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性与神性
“不要！！”
李爱身体里似乎同时发出两声凄厉的暴喝。
下一秒她出现在空中，一把长刀将半妖切成两段。
半妖栽倒，利爪抽出，老张胸前一个血洞，整个人向着李爱栽倒过去。
李爱慌忙的按住老张的伤口，鲜血将她全身染成红色。
而此时，李爱身后又一只半妖飞快的窜出。
利爪抬起，扑向李爱，悲痛欲绝之中，感受到危险的李爱，有些迟疑的回头。
就在利爪即将砸中李爱头顶的时候，小黑和大黄，扑向那利爪，狠命的撕咬。
半妖狠狠一甩，将两个大狗的身体甩到半空，尖刃划过，两行鲜血飘洒在李爱因痛苦而木然的脸上，接着两只毛绒绒的身体，在空中颓然落下，跌倒在李爱手边。
李爱眼睛里映射出怪物一张半人半兽的脸，狰狞恐怖。如尖锥的利爪已经刺向她的面门。
李爱听到一声枪响，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再次醒来，李爱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哎呀，你醒了呀。”陈博士的声音传来，“我去给你拿瓶水呀。”
李爱迷迷糊糊的接过陈博士递过来的水。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呀，你都睡了20多个小时了。”
李爱摇摇头，用力拧了一下水瓶，发现瓶盖已经拧开了。
“醒了，没事吧。”莫玠从门外进来。
“福利院没事吧？”李爱没顾上喝水，赶忙问道。
莫玠探究的看着李爱，缓缓道，“没事，上级派了特别行动小队去暗中保护。”
“老张--------”李爱声音哽咽，没能说下去。
莫玠这次没有回答，拍了拍李爱的肩。
李爱眼睛通红，却没有哭，只是木然的看向窗外。
从这天开始，李爱没有再走出过房间。夏默给她送饭，看到她坐在床上正在用积木拼一个好像四合院的建筑模型。
徐伟来过几次，跟她说话，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专心做着自己的模型。陈博士给她送过几次吃的，她也是一点没动。
整个网吧，除了专心打游戏的谭新月，所有人都处在一种低气压中。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3天，直到-----
李爱饿的一点力气都没了，趴在床上，老张曾经说过，他一直喜欢那种老式的四合院，她以前没有能力给他，现在她想做一个给老张，拼好了，却不知道该送到哪里。
正想着，她感觉脑子里面咚咚的，似乎在放炮一样。
意识一个恍惚，她来到了空间里。
映入眼帘的是，老k竟然拿着一个手雷往河里扔，“咚”一声炸响，老k和嘎达开心的鼓掌大笑，紧接着是两声欢快的狗叫声。
“狗？”李爱突然意识到，空间里什么时候有狗了？
再仔细一看，大黄和小黑，正在老k脚边高兴的摇着尾巴转圈。
“小黑，大黄？”李爱不禁喊出声。
听见这一声呼唤，两只狗猛地向李爱扑来，本就饿的虚弱的李爱，被它们一下子扑倒在地，下一刻，两个柔软的舌头，舔上了李爱的脸。
“爱姐，您来了。”老k和嘎达连忙跑过来跟李爱问好。
“它们两个怎么在这？”李爱疑惑的问。
“不是您3-4天前放进来的嘛。”嘎达也有点不解的回答。
“啊？”李爱连忙调出控制面板，上面灵体显示6/12。
6？洪婵三个，小黑大黄2个，还一个是谁？
“吃饭了！！”
李爱正想着，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熟悉的声音。
李爱猛然回头，老张端着一个餐盘，他身后洪婵端着一个小餐桌，两人正在往这边走来。
“老张！”李爱鼻子一酸，站起身，飞奔到老张面前。
不管不顾的，一下子抱着了老张，痛哭起来。
老张被她这一举动，吓了一跳，“怎么了，我的闺女，这是谁欺负你了？”
李爱抱着老张的脖子不肯撒手，“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吓死我了都。”
李爱声音呜咽，显得十分委屈。
老张端着一个大餐盘，小心的护着，生怕里面吃的洒了，“哎呀，爱呀，鼻涕都蹭叔衣服上了。”
对于老张的到来，洪婵三个十分高兴，在这个空间里已经很多年了，就是餐风饮露，自从老张来了，他们三个又尝到了饭菜的滋味，这烟火气，仿佛让她们感觉，自己还是个人。
吃完饭，李爱调出建筑面板，让老张自己选了个喜欢的院子。
本来她是想建在第四层，自己私人空间的，但是老张却坚持要和洪婵他们的军营在一起，人多热闹，李爱想只要他高兴就行，也便随了他。
但是，因为不是建在私人空间的，院子是有了，家具什么的却是用不了建筑面板里面的。
李爱临时给老张搭了个床，等自己出去，再弄点家具进空间。
空间的时间也随着外面流动，此时外面已经是晚上了，空间里也是明月高悬。
李爱和老张，在院子里铺了一张毯子，两人坐着闲聊。大黄和小黑趴在旁边打盹。
李爱把整件事情，完全告诉了老张，包括重生计划，小爱姐，中奖囤货，半妖等等。
老张认真听着，不时或点头，或沉思。
“老张，等我把囤的货弄进来，我就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李爱平躺在毯子上，双手交叉，放在头下枕着。
“好呀，当然好。只是，爱呀，如果没有这个什么重生计划，你会有这么多钱，又会有这个空间，和那么多物资吗？”老张脸上总是笑呵呵的，语气温柔。
李爱沉默了。
“你刚说了，末世人心可坏了，要什么杀伐果断，不能圣母。可是要是都顾着自己了，那你说的这100个人，他们已经活下来了，为啥还要回来冒险呢？活到自己死就完了，人类毁不毁灭他们也未必看的见。你说，叔说的对吗？”
老张摇着李爱给他的大蒲扇，一双眼睛眯着，摸了摸小黑的头。
李爱躺在那里什么都没说，老张因为她死了两次，第一次是在末世之初，把自己的船让给了小爱姐。这次又因为自己死在了半妖手里。
可就算这样，老张没有过后悔，也没有过怨言。人人都说末世人心险恶，可人心就只有恶吗？老张给她的那些爱，是因为人性？还是因为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