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不识好歹
关山月继续以心声解释道：“斩龙人，原本在上古时期就很罕见，你不曾听说过，也实属正常。”
“当年，人族与妖族联手，开启登天一战。龙族作为神族的附庸，自然选择帮助神族防守反抗。”
“而斩龙人，便是在那个时候崭露头角，为人族妖族牵制住了整个龙族。”
说到这，关山月长叹一声：“有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原本不愿再提。”
“只是今日，既然遇到了这位传说中的最后一位斩龙人，那我便一并与你说了吧。”
一番简要的阐述之后，宋昊终于明白了“斩龙人”的特殊身份。
原来，在那远古时代，龙族因为有神族的庇护，一直都很跋扈张扬。
那时候，天下四海、五湖、十二江，都有龙族坐镇，掌管着天下水运与行云布雨。
龙族自恃尊贵，向来不将人族与妖族放在眼里。
有时候，为了捉弄妖、人二族，龙族甚至会兴风作浪，故意弄得凡间水患不绝或是旱灾不断。
而作为最高统治者的神族，则对此视而不见。
在神族看来，只要龙族闹出的动静不算太大，人间香火没有受到太多影响，他们便不会责罚龙族。
正因如此，人、妖二族与龙族的关系，一直都很差。
而“斩龙人”一脉，也由此产生。
这一脉的修士，以斩杀凡界龙族为己任，游走天下，访遍天下江河湖海，专门寻找幼年龙族进行斩杀，试图断绝龙族的传承。
而随着“斩龙人”一脉的崛起，龙族数量也随之日渐衰减，可谓每况愈下。
“斩龙人”拥有克制龙族的绝妙功法秘术，所以即便是面对那些有神位在身的老龙，他们也能全身而退。
正因如此，龙族一直拿“斩龙人”没有任何办法。
龙族虽然多次上报天庭，要求神族降下神灵，铲除“斩龙人”，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这其中的缘由，至今没有几人知晓。
而让“斩龙人”真正一战成名的，正是那一场登天之战。
“斩龙人”数量极少，即便是在远古时期，也不过双手之数。
可就是靠着区区十人，却拖住了整个龙族，足可见“斩龙人”一脉，对天下龙族的克制，是有多么厉害。
贾泗眼看宋昊神色古怪，一直都不说话，他淡然一笑：“怎么？关山月那老东西还在不停数落我吗？”
宋昊这才缓缓回过神来，面色尴尬。
贾泗继续说道：“小家伙，我看你体魄坚韧，堪比武夫，而且还是一位剑修，乃是我斩龙一脉的绝佳传人。不知”
还不等他说完，宋昊便已经讪笑着摇头：“多谢前辈赏识，只是晚辈早有师承，无法改换门庭。”
贾泗却不以为意：“你与关山月并非真正的师徒关系吧？”
宋昊虽然面色不改，心中却有些吃惊，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看出来的。
却听贾泗解释道：“若当真是师徒关系，方才关山月早就该与我提及才是。”
“所以，你修行《古荒剑诀》，只是帮他将此功法传承下去罢了，而并无师徒名分。”
宋昊闻言，并未回话，算是默认了。
贾泗再次看向西方：“既然如此，那我与你做个交易。”
关山月赶忙打岔道：“别听他的，你若是答应了，会影响你的修行大道。”
宋昊正要回应，却听贾泗又说道：“我知道，那老东西必然会从中阻挠，你别听他的。”
关山月直接以心声骂道：“他不听我的，难道听你的不成？”
贾泗嗤笑道：“你跟他并非师徒，又凭什么管他的事？”
还不等宋昊开口拒绝，贾泗继续说道：“你若是答应跟我学那斩龙之术，我便送你一份机缘。”
宋昊略有迟疑，不知该如何答复。
却听贾泗继续说道：“你只要传承了我的斩龙之法，我便出手，把那朵火神道心所化的火莲抢过来，赠送于你。”
关山月忍不住惊咦一声：“这老东西，竟然愿意帮你去争夺那朵火莲？”
宋昊有些茫然，他刚才被关山月神魂附体，自然不清楚火莲之事。
关山月便为他简单地介绍了一番。
宋昊听完，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似乎是有所犹豫。
关山月赶忙提醒道：“那火莲虽然极为不俗，确实算得上天地至宝。”
“不过，你一旦学习了斩龙之术，你在凡界的那几个朋友，或许就会与你产生隔阂，甚至就此缘灭。”
“所以，你做决定之前，还是要好好想清楚。”
宋昊不禁愣了一下：“前辈的意思是，我与立春、白君瑶、青元他们，都会有所嫌隙？”
关山月郑重道：“那斩龙之术，本就是针对天下龙族的至高功法。你一旦学成，自然会与龙族产生大道冲突。”
听闻此言，宋昊断然拒绝了贾泗的要求：“前辈，实在抱歉，晚辈有太多龙族的好友，实在不宜修炼斩龙之术，您还是另寻高徒吧。”
贾泗冷冷地望着他，之后哼了一声：“真是不识好歹。”
“那龙族何等下贱，你居然选择与龙族为伍？”
宋昊闻言，虽然心中并不赞同对方的观点，但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对方本就是斩龙之人，对于天下龙族自然很是厌恶，他也能够理解。
贾泗盯着宋昊看了许久，最后只能恨恨一甩袖子：“既然如此，我就恕不远送了。”
宋昊露出一丝尴尬笑容，对着贾泗躬身行礼，告别一声。
等他重新站直身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然回到了最初所在的位置，距离那座临渊小阁已经很远。
宋昊最后瞥了一眼远处的院子，随后开始顺着山路，继续往西而行。
一路之上，宋昊以心声好奇询问：“前辈，那位斩龙人，为何会出现在魔窟之中？”
关山月沉默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可能性有很多。”
“或许，与我差不多，是为了躲避仇敌的追杀。”
“又或者，是为了寻求大道突破的契机。”
“总之，此人若是一直留在魔窟，那倒是不必担忧。”
“可他一旦选择离开魔窟，重回凡界。那必然又会掀起腥风血雨。”
“斩龙之人，信奉的是，有蛟龙处斩蛟龙。世间所有龙族，都会成为斩龙人的目标。”
宋昊听闻此言，不禁露出凝重之色。
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说，白君瑶、立春等人，都会面临巨大威胁？
正当他深思之时，关山月又补充道：“对了，忘记跟你说了。”
“那家伙除了斩龙人的跟脚之外，其实还有一个特殊身份。”
宋昊当即竖耳聆听。
“他是那位儒家圣人最小的弟子，有一雅号，诗家夫子。”
宋昊顿时愣住了：“前辈是说，那位七绝圣手？王夫子？”
“那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的作者？”
关山月答道：“正是此人。”
宋昊顿时生出敬畏之心。
对于这位“七绝圣手”，宋昊一直都很敬重。
此人，更是纳兰辞心中的绝对偶像，在儒家一脉中，拥有着极高的地位。
而这位“七绝圣人”的几位好友，那可都是儒道的大儒人物。
诗仙、诗圣，都是他的至交。
只是，那位“七绝圣人”明明姓王，为何这位斩龙人却又姓贾？这让宋昊很是不解。
正当宋昊处于震惊中之时，关山月说道：“他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也很有讲究，应该是上古时期某条龙王的龙爪所化，为他遮掩了自身的人族气息。”
“想来，这也是为何，他能常年隐居于魔窟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