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恶魔
第二天早上，戴安娜将早餐带入卧室，看着威廉狼吞虎咽，说道：“我爷爷想跟你谈一下。”
威廉吞下肥美多汁的海鲜，那叫一个鲜嫩爽滑。
“我知道你爷爷想要问什么，麻烦阿姨转告伯爵，成为天使需要的代价是以放弃一部分自我意识为代价，用极度的虔诚换取圣洁力量。如果他真的准备这么做，我可以召唤天使和他合二为一。
而且低阶天使在天堂没有任何地位，必须服从更高级别的中位、高位天使。与其得到这样的永生，还不如选择在人间转世。”
戴安娜看着威廉，眼里有些失望，她原本也想成为超凡人类，但这个消息无疑晴天霹雳，打碎了她和老伯爵的超凡梦。
等到威廉再次前往实验室时，斯宾塞老伯爵坐在阳台椅子上，看着几名家族豢养的巫师问道：“你们观察了约翰逊上校，觉得他有什么变化吗？”
“性格的确出现较大的改变，对上帝的信仰已经深入骨髓，原本对家族十分友好的他，现在十分冷漠。我猜测这是因为他对家族参与实验的做法失去了大局观、包容心，让对上帝异常崇拜的上校无法忍受。”一个年轻巫师说道，身子仿佛承受了很重的压物。
尽管老伯爵已经不再担任任何公职，但影响力庞大，身上的众生信念相对较强，年轻巫师无法像老巫师那样具备强大的意志，可以行动自如。
“一个豁达、开明、大义的军人，变成了一个宗教狂信徒，无缘无故获取的力量，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老伯爵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如果力量如此轻易获得，古代巫师早被基督教的苦修士杀干净。
但事实是，圣徒的数量一直不多，而且在神灵时代结束后，与巫师决裂，失去了巫师的帮助，诞生难度越来越高，越来越少，最终彻底消失在历史中。
一连几个患者，意志已经被病痛折磨得近乎于无，威廉按照夏尔的请求，对他们施展了度化神术。
圣洁的白光之下，饱经折磨的虚弱灵性脱离肉身从中显现，在仅有的理智中，对着威廉、约翰逊、戴安娜躬身行礼，微笑着消逝在人间中。
夏尔·约翰逊默默流泪，无比愧疚道：“是我对不起你们。”
“这不是你的错，上校。实际上你们都是英雄，这是时代的错误，你们都是时代的牺牲品。”戴安娜在一旁安慰道。
威廉带着两人去了下一间，同时再次修改看守医生的记忆。
这一间房内，威廉感受到的正是他来之前的邪恶意志所在。
一个近乎疯癫的女子看着窗户傻笑，等到夏尔打开玻璃罩和药囊，女子扭头恶意满满说道：“上校，你果然被救赎了，我闻到了，是最圣洁的天使的力量。有阳光，有生命，是米迦勒旗下的天使吗？”
夏尔对着曾经的下属说道：“杰西卡，对不起，我来晚了，仁慈的光明之王会将你救赎的。”
“那么，开始吧，我已经迫不急待了。”杰西卡眼中透露着疯癫，大声尖叫道。
威廉走到女子身边，释放法相，伸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却被杰西卡扭头咬住手臂。
鲜红的血液中，星星圣洁的银光闪烁，顺着杰西卡的牙齿，进入她的口中。
她的眼睛全是玷污圣洁的复仇快感，表情狰狞，贪婪地吸吮这股充满生机和圣洁的血液。
不是吸血鬼，但比吸血鬼更疯狂。
威廉没有任何的暴怒，只有纯粹的怜悯，他没有召唤天堂的圣洁力量，而是继续召唤七彩魔力，融入杰西卡的肉身之中。
“住口，杰西卡，求求你停下来。”夏尔想要阻止属下的亵渎，却被威廉传声阻止。
戴安娜静静地抓着威廉的手臂，惊愕、不安、怜悯、哀伤，多种情绪在她脸上逐次浮现消失。
十几分钟后，杰西卡松开了嘴，威廉继续给她治疗身体，持续一个小时后，才收起法相。
失去了威廉的压制，杰西卡轻轻挣脱限制，将身上的输液管、魔法设备全部拔掉。看着焕然一新的身体，两个小小的黑色翅膀，出现在她的背后。
她捏了捏拳头，对着墙壁全力一击，将厚厚的木板击碎，而手掌没有任何的伤势。
“这就是恶魔之力吗？”杰西卡兴奋地叫道。
“杰西卡，你堕落了。”夏尔表情痛苦地说道。
他双手合十，一道圣洁的光明正在成形。
杰西卡猛然冲向威廉，试图用双手扭断威廉的脖子，然而刚刚发力，却失去对身体的掌控，一股可怕的圣力在她的灵魂中肆虐。
这种痛苦是她前面3年痛苦加起来都无法比拟的。
喝下的圣洁之血，化作了最滚烫的岩浆，在她身体里释放着无尽的热量。
她的身体如同从内部被蒸熟，心脏、肺部、肌肉、大脑，每一处都在岩浆里翻滚，冒着气泡。
但偏偏威廉打入她身体的七彩魔力，维持着她的生机，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啊啊啊啊！”。
她跪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在喉咙发着哀鸣。
美丽的黑色眼珠，在痛苦之中，向外凸起，细腻的皮肤中无数道青黑色血管暴凸，面相狰狞恐怖。
但她却无法动弹，如同一尊石化的罪人，被神灵惩戒。
她用眼神哀求威廉，威廉却无动于衷。
威廉花了一个小时救治她，却花了三个小时惩罚她。
这是世界上最恐怖的酷刑，来自岩浆地狱之主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