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第八十八章
萧随尘得到玉国皇帝不一样的待遇,在这期间,推杯换盏,她顾虑到自己的身份有暴露的危险就特意避开了许多。
最初那种幽怨的目光也被她抛到脑后。
夜宴中歌舞是同黎国不一样的热烈奔放。
萧随尘欣赏的目光很纯粹,略过舞女的手臂,细腰,长腿。
这些歌舞她是一概不会的,但是她想了想,如果一开始就是女孩子的身份,想必这些都是必修课。
青年半醉半醒,桃花眼浮荡着莫名的审视。
皇帝笑道:“卿可是喜欢?”
倘若萧随尘说喜欢,想必皇帝便会将这些舞女都送给她。
萧随尘无意,便回,“外臣只是从未在我朝见过如此舞蹈。”
“卿不必觉得新奇,我国女子所教习的舞蹈大都是如此。特别是在舞剑上,尤为优美。”
“便就是在我朝,外臣见的舞剑也不多。”萧随尘接过皇帝命人递过来的酒杯,垂首看了看,甚是清洌,“这酒是?”
“不是酒,是花露。”皇帝带着笑,“朕见你不喜饮酒,便想到了玉国特酿的花露。不醉人的。”
此等恩遇,青年面上微讶,“这…多谢陛下抬爱。臣惶恐。”
“你总算不称外臣了。”黄的眉眼深邃之中带着一种包容,见这话让萧随尘不自在,便又说,“你不必如此,朕只是不想与你生疏。”
“是外臣让陛下不自在了。”青年垂目,鸦羽遮掩着所有的情绪。
皇帝也不好责怪她又生疏了,只能笑着提醒他尝一尝花露。
萧随尘闻言将花露小抿了一口,“咦——”
她眉头轻颤,“这花露的味道好生熟悉。”
是在哪儿喝到过呢?
萧随尘走南闯北,所接触的东西千奇百怪,也姿态万千。
就说吃食都是各种各样,各有特色。
所谓读万卷书,行千里路。
她是实实在在将这大江南北游历得差不多的。
“花露味道有相似,那必定是黎国的朝颜了。”
朝颜的味道与玉国的花露相似,说起来是因为同出一支,都是同样的酿造方法。也都是同样取自自然之水。
朝颜之所以名唤朝颜是因为它取自尘间的花露精华,晨间的时光一去不复返又是最珍贵的时间,如同女子一生最好的年华在豆蔻。
彼时尚没有柴米油盐的烦恼,亦不曾有美人迟暮的忧愁。
所以,入口便就是青涩中清甜回味无穷。
“朝颜与夜落花露出自同种酿造方法,口味相似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皇帝解释着,“夜落落花露重点是青涩浅,甜腻轻,清苦重些。”
萧随尘听后,又尝了一口细细品,果然如此。
随即也想起了朝颜。
她四处奔走之时,曾带朝颜回京。
其中大部分都落在乔改的手里,因为清甜的味道乔改喜欢,而萧随尘却不大欢喜甜腻。
想到自己离开前,乔改还缠着自己将酿造方法告诉他。
萧随尘哪里有朝颜的酿造方法,只能让白蔹去打听转述给乔改。
“朝颜的味道并不如夜落。”萧随尘答得是心里话,也不在乎别人曲解。
皇帝深深看了她一眼,“卿小小年纪,却是通透之人。”
夜落虽说更符合萧随尘的口味,但她也没多喝。
又在宴席上恢复沉默,她本就没有兴趣参加宴会,更何况是被黎国皇帝突然任命的和亲使。
乐女将琵琶弹奏的铮铮响,萧随尘的手指就轻轻跟着节奏在酒杯璧上打着拍子。
萧郎一向懒散,偏偏她怠懒的模样最是吸引人。
皇帝也看得享受,“卿在黎国可有婚配?”
萧随尘坐直身子,端正的的脊背透着风骨,她缓声答,“尚无婚配,却有意中人。”
“那还是真是可惜了。”皇帝垂目,似是惋惜,一旁的掌印太监悄声道,“听礼部大人说…”
“说什么?”皇帝眼尾带着寒意,“做什么吞吞吐吐。”
“奴才不敢,只是礼部大人也是在黎国随意打听而来的。说萧大人的意中女子是她常常带在身边的侍女。宁州境萧大人是临时才接了来玉国的旨意。这求亲使当得是稀里糊涂。还有…”掌印太监未免有他人听到,借由舞乐的声音压低了些,“探子说,萧大人在宁州境受旨以后寄回去一封书信。究竟亲手写了什么不得而知,毕竟是狱骁营亲自护送,但是…”
“这是奴才的猜测,摄政王萧大公子要娶咱们的玉公主,千里之外黎国皇帝却让二公子来求亲。二公子不说心里闷着一口气,也不痛快。倒不如借着这场婚事做些文章,甭管是什么名声,他们不痛快,才算是萧大人痛快。”
“你又是听谁说的?”皇帝的眼睛虚眯,掌印太监才知道自己多嘴了。
他也不好在夜宴中做大动作,于是只能急切的连连求饶,“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是奴才自作主张,恶意揣测。陛下还请饶恕奴才。”
“你道听途说的东西真假未定,况且怎知这萧随尘的心思。你真是年纪越大,胆子越大,身为掌印宦官竟然带有私人情绪。张帘,你可真好考虑是否能有能力保住自己的这颗脑袋了。”
皇帝所言句句是戳在掌印太监的命门,他身上起了一层薄汗。
抬目看了眼正在宴席上,悠然自得,左右逢源的青年。
不怪皇帝这次话说的这般重,也不知道这个青年有着怎样的魔力竟然就他就这么相信了那些传言,以及青年身上的一切污言秽语。
原本看她是干净的,但张帘无由得就相信了萧随尘是个喜怒无常,心思极深,睚眦必报的刽子手。
也许这些是真的,可张帘作为天子的贴身掌印太监没有道理如此轻言就下决断。更何况还是在天子明显欢喜青年的前提下。
张帘背后冷汗涔涔,同时也对上青年身后不远处秉笔太监的视线。
那老东西神情淡漠,出奇的平静,只是略略扫过萧随尘一言不发。
皇帝的好心情被这么一搞有些差,他说,“萧随尘怎样不是你能议论的,朕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
掌印太监张帘低头讷讷听皇帝训斥,突见皇帝拍手,“卿方才是对舞剑感兴趣,是吧?”
被皇帝吸引了注意力,萧随尘颔首,“正是,黎国舞乐偏重婉约含蓄。外臣鲜少能见到不一样的,所以颇有兴致。”
黎国的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整体婉约之中是江南调子的模样。
萧随尘更喜欢宁州境的风雪交加的气势,其实也与她贯在北方有关系。
而玉国的着装以及风俗有着一种异域的风采,这是另一种风景,便也就十分吸引她。
她从容面对玉国皇帝,“外臣喜欢宁州境的风土人情,但此次在宁州境颇久,只是重在操劳。旁的趣味未曾尽兴。观陛下将玉国特色尽数展现在外臣面前,一如那夜落。外臣想,陛下如此问,该不会是陛下为外臣备下了剑舞?”
青年笑意浅浅,桃花眼是风情万种。
皇帝沉溺其中,却不似是被蛊惑。
玉国皇帝答:“卿可高兴朕如此贴心?”
“自然是的。”萧随尘笑答,“不妨现在就让外臣一睹风采?”
“卿的意思,自然是不好弗驳。来人,奏舞。”
随着皇帝的一声令下,原本在中央演奏琵琶古琴合奏的两个乐人换了个不起眼的位置。
本来还在轻歌曼舞的舞女也带着节奏退下。
萧随尘桃花眼虚起,将手里的酒杯放下,似是等待重头戏。
可她心里却并不觉得是什么温柔乡,人生地不熟,况且她的一众死士都在宫外,白蔹也不能入宴席。
面上有多风轻云淡,心中就有多谨慎不安。
也不知怎的,今日总觉得不好。
况且玉国皇帝提起婚事就没有下文,萧随尘本来还想他们会在这件事上羞辱一下自己,毕竟自己与裴尘的确是一桩笑话。
想起裴尘,萧随尘的思绪远了些。
她不知他的伤好了没有,师傅有没有好好照顾裴尘,更重要的是她奏请的婚事陛下是怎么安排的。
想她担任求亲使,不过参加宴会,带回沈明月,左右耽误不了几日功夫。
待回到黎国,兄长成亲就是数着日子了。
唉,她因为突然而来的调任尚且没有来得及准备婚事的一切事宜。只是在临行前嘱咐过师傅一声好好为她筹备。
至于其他,母亲该是会有所安排的,毕竟他们之间母亲算是媒人,又得了父亲的首肯。
萧随尘想,只要自己回去,赶在兄长结亲那日还是来得及的。
也不知兄长是否与玉国公主琴瑟和鸣,自己那彩头能否拿到手。
这样想着,也就缓和了几分心中的不安。gonЬ
她想,自己总归是有一处避风港的。
只要回去。就行了。
猎猎朱瑾色在灯火中莫名的温和,角落处也似是被这份温和所感染。
他缓和了眉眼的幽怨,也许他真的能将自己带回去。
他都能带走沈寒月不是吗?
萧随尘无论面目是怎样的欺骗人,都带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气势。
她抬目,桃花眼极为专注的盯着走进来的剑舞舞者。
正与其中一位男性舞者视线相撞。
琵琶声先起,才一个音节就是磅礴的气势。
似乎是有风在殿内回旋,萧随尘直面风掠过侧脸,卷起衣角,鼓起领口。
泠泠琴音同时行进,萧随尘入乡随俗所束上的发带尾端坠着碎金流光宝石,其中熠熠生辉,也与桃花眼一样从中蹦出一丝冷意。
她无声冷哼,就是说嘛。讨厌她的人海了去了,为何这里如此安静,似乎人人都对她礼遇有加,真叫人好不习惯。
在琵琶声与琴音炸裂开的那一刻,萧随尘后退数步,剑光霜寒,正擦过她的侧肩而过。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请,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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