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俯首认罪
一道极具威压的声音,不知何方来临,震慑整座公堂府邸。
好奇的吃瓜群众,回头望去,一道尊贵的身影正气势如虹的踏步而来。
“诶,是大师来了…”
“大师…”
见大师来,众人连忙在拥挤的人群中,向两边继续猛的挤一挤,为其让出一条宽敞的大路。
只是,可能中间的人,可能就不太好受了…被挤成的是肉饼…还是肉夹馍,还有待商榷。
“有救了有救了…”
“看来,这曦痕命不该绝呀…大师已到,想来,这吕大人,也拿沅家没办法…”
堂下,也开始低声议论了起来,他们还是十分识时务。
在沅家危机的最后节骨眼上,他们家的救命稻草终是珊珊赶来。
“父亲,您快快搭救哥哥呀,明日,他就要被斩首了。”小天望眼欲穿,着急哽咽。
“小天,别急,现在有父亲在,没有敢伤害痕儿了。”沅傅摸了摸小天的头,安抚着。
有他在,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孩子,就算他们有错,也应该由他来教育。
旁人,可没有资格轻易为之,何况,曦痕和小天,本质上也没错,是柳誉自己处心积虑,筹划诡计,怨不得旁人。
“大师别来无恙啊…公堂之上,恕在下失礼了…”吕唯胆战心惊,却佯装淡定。
“岂敢呐,我未前来向吕大人请安,都是罪过呐!”沅傅故意为之,让他下不来台。
“岂敢岂敢,我只是依天不灭律法办事,还望大师莫见怪啊…”吕唯也是假装很客气,虚伪至极。
“吕大人呐吕大人,找不痛快,找到我沅府来了,真有你的。”沅傅转脸变色,沉声怒气冲冲。
“大师,你该不会是想护犊子吧?”吕唯反问。
“是又如何?”
“大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可是国法,就算是您的孩子,也不例外。”吕唯有理有据,各种施压。
“搬出陛下来压我么?我刚才见过他老人家,不知吕大人还有何赐教?”对此,沅傅则表示不屑。
“赐教不敢当,在下只是要维护我天不灭的国法,枪杆子底下,才能出政权,没有法,天下岂不是要大乱吗?”吕唯回应道。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沅傅话语中,透露着威胁的意味。
“大师,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曦痕的命,也要给城主留下。”吕唯终算是硬气了一回。
沅傅冷哼一声,大手一扬,高高举起来,众人清晰可见。
其手中,拿着一块圆形金牌,发出金光熠熠的无尽光芒,冉冉闪耀。
第一时间,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曦痕也是一脸懵逼,不知所措。
唯有小天和沅疆沅陵两兄弟,嘴角不禁浮现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
这里的普通民众,大多都是头发长见识短,和曦痕一样,没见过什么世面。
哪认得这是何物?
唯有少数几个识货,发出惊奇之声,道出了这来历非凡之物。
“那…那是陛下御赐的金牌呐!”
“快快快…快跪呀…”
不知所以的众人,在听闻后,骤然心生敬畏之意,当即连忙下跪,向沅傅行跪拜之礼。
没错,此物,乃是当今天帝陛下御赐金牌令箭。
缘由于沅傅为帝国做出的卓越贡献所赏赐,能代表沅傅身份象征的椭圆○金牌。
金牌一出,谁与争锋。
就连公堂上的一城之主吕唯闻声见状,都惊恐万分。
微微一愣,时间稍纵即逝,吕唯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手忙脚乱的从堂座上磕磕碰碰的窜下,径直来到沅傅身前,双膝下跪叩首,十分虔诚。
他不敢起身,颤抖着身心,面目失神,额头身上,开始直冒冷汗,顷刻间,湿透了全身。
这时,若是有人敢站着,那就是大不敬之过,理应当斩,谁也不会例外。
此时,唯有曦痕,小天,沅疆,沅陵,安好的站至原地,都是自家人,就不用这么客套。
天帝的御赐的金牌令箭,凡皇亲国戚除外,必须行礼,见此金牌,如见天帝陛下本尊。
就连功勋大臣,高官爵位,也不例外,得抱拳以礼,平民者,更需行跪拜之礼。
“现在,我有话语权了么?”沅傅微微低头,冷冷淡淡道。
“有有…大师请上座。”吕唯头磕在地上,慌忙连连点头。
“哟,这会儿,怎么跟我毕恭毕敬了…”沅傅嘲讽技能拉满,势必要给这下头城主一顿说教加教训。
“吕大人,刚刚那股城主大人的威风八面呢,你恢复一下嘛,我还是喜欢你那股桀骜不驯的气势。”
“在下不敢。”
吕唯惶恐不安,心生害怕。
“大家免礼,请起。”
沅傅来到公堂高台上,手一挥,眉轻扬,示意众人。
“谢大师…”
众人齐声道谢,吕唯也挺自觉的跟随大家的节奏起身,它堂堂一城主,总不能一直磕在这儿,那成何体统。
“好啦,事已至此,吕大人已被的心灵,已被浑水搅浊。”
“还是由我来重审此案,此案,另有蹊跷,并不想大家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沅傅一拍案板,强大的精神力释放开来,促使众人的沉睡之意荡然无存。
“老黑,查的怎么样了?”
沅傅一声高喊叫喝,一道黑影转瞬而至,如巍峨泰山已矗立在公堂之下。
小天和小天心有灵犀转头一看,可不正是他们的黑叔么。
老黑恭敬回道:“启禀大师,在下已经查明,柳府后山悬崖边的大树上,确有灼烧的痕迹,明显是人为所致。”
“刚才,吾在柳府,好声好气询问,得知,有几个值夜班的下人,的确有看到了他们家的公子柳誉动向。”
“道他半夜三更独自一人跑去后山,时间地点,与小天少爷和曦痕少爷的案发时间相吻合。”
“还有,那几个瘫痪的小孩家中,我也都打听过了,在我一番好心好意劝说之下,他们都供认不悔。”
“说柳誉曾经与他们吹嘘过此事,人证物证皆在,由此可断定,柳誉,就是谋害两位少爷的真正元凶。”
“嗯,好,相信大家也都听到,既事已至此,那么现在,我来做最后的总结,曦痕,虽犯故意杀人罪。”
“但柳誉,事先,图谋不轨,预图谋杀曦痕和沅小天二人,现柳誉已死,不再追求其过失。
“曦痕本人,也曾因此而死,所以,就与柳誉一命一抵命。
“至于曦痕与小天私闯民宅之罪,刚才,曦痕受到两倍酷刑打击,受过惩罚,已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大家不信的话,我便来问他,曦痕,我现在问你,你可知错。”沅傅向曦痕不经意间抛出一个眼神。
曦痕见到,心领神会。
开始低三下四认错:“嗯,曦痕知错了,对此,我深感后悔,在此,我向大家承认错误。”
“我曦痕,不该带着弟弟乱闯柳府,更不该打死柳誉,现在,我真是痛心疾首,后悔不已。”
“今日,在公堂之上,我向大人您保证,也向大家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沅傅和曦痕,一个敲锣,一个打鼓,一家人串通一气,合伙在这公堂之上,唱说双簧。
这一曲,可谓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骂,一个愿挨。
沅傅顺水推舟,趁势道:“好,你能有悔改之意就好,不要好的不学尽学坏,误入歧途,将是你人生最大的悲哀。”
沅傅说着,还不忘看向小天一眼,小天头一扭,心想:这又关我什么事?
“曦痕,你小小年纪,就有那么大的杀伐战意,是不好的,记住,这里不是战场,是你的家。”
“鹤城民众皆一家亲,希望以后,不许再发生这样的事了,若你敢再犯,我定然不轻饶恕。”沅傅佯装喝道。
“是,曦痕谨遵大人教诲。”
曦痕装模作样,朝着沅傅跪下,磕头认罪,实则是演给鹤城百姓看,不想让大家私下议论自己的父亲,断案不公。
公堂上,是自己的父亲,可没有半点先前的桀骜不驯的架势,跪他,曦痕可乐意至极。
那么久了,曦痕也终于在公堂之下,有了点动作,这给他装的累得很。
心中略微表示一笑,这场戏,没有技巧,全是感情,把表演学,展现的淋漓尽致。
“好啦,也别跪着啦,下次注意即可。”沅傅摆摆手,心想:没想到你还挺入戏,戏路这方面,倒还上道。
“多谢大人宽恕。”曦痕演上瘾了,叩首谢完,这才缓缓起身。
你俩,搁这儿演黄梅戏,一上一下,一老一少,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吕唯心中,一阵无语。
他还不知道沅傅此等用心么?故意如此,就是想把板上钉钉的事情,安然无恙的息事宁人。
让民众们不再追究,此事,从此以后,就此打住,他心有想法,却力不从心。
人家大师,手上有金牌令箭,可不是他能招惹的起。
他现在的处境,一动不敢动,哪怕动上一下,说不定都能沅傅给沅傅找到一点空隙。
给他扣上一顶犯忌不敬的帽子,到那时,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吕唯每一分每一秒,过得都是如履薄冰呐!
“既如此,此案已水落石出,大家不用再聚集于此,可以回去啦。”
沅傅起身,隆重宣布言辞,好戏收场,落下帷幕,大家也都寥寥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老黑上前,意念一动,就把曦痕手上脚上的枷锁破开,然后黑手一伸,将搂了搂曦痕的肩膀。
“黑叔,多谢啦。”曦痕客气道。
“要谢,你还是谢你父亲吧,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你是不知道,为了救你,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老黑意味深长的小声言说,将声音的大小,控制在仅有曦痕一人可听到的范围。
他那大鹏展翅般环抱,还未结束,黑手拖拽着曦痕的肩膀,一路披荆斩棘的先行带着曦痕走上一遭。
曦痕见黑叔如此架势,心如明镜,知其有极为重要的话要对自己说。
“黑叔,有什么话,您就尽管说,曦痕定当遵从…”
小天后知后觉,发现哥哥已不知不觉被黑叔给拐走了…
“喂,哥哥,黑叔,你俩等等我们呀,跑那么快干嘛,你妈着急喊你回家吃饭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