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左右挣扎
不过这些，谢凤瑶自然是不能同裴天纵说的，因为即便她告诉裴天纵晋王是个渣男，柳轻寒跟着他不会得到幸福，没有足够的证据，裴天纵也是不会相信她的！
谢凤瑶朝裴天纵走了出去，话语连珠炮弹似的射了出来，“你了解晋王吗？你知道晋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确定柳轻寒嫁给他，会过上好日子吗？要是晋王不值得托付呢？要是晋王另有所爱呢，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所爱之人，婚后过的痛不欲生吗？”
虽然话很直接，但是很有用。
裴天纵暗中将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他咬牙道：“我相信，晋王是会……”
“你相信有什么用？！你是晋王肚子里的蛔虫吗？你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与其指望别人给她幸福，你怎么不能相信，你自己更能给她幸福呢？”
裴天纵死死的盯着谢凤瑶看了半晌，看的眼睛都红了。
谢凤瑶还以为他被自己说动了。
结果，半天裴天纵却只蹦出了这么一句话，“那个给她幸福的人，可能是晋王，但绝对，不可能是我。”
谢凤瑶这下真是彻底被他给打败了。
说起来，七杀已经够一根筋了，这裴天纵，怎么能比七杀还要更一根筋呢？
“也罢，本宫不同你浪费这些口舌了。”谢凤瑶见说服不了他，转身欲走，临走前，谢凤瑶还撂下了一句话，“本宫会让你看到，晋王并不是一个值得信任托付之人。”
裴天纵凝望着谢凤瑶远去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掌下意识的攥紧，如深潭般漆黑幽邃的眸底，隐隐浮现出一抹挣扎。
……
宴席快要结束之时，越贵妃借口不胜酒力，说想要先行回寝宫休息。
“臣妾许久不见嗣儿，想与他说些体己话，就让晋王送送臣妾吧。”
这种要求，皇帝自然是要应允的，他看向下坐的晋王，道：“你去送送你母妃吧，顺便同她说一会儿话。”
“是，父皇。”
晋王行礼后，随着越贵妃一道出了大殿。
宫人在前面掌着灯，越贵妃和晋王两人则故意落在后面。
“方才母妃看你神情不佳，可是有什么心事？”越贵妃关怀的问道。
晋王沉吟片刻，道：“母妃，儿臣与柳家千金的婚事……”
“这婚事可有什么不对？”
这婚事若是搁在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对，只是现在，他心有所属，皇帝突然赐婚，他心中当然不是滋味儿。
越贵妃盯了晋王看了一会儿，看出了什么，“你不满意这桩婚事？”
晋王犹豫了一会儿，诚实道：“实不相瞒，儿臣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那又有什么要紧？”越贵妃嗤笑一声，还以为什么大事的呢，不就是心里有人了吗？谁年轻的时候，心里还没能搁几个人，更何况，她儿子可是亲王，将来说不定是要登上那个位置的，到时候后宫三千佳丽，还不是随便他儿子挑。
“母妃还以为怎么了呢！你啊，还是太年轻，将来娶了柳家千金之后，你想纳谁就纳谁，谁能管得了你？”
晋王犹豫片刻，道：“可是儿臣……想让自己喜欢的人做正妻。”
“胡说！”越贵妃脸色微变，她压低声音道：“你可万万住口吧！这话你也就只能跟本宫说，可千万别叫外人听了去。”
晋王脸色难看：“儿臣知道。”
过了一会儿，越贵妃抓起了晋王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着，似是安抚，“嗣儿啊，这桩婚事的好处，不用母妃讲，你也应该明白的吧？”
晋王怎么能不明白，他就是因为太明白，所以才会挣扎，他一方面想要自己心爱的姑娘当正室，另一方面，他又舍弃不了柳家的权势和地位，所以他才会这么纠结挣扎。
越贵妃柔声劝道：“你我母子两个，走到今日不容易，你可千万莫要为了一个女人，就把大局抛之脑后啊！”
晋王道：“母妃，儿臣明白。”
越贵妃放心的拍拍晋王的手，“母妃知道，你一定会明白的。另外还有件事，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母妃请说。”
“你二皇兄他被你父皇罚去守皇陵了，而害你二皇兄至此的罪魁祸首，就是谢凤瑶！嗣儿啊，你以后可万万要担心这个谢凤瑶，母妃竟没有想到，她以前的荒淫无度，跋扈任性，竟然全都是装出来的！她的心计，可是比海都要深！”
说到谢凤瑶，晋王嗤笑一声，道：“今晚在殿上，儿臣就已经看出来了。”
今晚越贵妃在殿上，故意谈到太子，就是为了让皇帝无意中拿太子跟晋王做对比，突出晋王，贬低太子，眼看着皇帝就要训斥太子，结果却被谢凤瑶给三言两句顶了回去。
以前的谢凤瑶，除了满脑子男人，她哪懂这些？
不过要说一个人变得这么彻底，晋王也不信，所以只有一个解释，之前那么多年，谢凤瑶全都是故意装给他们看的！
如今的她，才是她最为真实的模样！
越贵妃也道：“皇后生了个太子，是个废物，没想到生了个女儿，却有这样的本事，也真是奇了。”
晋王嗤笑一声，道：“虽然她确实变了许多，不过说来说去，她也不过一女流之辈，还妄想跟本王斗？”
越贵妃道：“母妃刚同你说了什么，你这就忘了？轻敌可是大忌！你可别瞧她是个女人，现在你父皇都让她参政议事了，足以见她的本事。”
晋王皱眉道：“父皇也是，怎么会做出这样糊涂的决定？其他人就没拦着父皇吗？”
“都说了别小瞧她，你那五妹，现在可是把你父皇哄的服服帖帖的！可有些狐媚子的手段和本事在身上呢！”
晋王心里是不肯承认一个女人有什么本事的。
所以他就觉得，谢凤瑶能有如今的地位，全都是因为她会撒娇卖萌，把他们父皇哄的开开心心的，自然她想要什么，父皇就全都给了。
全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说着两人就到了云熹宫门口。
越贵妃转过身，对晋王道：“你二皇兄那边，要不然你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把他弄回来？虽然他不是我生的，但好歹也同你一起长大，有他在身边，你也能有个帮衬。”
晋王嗤笑一声，道：“母妃还真觉得二皇兄会帮儿臣？”
“不然呢？”
“母妃别忘了，二皇兄也是皇子，同样也有继承大统的权利，如果将来他要是有机会，母妃觉得他会舍得把那个位置拱手让给儿臣。”
越贵妃愣了片刻，道：“清衢他不是这样的人。”
晋王道：“人心隔肚皮，他毕竟不是母妃亲生的，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又怎能知晓，母妃还是莫要太轻信他人了。”
越贵妃叹了口气，道：“好吧，你说的也对，既然如此，他那边，我们就不管了？”
晋王道：“二皇兄已经惹怒了父皇，我们再为他说话，难免会被父皇牵连。”
越贵妃点头，道：“母妃知道了，现下天色也不早了，你也回自己府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