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前往洛水城（上）
“喂！谎话精，我饿了！”白灵嘟囔。
慕容离取出一个储物袋递给她：“这里面还有不少糕点。”
白灵嫌弃地撇开嘴：“我不要，都吃了好几顿了，我要吃肉。”
水子琴抬手摸了摸她那漂亮的鬃毛，轻声道：“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小镇，那儿应该有饭店。”
白灵闻言眼眸亮了亮，甩了慕容离一尾巴，“你就不能继续御剑吗？”
慕容离：“……”她是契约了一位祖宗！
她叹气道：“唉，鄙人修为不足，勉强能带一人御剑飞行一段距离，要不您老带我们飞？”
白灵炸毛：“谁老了？”
慕容离：“……”马与人的语言代沟不是一般的大！
她勾了勾唇角：“你之前不是说比我还大吗？那不就是比我老的意思？”
白灵语噎，找不到话语来反驳，顿时不爽了，猛地甩了慕容离一尾巴，把脑袋埋进水子琴怀里，不再搭理她。
水子琴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
两人一马站在白雪皑皑的街道上，有些傻眼。
街道两旁的商店酒肆全都大门紧闭！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整个小镇一片死寂。
白灵问：“他们都冬眠去了吗？人类也要冬眠？”
水子琴道：“不用，估计这儿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
慕容离微微皱眉：“这个小镇并无妖气，也没有鬼气与魔气，就连阴煞之气也微不足道。”
水子琴问：“那我们要离开，还是找户人家问问？”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微弱的猫叫。
两人对视一眼，轻手轻脚地往那儿走去。
只见一个面黄肌瘦的小男孩蜷缩成一团，他怀里蜷缩着一只同样瘦得皮包骨的小黑猫。
慕容离取出几块糕点，轻声问道：“你要吃点东西吗？”
小男孩闻声，瑟缩了一下，抱紧小黑猫，看向她们，乌黑的小眼睛里满是惧意。
慕容离露出个友善的笑容，柔声道：“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是路过此处，恰巧看到了你。”
小男孩闻言，神情放松下来，直勾勾地盯着慕容离手里的糕点。
慕容离俯身弯腰，将糕点递到他手上。
小男孩快速接过，喂了一块给小黑猫，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慕容离取出一瓶水，用神力温热后，递给他，“这是暖的，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小男孩接过，轻声道谢。
白灵看他吃得这样香，不由得轻轻咽了一下唾沫。
水子琴心里有些诧异，她是对谁都这么温柔体贴的吗？
待小男孩吃饱喝足后，慕容离问：“你知道这里的人为什么会闭门不出吗？”
小男孩怯懦地道：“我阿娘说有人抓小孩。”
“三娃子……三娃子，你上哪去了？”
蓦地响起一妇人的吆喝声。
慕容离循声望去，就见到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神色焦急地四下张望。
小男孩麻溜地从地上爬起，脆生生地应道：“阿娘，我在这。”
妇人闻声，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把抱起小男孩，警惕地看着她们。
慕容离柔声道：“大娘，您别误会，我们只是路过此处，见此处有些怪异，便想寻人问问是何故。”
妇人见她面容俊朗，气质温文尔雅，不似坏人，另一位女子虽作男装打扮，但仍旧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妇人呆愣了几秒，才移开视线，看向她怀里的灵宠，白白净净，毛茸茸的，一双蓝眸骨碌碌地转动着，可爱极了……不知不觉，她放松了警惕，回道：“我听说他们没有买够童男童女来祭神，就来我们这些小镇，挨家挨户地要小孩，我们不给，他们就直接抢，我们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啊……我们只好躲着了。”
“他们是何人？”
“从洛水城来的祭祀使者。”
“洛水城？他们每年都要祭神吗？祭得是什么神？”
“是啊，从十多年前开始，每年大年初一祭河神，唉，真是作孽啊！不知害死了多少小孩。”
“他们是将那些小孩杀死来祭神？”
“不是，是直接投入十里河里，这天寒地冻的，小孩子哪能熬得过去啊！”
“那您知道他们为何要祭神吗？”
“我听说，十多年前，洛水城连续数月一滴雨都没降，地面干得裂开了大大的口子，田里的禾苗全都枯死了……后来来了一位道士，他说要每年用七七四十九对童男童女来祭河神，才能恢复风调雨顺……”
“旱灾那会，那条十里河没有干涸吗？”
“干了，连水井都干了，整座洛水城一滴水都没剩。”
“既然十里河干枯了，那他们如何祭河神？”没有水还能叫河吗？
“听说是那道士施法降了一场雨，河里就有了水……”
“那这里没受影响？”
“没有，这儿离那远。”
“有多远？”
“大概五十公里。”
慕容离若有所思。
水子琴问：“大娘，今天是年三十吗？”
“是啊，但是我们都不敢明面庆祝，只得将就着吃腌萝卜咸菜过年了……”
慕容离将剩下的糕点递给妇人：“大娘，这里还有些糕点，您若不嫌弃，就拿去当个甜头。”
妇人推脱：“哎，这怎么好意思呢？”
“就当是我们给您的新年礼物。”
“哎，那谢谢你们啊！也祝你们幸福快乐，早日修成正果……”
慕容离：“……”
水子琴脸颊发烫，微垂下眼睫。
白灵：修成正果？正果可以吃的吗？
两人告别妇人后，白灵立即传音问水子琴：“子琴姐姐，正果好吃吗？”
水子琴：“……”
她沉默良久，才回：“修成正果的意思是对某件事情持续努力，最终得到想要的结果。”
白灵讪讪的把头埋回她怀里，人类的语言真讨厌！
慕容离道：“我想去洛水城瞧瞧，你们去不去？”
白灵嚷道：“去！去！当然要去！有热闹不凑，是笨蛋！”
水子琴浅浅一笑：“那我也去。”
……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雪花纷纷扬扬，似片片白梅花瓣飘飘洒洒，似缕缕柳絮轻歌曼舞，又似只只银蝶翩翩起舞，忽聚忽散，飘飘悠悠，轻轻盈盈，银装素裹天地。
许是年末的缘故，通往洛水城的渡水桥上，行人与车马络绎不绝。
“这鬼天气，可真冷啊！”一个推着满满一车货物的壮汉低声埋怨。
穿得格外臃肿的灰衣男子，搓了搓手，附和道：“可不是嘛，我都穿了三件棉袄，还是冷得直哆嗦。”
“这种天气就应该窝在炕头里！”
“唉，要不是为了多挣点灵石回家过年，这天气谁愿意出门啊！”
“你看前面那两个身着白衣的修士，穿得那么薄也不见她们冷得发抖。”壮汉指了指十米开外的慕容离与水子琴，眼里流露出羡慕来。
灰衣男子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高一矮，身形皆瘦削的两人正不急不慢地行走着，若不是她们的头发乌黑如墨，怕是要与这皑皑白雪融为一体了。
他嘀咕：“真是奇怪，她俩头发上居然一片雪花也没沾上。”
慕容离垂眸看向桥下，白皑皑的一片，河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离这约三公里远的地方有一座挂了好几百个红灯笼的寺庙，那儿隐隐传出奇怪的声响，有哭声，有喘息声，也有求饶声……
蓦地传来一高喝声：“让开！快让开！”
行人纷纷避让。
不一会，就有一辆五米宽，七米长的豪华马车驶过，发出如敲锣打鼓般震耳欲聋的声响。
卖力拉车的是三匹棕色骏马，体格结实粗壮，四肢强健，毛发厚密。
慕容离眯了眯眼，这三匹马都是四级一星灵兽，想必马车主人是洛水城某家有权有势的少爷或老爷。
正想着，一颗脑袋从马车里探了出来，是一个面容略稚嫩的少年，他好奇地四下张望，当他瞧见水子琴时，眼神顿时变得灼热，呼吸也粗重起来，这妞长得可真美！
他忙对马夫喊道：“停车！停车！”
“小亮，怎么了？”车内的范广峰问道。
“下面有一美人！”范广亮边答，边猴急地跃下马车。
他理了理衣衫，取出一把折扇，边轻摇边走向水子琴，扬起一抹自认为帅气实则无比猥琐的笑容，“这位美人，在下是范家三少爷范广亮，我想邀请你上车一聚。”
水子琴面无表情：“没兴趣。”
白灵鄙夷地翻了个白眼，长得这么丑也好意思来搭讪她家美人姐姐！
范广亮微恼，他都自报家门了，这小妮子居然毫不给面子！但一瞧见她那比花儿还美的脸蛋，这点气又算得什么？他依旧笑道：“你怀里这只灵宠还这么幼小，想必是挨不得冻，何不如上马车，让它暖和暖和？”
水子琴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道：“不必。”
声音冷冽，比天地间的冰雪还要冷，让人闻之心生寒意。
这时，范广峰也掀开车帘看了过来，顿时呼吸一滞，心跳加速，这何止是美人啊！简直就是月宫中的仙女！
范广亮恼怒不已，这小妮子太不识抬举了！正想发火，却听自家大哥道：“姑娘，舍弟是出于一片好心，若有冒犯，还请莫怪。”
水子琴抬眸，只瞧了范广峰一眼，就移回视线，虚伪的人她在醉仙馆里见得太多了，以至于她现在一眼就能识破。
范广峰见水子琴不搭理他，也不恼，反而兴趣更浓，烈马征服起来更有趣不是吗？他赶在范广亮发火前，传音给他：“烈女需智取。”
范广亮闻言，心中的怒火瞬间消散，还冒出几分欢喜来，有大哥出手，他定然有肉吃！他瞧了水子琴好几眼，才恋恋不舍地跃回马车里。
修为比范广峰高的慕容离，自然听到了他的传音，拧了拧好看的眉毛，真恶心！若不是这儿人多，真想召唤紫雷劈了他。
她看向神色淡漠的水子琴，问道：“累不累？要不要换我来抱？”
水子琴一怔，回道：“不用，白灵不重。”
白灵得意地抖了抖鬃毛，传音给慕容离：“听到了没，我不重！是你太弱了！”
慕容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