拿去报功。
一个没有花纹的铜耳环,可以顶三个铁耳环,加在一起就是四个,国家就承认军人最低限度,杀敌收获了超过三个铁耳环的人有功,以后回乡接着务农,是可以免官府田税的。
郭德明的伤,想恢复得十天半月,在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会有官府的人给评估,如果影响了肢体动作,就能复员回家务农了。
他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当兵的,立了功回家是最佳选择。有了秀儿给的报功凭证,这次随军参战就不虚此行了。
而秀儿,一次战斗收了两只铜耳环,四个有花纹的铁耳环。
大伯掏出了三个铁耳环,两个没有花纹的,一个有花纹的铁耳环,和秀儿的一比,马上就有些气急败坏了。
他第一次参战,得益于侄女教的枪法,杀了三个敌军,自己还毫发无损,只是羡慕侄女。
“大伯,我给你一个吧,和你的凑在一起就是四个了,以后可以免你家的田税了……”
大伯好占便宜,看侄女白送给他耳环当然高兴了,马上就接了过去。
农人劳作了一年,田税就占去了收入的六分之一,这还是没有战乱的年头,像今年这样发生了战争,国家大幅需要钱的情况下,田税还得从往年的基础上相应地增加。
田税在这些人上战场,杀敌立功后就免掉了,什么时候立功者过世了,子孙才能接着交。
祖荫庇护,福及子孙,就是说的这种家世的人。
克山国国师和元帅,怕再要袭击外围营盘,城里的西帅率人抄后路,再也不敢来营盘骚扰了,反而加紧攻城。
反正你攻城,二路元帅就攻击他们的营盘,你来我往,天天杀得天昏地暗。城里的粮草,因为城外的人得不到信息,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估计是不多了。
小灵魂经常和孤魂野鬼在一起,得到的讯息精确,她告诉秀儿:“城里的粮食,如果喝粥,可以喝两顿,吃干的,一顿都不够了。”
翌日早上卯时,晨雾还没有散尽,营盘里的军士刚刚醒来,哨探来报告二路元帅,说是城头上立起了一个大牌子,上面写了一个“糧”字。
“任将军,我看是城里没有粮食了?”
得到讯息的秀儿马上找到了监军,她印证了小灵魂的话,确认城里无粮可吃了,情况万分紧急。如果敌军现在攻城,城里的士兵都饿肚皮了,敌军一鼓就可以登上城头。
“走,你和我去见元帅。”两人去到了帅帐。
大帐里都是将军,也都认为城里是缺粮了。
“既然城里缺粮即将断顿了,我们就赶紧攻城吧?”
“城里的粮食估计都快没有了,他们顶多能坚持一天,不是如此的话,西帅不会冒着暴露军情的危险,明目张胆的给咱们发信号的……”
“问题是他们守城可以,难以打开城门冲出来和咱们里应外合啊!”
秀儿是教习,撑死是相当于百夫长的,连最末位的将军都算不上,看他们议论,只能在一旁,边听边考虑。
秀儿在一旁着急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元帅,城里并非什么吃的都没有了,如果吃饱了最后一餐,我们里应外合的孤注一掷没有问题!”
元帅并不认识她:“你是?”
“我是郭家岗的教习郭秀儿,现在是女营的百夫长……”
“你怎么知道城里还有粮食的?”
“城里确实是没有粮食了,但有战马,让他们挑选受伤严重的战马杀了吃掉,然后出城和咱们里应外合。如果一战大胜了,没有了军马,还可以收缴了敌方的战马接着用。”
“怎嘛通知呢,怎么能让他们知道什么时间开战?我们被敌军营盘隔开了三四里地,到不了城墙下面,就是射带着信件的箭,用强弓也绝不能射到城墙上去?”
“城里的缺粮军情,是他们在板子上写了一个字传过来给我们的,我们从敌军营盘的外围就能见到了……”
“同理,我们也用更大的木板拼凑成一大块,上面画一匹马,然后在马头部位画一把大刀,在马的身上画一把大刀。”
“杀马,一把刀就够了,却画了两把刀,如果不是画蛇添足,就能猜出是两个时辰以后发动攻击。”
二路元帅脸上的忧愁渐渐变成了笑容:“好,你就负责制作木板,画马的事也交给你。”
“众将听令,赶紧回去准备吧,今天是大决战的时刻了……”
半个时辰以后,一块比城墙上还要大一圈的木板拼成了,上面是一匹低着头无精打采的马。马的脖子上是一把大刀,把马脖子快要砍断了。
那匹马腿部受伤了,还有一个大大的伤口。马的身上,也有同样的一把刀,把马拦腰砍得要断了,画面都是血淋淋的。
“好个郭秀儿,不错,不错。”
“不,我还有个计策,就是上次我们用来毒害敌军战马的毒药,不是还有一些吗?”
“我们绝大多数是步兵,每个人带上一把加了毒药的麦苗,边打仗边抛撒出去,敌人骑着战马来回冲杀,一旦停下了,饿了的战马就会叼起绿色的麦苗……”
现在是辰时中了,木板从一个小高坡上,隔着敌人营盘,面向城墙立起来,估计在城里会看的清楚的。
城里的兵将看到并明白了意思,会在午时中打开城门冲出来的。二路元帅,也会带领全部的人马掩杀过来。
因为城里就没有第二餐饭可以食用了,孤注一掷,城里的人马孤注一掷,城外的援军也孤注一掷。至于敌军怎么想,就不重要了。
牌子刚刚立起来,大队的敌人就从营盘里面冲了出来,对着秀儿几个立牌子的杀过来。
“我们的牌子城里已经看到了,没用了,我们不用管这个牌子了,走,快点撤退。”
到了午时正中,城墙上首先挥舞起了旗帜,二路元帅明白了,也带领几乎全部的人马压了上去冲击敌军营盘了。
敌人的骑兵占了大半,首先过来接战了。
他们在战斗的间隙里,就不明白的看着地上的麦苗,等到胯下的战马吃到了嘴里,这才警觉了起来。可惜,这时候就有马匹相序的毒发了。
他们的马匹,一大部分是当兵的自备的,是朝夕相处的,中原国人简直是太歹毒了,竟然想出了如此歹毒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