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朝堂又江湖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这是古话,在庙堂上的人总是担心黎民百姓,处在遥远的江湖则会担忧朝堂上的人。朝堂和江湖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这要看朝堂上的人心里是否有江湖,江湖浩大如山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以前说过,朝堂明亮天公就会作美,朝堂昏聩,老天爷就会降下灾祸,其实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关联,只不过是人们给予朝堂的一种期望,古时候的人们总是信神的,人们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所以每个人都勤勤恳恳,现在都人不一样,他们谁也不信,他们肆无忌惮。
有时候老天爷降下灾祸人们就觉得那座朝堂之上肯定有什么人干了什么坏事,老天爷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很灵通,朝堂上的人也不全都是坏人,有些人为了当官而当官,有些人呢不想当皇帝却当了皇帝,很怀念刘广那个时代,那个时候老天爷和朝堂是一体的,温暖明亮,后来,朝堂的光忽明忽暗,老天爷的脾气也变的飘忽不定,你说不信神,那时候又信了。自古以来多少人带着满腔的豪情壮志走进了朝堂,又有多少人带着伤心欲绝而离开,尽管他忽明忽暗,但是依旧有人不断的走向他,有时候我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朝堂,还是会有人对他抱有幻想呢,后来我明白了,有些事情还是要有人去做的。
隆昌元年,刘潜刚刚继位,时任户部尚书元嵩以圈地杀人之名弹劾吏部尚书王朗。事情的起因是因为户部在核查民间土地的时候发现大量的田地被圈占为私田,而且这其中还有人命官司,元嵩下令彻查此事,结果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元嵩一路追查之下查到了王朗头上大量证据表明这些私田和王朗有种莫大的关系,而且其中还牵扯到一起命案,本来私自圈地已是重罪,如今还弄出人命此事非同小可,元嵩一时还不敢断定,直到有一天元嵩找到了一位关键证人叫做石勇,他可以作证这一切确确实实都是王朗所谓,并且石勇的父亲还不王朗残忍杀害,石勇本来想去县衙状告王朗,无奈他状告的是当今的吏部尚书,一品大员,别说县太爷不敢动了,搁到谁手里谁都得掂量掂量,更何况这位县太爷还是王朗的人,于是石勇遭到了一顿毒打,还被判以污蔑罪在牢里蹲了几年大狱,
等石勇从大牢里出来,正好碰上元嵩在查这件事情,元嵩找到了他并且承诺要替他做主,元嵩将石勇带回了京城,为防万一,元嵩将石勇安排在了自己家中,第二天朝会,元嵩便上书弹劾王朗,王朗呢,也早就得到了消息,不慌不忙,带着一众言官驳斥元嵩,元嵩也不甘示弱,两人朝堂上你来我往吵了起来,这时候宰相张庸站了出来替元嵩说话,刘潜碍于张庸变下令由刑部审理此案。刑部彻查了几天最后给出的结果是证据不足,因为他们查的结果和元嵩所提供的结果有一些出入,当然这里面有人在做文章,但是刑部和元嵩查的线索里有一个关键点,这个关键点就是石勇,
因为据调查这个石勇是唯一的证人,也就是说谁找到了石勇谁就能打赢这场官司,元嵩暗喜,幸亏自己提前找到了石勇,这下王朗死定了,元嵩兴高采烈的回家,可是刚回到家元嵩就高兴不起来了,石勇不见了,本案最重要的证人不见了,这下完了,元嵩把自己府上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石勇,于是元嵩怀疑是王朗干的,王朗的胆子也太大了敢在自己家里动手,元嵩派人四处查探可是几天了也没有石勇的消息,眼看着审案的时间就要到了,元嵩感到了巨大的不安,终于到了刑部会审的这天,元嵩和王朗都到了,元嵩明白如果今天断不了案,王朗就要逍遥法外了,可是石勇不见了,谁来指认王朗呢?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元嵩万万没有想到,起初元嵩做的最坏的打算是石勇被王朗给杀害了,没想到石勇此时却完好无缺的站在自己面前,接下来的事情让元嵩彻底失败了,在堂上,石勇指认说元嵩才是幕后黑手,而且王朗早就在那些证据上做了手脚,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反过来指向了元嵩,
元嵩输了,他明白了王朗的可怕,也明白了王朗的势力有多大,他大笑的跪倒在地上,三天后,案件结束,户部尚书元嵩私自圈地,草菅人命,陷害大臣,着革去元嵩户部尚书一职,打入死牢,秋后问斩,其家眷发配至边关充军,这是刘潜继位之后发布的第一道圣旨。行刑的那天,元嵩在台下看见了石勇,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摇了摇头,石勇不敢看他,因为是自己害了他,王朗找到了他对他严刑拷打,逼迫石勇诬陷元嵩,胳膊拧不过大腿,石勇没有办法只能答应王朗,就这样元嵩失败了,此时的元嵩心中悲愤不已,但却又无可奈何,仰天长啸,发出了自己人生中最后的怒吼“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元嵩死了,死在了王朗的手里,王朗没有放过他的家人,派人全部杀害了,当然还有石勇。就这样圈地一案完结了,宰相张庸似乎是看透了这一切,便上书刘潜说自己年事已高,请求告老还乡,刘潜不舍的同意了,张庸走了,临走前在元嵩的坟前上了一炷香。不久刘潜下旨王朗担任宰相一职,至此以王朗完胜告终。元嵩死了,王朗却还活着,有些事情本来就没有结果,或者结果早就注定了,元嵩其实很明白,如果自己搬不倒王朗,那么他将万劫不复,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不怕死,从小熟读的圣贤书告诉他要做一个好官,做一个清官,做一个不畏权贵的管,事实上他做到了,元嵩在任职期间工作勤勤恳恳,而且业绩也很不错,他最大的心愿是丈量全国土地,无奈有重重的困难,但是元嵩一直没有放弃,知道查到了王朗。其实元嵩赢了,他赢了民心,赢了天下士子之心。若是人人皆如此,奸臣岂敢乱朝纲,但是现实总是骨感的。但是总有人会成为下一个元嵩,王朗杀不完,也总有人会成为王朗,照样杀不完。朝堂上的人羡慕江湖之远,江湖的人则羡慕朝堂高悬,来了走,走了又来。
从前啊人们觉得江湖老是打打杀杀,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其实也不完全对,就连彪悍的人都有柔情的一面,江湖那么大,谁又能说的准呢。我记得有这么一句话,说着江湖啊不是打打杀杀,江湖那是人情世故。人们总是被情感所羁绊,一桌一椅一案一摇扇,方寸之间就能道尽江湖事,你说江湖大吗?江湖不大,在说书人眼里江湖就藏在方寸之间,夹在书页当中。在书生的眼里,江湖浩大如山,庙堂广阔似海,一个刀光剑影,一个唇枪舌战。
我在江湖,为了寻找一个答案。这世间有一种力量,总是在冥冥之中指引着方向,在无尽的深渊里给人光亮。我穿过岁月长河,从美丽的山川海洋走到荒凉的戈壁沙漠,看见了自己,我喜欢书,他能让我明白道理。我追寻答案,也在寻找自己,有人告诉我,那种力量,如山如海,坚韧,磅礴。如今我只有书山寒窗,梦里山河壮丽,无限风光,醒来万里雪飘,北风正凉。我带着自己去寻找方向,江湖浩大,魑魅魍魉,善恶是上天注定,还是一念之间,面对未知的世界,该如何抉择,随波逐流,还是独来独往。时间总是从乱世开始的,因为动乱,人们才开始喜欢追寻,其实这也是一种逃避,逃避战乱灾祸,逃避生离死别,也是逃避自己。朝堂又江湖,谁也离不开谁。
李承宗算是深有感受,自己这么多年在外漂泊却一点也不想这朝堂,但是自己却很在意那个方寸的江湖,宴席过后,刘潜把李承宗留在了宫中。
“李爱卿一路奔波辛苦了,本应该让你好好休息,但是事关重大,朕也是没有办法”刘潜故作姿态,
“皇上此话让微臣惶恐,身为臣子为皇上分忧本是分内之事,何来辛苦一说”李承宗连忙表态。
“李爱卿此番话语,让朕深感欣慰”,
“皇上说笑了,皇上有何难处尽管开口,微臣一定全力以赴。”,
“哈哈哈,有李将军这句话,朕就放心了”,
“还请皇上吩咐”,
“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就是陇南有一个叫吴勇的不服朝廷管束,竟然起兵造反,而且还接连攻克了四个州府,实在是罪不可赦”,
“皇上的意思是,想让微臣带兵平叛?”,
“李爱卿可有此意”刘潜反问一句,
“微臣听从皇上差遣,只不过”,
“爱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回皇上,据微臣调查陇南一带民风淳朴,并无刁民之习啊,这其中是不是另有隐情”,
刘潜一听这话显得有些不高兴“李爱卿,你这是在替吴勇说情吗?”,
“微臣不敢,只是微臣早年曾到过陇南,那里民风淳朴,不像是有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方啊”,
“李爱卿,你说的那是以前,现在天下也不太平,谁知道会变什么样子,再者说了,民风淳朴也不乏凋敝之徒,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能不能带兵平叛”刘潜一改话风,
刚才还问李承宗愿不愿意呢,这会儿又说什么能不能,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李承宗也不傻,他听出来这个差事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的,无法推脱,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微臣愿意领兵平叛”,
“好!有李将军这句话,朕就放心了,那李爱卿,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呢?”,
“微臣以为此事不宜拖沓,两日之内微臣必定出兵”说是不拖沓,其实还是留了一点时间的。
李承宗离开了皇宫回了自己的家,刘潜呢也有了兴致,醉倒在了温柔乡里,今天晚上有两个人不好过,一是李承宗,没办法,毕竟人家是老板,虽说是赶鸭子上架,不去却不行,虽说李承宗心里不情愿但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还有一个人就是咱们的宰相王朗了,王朗自从回到家里就一直惦记着白天的宴席,心里暗自埋怨刘潜有奶便是娘,让李承宗的风头大大的盖过了自己,为此王朗的心里很不爽,但是又不能明面上说,毕竟他是刘潜请回来的,自己可以不给李承宗面子,但是老板的面子多多少少还是要给的,但是王朗一时半伙也拿李承宗没办法,李承宗刚回京城,王朗和他又接触不多,所以并不是很了解他,王朗谋划着暗地里给李承宗下绊子,这是他的惯用伎俩,明着弄不过你咱们就暗地里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总有落水的那一天,可是王朗不知道的是,要是轮下绊子李承宗可是行家,他王朗还不一定玩的过李承宗,看一看边关的那些流寇的可怜样儿就心知肚明了,王朗的日子不好过,心里更不好过,他一定要把失去的面子给夺回来,于是就派人暗地里调查李承宗,可惜啊,咱们的李大将军底子太干净,一时王朗也无从下手,这下可算得上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再看李承宗,他知晓王朗暗地里调查自己,但是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任你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