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又香……又软
盛煜失眠了。
时隔一个多月,从他去欧洲出差两个人一通电话都没有,到回京后连续两天翻云覆雨,又到今晚独守空房,落差有点大。
他在自己的双人床上翻了个身,摆成大字,又左右滚了几圈,怎么都睡不着。
最后骂了句脏话坐起来。
凌晨两点,他推开了二楼走廊尽头陈南笙的卧室。
说起来,俩人自从婚后就各睡一间。
亲热的时候也多在他的主卧,即便晚上再尽兴,结束后陈南笙都要回自己房睡。
表面温和,内里无情,他体会的最是深刻。
亲热后别的女人要亲亲,要抱抱,要贴在一起耳鬓厮磨的温存,她爽完就走。
盛煜打开一盏台灯,在昏黄的光线中摆弄陈南笙桌子上的物件,书架上的杂志,梳妆台上的护肤品,试图找寻熟悉的气息。
最后躺倒在她柔软的床上。
淡蓝色的床单被罩,同色系带花边的枕头。
盛煜把脸埋在枕头上,贪婪的吸一口清淡的橘子香。
夜风掀起一角窗帘,带来丝丝凉意,他抱着枕头,终于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陈南笙一走就是好几天,房子里冷冷清清的。
周五的时候,下了一夜的雨清晨才停。
雨后的城市有种被洗涤后的纯净,空气清新,天空瓦蓝。
盛煜这几天作息规律,修身养性,一早就起来先晨跑了五公里,回来煮咖啡的时候还不到七点。
客厅门突然响起密码锁的声音,陈南笙推门进来。
她穿一件碎花长裙,裙子外面套一件黑色连帽卫衣,额前的发梢从帽子边缘翘出来,沾着水汽。
她看见盛煜一愣:“你在家?”
盛煜哼笑:“你这话问的,我不在家去哪儿。”
陈南笙想表达的其实是另外一种意思。
按照盛煜之前的作风,他应该在外面花天酒地,夜不归宿才对。
这么一大早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的画面,实属罕见。
陈南笙说:“那你起的挺早。”
盛煜道:“早睡早起身体好。”
陈南笙不知道该怎么接,伸出大拇指比了个赞。
盛煜打量一眼来人,面色似乎有些憔悴。
他憋了几天的话终于问出来:“你这几天去哪了?”
陈南笙换完拖鞋往里走,同时拉开卫衣拉链,“我去找林灿了,至尊宝在她家。”
至尊宝是陈南笙养的一只布偶猫,前段时间生病送去宠物医院,她工作忙没顾上去接,就托闺蜜林灿先接回自己家养着了。
盛煜长长的“哦”了一声,心说怪不得家里这么冷清。
原来,人和猫都不在。
不过至尊宝待他一直不亲,毁了他不知道多少双拖鞋。
陈南笙把卫衣随手搭在客厅沙发上,往楼上走,“我去换衣服。”
咖啡咕嘟咕嘟煮着,香气丝丝缕缕飘出来,盛煜隔了几分钟也跟着上去。
卧室门敞着,陈南笙蹙眉站在床前,感觉背后有动静,回头一瞧,盛煜过来了。
陈南笙视线扫过他,目光中是惯有的冷漠,还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
盛煜知道她在想什么,这眼神一看就是怀疑自己带人回来,还带到她床上了。
何其冤枉。
他大喇喇的走过去,坐在床边,伸着两条长腿,理直气壮。
“我没带人回来,你别把我想的那么龌龊。”
陈南笙跟他对视,默了片刻,指着一床的凌乱问:“那这是怎么回事?”
盛煜动动嘴扯谎,“我房间空调坏了,太热,借你房间住几天,反正你又不回来。”
最后一句话咬字较重,突出重点。
陈南笙当做没听见,不再与他争执为什么一个人睡能把床弄这么乱。
盛煜往后倒,舒舒服服躺下,一只手臂托着半边脸,支起上半身,另一只手暧昧的抚摸枕头。
“还别说,你这床挺舒服,又香……又软……”
陈南笙:“……”
盛煜挑眉,明示道:“明天周六,我想在你这里。”
一大早就讨论这么不健康的问题,陈南笙无语。
她翻出两件衣服出来塞进包里,说道:“林灿生病了,我这两天得陪她。”
盛煜顿时坐起来,不大高兴,音量都拔高了,“她多大人了,生病用的着你陪。”
陈南笙闭闭眼,心想林灿对不住了。
遂把病情说的严重一些,“她发高烧,都说胡话了,在这里也没有亲人,只能我陪着。”
其实林灿只是低烧,连药都不用吃,昨天晚上还拉着她炸鸡啤酒,生龙活虎一女纸。
盛煜抿着嘴,突然有些暴躁。
好几天不见人影,回来拿了衣服还要走,连例行的周六活动都要住在外面,分明是……
盛煜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该不会是为了躲我吧?”
陈南笙立马回道:“你想多了,我躲你干什么。”
这反应,未免太快了一点。
盛煜起身,双手揣着兜,静静的看她。
这会的功夫,她已经把睡衣塞包里了。
看来是要久住啊……
有家不回,老公不陪,把他当摆件吗!
陈南笙余光中看到盛煜走近,眉宇间微微蹙起,手上的动作没停,又迅速抓了两件衣服往包里塞。
转身,盛煜已经到了跟前。
他过于高大,人一靠近,投下一片阴影。
陈南笙从阴影里退后一点。
她盯着顾盛煜的脸,瞧出来了,这是要找茬的节奏。
拉上包的拉链,陈南笙先开口说:“林灿病好了我就回来。”
盛煜垂眼:“什么时候好?”
陈南笙一滞:“不好说,得看情况……”
盛煜压着情绪,“南笙,你说谎的本领,一点都没见长。”
陈南笙往后退,目光也跟着闪躲。
盛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拽过来,抢过装衣服的帆布包,力气很大的扔在地上。
陈南笙被拽的往前倾斜,手腕被收紧的力道弄疼。
“盛煜。”陈南笙仰头盯着他,小声但坚定的说:“你没权利管我去哪!”
“我没权利……”盛煜学舌般嘟囔一句。
他倏的箍住陈南笙的腰,拽近,表情似笑非笑,“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呆在一起?”
他音量低沉,带着呼之欲出的愤怒。
“怎么说我们也做了三年夫妻,你难道一点都不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