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王安的委屈
我重新将移向了地上的那一段字,自语,“这应该不是我爸留下的,对吗?王安?”
在这句话的尾端,我看向了王安。
王安长叹了一声,放松了身体,像是他的心中释怀了什么。
同样他也看向了我,但是他的眼神让我很奇怪,看起来很卑微,又像是一种可怜兮兮,总之他的这种表情我从来没有见过。
张洋本想打圆场,她向我说到,“姬川,其实不用追究的,大家在一起也算是经历了生死,没必要将很多话都说明白,这样会避免很多尴尬的。”
我在心中冷冷笑了下,因为我知道此时不会有人能理解我的感受。
王安忽然深吸了一口气,他对张洋少有的笑了下后,重新看向了我,“姬川,其实这些事情我本不应该告诉你,但是只怪我的演技太差,你们太过聪明了,接下来,我所说的内容可能会颠覆你,甚至对你的家庭都会产生极大的影响,你要继续听吗?”
王安说的这一整段话中,我只在乎他的最后一句【你要听吗?】
所以露出了坚定的表情,对他点了下头。
王安说到,“先回想一下吧,在我们来到张家村之前,在我送你和你妈回城里之前,我们多久没见面了?”
我想了想,回答,“大概有三年了吧。”
王安一边点头,一边说到,“三年,应该还不到三年,应该是两年零九个月吧,但是你知道吗?在这两年零九个月中,我是怎么度过的吗?”
我也回想了下,说到,“我记得我有打过你的电话,但总是没人接听,而每一次都是事后回我短信,你的短信每一次的内容都一张,你说你很忙。”
王安笑了,从小声冷笑,到放声大笑,再到癫狂!
而后他突然变换了表情指着我大吼,“你知道吗!两年零九个月我一直在被囚禁!哪儿有人回你短信?那个人就是你妈!是你妈囚禁了我!一直回复你短信的人,就是她!”
我愣住了,这一刻哪怕我事先想到过千万种与他对质的内容,但在他的这一段话后,我的嘴里像是塞满了石头,说不出任何一个字,唯有震惊的表情挂在脸上。
王安再叹一口气,他放松了身体,瘫坐在了地上,身子后仰,双手向后撑着地,“两年零九个月呐~,太久了,太久了。”
“自从你爷爷姬国立的那一封信后,那个人被抓后,就因为我的那句话,我被下调成了户籍警,但这只是刚刚开始。”
“因为他们不可能让我一个外人去胡乱的猜测他们的秘密,所以户籍警,我也只做了一天。”
“在那一天后,我接到了你妈打来的电话。”
王安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在看我,他的眼中有泪花的闪动,但是在他一眨眼后,泪花消失了。
他继续说到,“你妈告诉我,你失踪了,电话也关机了,所以她约我去你家询问你有可能会去的地方。”
“我满是担忧的去了,但迎接我的却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就在你家祖宅下!”
王安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我小的时候,在一个雨季之后,我家祖宅的院子中有一块地方塌陷了下去。
我问我爷爷说,“爷爷?那里怎么会有个坑?”
我记得很清楚,我爷爷告诉我,“那是老鼠在下面打了洞,是老鼠洞塌了而已。”
现在我回想起那一幕,真的是太可笑了。
王安继续说到,“两年零九个月中,你妈只去过那个地下室两次次,第一次就是我被囚禁的第一天,她告诉我,等到一切都结束了,就会当我出来,更会给我一定的补偿。”
“我没有答应,但这也由不得我。”
“之后,两年零九个月每天都会有一根绳子吊下一些饭菜,很丰富,有鱼有虾,有大肉,想想那段时间,也算是安稳,不愁吃穿,任凭时间就那样一点一点的消失。”
“你知道吗?我有呼救过,但是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回应。”
“你怕是不知道曾经我立下过多少毒誓!我发誓在我出去的那一天绝对会是你姬川死的那一天!是你一家三口死亡的那一天!”
“然而在我等到出去的那一天到来时,我改变了主意。”
“那就是在我接到你电话前的前三天,这是两年零九个月中你妈第二次下来地下室,她告诉我了囚禁我的真正原因。”
“她说我说了不该说的话,被不该听到的人听到了,如果她不囚禁我,我就会死。”
“当然,她知道这样的理由说服不了我,所以她对我说了一件让我不得不听从她的事情。”
“那就是你妈在这两年零九个月的时间里,救活了我已经奄奄一息的母亲。”
王安说到他的母亲后,流下了眼泪。
我虽然不能切身感受,但是我知道,他的母亲曾经是一位鼻咽癌患者,市里的大医院已经给下了判决书,最多可活半年。
作为王安曾经最好的朋友,我曾经去探望过他母亲,那个时候我还有过惊奇,因为我发现他母亲的身体状况正在好转。
王安抹了抹眼泪,继续说到,“你母亲说,如果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跟着你,那么她保证,我的母亲会彻底痊愈。”
“的确,你妈给我交代过很多事情,包括张家村,包括张五一,包括那个时候准备与你相亲的这位张洋。”
“但是你妈让我跟着你的目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在适当的时候,将你拉回来。”
“至于这个‘适当’二字,你妈给的解释就是,她会随时联系我,就比如说,现在在你旁边的那一段话。”
当王安说到这里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难道我妈也来到了张家村?”
王安点了点头,“对,我看到过一次,就是在张二爷的家中,在你进入张二爷家主卧室的那一刻,你妈就站在张二爷家的院子里,但是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对我做出任何动作,只是冷冷的看着院子中的那口井。”
我也想起来了,当时我有听到过什么声音,但是我却单纯的以为那是幻听。