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狐狸精?好巧啊
“怕什么?”白锦瞥了眼刚抓碎一把糕点的红孩儿,“她散养长大的,没少在各种妖精洞找事,早就挨皮实了,家里关系不好,没人管她。”
“只要不打死,就没啥事。”
“这样啊……”
这也难怪,毕竟牛魔王纳了个狐狸精小妾的事六界皆知,这样家里还能和睦那就奇了怪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白锦嗤笑一声,“光是她的身份,就是多少妖精羡慕都羡慕不来的,要是寻常小妖,哪里有胆子去大妖精府里闹,还有命活到现在?”
确实,妖精之间,是不讲什么情分的,最看重的就是实力,谁的拳头硬,谁就有更多的拥护者,有说话的权利。
这些穆青青本该清楚的,可她自小在温室中长大,不自觉就带入了人类社会的关系和人情世故。
曹东临早就离开了,穆青青也回了趟白虎岭,却没想到,红孩儿居然偷偷摸摸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穆青青,你等等。”
红孩儿身上的禁制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她一下就冲到了穆青青前面。
“你为什么不认识我了?”她眼中带着探究,定定看着眼前的女人。
脸还是那张脸,就连气息都没有任何变化,可她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了。
穆青青盯着那在自己面前乱晃的两个恶魔角,实在是有些出戏。在白锦把红孩儿胖揍一顿之后,她那两个恶魔角就散了,直到现在,还耷拉在脑袋上,偏偏主人还不自知,看起来颇具喜感。
“说话!”红孩儿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红缨枪,枪尖正指着穆青青。
穆青青叹了口气,她没有曹东临那么强大的实力,就算红孩儿没有了三昧真火,她也不一定就打得过。
“前段时间走火入魔,记忆有点混乱,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
说着,穆青青还很和蔼地笑了笑。
“真的?”红孩儿微微歪了歪脑袋,到底是把手里的枪放下了。
看着默默走在自己旁边的小孩,穆青青总觉得这孩子跟她从白锦那里听到的不太一样,最起码,看起来还算乖巧。
而且她发现,红孩儿虽然一直都是直呼她的名字,但比起“臭老鼠”、“老妖婆”和“小白脸”什么的还是客气太多了。
“真的,不如你说说看,咱们之前是怎么样的,说不定我就能想起来了。”穆青青接着哄骗道,语气中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温柔。
红孩儿脸一红,回了句,“小爷才不说,你要自己想起来!”
这样的孩子其实在现实世界也有很多,穆青青先前下基层的时候也曾见到过。
他们很少能够得到来自家人的关怀,所以总想靠着调皮捣蛋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这样一来,所有人都觉得这孩子天生就不服管教,再面对他就不自觉换了一种态度,可越是这样,他们就越表现得叛逆。
但正因为很少感受到善意,所以一旦有人愿意拿出真心,抛却偏见去对待他们,他们也会从小恶魔变成善良可爱的小天使。
穆青青差不多也能明白,红孩儿的差别对待无非就是原主待她要和善一些,只是先前真不知道原主和红孩儿认识,才弄出了这么大的乌龙。
刚靠近白虎岭附近的村子,刘大娘的大侄子刘云就出来了,远远见到穆青青牵着一个小孩,当场就愣在原地。
穆青青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红孩儿就直接挣脱穆青青的手冲了出去。
只见红头发的小魔女双眼冒光地站在那个长相艳丽的男人面前,还朝着对方伸出了手,“流云叔叔,又找到什么好宝贝啦?我已经闻到宝贝的香味了!”
这个世界,还真挺小的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刘云一个人类会认识红孩儿这个小魔女啊?!
而且看起来好像还关系匪浅的样子?
刘云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放心地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灿灿,镶满宝石的小盒子,放在了红孩儿手上。
好家伙,穿的不怎么样,出手倒是挺大方。
红孩儿笑嘻嘻地收了东西,“好流云,小爷也给你个宝贝!”
“你这孩子,要东西的时候喊叔叔,拿了东西就喊流云了?”刘云笑了笑,抬手敲了下红孩儿的脑袋,“宝贝呢?在哪?”
红孩儿不满地揉了揉脑袋,生气道:“小爷不给了!”
说完,就气冲冲地走开,走了没多远,看穆青青还站在原地,又折返回去拉上穆青青。
刘云看着穆青青的眼神带着点探究,显然是认出来了她就是之前住在刘大娘家的那个妖精。
“红红儿,这位你不介绍一下吗?”刘云开口,唇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臭狐狸,不许这样叫小爷!”红孩儿回头怒瞪刘云,接着来了句,“你不许乱来,穆青青可是小爷罩着的!”
狐狸?!这刘云难道还是个狐狸精?
那怎么会成了刘大娘的侄子?穆青青敢肯定,刘大娘和刘大爷的确是真真正正的人没错。
“啧,红红儿,你这样说,叔叔可就要伤心了。”
刘云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折扇,“刷——”地一声展开,故作风流地扇了扇,看起来没有一点伤心的样子。
红孩儿冷哼一声,漠然道:“你还把我当三岁小孩不成?还想像以前那样骗我?”
“啊呀,一时没注意,红红儿不但长大了,也聪明了,不错。”刘云的折扇摇啊摇,完完全全就是一副逗弄小孩子的样子,还偏偏逗得挺开心。
红孩儿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冷着张脸抓着穆青青就往白骨洞去。
刘云眸色暗沉地在原地站了会儿,直到看不见两人的身影,才又收起折扇往相反的方向离去。
白骨洞不像无底洞那么潮湿,但里面的设施就不像无底洞那么一应俱全了。
月光从洞口照进来,里面只有一个光秃秃的石板床和五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它们摆在一起,勉强可以分清哪个是石凳,哪个是石桌。
而那硬邦邦的石板床上,背对着她们躺了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