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弄痛你了吗?
在振超的印象中,以前的顾总一直都是个以工作为先,其他任何事情都不重要的事业型霸道总裁。
可是今天呢?
顾承轩竟然暂缓了和威远集团的重要签约,一直让他驱车跟在简纯的身后,陪着她去外面卖药。
所以简纯天真单纯地以为顾承轩恰好出现,是正好来找她了的时候,殊不知,其实他家顾总根本就一直站在她的身后,只是没叫她发现而已。
对此,顾承轩淡淡地抬眼看了一下振超,冰冷刺骨道:“你对我的想法很好奇?”
“不不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振超缩了缩脖子,求生欲爆棚道:“属下只是觉得,您对简纯小姐这么好,还是得叫她知道,不然简纯小姐这么没心没肺的,可能根本就不会回报你。你看现在,我们在这里苦兮兮地处理工作,人家就跑去和老太太开开心心地吃点心了……”
“这个不用你管。”顾承轩打断振超的话,吩咐道:“去给威远集团的总裁打个电话,让他明天重新准备签约仪式,若他对今天的爽约有任何不满,可以直接联系我。”
“……”
他哪里敢啊。
毕竟他们顾氏集团和威远集团的合作虽然也是强强联手,但是他们顾氏集团的威严摆在这里。
威远集团哪怕被鸽了不爽,那也只能憋着,怎么还敢直接到顾承轩面前送人头呢?
于是拿着手机,振超也赶紧出去联络人。
而伴着他的离开,书房中,空气终于安静了下来。
顾承轩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紧拧着眉心摁了摁酸疼的太阳穴,黑瞳中又开始出现了几缕发病前会出现猩红。
可就在这时,“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
顾承轩烦躁地凝眉看向门口,却不想下一刻,一双纯净无暇的水眸正对上了他的眼睛——
是简纯。
顾承轩烦躁的神情不自觉收敛了一些,也转开了脸道:“你好端端地到书房来干什么?”
“我是来给顾先生你做治疗的。”
简纯小心地看着顾承轩道;“我算了算你的发病周期,觉得你这两天很危险。刚刚我看你的眼睛有些红了,顾先生,你的头又疼了吧?”
“……你会算我的发病周期?”顾承轩没有回答简纯的问题,而是声音微沉地转回脸颊,意料之外地看向简纯道:“你一直将我的病放在心上?”
“当然啦,顾先生你别看我总是没心没肺的,但作为一个合格的医者,我的心中一直都是记挂着我的病人的。”
简纯义正言辞道:“更何况,我的病人还是你。”
对顾承轩,她可是亲口承诺过要治好他的呢!
况且顾先生对她那么好,今天在她最需要他时,他还及时地出现带她离开。
所以遵循礼貌在院子里陪着顾老太太吃了一块糕点后,简纯其实就赶紧回了房间,开始用自己收集药液。
现在站在顾承轩面前,她拿着小小的药瓶,白皙无暇的小脸上满是迫不及待道:“顾先生,你快躺在沙发上,让我给你做第二次按摩治疗吧!这次我会搭配银针,你要忍着点哦!”
“……”
顾承轩没有回答。
但看着眼前自信飞扬,眸光璀璨的小姑娘,他眼中的红色也一点点褪去,重新变回了幽深的黑色。
……
于是很快地,简纯对顾承轩的第二次治疗,便“浩浩荡荡”地开始了。
为了治疗方便,像第一次那样,顾承轩半身躺在沙发上,将头放在简纯的膝盖上,半阖着眼任由简纯操作。
而为了尽量减少顾承轩治疗的痛苦,简纯的动作也十分小心谨慎,叫身上的汗珠也再次跑了出来。
于是在一片沁人的幽香中,顾承轩到底还是缓缓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看着简纯道:“你很累?”
“还,还好。”
简纯擦了一下汗,鬓边的黑发微微濡湿,越发衬得她唇红齿白:“我弄痛你了吗?刚刚我的手摁地可能比较用力了。”
“没有,你的力道一直很舒服。”
这是真话,简纯的手软地就像是云朵,摁的力道也是强弱适中,叫顾承轩挑不出一点问题。
但看着她熟练的动作,他也不动神色地抿了抿薄唇道:“你以前经常给别人按摩吗?他们也和我一样,靠在你的膝盖上?”
“没有,我只给一个人摁过。”简纯搜索记忆,坦白道:“那个人是简家的人,他手腕老是会不舒服,为了帮他减轻痛楚,我就总是帮他放松舒缓,但是后来简悦可回家,有一次他却理所当然地叫我去帮简悦可按摩。”
那样自然的吩咐,好像简纯就是家里的一个佣人,就是为了简家的所有少爷小姐服务的。
“可是我帮人按摩,是想帮那个人放松痛苦。”
简纯不高兴道:“简悦可那时没病,手腕又不疼,我并不想帮她按摩。”
“……你做的很对。”顾承轩眸光微微冰寒,浑身凛冽的杀意已经蔓延了出来:“这个人不配你为他付出,他也活该一辈子被病痛折磨。”
“是啊,所以以后我都不会帮他了,就让他自己慢慢去疼着吧!”
简纯狡黠一笑,但也一本正经道:“可是顾先生,我不希望你疼,所以你以后一有不舒服就千万别瞒着我,一定要赶紧让我去帮助你,哪怕当时我不在你的身边,可哪怕是用跑的,我也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出现在你面前的!”
因为以前在她不在的时间里,顾承轩已经疼了太久太久了。
所以之后有她的时光里,简纯不舍得顾承轩再吃一点苦了。
而听着简纯的话,顾承轩的眸光也微微顿了顿。
半晌后,他才轻轻咳了咳,转开视线道:“不需要你跑……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
……
恍惚中,天光渐渐黑沉,圆月也安静地浮现在了天边。
但在简家。
伴着“轰”地一声闷响,简母大惊失色地连忙跑进了画室,心疼地大喊道:“诚泓,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手腕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