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奸猾老道
“大师，请留步！”
我顾不上休息，如抓救命稻草般，铆足了劲，狂奔了上去。
“跟着老夫作甚？”
老头见我追来，白眉微蹙，语气颇为不满，显然还在为昨晚的功败垂成，耿耿于怀。
我自知理亏，心有愧疚，满脸尴尬地笑了笑。
这个老道昨晚应该在村子里捉鬼，而不知情的我闯入村子，阴差阳错地破坏了他全盘计划，甚至放跑了槐树里的凶物，酿成大错。
“那个……，大师我知道错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我讪讪地挠了挠头，打算弥补一下自己的过错。
“呵呵，不必了！”老道闻言只是冷笑一声，在我身上打量一番，最后目光停留在我的头顶，没好气地说道：“老夫还用不着一个将死之人帮忙。”
此言一出，我呆立当场，宛若遭受晴天霹雳，瞬间吓的面无血色。
将死之人？
如果我记得没错，这群脏东西就是因为吃酒全体中毒而亡，昨夜似乎还留我喝酒的样子，难道盯上我做替死鬼了？
念头及此，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无边的恐惧蔓延全身，整个心也提了起来。
老道摇摇头也不理会我，背着东西，径直朝前离去。
性命攸关的大事，我哪能放过这根救命稻草。
急忙跟上去，态度诚恳地道：“大师，看你仙风道骨就知道您是个得道高人，您老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呵呵呵。”
老道猥琐的咯咯笑了两声，扬了扬白眉，正色道：“你小子不会电视看多了吧，谁规定道者就要济世为怀，普度众生了？”
“你可知，帮你就意味着与一村的厉鬼为敌，三百多个怨气滔天的厉鬼知道是何概念？考虑过出手之人要冒多大风险？再者，你我非亲非故，救你对贫道有何好处？”
我被老道一连串的反问，揶揄得哑口无言。
这和我印象中的济世为怀的道士截然不同，说好了修道之人一身正气，匡扶正道呢？
我呆呆地看着他走远，不知所措，感觉整个人跌入了谷底，看不到一丝生的希望。
老头说的没错，对方与自己非亲非故，确实没有义务冒险救自己。
其次，我一个穷学生，上学都是靠贷款的又能给对方什么呢？
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感觉世界末日即将降临头上，但也是越想越气。
“没错，是我自己有错在先，不过这件事情你也有一半责任，谁让你弄一盏破灯笼吸引人，若非是你，我怎会发现鬼村，不发现鬼村，又如何会进入？”
想到自己即将大难临头，我顿时也没好气起来，对着老道发了一顿牢骚。
对他而言顶多就是少收了几个脏东西，而我却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不公平。
老头闻言，孱弱的身躯猛地一震，立步回头，目光灼灼地望向我，一字一顿地道：“你说昨晚是因为看到灯光后才走进村的？”
“不然呢？”我撇撇嘴余怒未消。
如果没有那盏破灯，我绝不会走过去，自然就不会有后面一系列事情的发生。
若严格追究起来，这个老头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快说，你看到的光是何颜色？”
老头快步折返，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声音激动，枯槁的手臂力道惊人，浑浊的目光犹如一只吃人的凶兽，泛着诡异的光芒。
“我干嘛要回答你问题，对我有何好处？”
我看到老道的失态，意识到可能事有转机，一费力甩开老头，摆出一副，既然你不愿意帮我，我也和他啰嗦的架势。
当务之急得抓紧时间，找个有本事的人自救才行，按照老头的说法，到了晚上似乎有什么恐怖的事情会发生，留给我的时间或许不多了。
“小子，你不是想让老夫救你吗？”
老道见我要离开，突然幽幽地开口，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语气较刚才温和了许多。
“你真的愿意救我？”
不知是否是错觉，我总觉得这个老道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透着一股子莫名的渴望，加上褶皱的老脸上洋溢着老奸巨猾的笑容，就像个无利不起早的奸商，随时给人下套的模样。
经过先前的事情，我很清楚这个老头是何货色，表面上看起来仙风道骨，得道之姿，实际上小肚鸡肠，冷血无情，我无法不相信他突然回心转意，大发慈悲。
“只要你的回答能让老夫满意，贫道自有万千法门助你渡过死局！”
老头抚须微笑，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摆出一副得道高人的姿态，似乎对自己的本事颇为自负。
“你的意思是让我自己来？”
闻言我的脸色立时又难看起来，我尚未见到鬼，差点就吓得尿裤子，他居然让我独自去面对随时要取我性命的厉鬼。
要知道阎村可是有好几百号冤鬼，一鬼一口唾沫都能把我活活淹死。
“一个回答，换取一个活命法门，老夫觉得很公平啊！”老道猥琐地笑了笑，继续以一副奸商的口吻，道：“你的回答顶多满足老夫一个微不足道的好奇心罢了，而我的方法却能实实在在的让你活命，熟赚熟亏，相信不用多言吧。”
老头摆出一副吃亏的嘴脸，说得好像我赚了似的，可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他越是镇定，越说明我的答案越有价值。
就好比古玩，买家越想买，越不会将自己的真实想好法表露出来，有时候还会为了掩饰真实意图，故意把目光投向一个不起眼的东西上，混淆视听。
不过保命要紧，也没有心思与他讨价还价，把看到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怪哉，活人怎能看见引魂灯呢？”
老道低声呢喃自语，陷入沉思，随即嘿嘿怪笑几声，眼神在我身上来回扫视几圈，仿佛在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工艺品，透着几丝压抑的兴奋。
被老道上下打量，我突然有种种没穿衣服的感觉，很不舒服。
老头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刚刚的失态，这才不急不缓地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禄，沉声说道：“阎村之事，老夫自有妙法，不过事成之后，你得帮贫道做件事！”
我气得牙痒，说好了公平交易了呢，这老头怎么又出尔反尔，得寸进尺。
昨晚撞鬼被老头说得神乎其神，我总感觉不答应他的要求，随时会死翘翘的样子。
此时，我已经骑虎难下，根本没得选。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只好点头同意，道：“先说好，作奸犯科，违反法律的事情我可不干。”
“那是自然，老夫玄门正宗，岂会做那种下作之事，居士且放宽心。”
老头愉快地将符纸递给我，神色一敛，郑重地嘱咐道：“回去后把符纸化开服下，它可暂时帮你掩盖身上的阳气，帮你多争取一日时间。这期间你去准备好黄纸，烧鸡，铁铲……按老夫说的步骤，如事安排，定可逢凶化吉，记清楚了没有！”
老道说得很快，每个步骤都十分有讲究，环环相扣。
我一个外行人根本没法完全记住，于是拿出手机录了一遍，反复确认好各个细节，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老道：“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老道只是神秘地笑了笑，高深莫测地说道：“时机未到，等你从鬼村活着回来再说吧。”
这个老家伙把自己的妙法吹嘘的神乎其神，听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好不容易安定的心立刻又悬了起来。
什么叫等我活着回来再说？
换言之，他告诉我的办法，连他自己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我突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而我只能无奈地死马当作活马医，想了想便问道：“若有变故，我该去哪里找你？”
老头皱眉思索了一下，给我递来一张名片，神秘的道：“此名片切记勿让他人看到！”
“不就是一张名片吗？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