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前因后果
“损失惨重？威名震天下的人皇直属战部，竟然会惨败于南荒？”
朝亦澄这次是真的惊讶了。
圣天卫的实力，毋庸置疑，绝对是整个圣天星上，人族军队最强的部队之一，可就是这么强悍的部队，竟然在南荒这一整体实力偏弱的地域被打残，哪怕只是分部，也令人动容。
况且方才朝亦澄用真元探查了那公孙衍一番，这位而立之年的少族长，修为已是不弱，达到了上皇境初阶的程度。
就连那些已经死去的金甲战士的尸骸里尚有玄转境的真元未散失。
这些观察都说明一个问题，不是圣天卫太弱，而是对手实力更强。
“你们遇上的是什么势力？”
“不瞒少侠，正是那些从陨石堆里出来的东西”
陈元义眼里有深深的忌惮。
“陨石堆？”
朝亦澄眉头逐渐拧成了八字。
他突然想到一个细思极恐的问题：据陈元义的说法，那道最耀眼的流光流星，应该是一个多月前降临圣天星的自己所造成的。至于为什么在中途的时候变成了两股光束，这就不得而知了。
但可以确定的是，那最大的流星光束，的确是朝亦澄。
只是那一百余道流星，又是怎么来到圣天星的呢？
是朝亦澄穿越时空，打破了空间障壁，把它们带过来的？
还是它们自己来到圣天星，自己来到这里时只是恰巧碰见它们？
朝亦澄看过《异世录》的记载，圣天星、阴月星、阳神星之外，在阳神星系里，还存在十余个大行星围绕阳神星运转，以及数百个围绕各自行星的卫星，还有两层陨石带。
只是不知道这些流星究竟是阳神星系里的存在，还是阳神星系外的存在。
在《异世录》里，阳神星系位于天枢星域，天枢星域分三十六星系，阳神星系只是大小中等偏上的星系罢了。
至于各星系里的文明，却是璀璨得很，大有百花齐放之势。
而在阳神星系中，只有圣天星的武道文明显现，其余各行星暂未有灵智生灵，更不用说文明了。
这与主世界的地球何其相似。
在太阳系里，也只有地球的声音有烟火气罢了。
从这一点来看，那些流星陨石，就不大可能是阳神星系里的存在。
至于阳神星系以外的地方，那可就太大了，现有条件来说，流星的来历根本就是无迹可寻。
再来说这《异世录》的作者实在神通广大，就连圣天星的九大圣级势力所掌管的域门通往何方都有记载。
九大圣级势力几乎都是共同掌控着通往阳神星与阴月星的域门。
而通往星系之外的域门，却只有一个势力死死把控着——准帝岛
这个星球上战力最为高端的地方，掌控着通往与阳神星系遥遥相望的云门星系的域门，域门传送点就在准帝岛的正中央，由岛主日夜守护，同时也防范着域门那边的一些野心家的动作。
在整个天枢星域里，也只有云门与阳神两个星系连接最近，其余三十四星系彼此相隔太远，星系间的宇宙法则并没有勾连在一起，也就导致了星系间的域门极其稀缺，星系文明间的融合交流极为缺乏。
像云门与阳神星系这种存在域门的特例，在整个星域里是极为少见的。
也庆幸域门那边的掌控者乃是云门星系流印星的一个名曰澹台殿的爱好和平的顶级势力，这让两边都达成共识，互通物质资源的有无，也在特定时间段派出使团通过域门，互相交流。
这个时间大抵是五十年一次。
朝亦澄在这一瞬间想了许多，却还是弄不清楚这些流星的来源，索性继续听陈元义讲述。
“这陨石堆里冒出来的东西实在令人窒息。”陈元义语气透着深深的无奈。
“根据我们这一个月来调查到的所有信息线索，这些陨石里携带的是灵魂体，他们被封印在特定的晶石里面，通过陨石的方式降临圣天星。”
“也是在等待着有生灵来把他们带走，这样就可以乘机以他们的秘法，夺舍生灵，采取灵魂挪移的残忍手法，硬生生将生灵的灵魂从原有躯体中剥离开，转接到晶石里，而自己则彻底掌控这副身躯。”
“这些灵魂体极有心机，选择坠落的地方都是生灵聚居地，很容易吸引生灵们的注意力，尤其是我们人族。”
“我们起初只是记录了是什么人带走了这些陨石里的晶石，并稍微调查了这些人的身份。因为一开始这些晶石并没有威胁性，如同一般宝石，样貌还很漂亮。”
“但几天后，我们的人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这些人性情大变，就拿我们调查的其中一人来说，他以前不曾杀过人，可就在得到晶石后的第二天，残暴的杀害了自己的父母儿女，被当地官府缉拿后却是强行越狱，杀得好些个狱吏武兵。”
“诸如此类的例子还有将近百个，可毫无例外的是：这些变得极其残暴的人，都是得到晶石的那些人。”
朝亦澄若有所思。
他望着陈元义，试探道：“也就是说这些人在接触了晶石后，毫无意外都变得狂暴残忍是吧？”
“没错。”陈元义点点头。
“他们一开始的修为实力怎么样？”
“唉，这一个月以来我的感觉就是他们的实力几乎每一天都在暴涨。”
“大部分都是毫无修为之人，可从接触晶石开始后修为蹭蹭暴涨，第一天先天境，第二天灵魄境，第三天巅峰灵魄，第四天就玄转境了。”
“我们的人在发现不对劲后很快与这些狂暴之人对上，一开始还能把他们死死压制，可逐渐的就被他们压倒过来。”
“这些狂暴之人，虽然出手残忍，却有着极其理智的神志，总能在他们最危及的时刻逃脱，这也是我们迟迟没有成功抓捕到他们的原因。”
“圣天卫的修为普遍几何？”
“最低要求玄转境初阶，卫长是玄转巅峰，校尉王境初阶，副统领王境中阶至巅峰，统领上皇境初阶至中阶，都督是上皇境中阶以上。”
陈元义有些惭愧的补充道：“我现在是王者境巅峰的实力。”
朝亦澄点点头，听到这里，朝亦澄已经大概知道了这些晶石里灵魂体的规律。
陈元义所描述的这些现象，和在南荒国的杨昂何其相似，可以肯定这些夺舍生灵躯体的残魂是一伙的，不然风格怎么这么相像？
“我们之所以屡次失败的原因，就在于这些人，他们所拥有着一种让人绝望的力量。”陈元义说到这里极其颓丧。
“就是你们说的黑湮吧。”
“没错，这种从未在圣天星出现过的诡谲力量，让我们吃了很大的亏，这才有了后来的溃败。”
“黑湮，还能控制人的心神与真元。我们的袍泽，在与他们不断交手的过程中，被他们偷袭。那种黑湮又再次出现并趁机侵入了我兄弟们的体内，我亲眼看到他们脸上的痛苦，到最后他们眼神空洞，不再听得见我们的呼唤，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杀人机器，向我们杀来。”
说到这陈元义的脸色已经极度黯然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溃败如此之快的原因。我们……真的无法对自己的袍泽下手，哪怕他们真的已经死去了。”
朝亦澄默然，他自然知道所谓黑湮的威力，除了腐蚀性极强，还有狂暴的属性，可以引起真元的失控，也会让真元的属性变异，邪恶化，甚至可以达到操控生灵的程度。
当初对战二供奉时，朝亦澄就吃了一个暗亏，差点被黑湮之力破开了周身五行护体真元。
更何况是只有一两种真元属性的圣天卫呢？
即便一开始的这些狂暴之人的实力很弱，可却也能凭借黑湮的属性能力bug，猥琐发育，最终反杀圣天卫。
“你们的大统领，莫不是也被………”
朝亦澄问这话时显得有点小心翼翼。
“老唐他………就是在掩护我们撤退的过程中，和对方的几个首领对决。恐怕如今也已经……罹难了吧。”
朝亦澄不忍心再问下去，因为他发现陈元义的神情已经麻木了，再问下去无疑是在撕裂他的心灵伤疤。
朝亦澄轻轻拍了拍陈元义的肩膀。
“至少，你和你的这位少族长依旧健在，还可以慢慢报仇不是吗？”
陈元义看着朝亦澄，脸上闪过一丝希冀。
“少侠你……你刚刚说什么，少族长他不是已经快要……死去了吗？”
朝亦澄微微一笑，手臂向前一展，先天五行真元倾泻而出，如同五色匹练，打入公孙衍体内，他胸口上阴深如渊的黑湮掌力，似是遇到了生死大敌，瞬间化作暗色尖刺，剧烈抖动起来，想要搅碎先天五行真元。
可已经隐约幻化出白虎玄武青龙黄龙朱雀的五行真元，可不会给黑湮机会，立刻化作一面坚厚的五彩光幕，横盖住了公孙衍胸口上的伤口，那经久缠绕不散的黑雾，如同晴天下的残雪，瞬间消融开来，发出嘶嘶的瓦解声。
只见公孙衍体内的生机开始澎湃起来，其身躯表面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原本风烛残年似老人般的气机竟然开始恢复，体内真元飞速运转开来，上皇境的威压隐隐显现。
朝亦澄周身元气轰鸣，先天五行真元化出的五色彩华交织在公孙衍的周围。
少顷
“我……我这是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